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這些東西,聽着這個人的這些話,若是說不感,那是假的。
可不可以理解爲因爲珍視她,所以連帶着珍視她的心血?
難道就是因爲小的時候這個人聽說自己要嫁給他,所以纔對自己多方注意?
季莞言一邊摸着那些壁櫥,一邊暗自想着。
“沈太太,喜歡哪一件?穿你喜歡的那件過去。”
季莞言直接指着一個櫥櫃:“那件。”
那是她今年設計的禮服裡最喜歡的一款。
沈譽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然後點頭:“好。”
那是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禮裙,長度約莫到膝蓋的位置,露肩、收腰、下裙略微蓬起。
整條裙子款式非常簡單,沒有什麼多餘的裝飾,契合她大方的氣質。
沈譽恆將衣服拿出來,遞給季莞言。
季莞言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沈譽恆望着她的目光一亮。
“好看嗎?”
“好看極了。”沈譽恆笑着點頭,“衣服好看,人更好看。”
季莞言笑得一臉明媚,沈譽恆拉着她:“走,我們去化妝。”
給她來化妝的還是上次她去參加秦深和江岸芷的婚禮的時候給她化妝的那個女化妝師,這次一見到她就驚歎:“季大小姐的這件衣服真好看。”
沈譽恆坐在一邊玩弄手機,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季莞言。
化妝師的動作很熟練,所以沒花太長的時間。
嚴一宸的宴會在銀城酒店舉辦,銀城比這個高檔的酒店多的是,但是銀城酒店平時承接的基本都是大型的公務宴會,私人宴會很少承接,所以能辦在這裡,更多的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
二人到達的不算晚,但是酒店裡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季莞言挽着沈譽恆的胳膊走進去。
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主要是最近關於他們兩個的新聞實在是不少。
反正眼神是各種各樣的,疑惑、不解、好奇、豔羨種種種種。
二人視若無睹,直接走到了最裡邊的位置。
“這裡的人你大多數都認識嗎?”季莞言問着沈譽恆。
“嗯,差不多,你想問哪一個?”
季莞言對於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一概不知的,畢竟她以前的生活重心只有沈譽恆。
“現在還沒有。”季莞言搖搖頭,“我記得我之前瞭解過一下,嚴一宸來了咱們華夏之後從來沒有舉辦過這類的商務聚會和人交際,現在這麼突然舉辦了一次,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公司總是要發展的,大家都會有自己的打算。”沈譽恆沒有什麼興趣去揣測嚴一宸的內心,目光轉向別處的時候,看見陸華然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陸華然手裡端着一杯紅酒,看到季莞言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給沈譽恆的那條紅裙子,還略顯失望。
沈譽恆將陸華然的神情看在眼裡:“你小子又在想什麼?”
陸華然壓低聲音,湊近沈譽恆:“那條裙子多好,兄弟給你提供了這麼個好機會,嫂子穿上很定性感到爆炸,你們兩個人乾柴烈火的……你怎麼就不懂兄弟的苦心?”
昨天和沈譽恆聊天的時候,他從字裡行間聽
到這兩人還是維持着良好分房而眠的關係,所以陸華然覺得他們兩個中間還差一個契機,於是送那麼一條裙子出去,這一般男的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穿成那樣肯定把持不住啊對不對?
結果……
沈譽恆冷哼一聲,不多言。
陸華然嘆息一聲,真是失敗。
“話說你們婚禮什麼時候舉行?”陸華然轉而問道。
“國慶。”
“哇,國慶好啊,普天同慶!”陸華然說着,還抹了一把自己拿髮膠固定地非常有型的頭髮,“那我這段時間好好好準備,看看婚禮上能有什麼好玩的。”
服務生路過,陸華然拿下一杯紅酒遞給沈譽恆。
季莞言坐在他們對面,眼睛看向大廳四處,看到一個人,她笑着招了招手。
一個女生走過來,坐在季莞言身邊。
見沈譽恆看過來,季莞言笑道:“前幾天你們在法國見到的,你還記得她嗎?”
沈譽恆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雲裳小姐。”
雲裳也笑着點頭:“承蒙沈二少記掛,不勝榮幸!”
陸華然也看着雲裳,嘴裡邊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雲裳?”
雲裳一笑:“對啊,我母親是文學系教授,所以給我娶的名字比較有古人之風。”
陸華然也扯了扯脣,但是那份笑意有些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我去一趟那邊。”片刻,陸華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離開。
雲裳莫名其妙地看着陸華然,她並不認識他,但是老覺得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幾個眼神,怪怪的。
是討厭?也不能說是討厭,她也沒找惹他啊!
雲裳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這次你父親有沒有說讓你回你們家的電視臺工作?”
雲裳家裡是作媒體的,電視臺還有報社,家業不菲。
否則也不會被邀請來參加這次的宴會。
“當然說了,我還是說我想從事我現在的這個行業,不過他們也沒有爲難過,表示支持。”雲裳笑了笑,“做事嘛,肯定是要做自己喜歡的啊。”
季莞言笑着點頭,這話倒是在理。
他們現在的這個位置在大廳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並不怎麼顯眼,因爲季莞言的一貫原則就是低調,並不想讓自己太過的引人注目,但是她卻不曾想她不去找麻煩,但是麻煩會來找她。
正和雲裳說話說得開心,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季莞言,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季莞言不用回頭,也知道和自己說話的是誰。
她沒有回答。
江岸芷繞過沙發走到季莞言面前:“季莞言,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走過來的,我還能飛過來?”季莞言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她,“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
“笑話,你算什麼也值得被邀請?”江岸芷湊近她,“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和秦深來這裡,偷偷摸摸跟過來的?”
“咱們走。”季莞言拉着雲裳站起來,不想和這個人在這裡多廢話。
江岸芷一把扯住了季莞言的胳膊:“季莞言,你爲什麼要纏着我們不放?”
季莞言手裡的液
體直接潑了上去。
江岸芷閉着眼睛,酒水溼溼嗒嗒從她的頭髮上邊滴落。
“一次次的你有完沒完?我來這裡和你有什麼關係?”季莞言的聲音冷了幾分,伸出食指指着她,“你意淫可以,不要意淫到我身上,我對你的那個秦深真的是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請不要再侮辱我的人格。”
季莞言真的是想呵呵了,她都說了多少遍了對秦深那個男人沒意思,這女人一次次有完沒完?
“你敢潑我?”江岸芷說着,一隻手就高高揚了起來是,“我和你拼了!”
季莞言一把將江岸芷推開,一腳踢在了她的腿窩上。
高跟鞋尖尖的鞋跟帶着巨大的力道使得江岸芷一頭栽在了沙發上。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她扔下這麼一句,拉着雲裳離開。
雲裳和秦深也很熟,但是沒有想到秦深最後居然娶的是這麼個女人。
她看得明明白白,季莞言從一開始就沒說過什麼,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自我想象。
要是季莞言喜歡秦深的話,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還用等到今天?
她也真的是服氣。
雖然沙發很軟,但是江岸芷還是在上邊撞了個昏天黑地。
她惡狠狠地瞪着季莞言的背影,目光幾乎就能噴出火來。
和季莞言硬碰硬她是佔不到便宜的,所以她要換個方式讓季莞言好看。
江岸芷深吸幾口氣,讓服務生帶着自己去整理妝容。
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弄一瓶子酒,狠狠倒在季莞言頭上!
再讓那個女人給她嘚瑟!
服務生帶着江岸芷去了一件休息室,江岸芷自己進去。
有一個女人正坐在梳妝檯前,認認真真地挑手勢。
“怎麼弄成一副這麼狼狽的樣子?”女人從梳妝鏡看到了江岸芷的一臉狼狽,不由得笑了一聲。
江岸芷沒有說話,氣呼呼地坐在女人身邊拿卸妝棉擦臉。
“怎麼,又在季莞言那裡吃虧了?”
“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潑婦,每次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江岸芷一說到這個就來氣,“沈譽恆也是瞎了,會娶這樣的女人!”
旁邊的女人手一頓,隨後換換拿起長長的流蘇耳墜帶在自己耳朵上:“既然沈譽恆肯娶她,肯定有她的好處。”
“好處個屁,這真的就是一個潑婦!”江岸芷這麼說着還不解氣,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這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沒身份沒地位憑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場合?她肯定是混進來的,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女人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聽着江岸芷在那裡抱怨。
“你怎麼不說話?”江岸芷看了她一眼。
“你讓我說什麼?”
“你都不幫着我,你還算不算我妹妹?”江岸芷挑起眉梢看着她,“別以爲出國學習了幾年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我是和你姐!”
“親愛的姐姐,我沒忘。”江汀蘭將項鍊帶好,“我現在就去見見那個季莞言,你滿意了吧?”
“記住,一定要讓她出醜,知道麼?”
她從來都沒有看不慣這麼一個人,這個季莞言被她盯上,算她倒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