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剩下夜景清的房間變得格外的陰森,她現在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說進了皇宮的夜晚是連續不斷的噩夢,這偌大的富麗堂皇,卻沒有她夜景清想要的自由。不要說她疑神疑鬼,是醜兒的行爲太讓人起疑。
想着走到了窗前,看到這一片被黑暗籠罩着的世界。明天日出的時候就是你登基的時候了。那時候你還會記得你的承諾麼?想起自己傍晚在崇政殿裡聽見的一切,心底竟有一種甜蜜升起。
司空寒,我徹底的愛上你了。不然,之前那場戲讓我真的體會到失去你會有多痛苦,即使那都是戲,但還是不舒服。
當黑暗慢慢的被驅趕的時候,白晝也就來了。今天這一天對這個國家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一天,他們的新皇帝要登基了。
很早的時候夜景清就被東宮裡的下人拉了起來,他們說這是奉命要把她帶到登基大典的慶典上。迷糊狀態的夜景清讓她們折騰的幾乎無法睡覺,就像一個洋娃娃一樣隨他們擺佈。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漫長的好像酷刑的折磨才結束。看了看鏡子裡的人兒,夜景清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夜景清是個美女,但是沒想到穿上這金色華服的女人可以美成這樣,一個流雲髻將柔順的頭髮挽成了一個美麗的髻。一隻朱釵斜斜的插在頭上,既不失美麗又不失典雅。
一身金色的華服上面繡着類似於鳳凰的鳥兒,盤旋着向上飛翔。銀色的包邊更是價另穿着的人看起來美麗了好多分。還有那底下的絲線,全部都是用金子度了的啊。夜景清嘖嘖的稱讚,這件衣服要拿到現代去恐怕就發了吧。
夜景清在心底打着小九九,在宮人的攙扶下大了大廳。才發現,原來司空炎正端坐大廳飲茶呢。“司空炎,你怎麼在這兒?”
看着一身華服宛若天仙下凡的夜景清,司空炎竟一時失了態。引得隨從悶聲的笑。司空炎有些氣惱的瞪着夜景清,“等你啊。”
說着便向前走到夜景清的身邊。“沒想到嫂嫂你打扮起來還別有一番風味呢。”一陣打趣的話從司空炎的嘴巴里蹦出,天知道他叫她嫂嫂的時候心有多痛。
“誰讓你叫我嫂嫂的,”夜景清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角落裡的醜兒,“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你大哥吵了一架,現在誰都不想理誰。”夜景清堵着氣說着。
司空炎剛想問什麼事,卻被管家打斷了。
“王爺,夜姑娘,該走了。”管家的出現提醒着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於是雙雙向崇政殿走去。
“你知道麼?大哥給了你皇后應有的待遇。”司空炎伏在夜景清的耳邊悄聲的說。當他知道大哥讓他送這件衣服到這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大哥愛慘了清兒。幸好他當時退出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難受呢,再說自己的愛不一定比大哥多。
“什麼意思?”夜景清有一時的不可相信。她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居然爲了自己敢負天下人。這樣深層的愛在皇宮裡是不被允
許的存在,他的天下需要朝堂大臣的輔佐。自己只是一個死了父親的孤兒,何德何能可以做與他並肩的女子,傲視他的天下。但是他,卻爲了他直面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這一汪的深情怎可說負就負?
離崇政殿越來越近,夜景清感受到的嫉妒的目光也就越來越多。這些女子都是各大臣家的千金,說不定未來就是哪位哪位妃子,看着她們的容顏,夜景清心底居然有種悶悶的感覺。盲目的隨着司空炎走着,頭頂上的東西將她脖子壓得好酸。醜兒在一旁扶着,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但她垂下的眼中是恨、是不甘:你夜景清憑什麼搶走我的東西?現在你儘管得意吧,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越想越憤恨,卻不料,扶着夜景清的手微微的加大了力度。敏感如夜景清,她怎麼感受不到呢?
呵呵,這人終究再會喬裝打扮,還是隱藏不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動作。所以,這人定是柳心蕪無疑,只是她和殷媛媛到底在計劃什麼?
夜景清擡頭看着晨光熹微的天,在心裡默默地說着:“司空寒,如果等一下,有什麼意外的話,我發誓不是故意要搞砸你的登基大典的,等我把她們解決了,一定做你的皇后可好?到時候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比每天勾心鬥角好得多。”
等到夜景清再一次的將目光從天上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崇政殿的門外了,司空寒身着黃袍,平日裡本就堅硬的五官變得更加的力挺。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身龍騰的黃袍穿在他的身上更加顯得他氣勢的宏偉,只是孤身一身面對天下的他,顯得寂寥。到底,高處不勝寒。
望着這樣的司空寒,夜景清心疼極了。她不由自主的向司空寒走去,默默地牽起了他的手,司空寒轉過頭來一句“你來了”就道盡了萬千的思緒。
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孤身一人在這兒等你,等你與我並肩,等你與我共享天下,等你與我分擔這權利尖端的孤寂,等你與我——君臨天下。
至於昨晚的事,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吧,畢竟是清兒因爲吃醋一時說出來的氣話。自己怎麼可能真的生她的氣,只是一時有些不能忍受而已。
“清兒,我說過我會給你這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禮。”用手攬了夜景清的肩,望着這美麗的天下,她們的心中都明白,平靜的日子怕是隻有這個時候了。於是,靜靜的依偎,誰也不忍心打破這一刻的安寧。
夜景清沒有回答他的深情,而是看着跟在自己背後的醜兒,自己這樣給他們一場歡喜一頓棒子的感覺,真的很好。
大鐘敲響了十聲。“新皇登基”的聲音傳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此刻的司空寒正一步一步的往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位子走去,可是越是靠近那個位子他就越是想念那段和夜景清在小村子裡生活的日子。
孃親,寒兒做到了。可是爲什麼心裡卻覺得有些什麼要失去的感覺呢?
司空寒回頭看了一眼大殿外的夜景清,幸好,她還在那裡
。自己一定要留住她,不惜一切地讓她給自己生一大堆小孩。
走到朝堂的大殿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三呼萬歲。司空寒平靜的看着遠方,看不出一點的情緒。“衆卿家,平身!”
旁邊的小太監看皇帝在龍椅上坐好,便出來站着宣旨說:“宣,今日新皇登基。故而大赦天下,凡是被判與坐牢的均可以出獄與家人團聚,被處於死刑的犯人也可以根據自身的條件,進行勞作以達到減刑目的……”
司空寒聽着太監高聲唸到的句子,頓時想起那日清兒在自己懷裡說着這個大赦之法,以籠絡民心的用意,司空寒一陣的好笑。他的清兒,永遠有許多奇怪的想法,但是沒有一個不是爲自己好的。
跪在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這是他們那個喜怒無常的皇上嗎?他想到了什麼怎麼笑的那麼開心,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這個大赦天下確實爲他積累了很多的人心,宰相看着龍椅上的人,心下一片感嘆,要是當初蕪兒……
宣旨還在繼續,那些在他還是太子就嫁給他的女人都被一一的封了名分,連在監獄裡的殷媛媛也因爲從小到大的原因有了靜妃的頭銜,現在是這個後宮之中品銜最高的了。夜景清站在大殿之外,聽着這些所謂的無上的恩寵,只覺得一陣無奈,與那麼多女人平分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幸福?
起風了,風吹動了夜景清衣服的裙角,高坐在大殿之上的男人看見了那一抹金色,旋風一樣的出現在了門口,溫柔的眼神讓衆大臣看的迷惑,讓衆女人看的羨慕。夜景清看到司空寒的眼神,她明白因爲他的深情,她早已經是身不由己了。
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權利的最高點走去,夜景清一臉的淡然,司空寒一臉的幸福,司空炎一臉的瞭然,醜兒一臉的恨意,羣臣一臉的不贊同。這些都沒能逃過夜景清的眼睛。可是,既然來了那就坦然的接受吧。
司空寒與夜景清並肩站在大殿之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夜老將軍遺女對皇帝的重要,但她畢竟還沒有封后,甚至連一個側妃的名分都沒有,就這樣站在整個無極國最威嚴的龍椅上面,恐怕於理不合啊。
於是,柳老丞相站出來隱隱有不滿意的說:“皇上,老臣認爲,夜姑娘這樣站在上面於理不合。”因爲夜景清並沒有正式的名分,所以還是隻能稱之爲姑娘。
很明顯,這一聲忠言的到不少的大臣的贊同,紛紛出言。司空寒緊緊地握着夜景清的手,宣佈道:“朕,要立清兒爲後!”擲地有聲的說出之後,大殿之上一片沉默。不到一會兒反應過來的大臣紛紛跪地說不可不可。
司空寒站在上面,雙脣緊緊地閉合着,夜景清知道,他是下了決心要立自己爲後的。只是自己真的無心這後位。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籠罩在大殿之上。
“報 ̄”一陣緊蹙的聲音終止了這場較量。
“怎麼了?”司空寒不悅的開口。
“回稟皇上,靜妃娘娘,中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