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還沒有多說什麼,就直接被連英從辦公室裡趕了出來。
連英最後一句說的是什麼來着?
哦,對,滾回去準備婚禮。
季莞言現在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姚堯看見季莞言這一臉飄忽的樣子,說了好幾遍自己提出來的事情,季莞言也沒回過神。
“季總。”姚堯不知道第幾遍這麼叫她。
“啊?”
“明天公司的董事會議,董事長剛纔說取消了,但是企劃部的方案還是要看的,我是現在發給您,還是等到明天?”
“現在吧。”季莞言一點兒都不懷疑,連英是爲了讓她安欣準備婚禮才取消了那個會議。
她這個奶奶是真的神奇。
季莞言坐在辦公桌前,給沈譽恆打了個電話,但是並沒有接通。
可能是在忙。
於是季莞言打開電腦,打算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再說。
姚堯發過來的文件她還沒來得及看上兩眼,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爭執:“那是季總的辦公室,您不能進去……哎,哎,不能進去!”
辦公室的門被人Duang的一聲踹開,真的是Duang的一聲。
季莞言擡頭,看到了季浩宇那張怒氣衝衝的臉。
她放下了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季浩宇狠狠瞪着季莞言,那個眼神恨不得將她給吃了。
他真是討厭極了這個女人如今這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而且不管什麼時候,她看起來都是這麼優雅,他真的是恨不得,將她的優雅給狠狠敲碎。
“你要將我趕出公司?”季浩宇大步走上前來,狠狠撐在辦公桌上問着。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季莞言笑了一聲,緩緩道,“這個指令我昨天就下達了,可是你今天才知道,你的消息到底是有多滯後?”
季浩宇“啪”的一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憑什麼!”
“就憑這個銘牌,在我桌子上!”
季莞言直接扔了手裡的筆,鋼筆堅硬的筆管撞在了金屬的銘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總經理”三個字,在季浩宇憤怒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一分錢的股份你也沒有,身爲雲騰員工,經常遲到早退,沒有做出任何業績,甚至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善怕惡,你說說你這樣的廢物,我留着你幹什麼?”
季浩宇屬於那種什麼本事都沒有,但是自尊心卻強烈得厲害的一款,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被季莞言來了這麼一句“廢物”更是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說誰廢物!”
“說你啊。”季莞言毫不畏懼地回視着他,“講真,就你這樣的,說你廢物我都覺得侮辱了廢物這兩個字。”
季浩宇渾身都劇烈哆嗦了起來,真的是,渾身都在哆嗦。
“你可以走了。”季莞言指了指門口,“請認清現實,你在我這裡什麼好處都討不到,更別說什麼公道。”
主要是季浩宇這個人,本來就不佔什麼理。
“季莞言,你別太過分!”季浩宇狠狠敲着桌子,“雲騰
是季家的公司,不是你季莞言一個人的,你搞清楚!”
季莞言很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然後給安保室打電話。
“你自己一個人不出去的話那我只能請你出去了。”季莞言很是無奈地聳聳肩,“你在這裡我覺得很煩。”
一字一句,都將季浩宇那十分可憐的自尊扒下來,在腳下踩碎。
安保室的人很快就上來,拽着季莞言往外邊去。
“都放開老子!放開老子!”季浩宇劇烈掙扎着,“老子和這個季莞言沒完,沒完!”
季浩宇這個人當然給季莞言無法帶來什麼震撼,對於他那樣屋裡哇啦的大叫,季莞言也不做理會。
季浩宇剛剛被拽到門口,然後一位安保忽然“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季莞言立刻擡頭,看見那位安保捂着胳膊,地上是滴滴答答的一灘鮮血。
而季浩宇手裡正握着刀子,惡狠狠地的瞪着季莞言。
“姚堯,報警。”季莞言一句話提點了正在懵逼中的姚堯。
季浩宇拿着刀子朝着季莞言衝了過來。
他沒什麼技巧,拿着刀子也是胡亂飛舞,自認爲很是了不起的,但是這個動作在季莞言看來,着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
她輕而易舉地就捏住了季浩宇的手腕,而且讓他動彈不得。
手腕上傳來的巨大痛楚讓季浩宇整個人的神情都猙獰了起來。
然後季莞言兩指一捏,鋒利的刀“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季莞言擡腳,直接將刀子踹出幾米遠。
“蠻厲害的啊,刀子都用上了?”季莞言淺色的脣瓣勾起一個很是嘲諷的弧度,“怎麼?還想一刀子捅死我?”
季浩宇什麼都聽不進去,唯一的神智就是手腕上的痛楚,真是疼!疼!
他媽的這個女人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受傷的那位安保現在已經出去包紮了,所以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
雖然季莞言比季浩宇矮一截,但是那個氣質,是季浩宇仰望都達不到的。
“我自認爲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但是你的那些行徑,我還是覺得很噁心。”季莞言緩緩道,“我本來沒打算對你趕盡殺絕,可是是你自己上趕着來招惹我,我很不爽。”
“你他媽的就是想懲治我,還給自己找什麼藉口?”季浩宇很荒謬地笑了一聲,整張臉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季莞言,你一個被季家拋棄在外邊不要的女人,我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借你吉言,我會笑到我老死。”季莞言的眼睛彎成了一個很明媚的月牙的弧度,“而你,我就讓你看着,我是怎麼把你口中的季家處理乾淨,怎麼將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踩在腳下的,包括你,季浩宇。”
“我怎麼了?”
“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是罵狗罵得挺溜的麼?”季莞言歪着頭看他,“見到我也是一口一個狗字,怎麼?貴人事忙,忘記了?”
季浩宇死死咬着嘴巴,沒說話。
然後季莞言神色一冷,一腳踢在了季浩宇的腿窩上。
季浩宇膝蓋一麻,重重跪
在了地上。
季莞言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享受着他這一跪。
“匍匐的感覺好不好?”季莞言很是好奇地問道,“季大少爺,下跪,爽不爽?”
之前被季莞言踩在腳下的那股子屈辱感又涌現了上來,上次的仇還沒報,這次居然直接被季莞言給逼着跪下?
季浩宇覺得自己和這個季莞言真的就是天生犯衝!
“需不需要用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卑躬屈膝的樣子,好像一條狗啊。”季莞言將季浩宇說過的話原封不對地給他還了回去,惹得季浩宇整個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他是真的……怕了季莞言這個女人了。
不光是智慧和手段,就連簡單的蠻力,他也鬥不過這個女人。
警察很快就來了,以蓄意傷人的罪名把季浩宇帶走。
季莞言看了看時間,發現差不多要下班了,於是也離開了公司。
估計現在季振國和季秉勝還不知道季浩宇被帶走的消息,否則早就炸了。
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季莞言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忙活的是自己的婚禮,季家那幾個人,和她有毛線的關係?
季莞言坐在公司大廳的沙發上給沈譽恆打電話,這次倒是接通了,那邊說很快就過來接她。
季莞言打算好好問一問沈譽恆,這個婚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幾分鐘後,沈譽恆出現在了公司門口。
優秀的外形條件使得他一出現就會吸引衆多目光,不過他也是恍若不見,眼神更多的全部落在朝着他款款而來的季莞言身上。
“今天下午我見到了奶奶。”
“嗯。”沈譽恆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她說我們後天結婚。”
“沒錯。”沈譽恆點頭。
“可是爺爺不是說非要等到國慶嗎?奶奶是怎麼說服的他?”
沈譽恆聳聳肩:“我也不太清楚,其實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無比驚訝的。”
“時間夠準備嗎?”
“當然夠。”
“之前說的是婚禮延期,是因爲季秉然剛剛去世還沒多久,我要是結婚不太合適,既然現在奶奶同意了,應該是有去對付社會輿論的法子了。”季莞言斟酌着道,“真是,猝不及防。”
“我覺得很好。”沈譽恆勾脣一笑,“我非常期待這一天,當然是越近越好。”
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季莞言老臉一紅。
“明天我們重新去拍婚紗照。”沈譽恆拉着她的手在脣邊吻了吻,“這次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他不理會那麼多,不管這次再有什麼突發狀況,也不能阻擋他和他的小菀菀的婚禮。
“我們結婚來的人會很多嗎?”
“嗯,很多。”沈譽恆點頭,“上次你在法國名聲大噪,很多人都是奔着你來的,所以賓客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婚後我們就是一起的了。”季莞言看着他。
“我們早不就是一條戰線上的了嗎?”沈譽恆反問。
季莞言笑:“那我們就可以聯手虐渣打天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