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這一句賤賤的喵,造成的效果只有六個字可以形容。
——驚天地泣鬼神!
從咣噹一下子摔了個灰頭土臉的喬青開始,她一腳還掛在馬車裡,整個身子倒吊下去,手中的宣紙紛紛揚揚灑了滿地,被風一吹,打着旋兒地飛上天空。
正尖叫着衝向大白的小烏雞就這麼被宣紙包住了頭,方向脫軌一鳥嘴啄上了饕餮的屁股,饕餮嗷一嗓子叫的十里八村兒都聽見了……
這蘊含了龍族威壓的一嗓子,造成的效果還用說麼?
馬匹受驚,炸起一身的鬃毛撒開蹄子就往前奔。
正從車廂裡走出來的鳳無絕一句小心只說了個“小”,就見自家媳婦一隻腳倒掛着被拖了個風馳電掣!那頭髮掃在地上跟個拖把頭似的,走在前頭的沈天衣一回頭,拿着行軍壺喝入的一口水噗一聲仙女撒花一樣的噴出去了。
正對着他的非杏飛快一閃。
站在身邊的小童被噴了個一頭一臉:“啊,你這臭丫頭!小爺滅了你!”蹦着高就和非杏掐成了一團。
“靠,你們關注關注重點!”囚狼恨恨罵一聲飛過去就要攔馬車,可被饕餮嚇到屁滾尿流的馬完全瘋了,一邊兒跑一邊兒甩着頭,這一甩正踹到囚狼手裡的長槍。駿馬發出一聲慘烈的嘶鳴,囚狼嚇的一哆嗦長槍脫手而出,好死不死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正紮在了後頭某隻馬二號的蹄子上……
馬二號被扎的生疼,立馬就不幹了,前腳踢起來,後退着直叫喚。
背上坐着的是張着嘴巴目瞪口呆的鳳小十,這小朋友黑漆漆的眼珠子還盯着化身拖把的他老爹呢,這馬一站起可好,他那小身板兒頓時就從馬上滑下去了,屁股先着地。
後頭的柳飛洛四項七頓時慌了,摔着小十那還行?
“乾兒子!”
“小主子!”
三個人一同飛過來,風向一轉,幾張宣紙嘩啦啦撲到了三人臉上。砰砰砰,三個腦袋撞到一起,集體趴地了,正揉着屁股站起來的鳳小朋友,上頭三個大人的重量壓下來,發出了一聲悽悽慘慘的尖叫:“小爺的腰……”
“怎麼了怎麼了?”
“是小十公子的聲音啊!”
“哎呀前頭的別擋着,小十公子怎麼了?”
把鳳小十當寶貝的珍藥谷弟子們一個個全急眼了,這十幾萬弟子的長龍站在最後的完全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兒,於是後頭的推前頭的,前頭的眼見那馬二號發瘋紛紛後退,然後前頭的又踩了後頭的。
一個推一個,一個踩一個,連環推加連環踩……
嘩啦啦——
整個大部隊多米諾骨牌一樣開始疊人堆。
這事兒發展到現在,真正說時遲那時快,只一個眨眼的功夫,鳳無絕那個“心”字才從薄脣中吐出去呢。目之所及,囚狼還和那終於停下來的瘋馬大眼瞪小眼;非杏跟小童已經掐成了倆叫花子;鳳小十還在柳飛洛四項七的身子底下,只露出個小腦袋來呲牙咧嘴地叫喚着;大黑和饕餮你一鳥嘴我一狗爪地拍成了一團;大部隊更是完完全全的人仰馬翻,亂成一片……
還有他媳婦,喬青還保持着拖把頭的氣勢,在地上倒掛金鉤……
太子爺默默扭過臉去,看見的,就是朱通天、眠無忌、雷驚豔三人呆若木雞的模樣。三雙眼睛瞪的老大老大,鳳無絕都懷疑那眼珠子要從眶裡彈出來!
太子爺仰頭望天,爲三個受了刺激的老貨鞠了一把辛酸淚。
這一望,更是不得了!
入目所見,全是石雕。
不錯,石雕!
巨大的天元城城樓上,一道一道的人影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保持着探着腦袋往下瞧的姿勢,集體化爲了石雕座座。他們的脖子還伸在外頭,嘴巴還張成O形,臉上還興奮難當,就是眼珠子不會動了。
這些人,當然是聞聲而來的圍觀人羣!
大部隊走了七八日的時間,正好到達了目的地。這個時間,也足夠喬青的消息傳它個沸沸揚揚,整個東洲尚且不說,距離最近的第九梯絕對是人盡皆知!早在之前,爲了給珍藥谷造勢,眠無忌就將他們到達的日子傳信給了天元城。也早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天元城和附近城池的人,就集體開始掐着手指算日子了。
奔着喬青來的,奔着珍藥谷來的,一大早就爭先恐後地趕到了城牆上,只爲搶佔一個絕好的地勢,圍觀膜拜第四大門派珍藥谷英姿和一代牛人喬姑娘的無雙風采!
於是乎——
這一行人的進城事宜,便成爲了如今的九梯最爲轟動之事!
到了今日,真正是萬人空巷!
太子爺的腦中一瞬飄出了無數句俗語,頓覺從前認爲是狗屁的玩意兒今日是那麼的應景——什麼叫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叫船遲又遇打頭風?什麼叫人喝涼水都塞牙縫?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好麼,全見識到了。
他淡淡咳嗽一聲:“咳。”
隨即出口的話忽然噎住,只見他的斜下方向伸出了一根纖纖中指,那中指如玉美的蔥段兒一樣,頓時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無數的眼珠子,跟着那隻一點一點平緩向上移動的手指,慢慢移動。
等到移動到一個高度之後,它停下了。
而喬青,也站起來了!
這是一個絕對的高難度任務,從倒栽蔥到正栽蔥,只這麼一晃眼的時間,她已經脫離了倒掛金鉤的糗樣,直挺挺地站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很好,鳳無絕想,這一根中指,就是他媳婦此刻內心世界的真實表達。
中指從容收回,也讓衆多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臉。
那頭髮是亂的,那臉上是髒的,那衣服是皺皺巴巴的,那表情是極端猙獰的!忽然,她眨巴眨巴眼,眼珠子在眼眶裡滾動了兩下,似乎是用餘光將四下裡的人仰馬翻環視了一圈兒。又眨巴眨巴眼,眼珠子微微上移,貌似看見了城牆上的座座石雕,然後猛的一閉眼!
這個時候,絕對的厚臉皮和非人的心理素質,便展現出來了。
待她又飛快睜開眼的時候,那眼角迅速一彎,頓時變成了兩彎清亮無比的小月牙。臉上的肌肉一瞬間放鬆,變的悠然無比含笑晏晏,再擡起的手淡定地抱成了拳,一擡頭,對上上方衆人,從容微笑,優雅拱手:“在下喬青,讓諸位候在城門等候,實乃罪過罪過啊!”
衆:“……”
原諒這些土包子吧,實在是沒見過這麼詭異的場面。
那紅衣人的一言一行,就好像此刻當真是在華堂之內,酒香四溢,菜品絕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他們一個個眉骨飛快跳動着,聽那喬青清越的笑聲迴盪在耳邊,忽的戛然而止!
衆人趕忙看去,只見她瞪大了眼,看向他們的身後。
所有人都是心下一驚,飛快回頭。
“怎麼了?”
“你們看見什麼了?”
“咦,沒東西啊,她看什……什……什……”
最後這個說話的哥們一邊兒奇怪一邊兒扭回了頭來,果斷結巴了。
就這麼一回頭的時間,一秒鐘都用不上,他看見了什麼?
看見了什麼?!
眼前這整整齊齊的珍藥谷隊伍是怎麼回事兒?
最前方,四匹高頭大馬開道,兩男兩女正高坐其上,一個呲着小虎牙,一個板着棺材臉,一個溫婉多情,一個嬌俏可人,不論男的女的盡是英姿颯爽簡直讓人懷疑這就是剛纔還摔的灰頭土臉和掐的不可開交的那四個?
再往後,又是四匹駿馬緊隨,那白頭髮的男人不就是剛纔噴水的那個,那極其漂亮的應該是壓在小孩兒身上的那個,那娃娃臉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的就是先前高喊着“臭丫頭小爺滅了你”的那個?還有高大威猛的,不正是長槍脫手和瘋馬大眼瞪小眼的那個?而這會兒,那明明離着他八丈遠的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手中,身下的馬跟只溫馴的小羊羔似的,正一下一下拱者他摸頭的手,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
噢,這匹沒節操的牲口!
活該你讓槍頭戳中了腦門兒!
再看最後面,整個珍藥谷十幾萬的人遠遠的延伸出去,一個一個擡頭挺胸站姿巋然,那精神面貌,那高昂士氣,那站的橫是橫豎是豎,豆腐塊兒一樣簡直堪比古代行軍!
我說,大變活人也沒這麼快的好麼?
大變活獸那就更沒有了!
那一輛馬車頂上,以和睦友好的姿態並肩而趴的三隻,一貓,一狗,一鳥,簡直讓人懷疑,剛纔“尖叫和怒吼齊飛,狗毛和鳥毛共舞”的,真的是這三個貨?是這仨我給你順順毛你給我撓撓癢的乖巧小動物?
來個雷劈死他們吧!
衆人臉色扭曲,表情猶如上墳。
聽一聲笑吟吟的聲音,慢悠悠地道:“咦,諸位莫不是起的太早,精神不佳麼?”
我們應該不是精神不佳,而是神經病吧?城牆之上,所有人的腦子裡都浮現出了這句話。難道是起的太早,以至於剛纔還沒睡醒?唔,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衆人從傻眼到迷茫到反思到恍然大悟,這表情之漸變簡直精彩絕倫!
喬青完全不給他們繼續思考的時間,打個響指,蹦上了一匹方纔非杏牽過來的馬:“唔,這丫頭是越來越能幹了!”不但要和小童分開,還要衝到後頭給她牽馬,一來一回的時間不忘爭分奪秒整理了亂糟糟的頭髮和衣服,回來立刻跟上隊形,擺出POSE:“嘖,高難度!”
鳳無絕亦是凌空一躍,坐於馬背:“我看囚狼也不錯。”跑到後頭去撿回長槍,回來不但要騎上那瘋馬,還得一秒鐘制服他,摸馬頭的動作正好把那傷口給蓋住了:“上來。”他招招手。
鳳小十立刻笑眯眯,蒙主召喚一樣跳了上去,被圈在懷裡搖頭晃腦地小聲道:“孃親,小十也不錯哇。”剛纔那一下子快讓三個叔叔給壓出屎來,人有三急都被克服了,小爺容易麼我。
太子爺嘴角抽了抽,糾正:“爹。”
鳳小十無辜的眨眨眼:“孃親你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
這小混蛋!佔老子便宜!鳳無絕一巴掌拍在他小腦瓜上,換來小朋友嘿嘿兩聲奸笑。一邊兒喬青看的眉眼彎彎,舉起手,高喝一聲:“進城!”
“是!公子。”
一聲齊刷刷的大喝,幾乎要震裂了天地!
整個大部隊就這麼在城樓上一片自我反省的石雕中,拉風之極地踏進了天元城。轟隆轟隆的腳步聲響徹天元,捲起風沙滾滾,尖叫漫天,讓城內城外頓時陷入了一片沸騰!至於剛纔那一幕人仰馬翻?哎,那不是咱們起太早,集體夢遊了麼。
“快看——”
“珍藥谷氣勢驚人啊,一點兒也沒有下梯小門派的感覺,怪不得能進入第九梯了,第四大門派,妥妥的!”
“那喬姑娘果真跟傳說的一樣,氣度不凡,風度翩翩!”
“怎麼竟有這樣的女子,嘖嘖嘖。還有她男人,那個黑衣人好酷!還有那個孩子,好個風采過人的一家三口!”
“那個白頭髮的,看見沒,帥的離譜啊……”
“還有那個……”
無數興致高漲的議論紛紛中,直到珍藥谷在喬青的帶領下進入了城門,都沒有人注意到,還有三個真真切切欣賞完珍藥谷的奇葩們一秒鐘大變臉的老傢伙,正木樁子一樣戳在門外,臉上的表情宛若雷劈。
涼風習習,淒涼無比的三大掌門喀嚓喀嚓龜裂開來,化爲一陣小粉,吹走了……
正享受着萬人議論的喬青,爲這化身狗不理包子的三大掌門,默默憐憫了一把,轉瞬丟掉自己少的可憐的同情心,輕快地蹦下了馬。
天元城,位於第九梯的正中心,也是三大門派的正中心。若把整個東洲大陸比作一個國家,那麼這天元城,就是都城一樣的地位了。它象徵了東洲十幾萬年的歷史和蒼茫,又不失新意的迎合着歲月變遷,一代一代的傳承和改變,它卻始終屹立於此,成就着自己不老的神話。
最熱鬧的拍賣所,最激烈的鬥武場,最繁華的商業街,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三大門派的弟子和散修們趨之若鶩,成爲了他們最主要的活動區域。每每有大型拍賣會,便是四大氏族都要來人蔘加,附近七梯八梯的大型門派,亦是冒着危險穿越險地樂此不疲……
喬青聽着外頭一片熱火朝天的聲音,不由斜斜勾起了嘴角。如今,她也是這城市的四個主人之一了:“拍賣會還有幾日?”
龍天彆扭的像個小媳婦:“回……回……”他結巴了半天,終於一咬牙,一閉眼,崩潰道:“回師姑!拍賣會還有二十天,這段時間師傅三人要回門裡,拍賣會當日纔回來,師姑有任何事可以跟我吩咐!”
撲哧——
身後衆人笑到東倒西歪。
喬青也笑眯眯拍了拍他:“很好,大侄子。”
話音落,在龍天氣的快暈過去的鬱悶中,把馬繮朝他一丟,大搖大擺地進了驛館。
這是天元城接待外賓的地方,珍藥谷這會兒還沒有一個山門,只能暫時屈就在這裡。好在這地方規格極大,位於天元城的正東方,以東洲大陸的規矩來看,並不算失禮。進入外門,還要踏着青石板路走大概小半個時辰,纔算是到了驛館區,一座座驛館相連,足可容納數十萬人。
龍天站在驛館外頭,眼見着一衆人齊刷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暗罵一聲見鬼,撒腿兒就跑了。後頭又是一陣大笑,這小子自從醒過來,就是這麼個彆扭模樣,見着喬青就像摔了碗的小媳婦見了惡婆婆。後來朱通天實在看不過去了,打發了他早一步走,來天元城打點他們的衣食住行。
見龍天跑遠了,衆人嘻嘻哈哈笑了一會兒,這才停了下來。
囚狼摸了摸下巴:“我說,喬青就這麼走了?”
這也是他們奇怪的,大白紅杏出牆了,她竟然沒反應?!看看太子爺就知道了。到了這會兒,就連這個一向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男人,都一臉匪夷所思地看了眼大白和大黑,更不用說其他人了,集體站在驛館門口對這一貓一鳥行注目禮。唯有喬青,除了一開始摔了個大馬趴之外,之後一直表現出了讓所有人都敬佩萬分的心理承受能力!
非杏和無紫對視一眼:“公子果然是公子!”
項七一呲小虎牙:“真他孃的淡定啊!”
洛四頂着撲克臉:“牛掰!”
一行人想了半天,沒想通,在貓爺一扭一扭地邁着貓步離開之後,也紛紛散了。
這疑惑一直持續了數日,當中時間,喬青該幹嘛幹嘛。
當日那紛紛揚揚的一疊宣紙被細心的方老祖給命人收了起來,那上頭像是建築圖一樣的東西,他研究了半晌,沒明白,一股腦地送了回去。那就是喬青在馬車裡悶了七天的傑作,眼見圖紙保住了,她又派人把龍天給招呼了過來,吩咐他去雷火三千殿借了幾個專營建築的鑄造師。
鑄造師這一職業,並非只有簡單的刀劍類武器和空間系收納品,在發展更廣的雷火三千殿,被應用到了建築上。建築材料中加入一些稀有礦石,可以達到少許的凝聚玄氣,防禦外敵,屏蔽氣息等效果。就比如當時第九梯外那輛騷包馬車,恐怕就是一個鑄造品,不然也不會讓人神識感知過去,卻一點端倪都發現不了。
龍天瞥着她鬼畫符一樣的圖紙,一點兒面子都沒給,狠狠地諷刺了兩句。
被喬青一腳給踹出去了:“讓你去你就去。”
“老子是怕你自找麻煩,那些老貨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的,不知好歹!”
“大侄子……”
一句話,龍天頓時陣亡,半日時間就綠着臉把鑄造師給帶來了。
沒有人知道喬青跟他們說了什麼,房間裡面關着神神秘秘了一個足足兩天,衆人只知道,進去的時候還一臉“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幾個老貨,出來的時候一口一個喬公子,儼然就是相見恨晚的典型案例。
只把龍天看的目瞪口呆,瞧着她就像是瞧見了一頭會上樹的豬。
喬青朝他賤兮兮的一挑眉毛,龍天立馬呸呸兩聲跑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幾日沈天衣也麻煩的很,眠千遙那姑娘,跟他打了一架打出興趣來了,總是有意無意地跑過來,在驛館裡沒事兒瞎轉悠。這姑娘長的不算漂亮,頂多是帶着年輕女子的嬌俏。身材更是又矮又小,瘦巴巴跟讓門板子拍了似的。
不過她的脾氣好的不得了,整天嘻嘻哈哈笑聲一片,很快和珍藥谷的人混成一團。
混熟了,就開始打聽了。
待到她第一千多次跟人打聽沈天衣的平生過往,就連驛館裡的廚房大媽都知道,這珍藥谷裡有個白頭髮的美男子,被眠掌門的千金看上了。這事兒喬青當笑話聽,每天閒着沒事兒去沈天衣那邊兒走走,閒溜溜地戳他兩句,直到這男人揉着太陽穴一臉無奈了,才仰天大笑出門去。
於是乎,幾日之後,廚房大媽又知道了,那白頭髮的美男子門上貼了某人的畫像,上書三個大字:封殺令!
——喬青就這麼被嫌棄了。
衆人看笑話歸看笑話,也不由再一次好奇了起來,到底她是怎麼搞的,竟然一次都沒提過大白那事兒。每天不是忙着珍藥谷的山門問題,就是閒的在整個驛館裡到處溜達,直讓衆人集體求到了鳳無絕的頭上:“太子爺啊,行行好吧,快拴住你家那位吧!”
鳳無絕這些天,正忙着糾正小朋友的“爹孃”問題,聞言一頭問號地去找,正看見他家媳婦勾着小童忽悠中:“我說你這小子就是笨,那丫頭那麼可恨,你就這麼簡單放過她了?”
小童被訓的一愣一愣的:“那怎麼弄?”
喬青翹着二郎腿,大爺一樣躺在張搖椅上,一邊兒曬着太陽,一邊兒嘎嘣嘎嘣地吃着瓜子兒。聞言嘖一聲:“辦了她呀!”
“怎麼……怎麼辦?”
“笨!”
這貨一把把小童勾過來,嘰裡咕嚕說了兩句,懶洋洋地斜眼一瞧:“明白了?”
小童完全傻眼了:“這這這……”
喬青流氓樣的吹一聲口哨,正準備再說兩句,讓聽的無語的鳳無絕一把提溜起來,果斷拎回房了:“誒誒,小童你別忘了,想要正點的貨色來找我……唔唔唔……”咳,你們懂的。
就這麼樣,喬青晃悠了足足近二十天,把珍藥谷的輪流禍害了一番,過的是有滋有味兒。當然了,爲什麼說近二十天呢,最後那兩天某人犯了衆怒,被鳳無絕壓在房裡狠狠酣戰了一場,待到腿軟腳軟地結束了戰鬥,一覺睡到天亮,醒過來,已經是天元城拍賣會的當日了。
這一天清早,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
卻有一聲見鬼的嚷嚷,十足崩潰地響徹了寂靜了兩日的驛館內外:“我靠,我靠,大白你那天說什麼,你這是要給老子生個奧利奧出來?”
所以——
淡定什麼的,其實只是反射弧比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