剛牽着盼盼的手走到院門口,夏以寧手裡的手機就響了。
她看到來電顯示,皺了下眉,有些不安地接起——
“喂,賀醫生。”
“冷太太,我是賀品堯,你和你先生現在在島上嗎?在的話,麻煩你們來醫院一趟。”
夏以寧心裡咯噔一跳,握着手機的手也緊了緊,冷靜地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去醫院就意味着出事了,而北北和果果的身體健康都是託給他把關的。
“你和冷先生先過來,我再跟你們詳說。”
聽這意思就是很嚴重了。
夏以寧手裡的手機差點滑落,乾乾地應了聲,臉色已經蒼白勝雪。
她一直以來擔心的,果然還是發生了嗎?
不,也許不是果果,而是別的事。
也許只是要跟他們說北北的自閉症治好了呢。
對!一定是這樣!
夏以寧下意識地自我安慰着,可是握着手機的手卻有些顫抖,連帶着牽着盼盼的手也用了力氣。
“哇嗚……”盼盼也許是敏感地察覺到大人的情緒,又被捏疼了手,當下大哭。
這一哭立馬驚動了在院子裡的其他人,莫染第一個就發現夏以寧的臉色不對勁了,抱着剛喝飽睡過去的兒子起身要上前詢問,一抹身影從隔壁走來。
頎長的身影雍容雅步地走過滿是薔薇花的籬笆牆,端的是公子如玉。
她從南宮宇的講述中知道以前的冷斯喬是個凌厲逼人的主,那眉眼輕輕一挑,就能讓人毛骨悚然。
但而今可能是日子過得太安逸,太悠然了,他那股攝人的氣勢被柔和了,瞧着越發溫潤了。
冷斯喬剛從隔壁安保院出來,遠遠就看到夏以寧接了個電話,接完電話後神色還有些不對,接着盼盼就哭起來了,他蹙眉加快腳步過去。
“嗚哇……媽媽……要哥哥……”
盼盼嚎得很大聲,委屈地喊着哥哥媽媽,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嘩啦啦地滾落。
說來也奇怪,明明教她的是夏阿姨,她卻沒叫,反而跟着果果喊媽媽。
夏以寧還記得,盼盼那時蹣跚學步,肉乎乎的小胖手緊緊抓着她的褲子,站得搖搖晃晃的,養着胖乎乎的小臉軟糯糯地喊她她‘媽媽’,她當時還驚了一下,回過神來後終於有種自己多了個女兒的感覺,把她抱起,親了又親,也沒糾正過她的這個叫法。
“她那麼胖,還抱着哄。”冷斯喬上前將沉沉的盼盼接過來,擔心地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
這下,盼盼哭得更大聲了,還掙扎着不讓他抱。
可能是冷斯喬從小就對她很冷淡,就算抱也是像此刻一樣,夏以寧抱了,他覺得這丫頭太胖,會讓她手痠才接過去抱的,所以盼盼對他似乎是天生的畏懼,一到他手上準嚎啕大哭。
每當他這麼嫌棄,夏以寧就說小孩子嬰兒期胖嘟嘟的纔好,等到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抽條了,會瘦下來之類的話。
但是她現在沒心情跟他說笑,看到冷斯喬,就好像迷失在白茫茫的大霧中忽然看到了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