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太是不是對於我剛纔的那句話，非常感動？”沈譽恆歪着頭湊近她，“對不對？”
“對。”
因爲你沈譽恆不知道你對於我來說是什麼意義，所以你無法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但是我很自責，竟然害得你哭了。”沈譽恆的語氣是顯而易見的懊惱。
“以後要是這樣的哭，我不介意多來幾次。”更何況還有人給擦淚。
沈譽恆卻搖頭：“那不行，見到你哭我該多心疼。”
這次季莞言沒有笑。
她盯着沈譽恆看了兩秒，忽然道：“如果現在在這裡坐着的是別的女生，你也會這麼對她們嗎？”
明明知道沈譽恆不可能對自己有什麼多餘的感情，但是季莞言還是這麼問了。
是他剛剛給的感動和驚喜太多，所以她很自私地想得到一個答案。
儘管那個答案不是她想要的，但是自欺欺人不是她的性格。
沈譽恆眉頭皺起，在認真思索她的話。
“很難回答？”季莞言又問。
“確實很難。”沈譽恆點頭，“因爲從來沒有人教我該如何回答一個不存在的假設。”
季莞言一愣。
“因爲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和她求婚，更更不會帶她來這個房子，更更更不會和她一起坐在這裡，所以我也無法想象我會怎麼對她們……”
他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爲什麼是我呢？”季莞言心跳加速，“爲什麼今天你回答應我的告白，轉而向我求婚？”
“想答應就答應了，沒那麼多爲什麼。”沈譽恆垂眸看着自己手裡的水晶杯，“很多事情沒有那麼多理由。”
這個答案季莞言其實已經知足了。因爲她從來沒有奢望過沈譽恆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喜歡她之類的話。
起碼知道要是別人的話連機會都根本沒有，這就夠了。
“謝謝你的回答，我很滿意。”季莞言勾脣輕笑，“婚姻的開始也許不需要原因，但是持續下去會有它持續下去的意義，我會讓你明白它的意義。”
沈譽恆同樣看着她，笑得很深很深：“好。”
季莞言沒有再說話，撐着頭看着上方的玻璃頂。
沈譽恆看着他線條優美的側臉，有些
出神。
從天台下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昨天晚上沒怎麼好好休息，季莞言確實有些困了。
“晚安。”季莞言走到門口，轉頭對着他巧笑倩兮。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沈譽恆的脣角也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晚安。”
看着那扇門慢慢關上，沈譽恆低頭，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呵”地笑出了聲。
這個房子裡，真的有女性住進來了。
他有結婚證了……
一直到現在，沈譽恆回想起白天發生的那一切，才覺得是如此的……不真實。
美好到不真實。
季莞言洗過澡，從箱子裡拿出睡衣換好。
她打開那個佔了一面牆的衣櫃，將自己爲數不多的幾件東西擺放進去。
寥寥幾件衣服顯得有些可憐，季莞言想着要趕快去袁雨芹那裡將行李拿過來。
一想到袁雨芹，季莞言才從包裡拿出手機，果然一看，上邊一大堆的未接來電，都是袁雨芹的。
季莞言立刻回撥了過去。
非常有先見之明的，她將手機拿得遠了一些。
果真，那邊傳來的是袁雨芹的獅子吼。
“季莞言，你還記得給老孃打電話！老孃以爲你和男人跑了就再也沒影了！”
季莞言乾笑兩聲：“別這麼說，就算我跑了也不可能忘了你不是？”
“你還有臉說！你和沈譽恆那個是怎麼回事兒？你現在已經是銀城紅人了你知不知道！”
“那身份銀城紅人的閨蜜，你有什麼感受？”
“我啊……我覺得倒是挺好的，雖然你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名的，但是也總算是出名了，說不定你將來成爲了網紅，我還能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隔着屏幕季莞言都能聽出她那喜滋滋的語氣。
“不過我覺得你離網紅還有一個錐子臉的距離……不對不對，季莞言，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沈家二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今天你不是也在現場嗎？怎麼回事兒你自己不是很清楚？”
“你喜歡沈譽恆我知道，所以我能理解你的表白的，但是沈譽恆怎麼就答應了呢？”袁雨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問我我問誰？
”季莞言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她剛纔不是問了沈譽恆麼？然而並沒有得到回答。
“不可思議啊。”袁雨芹嘖嘖感嘆。
“再不可思議這也是事實。”
“好啦……”袁雨芹拖長了聲音，“我一直都覺得你的眼光很好，也很有判斷能力。既然你這麼喜歡沈譽恆，說不定他真的和外邊傳言的那些不一樣，我不瞭解他，所以也不評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
袁雨芹一直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很少說這麼正兒八經的話，倒是讓季莞言這一瞬間有些不太適應。
沒有聽到季莞言的回答，袁雨芹又在那邊：“喂？你感動哭了？”
“哭你妹妹。”
袁雨芹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了，不開你的玩笑了，明天去逛街，去不去？”
其實季莞言對這類的沒什麼興趣，但是既然袁雨芹想去的話，她是理所應當陪她去的。
“明天你來接我吧。”
“好，我下午再去接你，你倒倒時差好好休息。”
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有這麼細心地時候，季莞言真是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
“你來天淩水苑門口接我。”
“誒？你怎麼去了那裡？”
“嗯，我不在季家住着了。”
甚至季莞言和季家的關係，袁雨芹也不再說什麼：“看不出來，你打算得還挺早，天淩水苑的房子都買好了？”
“我住在沈譽恆家裡。”
那邊沉默兩秒之後，爆發出一句大吼：“臥槽啊，你們都同居了！”
“我們連證都領了，住在一起不犯法。”
要不是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這一驚一乍的性子季莞言真的要被她剛纔那一聲獅子吼把耳膜都給震破。
最後袁雨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的電話，總是覺得她家菀菀……動作永遠是那麼的出乎意料。
不過要是單單看沈譽恆的那張臉……真的，給誰誰都是賺了。
明天見面之後一定好好問問這個女人，雖然沈譽恆風評不怎麼好，但是自己的閨蜜，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自己暗戀那麼久的人，她這個當朋友的，都高興得不得了。
希望菀菀的選擇是對的，希望沈譽恆不會辜負她，多年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