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芷幾乎就要被秦深如今的這句話氣得冒煙。
付不起?他說付不起?
簡直可笑,還有什麼代價是她付不起的?而且秦深是不是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
讓江岸芷惱怒的不光是秦深的這個行爲舉動,還有就是他的話,完全讓江岸芷覺得,秦深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汽車很快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下,秦深直接下車就去拉江岸芷。
“我不去!”江岸芷狠狠搖頭,“秦深你死了這條心,我是絕對不會去做什麼羊水穿刺的!”
“你跟我走!”秦深也是大力拽着江岸芷的手腕,江岸芷一個懷了孕的女生哪裡有秦深的力氣大,直接被他從車上給拽了下來。
“我不去!”江岸芷發瘋般地甩着手,但是怎麼都掙脫不開秦深。
她的大聲尖叫也惹來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醫院門口本來就是個事故多發的地方,大家也就都是看看就好。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江岸芷現在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風範之類的,直接放生大吼着,“我不去!”
對於江岸芷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是秦深這個男人對她人格的羞辱。
因爲一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男人,這個秦深就這麼對她?
江岸芷現在憤怒之外還覺得無比失望,簡直就是……失望至極。
然而在秦深看來,江岸芷越是掙扎,那就是愈發的心裡有鬼,讓人懷疑不已。
秦深覺得自己頭上有着一頂碩大的綠帽子。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江岸芷扯進了醫院裡邊,然後帶着她去婦產科。
江岸芷現在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好不心酸。
喬亦帶着季莞言也來了這一家醫院,甚至還同樣來了婦產科。
在季莞言開來,這個喬亦真的就是完全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整個走廊裡,全都是江岸芷的怒吼聲。
季莞言覺得這大抵是江岸芷最爲憋屈的一次。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喬亦笑着看着季莞言,“本來以爲秦深和江岸芷那麼長時間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深厚,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就是這麼脆弱得不堪一擊,哪怕只是找個人輕微地一試探,也就是瑞年這樣的,分崩離析。”
季莞言很是誠實地點頭:“我確實沒有想到,會脆弱到這樣的地步。”
她本來以爲,最起碼,秦深對江岸芷應該是有些信任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
“所以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關係就是這麼的脆弱不堪。”喬亦很是不屑地聳肩,“還好,咱們兩個的關係還有情誼維繫着,否則我覺得哪一天要是有什麼和你的利益有衝突的事情發生,你肯定直接一腳將我踹開完事。”
季莞言自己也是醉了,原來她在喬亦心中,竟然就是這樣的形象。
最終,江岸芷還是被秦深帶去了檢查室裡邊。
剛纔季莞言看得清清楚楚,是有幾個人出來,把江岸芷給拽了進去。
不用懷疑也知道那是秦深的人。
“是不是沒有想到秦深還有
自己的手下?”喬亦又一語道破了季莞言心中所想,“而且似乎對江岸芷還是無所畏懼的樣子。”
“喬亦,你人雖然在美國,但是對我們國內的事情好像很是瞭解。”
“並不是,我只是對和你有關的事情比較瞭解罷了。”喬亦搖搖頭,“而且這個秦深,我就是看不順眼,所以……”
季莞言笑了笑,然後擡步。
秦深感覺到自己面前站這一個人,緩緩擡頭,但是沒有想到是季莞言。
現在的心情本來就是很差,見到季莞言,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現在心情不好得很,你最好不要招惹我!”秦深壓低聲音警告。
季莞言恍若不聞,只是兀自道:“江岸芷進去的時候哭得很慘。”
“和你有什麼關係?”
“和我沒關係啊。”季莞言聳聳肩,一臉淡定,“我只是覺得江岸芷太可憐了而已。”
“不需要你做出這麼一副慈悲的模樣!”秦深還是一臉惡狠狠,“你就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對,你說對了。”季莞言立刻點頭,“我就是來看你的笑話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和江岸芷那麼多年的感情,到底是有多情比金堅。”
她言語中的諷刺之意毫不掩飾是,秦深又不傻,當然就直接聽了出來。
“只是因爲一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男人,就讓江岸芷冒着孩子被流掉的風險來做什麼羊水穿刺,秦深,你真是我見到的第一人,簡直是讓人開了眼界。”
秦深現在並不想和季莞言說話,他現在只想等着江岸芷出來,然後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背叛過自己。
幾分鐘後,秦深被護士帶着去抽血。
季莞言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這個過程很漫長,江岸芷從科室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虛弱無比的。
兩個護士架着她,一臉蒼白的模樣和季莞言紅潤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秦深去抽血還沒回來。”季莞言好心好意地提醒着她。
“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季莞言覺得這兩個人真的不愧是夫妻,就連說出來的話也是一模一樣的。
然而她並沒有回答。
江岸芷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所以也就沒和季莞言多說話,而是坐在椅子上,等着秦深。
從江岸芷和護士的對話中,季莞言聽了出來,她的孩子還在。
還好,總歸是一條生命。
幾分鐘後,秦深回來。
江岸芷從椅子上站起來,衝着秦深的臉直接就是一個巴掌。
這倒是和剛纔在餐廳外邊秦深打她的那個巴掌遙相呼應。
“秦深,要是這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秦深死死咬着嘴巴,舌頭抵在口腔內壁上,把臉頰鼓出來一個很大的包。
“走,回家。”秦深拉着江岸芷的手。
江岸芷使勁兒甩,但是卻掙脫不開。
真的,秦深這個男人現在,真的是讓她倒足了胃口。
“回家。”秦深還是這句話,然後直接拖着江岸芷離開。
這個女人剛剛
做了羊水穿刺,現在最需要的是關心和愛護,但是秦深這個男人,好像並不怎麼懂得憐香惜玉。
季莞言估摸着現在江岸芷直接把秦深殺了的心思都有了。
她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離開,嘆了口氣。
喬亦走過來,很認真地看着季莞言:“如果要談什麼條件的話,最好藉着現在的這個機會,和秦深談。”
“但是我估計秦深現在沒什麼興趣。”
“有沒有興趣不是他說了算的。”喬亦的表情很不屑,“他現在正是心智低迷的時候,就算和你談的話,估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所以……”
季莞言一瞬間明白了喬亦的心思。
這個男人真是用得好一手攻心計。
“我曉得了。”季莞言點頭,“我儘快找時間,然後和秦深去談。”
喬亦笑得很“嫵媚”。
“不過你今天找的那個人沒什麼問題吧?不會露餡吧?”她不禁又問。
“你相信我,我找的人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喬亦一臉的信誓旦旦,“而且若是以後有需要的話,那個人還會非常恰到好處地出現,給他們兩個人造成非常必要的誤會。”
季莞言覺得要是一個不留神招惹到喬亦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很可怕。
“你現在要去哪裡?我送你。”喬亦很紳士地問他。
“我去雲騰集團。”
“哦對,我都差點兒忘記,你是副總了。”喬亦擠眉弄眼地看着季莞言,“苟富貴,勿相忘啊!”
想不到這個人對於他們華夏的文化,好像也是很懂的樣子。
然後喬亦直接開車送季莞言去了雲騰集團,季莞言剛剛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就被姚堯告知,連英請她過去。
季莞言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去找連英。
彼時連英正在自己的辦公司裡,喝咖啡,好不愜意。
季莞言想到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多半都是非常苦逼地看着各類的文件,而連英的生活卻如此滋潤,不由得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
“聽說你今天去找那個秦深談沈氏集團的案子了?”連英問。
這個消息的獲取速度其實季莞言也是服氣的。
“但是今天的時間不怎麼合適,具體還沒有談好。”季莞言很是誠實地告訴她。
“嗯,既然還沒有談好的話,那就把這個事情先放一放。”連英的語氣很淡定,季莞言覺得很是驚奇。
“你現在應該忙得另外一件事情,是你和沈譽恆的婚事。”
季莞言老臉一紅:“國慶節,離現在還有一段時間。”
“誰告訴你是國慶節?”連英挑起了眼尾。
“沈老爺子啊,說是國慶節是黃道吉日。”季莞言表示很無辜。
“哦,日期改了。”連英很淡定。
“改到了什麼時候?”
“後天。”
那一瞬間,季莞言覺得無數驚雷在她頭頂炸開。
“什麼時候?”她反問。
“後來,我沒有開玩笑。”連英一臉嚴肅,“明天你們兩個去拍婚紗照,後天舉辦婚禮,就這麼定了,記住,這不是演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