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街市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呂布榮升左將軍,心情大好。他帶着張遼、高順、臧霸等六將在街市之上游玩。包括呂布在內的所有人,都是幷州來的,幷州荒涼,怎比洛陽繁華。衆人看着如此熱鬧的洛陽,都是興奮不已,猶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
還好公孫先讓七人先去了一趟綢緞莊,替他們打扮了一番,這纔有模有樣,多少掩蓋了一些他們不是洛陽本地人的事實,可是一張嘴還是滿口的幷州話,公孫先實在是無可奈何。張遼、高順還好一點,多少讀過幾天書,能說上點流利的洛陽官話,其他人走到哪裡都遭白眼。
洛陽王城,天子腳下的百姓,有着莫名的優越感,都是自視甚高,看不起外來州郡的人氏,特別是幽、涼、並三州來的人,被土生土長的洛陽本地人稱爲蠻夷。在這個人分三六九等的封建制度社會,販賣人口的比比皆是,並且都算合法經營。可見東漢是沒有人權可言的。
呂布幾人閒庭漫步在洛陽街市之上,來到洛陽最大的酒樓醉仙樓門前。呂布停下腳步,一提鼻子聞了聞,擊節道:“此處有美酒,弟兄們,走着。”
說着一衆人便來到酒樓之中,酒樓裡熱鬧非凡,說笑嬉鬧,划拳行令,氣氛很高。店小二的眼尖的很,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喲,幾位爺裡面請。”呂布朝張遼一使眼色,那意思是讓張遼支應着,自己說不好洛陽官話。
衆人跟着小二來到二樓,坐在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前。張遼清了清嗓子,咳嗽一聲,問道:“小二,好酒好菜儘管上,多多益善。”
小二笑吟吟的頻頻點頭,轉身下樓,聲音清脆的喝道:“二樓貴客上等酒席一桌呀!”
呂布滿臉的很開心,對衆人說道:“打了這麼多天的仗,今天咱們好好痛飲一番,不醉不歸。”
衆人也都是喜笑顏開,頻頻附和。不多時美酒佳餚悉數上桌,待酒菜上齊,衆人幹了一碗入席酒以後,都是蠢蠢欲動的看着桌上的美味珍饈,呂布率先夾了一口菜,剛纔還都端着一副架子的衆將,這一會兒都繃不住了,風捲殘雲一般的掃過。
呂布一看,就不樂意了,旋即吩咐道:“小二,再來一桌,擺在那張桌子上。”小二一聽,興高采烈的下去吩咐去了。呂布立刻把侯成、曹性、魏續攆到了另一張桌子上。
臧霸一邊往嘴裡送菜,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將……軍好算計,早就應該安排……兩桌。”說着,臧霸豎起兩個指頭,比劃了一下,而後繼續大快朵頤。
張遼、高順看着臧霸狼吞虎嚥的樣子,相視一笑,而後二人爽利的幹了一杯。
過了多時,衆人吃飽喝足,很是滿意。臧霸用一根魚刺剔着牙,對呂布說道:“將軍,咱們是不是要找點樂子,咱們出門之前,我就打聽了。有一個好去處,名曰:***。”
呂布一聽,興奮不已,說道:“好,就去***!”
衆人來到酒樓下,張遼、高順都是嚴謹之人,自然不會去煙花柳巷尋歡作樂,旋即跟呂布四人先告辭回府了。呂布帶着臧霸四人往***而去。
所謂:南開朱門,北望青樓。青樓就是用青漆塗飾的豪華精緻的樓房,是指豪華精緻的雅舍,有時則作爲豪門高戶的代稱。隨着後世的種種誤解,才被稱作青樓。
最早開設的人就是春秋時齊國的宰相管仲,他開設的青樓裡有七百餘名女子。當然管仲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有四個明確目的,其一是通過稅收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其二是有利於社會安定,其三是吸引大量人才,其四是送妓與敵,兵不血刃。這就是青樓的起源。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書寫着三個大字‘***’。來往之人絡繹不絕,皆是綾羅綢緞在身,舉手投足之間瀟瀟灑灑,來之人面帶興奮,去之人面露愉悅。
呂布等人站在***前,興奮不已,嘖嘖稱奇。說話間就往裡走,濃妝豔抹的老鴇雖是半老徐娘,但也風韻猶存。看着幾人進來,就熱情的招呼起來:“幾位公子,快快請進。”
幾人跟着老鴇來到大堂之中落座,呂布率先說道:“爲何不安置雅間?”
老鴇一抖手中的絹帕,解釋道:“這位公子您這話可問着了,今天咱們***有歌舞獻上,您先細細觀之……”
不等老鴇說完,呂布心領神會,一擺手打斷道:“原來如此,下去吧。別攪擾了本將……本公子的雅興。”
老鴇急忙退下,立即讓人安排了酒菜。等到歌舞姬出現,衆人料有興趣的欣賞着歌舞,順便挑選中意的姑娘。待歌舞表演完,衆人開始挑選。除了呂布之外,其他人四人都挑選好了。呂布悶悶不樂,看着這些胭脂俗粉根本提不起興趣。
只見呂布一拍桌子,喝道:“來人!”老鴇急忙趕了過來,問道:“公子怎麼了?是不是沒有看中的姑娘?這就跟您再換一批。”老鴇就知道呂布定然是因爲這個原因。
呂布點點頭,不耐煩的說道:“算你識相。”說着老鴇又帶出了一排六七個美豔的女子,呂布看來看去還是不滿意,旋即搖搖頭,譏笑道:“你們***就這些貨色,敢稱雒陽第一?真是可笑,在我看來不過是沽名釣譽。”
老鴇聞言,壓住怒火,她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識貨的主兒,賠笑道:“公子果然是行家,您稍安勿躁,奴家去去就來。”說着,老鴇匆匆而走。
呂布一臉自豪的看着老鴇離去的身影,心中暗道:哼哼,欺負我呂奉先沒見過世面?而後高喊道:“你儘管前去,金銀之物,本公子應有盡有。”說着掏出一錠金子用力拍在桌案上,老鴇自然是見錢眼開,看的兩眼發直,趕緊朝呂布欠身施禮,加快了步伐。
臧霸幾人朝呂布挑起了大拇指,而後朝樓上雅間指了指,那意思是我們先走了,你慢慢挑。呂布衝幾人點點頭,接着等。
老鴇來到後院,讓丫鬟喚來***的花魁白蘭兒。白蘭兒身材婀娜多姿,風百合荷葉,一步步足下生玉蓮,飄然而來。膚如凝脂,面若玉琢,千嬌百媚,一雙美目勾魂攝魄。真可謂是:薰風破曉碧蓮苔,花意猶低白玉顏。
白蘭兒來在老鴇面前一施禮,說道:“阿孃喚女兒何事?”聲音如黃鶯鳴柳般清脆。
“哎呀,還不是來了一個行家,看不上你其他的姐妹,爲娘別無他法,只好請你來了。”老鴇一臉抱怨的說道。
白蘭兒秀眉一蹙,憂慮道:“阿孃就不怕後將軍怪罪下來?後將軍的脾氣,咱們誰擔待的起?”
老鴇眼珠子直轉,說道:“可前面那位公子闊綽的很,咱們開門的營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莫要擔心,這個時辰他沒來,想必是不會來了。女兒速速前去,他要真的來的,爲娘替你抵擋一陣,然後見機行事。”
白蘭兒憂心忡忡的朝老鴇點了點頭,而後跟着老鴇去往正堂。
所謂千呼萬喚始出來。呂布可把美嬌娘盼出來了,只見他兩眼放光,只咽口水,活脫脫色中餓鬼附體一般直勾勾盯着花魁白蘭兒。不過話說回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呂布也是出於一個男人的反應。
白蘭兒一見呂布心中也小鹿亂撞,她見識過許多英俊的男子,可是今天見了呂布,卻如此的激動不已,她心裡很明白,自己是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英俊威武的男子。身體彷彿被無形的一雙手推着,不由自主的想靠近呂布。白蘭兒飄飄然來在呂布身前,幽然間開口:“公子,奴家白蘭兒有禮了。”
呂布一把就攬過來白蘭兒的嬌軀,擁美人入懷,痛快的揚天大笑:“有禮,有禮。”他一手抱着白蘭兒托起坐在自己肩上,另一隻手將那錠金子扔給老鴇,說道:“這是賞你的,不枉我苦等多時,頭前帶路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尖嘯:“呔,哪裡來的不知死的東西,放下老子的女人!”呂布一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哪裡受得了這等辱罵,緩緩放下白蘭兒,溫柔的說道:“蘭兒姑娘稍等。”
呂布一閃身,飛起一腳就踹在了這個叫罵之人的小腹之上,速度太快宛如疾風迅雷一般,在場之人竟無一人能看清他的身法。呂布深知初到洛陽不能惹出人命,所以這一腳只有三成力道,可縱然如此,這人也被踹飛了出去,還好身後有下人接住了他。
“愣着幹什麼,給本將軍宰了他!”來人正是白蘭兒口中的後將軍袁術,只見袁術的那一雙三角眼都氣的倒過來了,怒不可歇的嘶吼道。
紀靈首當其衝的一閃身,就朝呂布衝了過去。一拳就朝呂布面門打了過去,呂布不屑的一笑,輕描淡寫的一揮手,就用手抓住紀靈的拳頭,再看紀靈想把手從呂布掌中收回來,身姿晃了三晃,只見呂布五指扣在他的拳頭上,就像黏住了一樣。紀靈急忙又揮起另一隻手想要繼續攻擊,呂布一擡腿踢在了紀靈胳膊上,疼着紀靈齜牙咧嘴,可紀靈仍然不服輸,繼續掙扎着。
呂布瞥了紀靈一眼,而後懶散的說道:“喲?還是個硬貨!走你!”再看呂布伸腿往前一踹,抓住紀靈拳頭的手往後一拉,身子往後一閃。這一下子着實不輕,紀靈被拽的身子筆直硬生生的摔在地上,周圍聽到響聲的人都面帶痛苦之色,彷彿在替紀靈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