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足足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就是剛纔在夜魅被他們給揍的那個人，死了？
“剛剛的電話是爺爺打過來的，讓我們過去一趟。”
“好。”
她也倒是想看看，被手機砸了一下的人，怎麼就忽然這樣，被砸死了。
醫院離這裡不是很遠，開車過去的話，也並不需要特別長的時間。
手術室門口彙集了一大堆的人，季莞言只認識沈老爺子還有沈暮珩。
一個男人見到他們兩個，立刻指着他們怒氣衝衝：“殺人犯，你還真有臉過來！”
沈譽恆並不理會，而是走到沈老爺子面前：“爺爺，怎麼回事兒？”
沈老爺子的語氣慢慢悠悠：“還能怎麼回事？人家吳先生說了，你把人家兒子給打死了！”
“哦，怎麼死的？”
“重物撞擊顱內出血。”沈老爺子將醫生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聽起來似乎和他們脫不了干係。
“吳先生，我是對他動了手沒錯，但是我的力道打不打得死人，我還是很清楚的。”沈譽恆好言好語地解釋，“我保證，我動手的力量打不死吳明。”
“你拿什麼保證？反正我兒子都死了！”吳佔國大手一揮怒氣衝衝，“今天這個事兒，我和你沒完！”
沈譽恆揉了揉耳朵，轉頭看着季莞言。
季莞言靠在牆上，用淡漠的眼神看着在場的幾個人。
她和沈譽恆一樣，她的力道打不打得死人，她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她能確定，吳明並不是他們給打死的。
季莞言的目光從衆人臉上一一略過，最後停留在沈暮珩那裡。
沈暮珩同樣一臉悲痛，因爲沈譽恆說過，他和吳明的關係很好。
季莞言慢慢走過去，在一個男生肩膀上拍了拍：“今天你也在夜魅，你說說吳明是被我當場打死的嗎？”
男生可能沒有經歷過生死之類的事情，整個人早就六神無主，呆呆看着季莞言，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一個扶不上牆的阿斗
，確認完畢。
季莞言直接去了一邊站着的一羣醫生那裡。
“手術，主刀醫生是哪位？”她問。
“是我。”一個長着方方正正國字臉的男人。
“我要看吳明。”季莞言直接提出了要求。
醫生一愣，隨後拒絕：“現在不太方便。”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不方便的？”季莞言挑高眉梢，“醫生，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覺得有貓膩。”
季莞言二話不說一頂帽子就扣了上來，醫生當然招架不住，再說什麼只會顯得真的有貓膩，所以只能帶着季莞言去手術室。
吳明還在手術檯上，保持着手術時的樣子。
沈譽恆跟着走了進去，看他的小菀菀要怎麼做。
季莞言膽子果然大，看着死人都不覺得害怕。
“醫生，我們打的是吳明的臉，就算您要給鼻子做手術的話切口也是在臉上或者是在嘴巴里，這有一個刀口在後腦勺是怎麼回事兒？”
“那個是顱內出血手術的刀口。”醫生立刻回答。
季莞言冷笑一聲：“您是當我們全都是白癡嗎？顱內出血這麼大的手術不需要開顱？您切這麼一個小小的刀口可真是能耐啊！”
醫生本來以爲在場的都是醫學白癡，但是想不到這個季莞言竟然還有兩把刷子？
“這位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到底是醫生，現在也不慌，他不相信季莞言的專業素養能強過他。
季莞言也不打算去問特殊在哪裡，畢竟問了人家還是有一大堆的說辭。
“那咱們就用事實來說話吧。”季莞言直接道，“你現在給他做開顱手術，咱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到底是不是顱內出血。”
誰也沒有想到季莞言竟然提出了這麼個要求，一下子全都驚了。
“不行！”最先出聲反駁的是吳佔國，“我兒子都沒了你們還要那麼對他？”
“我們只是想看看，您兒子的死是不是另有隱情。”季莞言聳聳肩，“萬一您的兒子是被人有預謀地給害死的，您心裡也不舒坦是不是？”
“哪裡還有什麼預謀，分明就是你們在爲自己開脫，我不同意！”
面對這樣的強勢，季莞言也不慌張：“那咱們就等着警察來，到時候也是要屍檢的，結果如何等法醫來說就好，反正這個鍋，我們是不會背的。”
沈老爺子覺得季莞言的話沒錯，於是也出聲幫腔：“吳先生還是最好同意按照菀言的話來，吳明的事情咱們誰也不好說，這萬一要是中間真的有什麼誤會的話，那就不太好了。”
但是吳佔國還是一副非常強硬的態度，死活都不同意季莞言的提議。
季莞言正準備在說話的時候，被沈譽恆打斷。
“我叫了個人過來，看看他怎麼說。”沈譽恆安撫地拍了拍季莞言的後背，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吳佔國，笑着打趣了一句，“吳先生，吳明真的是您的親生兒子？”
“廢話，這個還能有假？”
“可是要給了一般的父親，自己的兒子出了事情不是要積極配合着來找出真相嗎？您這不由分說地就將罪名往我們頭上安，這個似乎不太合適啊。”
“我只不過是捨不得我兒子，這個也有錯？”吳佔國還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可是我從您臉上也沒有看出任何悲痛的表情來。”沈譽恆聳聳肩，“吳先生，是時候結束您的表演了。”
吳佔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
季莞言清清楚楚將他看向沈暮珩的動作收入眼中，不由得勾脣一笑。
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
季莞言認出這是那天在夜魅，沈譽恆介紹自己的幾個朋友中的一個，叫江遲亭。
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爲他的名字，很有特色。
“我在短信和你說過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沈譽恆打了聲招呼，江遲亭表示瞭然。
國字臉醫生正要阻攔，卻被沈譽恆一把扯住了後衣領。
江遲亭翻開吳明的眼皮看了一眼，倏然笑了：“阿恆，你剛剛說什麼？這個人好好的，根本就沒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