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倒計時停了下來, 很快,帶着一種勢不可擋的意味,當那個零字到來,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身處在流放之地的玩家最能體會到與之前的不同, 他們開始放棄與身邊的怪物糾纏, 一個勁地奔向那讓他們覺得有所不同的地方。
而校園內的玩家, 一個個翹首期盼着微微發出的亮光大門後面存在着怎樣的新的希望。
可是, 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是怎樣的場景,滿目瘡痍, 最合適不過。
莊宴和裴黎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雙目對接,而後一個愣住, 一個不知所措, 他們之間隔了層膜, 儘管大門被打開,可那層無形的透明膜卻擋在衆人面前, 如同遲緩般決定他們之後的命運。
【歡迎校園內的玩家們抵達流放之地】
【流放者,你們是幸運的,你們擁有與他們交換命運的機會,但你們的機會只有一次。接下來是遊戲時間,把握機會, 纔有可能迴歸現實哦~】
隨着GM的聲音漸漸散去, 隔在衆人面前的透明膜完全消散, 可他們誰也不敢動彈一下。GM給出的消息很少, 但字字戳心, 如同一命換一命,然後才能回到現實一般。
“什麼啊, 什麼叫做交換命運!難道我們要和他們互換身份?”
“互換身份,想得太簡單了,這是互換命吧,你死我活?”說着的那人突然笑了,惡狠狠地朝天豎了根中指,隨後大罵,“什麼破遊戲,說是放我們回現實,現在是讓我們自相殘殺,死絕了,成鬼回去嗎!”
【遊戲內禁止辱罵GM】
那人扯着嘴角道:“罵你一句還是輕的了,你怎麼的,我現在就坐這,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那裡就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你還想讓我們這羣勝利者出去送死,沒門!”
【請玩家遵守遊戲規則】
【本次遊戲爲集體遊戲】
【遊戲模式——投票,倒計時爲3天,最後一天,票數最多的那位玩家,將成爲GM的接班者,想掌控這個遊戲空間嗎,想成爲遊戲之神嗎,人人都有可能。】
那人頓了頓,眼底突然發出亮光,“你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能成神,就可以掌握這個遊戲空間,想出去就出去,想進來就進來。”
【當然,高校遊戲化的世界裡神意味着一切,而GM只是神的奴僕。準備好了嗎,各位,你們能夠活着存在到現在,意味着你們有足夠的實力,原本神是一步一步篩選的,只是現在遊戲空間裡出了點小漏洞,現在成神可少了太多的挑戰。】
有人被說心動,有人可害怕成神的代價,更有人是迷茫的不知所措。
至於莊宴,他對於GM的成神理論絲毫不在乎,所謂成神付出的代價就是那些無辜的學生的生命嗎,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對方口中的漏洞,他有預感一切進度的加快與那顆病毒星星脫不了干係,或者說與星星背後的那人脫不了干係。
是誰呢?
校長,副校長,還是其他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遊戲開始,這回夾雜了點個人的利益,一切都與在校園內格外不同了。
“莊宴!”
當人羣開始走動後,羅畢華和司卓等人朝着莊宴飛奔而來,羅畢華上前就給了莊宴一個熊抱,之後左手握拳抵在莊宴胸口給了他一下。
“你這小子知不知道差點嚇死我們了,萬一再也見不到了怎麼辦!你小子,真是……”說着說着,羅畢華眼角噙出了淚水。
他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擦掉,隨後再次大聲道:“要再有下次……不對,沒有下次了,記住了沒有,你這小子!”
“好。”莊宴嘴角帶笑,“行了,這可不像你,流血不流淚。”
“得,你小子對着我這麼說,還是看看我後面那個吧,知道那傢伙因爲你消失臉有多黑,這次校園大門能打開,也多虧他去收集的最後兩枚碎片。”
“對啊,宴哥,裴哥因爲你不見了,簡直……太可怕了。”司卓對於裴黎的黑臉那是心有餘悸,他只知道幸虧他家宴哥回來了,不然之後發生什麼事他還真不好說。
不過轉眼瞅見莊宴身後的柏水,頓時瞪大眼。
“柏……水。”
羅畢華搭上司卓的肩,上前幾步,“走,去找柏水敘敘舊,這兒就留給那兩小子吧。”
周邊人自覺散開些,裴黎就站在莊宴對面,也不上前,只是一個勁地盯着他,好像多盯兩眼就能看出朵花來。
莊宴心裡頭尷尬,更多的是忐忑。
他發覺這人有時候就是有點犯賤,比如他,沒事搞什麼誓言,搞了又不遵守,現在好了,妥妥的打臉。
最後,莊宴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停在裴黎的面前,說:“對不起,這次真是我錯了,你……”
裴黎突然捏住了莊宴的肩膀,手指扣在對方的衣服上,緊緊的,就彷彿要用手在對方的肉里扣出一個洞來,“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沒有下次,看來你一點都不在意。”
“沒有,我是……”
“好了,現在不是敘舊時間,遊戲已經開始了,我們需要思考這個遊戲的存活性。”裴黎越過莊宴,輕描淡寫地開始召集衆人展開對遊戲的討論。
這個遊戲格外不一般,沒有遊戲獎勵,也沒有失敗懲罰,只有一個目的,投票成神。
成神的人有了目標,那沒成神的呢?
裴黎覺得這個遊戲比以往的那些遊戲更讓人覺得不安和可怕。
那頭隨着裴黎乾脆的離開,莊宴覺得失落,之後便在裴黎的話語下慢慢探究起了這個遊戲的關鍵。
投票,一個簡單的事情,但不簡單的是遊戲時間有三天,三天能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更何況流放之地的情況衆所周知,怪物的襲擊就是一大難題,更別說現在加上了人心的不穩,這個遊戲確實如裴黎所想的那樣可怕。
“這場遊戲會淘汰很多人,可以說是毫無硝煙的戰爭。”莊宴給了這場遊戲一個最爲準確的評價。
司卓問:“那怎麼辦?”
裴黎望着不遠處奔馳而來的帶着鐮刀的怪物,望了眼莊宴,隨後立馬收回視線,看向司卓,“先逃命吧,總歸要保障自己先平安度過這三天。不要像某些人一樣,玩着玩着就掛了。”
莊宴愣了一會,隨後手指自己,問:“他說的是我?”
司卓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大概是?”
什麼大概是,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