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就嘟起小嘴來了,有些尷尬的抽回自己手,她可是好不容易纔鼓起勇氣來去,那麼大膽的挽着他的手,卻被他一句女子守規矩的話扼殺在搖籃裡,南宮啊南宮這是何時學會當翩翩公子的啊!
真是噎得她沒話說了,她終究不可能再次挽起他的手,笑眯眯的講,南宮,她就喜歡這樣,她厚臉皮啊!唉!他真是太講究了。
看着言扶氣呼呼得抽回手,他也有些許的後悔了,他後悔幹嘛要記得規矩,爲何不可以當回小人,裝作不知道呢?得過且過地去牽起她的手,和她一起笑呢?要是她剛剛好也喜歡上了他呢?他有些後悔了,但也尊重他顧她名聲的行爲,真是兩側糾結,兩處爲難。
他們誰都不提剛剛的事,一路沉默得走着,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可走路時都還隔着一段距離呢?
不出片刻他們倆人就來到了客棧的後院裡。
此時的客棧後院早就已經空空如也,下人已忙碌了一天,活幹完了早早就躲去房裡休息了,現在是安靜一片,就連只鳥兒都沒在這裡出現,寂靜得很呢?
月光趁着院裡的寂靜撒下來,照在院裡的大槐樹上,真是好生奇怪啊?爲何客棧都還留着槐樹,或許是客棧主人的愛好吧!但那石子特鋪蓋的路,也是好生奇怪啊!
白言扶一眼就看見了那路,本就一路的安靜,她就受不了,終於有個好玩的,她提起衣裙,快步跑了過去,他看見還是孩子心性的她,忍不住笑了笑,她終究是這樣。
或許對她的喜歡就是來自這份單純,孩子心性吧!唉!但是這個世道可容不得這麼孩子心性,但過於簡單,倒是會傷害大啊!
白言扶回頭看了看他,眨了下眼,嘴角揚起了笑容,開口說道:“南宮,你快過來,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入神,都不過來一下。”
他見她這樣說,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晚風掀起了他的白衣,飄飄揚像極了畫裡的儒生,他那白淨的臉煞是好看啊!還有那種仙風道骨的感覺真是好看極了。
他站立於她面前,他的步子有些不穩,髮絲吹得也有些凌亂了,她伸手替他撫了下發絲,他的臉就立馬緋紅起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
她慌忙得講道:“那個,南宮你頭髮有些亂了,所以就,就……”
他搖搖頭,說道:“沒事,那個沒事,我們就邊走邊說說話吧!”
她連聲應道:“好啊!”
他們比肩而行,漫步在小路之上,月光照耀下來,撒在他們的身上 柔和得不像樣,真是一副美景。
她張了張嘴,想打破這份安靜,到底還是任由他先說了,“言扶,你不好奇蘇默嗎?”
她微微點了下頭,緩聲說道:“是有些,還有就是她爲愛情獻身的樣子,我很欽佩,大概可能是我做不到吧!所以就比較欣賞她的那種勇氣。”
南宮楚狂暗自在衣袖裡轉動着扳指,轉身
看着她,半響才說道:“我也覺得蘇默很勇敢,愛到那麼過,愛得去丟了性命,真是讓人佩服啊!”
他眼神堅定地看着前方,又小聲喊道:“言扶。”
“啊!”聽到南宮喊她,她猛地轉過頭來看着他,卻發現他看着遠處,又只好扭過頭來,不再看他。
南宮楚狂聽到白言扶應了,思酌了半響,才緩緩開口說道:“言扶,你還記得我當初救蘇默,救上來了之後,我基本不說話嗎?”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像是剛剛哭過了一樣,雖說不如從前那般悅耳,但也有着別具一格的韻味。
言扶聽到他提前今日白天的事,不知其想法,但只好點頭應是,“嗯,當時都感覺你冷冰冰的,一副讓人難以靠近的模樣。”
南宮楚狂深深地吸了口氣,面容有些憔悴但還是繼續說道:“其實,我當初救蘇默的時候,她有抗拒我救她,我伸手扯過她,她卻一把推開我,將我往下游推,不想讓我救她。”
白言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張嘴說道:“哦……怪不得當初我在上游哭你,總找不到你,我還以爲你殉葬了,後來你出現在下游,我當時還納悶呢?”
南宮楚狂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揚起嘴角微微笑了下,原來她哭過,還是爲了他南宮楚狂哭過,他假裝沒注意這些,繼續說道:“蘇默將我往下游推,看她當時臉色好像有些難受,我猜想當時她應該是哭了,後來是我忍着河流的衝蕩,下手點了她的穴,她這纔上來的。”
“什麼?”白言扶詫異得問道,她太驚訝了,蘇默當時居然推開了她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真的是不想活了???那這樣了,她父親更加要同意了,雖說她傷害自己來威逼,是有不對,但是她父親大人棒打鴛鴦,也是啊!真是有些難說啊!
他語氣堅定地回答,“是的,言扶我猜蘇默流淚是因爲她害了我這個想救她的陌生人,她推了我。”他說完就扭頭看向她,等着她回話。
白言扶輕輕發下手中的衣裙,這樣提着着實有些累得慌,還是放下來,小心點爲好,擡眸一看,見他看着她,尷尬的笑了笑,扯着僵硬的笑說道:“蘇默爲什麼要這樣啊!求生都不要了,還有你當初爲什麼站在河邊不說話啊!”
南宮楚狂扭過頭不再看她,而是看那向亮起了許久的月兒,此時煞是好看,圓圓的如十五那天那樣,半響纔開口說道:“言扶,蘇默是爲了她喜歡的人吧!所以才那麼決絕,大概是因爲她父親大人傷害得太深了,比如跟蘇默說了些你要你那個心上人,還是要你父親大人。”
南宮楚狂雙手負在身後,往前的步子有些快了,將她落在後頭。
白言扶擡眸一看,見他已經走遠了些許,連忙快步追了上去,待站立於他身旁纔開口說道:“那這樣的話,蘇默就是兩邊爲難啊!這不是讓蘇默……”
南宮楚狂突然停下前行的腳步,看着還未來得及停住腳步的白言扶的背影,
凝神想了想說道:“蘇默是不是正因爲如此的逼難,所以就想不通跳河,她不想活着,因爲活着就要面對這些了。”
白言扶轉過頭來,快步走向南宮楚狂,看了他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她該怎麼辦?要是……”
他接過她的話繼續說道:“要是蘇默她那個事,我們說不通,他父親大人再從威逼怎麼辦?要是她再次選擇輕生怎麼辦?”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得緊皺起來了,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了,真是說不出來的苦樣。
白言扶重重地嘆了口氣,撇着嘴巴繼續說道:“這麼多怎麼辦,都要我們來解決,真是好生厭煩啊!早知會這樣,就不該救起蘇默了。”
白言扶她有些懊惱,不是她不想救蘇默,是怕最後蘇默還是會走,而她成了間接者,她不想手染這些東西。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卻像是在推着她往這方面走一樣,她有些許的無奈,她第一次感覺到無力,她一把蹲在地上。
南宮楚狂看着她蹲在地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她還是那樣蹲着,沒有絲毫的動作,他不由得有些擔心,張嘴問道:“言扶,你不必想那麼多了,我知道當那種情況再次出現的時候,你還會一如當初一般叫我救起蘇默,因爲你做不到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你面前消逝,別折磨自己了,我可以感覺得到,你在要自己。”他聲音像是天籟,他像是窺探到了她的秘密,她慌張得擡起頭來,嘴角卻有絲絲血跡留着。
南宮楚狂看到之後,眉頭緊皺着,心裡說不出的心疼,她爲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他緩緩蹲下來,伸手替她拭去嘴角的血跡,又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絲帕來,看到了她手臂上的血肉模糊,他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抑鬱住自己的情緒,繼續替她包紮,邊包邊說道:“言扶,你爲何要這般折磨自己呢?難道不會痛嗎?”
南宮楚狂一直緊皺着眉頭,從未鬆開過,就像對她的擔心從未消失過一樣。
“我怕,我怕蘇默會尋了短見,我怕我最終還是救不了她……”她的話語裡帶着濃重的顫音,像是下一秒就立馬要哭出來的樣子。
南宮楚狂深深地吸了口氣,嘴角揚起微笑,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儒生的樣子,看起來更寬心,這一切只不過都是爲了她而已,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哄孩子一樣,“言扶,不要傷心了,人各有命,這些事不一定會是你想的那樣,明天我們就可以知道大概了,還有言扶相信我,我會盡力挽救一切的。”
她搖搖頭,有些無奈,繼續開口說道:“南宮,你不知道,蘇默……”
他又扯出笑容來,眼神無比的溫柔,看着她緩聲說道:“言扶,你難道忘了嗎?這只是我們的猜想,現在我們要閉嘴,要回去休息了,別忘了我們可是趕了好久的路啊!”
“可是……”她的聲音有些像小孩子嘟起嘴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