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心神,見白傲雪和衣睡在一張牀上,胸以下搭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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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到牀邊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心中不由一癡。
想不到她睡覺竟還戴着面紗,他見白傲雪呼吸均勻,似已睡熟,膽子就大起來。
他悄悄伸手去摘白傲雪的面紗,而這時白傲雪卻翻個身,變仰睡爲側睡,小呆急忙縮回手。
他心想,還不如趁機點了她睡穴,那樣就可以放心大膽地看個夠了。想着,出指向白傲雪睡穴上點去,但似中未中時耳朵一疼,整個身子都像被人拎了起來,回頭一看,擰住自己耳朵的不是小翠是誰?!
立即魂飛魄散,雙手合十臉前邊作揖邊求饒。
小翠擰着耳朵把小呆拉出門外,啪地給了個耳刮子,低聲罵道:
“這幾天我就看出你對她沒安好心,今晚故意給你個機會,你真就去了!
“要幹怎麼不動手,還心驚膽顫像個小偷似的!”
小呆呲牙咧嘴,低聲道:“誰想幹那事誰是王八蛋,我只是看看……”
小翠鬆開小呆耳朵,氣道:“看她了就動心了,是不是?!滾回去!我還得跟她一起睡!”進了白傲雪的房間,喀的一聲又在裡面上了門閂。
小呆捂着被擰疼的耳朵回到自己的房間,和衣躺在牀上,心中感到說不出的喪氣。
好像受委屈的不是小翠,倒是他了。
突然啪地打了自己一個小嘴巴,暗罵道:“你混蛋!你走時要點了她睡穴不就妥了麼!”
這才叫打過架纔想起招式,卻也遲了。
女人的好奇心和男人幾乎沒什麼不同。
小翠也想看一看白傲雪的臉。
她可不像小呆那麼畏手畏腳,出指點了白傲雪的睡穴,放心大膽地摘下她的面紗。
清輝裡現出白傲雪那驚世駭俗的絕世美貌,竟連小翠也驚得呆了。
她急忙又爲白傲雪戴好面紗,彷彿自己的行爲是對她那純潔的美的褻瀆。
突然,她心中泛上強烈的妒嫉,眼裡也閃爍出邪惡的光芒。
她暗想:她不是比我美嗎?
我要把她毀容!
讓人們知道,其實面紗背後是一張醜得不能再醜的臉。
嘿嘿!等小呆千方百計看到那張臉時,會作何想?情景一定很有趣!
好嫉妒的女人只怕十人中就有九個,而像“粉蠍子”林芳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只怕十個女人中也只能找出一個。
小呆躺在隔壁的牀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想着男女間那些綺麗事情,從神鷹堡的鷹夫人到火鳳凰,從白鴿仙子到“九大浪女”,想着想着,整個心胸又被楚香雪佔滿了,再想不下去。
這時又不由納悶:前番夢中與自己歡愛的“夢姐”怎麼老沒出現?
是自己身旁有了小翠的緣故?
如果“夢姐”出現,也能減少些自己對楚姑娘的思念。
小呆終於睡着了。
沒夢着楚香雪,也沒夢着“夢姐”,甚至連一個夢也沒做。
次日清晨他醒來,照例去隔壁拍門喊二女起來洗漱,然後自己去準備早飯。
而今天喊了兩聲竟沒人應,心中一急,掏出玲瓏
刀撥開門閂,推門進來一看,兩張牀空着,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小呆腦袋嗡的一聲,他勉強定了定心神,四下游目一掃,驀地發現牆上有一把飛刀釘着一張雪箋。
近前取下飛刀和雪箋,定睛一看雪箋上寫道:
“想見活着的兩女拿着洛陽‘樓外樓’老闆娘江玲的人頭去快活林!追魂使者。”
追魂使者?!小呆眨幾個眼睛,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號。
他沒聲張,把雪箋和飛刀都揣起來,也顧不得吃早飯了,急忙到客棧後院來找馬車,但馬車已經不在。
沒人能告訴他馬車哪裡去了,只因負責看護馬車的人已經死了。
追魂使者現身又怎麼能不死人?
如果絕色少婦江玲知道她的腦袋即將要被砍下來,那麼此刻她絕不會笑得這麼甜。
這麼甜美的笑容她此刻只能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即將離開她趕去快活林的梅劍癡。
梅劍癡已經去過藥王府,沐無名和龍畫眉告訴他,那天激戰中他受傷昏迷被人救走,接着“丐幫雙傑”和李烈相繼被擒住,連同牀榻上的武天涯和李蘭以及其母歐陽玉雪等,一同被色魔大隊人馬擄走了。
梅劍癡的心像被鞭子抽了一樣,他決定立即去快活林找救自己的那兩個老人。
他們就算不知道武大俠等人的下落,而讓自己去找他們一定有別的目的。
但由於江玲的情絲相絆,他把應該昨天啓程的時間推遲到今天中午。
從認識梅劍癡之後,這位風流絕色的江玲就已不是一位寡婦,而應該算是一位風流絕色的少婦了。
而在梅劍癡心目中江玲根本就是一位聖女!一位天使!
如果說小呆是好色,那麼梅劍癡就是多情。
他劍癡情癡,只要哪個女子對他好,他就把一片真心拋灑出去,似乎人家讓他爲情犧牲他也毫不躊躇,更不管那女人是誰。
滿庭芳原本是一個名妓,爲利用他而救過他,他愛上了她,甚至原諒了她對他的不貞。
這次如果不是滿庭芳涉嫌和小呆合謀害死了石頂峰他也許還會原諒她,所以江玲對他好且風情萬種,他也就不計較是寡婦是少婦傾心拋情,癡心一片。
怎奈心繫武天涯等人安危,不得不離去。
離別本應是傷感的,而江玲的笑容竟這麼甜美。
只因梅劍癡告訴她,他很快就會回來!她似乎感覺得到,離去的是他的人,而他的心正留在自己身旁。
就這樣,梅劍癡躍馬而去,把他對江玲情絲拉得好長好長。
就在梅劍癡躍馬離去的這天傍晚,小呆來到了“樓外樓”客棧。
來要江玲腦袋的小呆身上臉上根本連一點殺氣也沒有。
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憂愁。殺人原本不是他願意做的事,何況要殺的還是女人?
小呆一進“樓外樓”客棧,就提出要見老闆娘江玲。
他實在想不出那位“追魂使者”爲什麼選中他來殺這位老闆娘,難道這位老闆娘很難殺嗎?
江玲聽說有個叫“小順子”的要見她,就告訴那夥計,說她不在。
那夥計就來回復小呆,小呆一聽也沒詞兒了。
想了半天問那夥計老闆娘何時能回來?
那夥計也瞧他不起,隨嘴說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定,說完兀自忙去了,將小呆晾在這裡了。
小呆無奈只好在“樓外樓”投宿住下。
一連兩天,小呆總和夥計打聽老闆娘,夥計後來煩了,問他有什麼事?
小呆就多了個心眼兒把金龍珠掏出來,說想讓老闆娘看看,換些銀子。
夥計是識貨的,看那珠子是個寶物,就急忙去告訴了江玲。
江玲正閒着沒事,便讓夥計把小呆領到她房裡看看。
小呆跟着夥計來到江玲的房裡,他心中暗想,也不知那老闆娘武功怎樣,別自己殺不死人家反送了性命。
心中正在打鼓,有個嬌脆的聲音道:“這哪裡是什麼小順子呀!分明是鼎鼎大名的小呆公子麼!”
小呆心頭一跳:好美的聲音!
循聲望去見椅子上端坐着一位麗人,勾魂攝魄的一雙美眸正瞧着自己,身上是閃光緞子衣袍,曲線玲瓏,浮凸剔透,看上去風韻無限,令人心傾魂銷。
他急忙作了個揖,道:“我……我是小呆,姑娘怎麼認得我?”
心說這女子是那老闆娘的女兒嗎?
她撩人的風情怎麼有點和白鴿仙子相似?
那麗人笑道:“小呆公子在‘賽花大會’上當過評判,你的猴子還奪了花冠,江湖盡知,賤妾本是親眼所見啊!怎麼還站着,快快請坐呀!”
小呆落座,有丫環模樣的少女端上香茶。
小呆如坐鍼氈,咧嘴笑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擡愛,不足稱道……那個令堂出門兒還沒回來?我這兒有顆珠子……”
他想人家女兒要做老媽的主買下珠子也有可能,或者那老闆娘架子大不願見人。
麗人笑道:“我就是你要見的江玲。”
小呆一怔,投目江玲,更是手足無措,掩飾地笑了笑,道:
“想不到芳駕這麼年輕,還這麼……漂亮。”
江玲笑道:“早知是小呆公子大駕,賤妾定會親自出門迎接,哪會讓你白等兩天。
“你爲什麼要化名?小呆公子這名頭不夠亮嗎?”
小呆心中暗想,這麼美豔的女子殺了豈不……再說無冤無仇,如何下得了手!
便也不敢正眼瞧江玲,心中有鬼,脹得面紅耳赤。
聞言道:“我有何德何能……芳駕只怕是取笑我吧。
“我想問一聲,你丈夫是不是得罪了一個叫‘追魂使者’的?”
江玲笑道:“我丈夫已去世好幾年了。他正是被追魂使者給追去了!”
小呆驚道:“於是他們一直想找‘追魂使者’報仇,對麼?”
江玲笑道:“我剛纔是說了句玩笑,我丈夫是病死的,什麼追魂什麼使者我們聽都沒聽說過。”
小呆皺了下眉,咕噥道:“這就怪了!”
又道,“你們是否得罪了一些仇家?是否有人一直想殺你們?”
江玲思忖道:“我們沒什麼仇家,一直是有求必應……公子爲何要問這些?”
小呆額頭上冒汗了,嘆了口氣道:“有人逼我來殺你,我想知道究竟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