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情愁篇 第三十七章 帝位風雲

在任偉柏的帶領下,我們走入了一間不錯的廂房。這房並不算大,小巧得剛好適合兩個人。

小二送上了酒與食物後,那小子倒是很會做的將門打開,爲我避嫌。

“心情不好嗎?”他邊倒酒,邊問。

看向窗下,注視着被系在樹上的馬兒,我笑說:“是阿!今天就是心情不好纔出來,結果遇上了兩個朋友。”

“還有一個是誰?”他問,知道我說的其中一個是他。

憶起太子,及過去與他的事,我低下了眼瞼,沒有說什麼。

“對了,聽說景王府發生了大事,景王的側妃滑胎了。”這消息京城上下都是人人知道吧!

淡淡的看向他,我點了點頭,小聲說:“是阿!滑胎了,孩子四個多月大了。”

四個月了,日子轉眼還是那麼的快,回想這麼長的時間,才知一切都在轉變中。

刑睿變得不那麼可恨了,而我也變得不那麼冷酷無情了。

我以爲我們之間會變好,至少會是一對恩愛夫妻。現在看來,能當一對恭敬如賓的夫妻就好了,但只怕這一次我與他之間會有了隔閡吧!

“這事讓你煩惱了?’他擡起酒杯,示意我與他對飲。

我也學着他的樣於,將杯子舉起,一飲而盡。

一陣嗆鼻的氣息讓我有點透不過氣來,哼了幾聲後一直咳過不停。

“喝酒要慢慢的喝,不能太急,不然醉了我可是不負責任哦!”他笑了,又往我的杯子裡倒進一杯。

看着滿滿的酒流到指尖上,我怔住了,隨後覺着小口小口的喝。

“我還是叫你韋晴吧!你的傷康復得如何?”剛剛的問題我沒有答,他又找了另一個。

“康復得差不多了,只是腳上有疤,有點難看。’低頭瞄了眼受過傷的小腿我小聲說。

“沒事,我都看不到。”他戲笑,又給我倒了一杯:“來,喝,一醉能解千愁哦!”

“是嗎?我只聽說酒醉能讓人迷亂心智。”我注視着,對這難喝的酒有點怕了 。

兩杯到肚子,競感到裡自有點暖流,向着全身展開。

“還不是一樣嗎?若心智迷亂一點,便不會爲煩心的事而惱怒。”他笑得很陽光,一副他說得準沒錯的樣子。

冷冷看他,我笑了笑,雖不喜歡這酒,但還是跟他一起放肆的喝着。

是的,我很煩,很悶,我討厭現在的一切,我渴望這些酒能讓我的心智得到暫時的迷亂,讓我暫時不用爲這些煩人的事而苦惱不堪。

與任偉柏一邊談着不着邊際的話,一邊喝着那一杯杯的清酒,當頭痛泛起之時,我已有點動不了,難受讓我再也不能喝下去。

“怎麼了?你不是這麼快就醉了吧?你才喝了沒多少杯。”他推了推扒在桌上的我,有點不敢置信的哼。

睜眼看他,我感到頭很重,便不想動,只看着他,說:“是沒多少,可是我肯定是醉了,不能喝了。”

我說着,手用力的在頭上拍着。

後來不知他又說了什麼,我感到意識越來越浮散,沉悶的心情竟然真的在這一刻變得不知所蹤。

“你怎樣?”過了一會,我被人從夢中拉醒。

看了看是他,便又放心的閉上眼。

“韋晴,你怎麼了?覺得如何?想不到你這麼容易醉的。” 他又拍了拍我的臉。

用力的推開他,不知是不是因爲酒的作用下,我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怒氣,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

“不要碰我,你們都不要碰我。”我大聲的吼,撫着頭痛苦的坐到地上。

睜着朦朧的眼,我看到他將房門關上了,心裡有點不解,便問:“你關門做什麼?”

“我還能對你做什麼?你喝醉了,我可是不希望外自的人看到你這個樣子,免得明天你酒醒的時候會怪我。”他說,輕輕的搖頭,來到了我的眼前。

用力的眨眼,用力的消化着他的說話,我不出聲,乖乖的坐着,低下頭,想讓痛楚減少一點。

“韋晴,你到底怎樣了?還能不能回去?我扶你回景王府休息吧!”他又問,手輕輕的推了推我。

眨眼看他,我搖頭,有點任性的說:“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爲什麼?你醉了,不回去出了什麼事刑睿會殺了我。”

他的低吼讓我感到了委屈,我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怪,我想這都是因爲醉酒的原因吧!

“我不想回去。“小聲的重複說,不知是什麼滑過我的臉,讓我怔住了。

“韋晴,你怎麼哭了?”他伸手撫過我的臉,皺着眉不安的問。

聽着,我才知自己哭了。

我並不是想哭的,可是眼淚流出了嗎?我並不知道。

“韋晴,你醒醒,你只是喝醉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臉。

看着他,我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可是沉重的頭讓我不想起來,情緒也變得不是我能控制的。

眼淚越流越多,我已經會什麼也顧不上了。

“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很難過,我很難受。”伸手抱着雙膝,我痛苦的埋首在上面,把所有的委屈都流出。

“那你哭吧!這裡沒有人看到,我會盡量不跟別人說你在這裡哭過的事。

他輕輕的撫着我的背,帶着點溺愛的感覺。

撲進他的懷中,我腦海中興奮的情緒越來越不能自控,當他的手撫得更輕的時候,我哭得更兇了。

“我真的很難受,那一天我真的無意要撞上瓏兒的,那個女人我雖然不喜歡,可是我不會想要對她下那麼狠毒的手段的。我真的沒有想要把她的孩子毀掉的,我真的沒有。”眼淚流出,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頭依舊很暈,可是我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是因爲酒醉的原因,所以我纔會這麼放肆的在他的面前哭泣,若不是這酒,我想我就算是對着自己,也不會哭出來的。

“別難過,我相信你,刑睿不相信你嗎?” 他重複的爲我撫着背,與我一起坐在地上,問得很小心。

用力的搖頭,我帶着沙啞說:“沒有,他沒有說不相信我。可是我知道他心裡自一定是有計較了,他一定有恨我,因爲我讓他又一次失去了寶貝的兒子。”。

我知道我哭得很難看了,可是我真的很難受,當情緒發泄之後很難一下子收回來。

就讓我哭一次吧!我就是哭這一次。

“韋晴,別這樣。!”他輕輕的嘆氣,有點爲難的說:“早知道你喝醉了是這個樣子,我就不讓你喝。”

“讓我哭這一次吧!我哭完就沒事了,不是這酒,我都不知眼淚是如何流出來的。”緊緊的握着他的衣領,我低沉的吮泣。

最後,是哭累了,哭幹了淚,他才扶着我離開了那酒館,在離開房間之前,他還很小心的看過沒有什麼人經過,才讓我步出房間,還要我強裝着沒事一般的走上馬車,說怕會影響我的聲譽。

聲譽,這東西我不知自己還有沒有的。

撐到了他找來的馬車上,我又軟了下去,整個人靠在車箱內,一動不動的。

意識漸不清晰,我不記得車走了多久,也不記得是如何下馬車的,當我清醒的時候已聽到兩個男人的爭吵聲。

“你瘋了,你怎能讓她喝得這麼醉?”這聲音很熟耳,很近。

“是,我錯了,我道歉。”任偉拍附和着,例是沒有要爭吵的意思。

“你的道歉有用嗎?”那人又吼,就在我的耳邊,後來,我感覺自己被騰空抱起。

費力的睜開眼,我看到了那張帶着怒氣的臉,微微的轉頭,看到了景王府的後院。才知,我已經回到王府,回到刑睿的手上。

“我的道歉當然沒有用,不過你的道歉也許會有用。”任偉柏走在我的前面,我看到了他看着我們後退着走路的摸樣。

“你說什麼?”他的話又惹起刑睿的怒吼。

因爲頭痛,我又一次閉上眼,卻留心的聽着他們在說什麼。

“韋晴是不高興了纔會喝醉的,她的不高興是因爲什麼呢?你作爲夫君的,知道這原因嗎?你看看她的眼,是哭成這樣的,你知道這個妻子是爲什麼而哭的嗎?你說,這一聲道歉,是不是該由你說,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喝目醉的。”他說得很大聲,理直氣壯的。

“她又哭了?”那睿的聲音變緩了。

“好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管,我還是繼續胡鬧去。”任偉柏說着,不如何時貼近我的臉,看我張開眼後甜甜的笑說:“我把你的人送回來了,有什麼你自己跟他說,女人,有時候不必把心事都藏起來,男人的疼愛會比一切更美好。”

“你去胡鬧吧!”我笑了笑,帶着無奈。

剛纔我半睡半醒的,其實是醉了,現在酒後的時間已很長了吧!我感到自己開始漸漸清醒。

“我走啦!下次想醉就來找我,我們是好兄弟。”他點頭,瀟灑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對於他說的那個兄弟,我倒是有點想笑,想不到他把我當成弟弟的看,不過我也真的把他當成哥哥來看。

任偉柏走後,刑睿抱着我一路的走,最後進入的是鴛鴦閣。

被按放在牀上,我以爲他會離開,卻沒想到他舍坐於牀邊,久久的坐着不語。

我選擇閉上眼,也不知能跟他說什麼。

自從那一天瓏兒的孩子死後,我們便沒有見過一面了,我記得他在觀星樓上說過真的恨我,恨我奪去了他們的孩子。

他就算相信我是無心的,可是他還是爲了失去那孩子而怪恨於我吧!

我很明白,一句無心的不能抵債一切。

“凝霜,去拿一碗鹽水來給娘娘解酒吧!”他緩緩的命令,手輕輕的撫上我的頭。

他的關心讓我心暖暖的,忍不住睜開眼。

“怎麼?沒有醉得不能醒來嗎?”他問,沒有過多的表情,讓我不知他在想什麼。

想了息,我道:“我一直醒的,你是知道的。”

“是嗎?那又會在姓任那個小子面前哭?我的晴兒不是不捨輕易在人前落淚嗎?”他的手輕輕的撫過我的長髮,帶着不相信的意味說。

眨着大眼,我定定的看他,沉聲說:“那也許是因爲酒醉的作用吧!纔會讓晴樂變得般動。可是晴樂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他是誰。”

“喝醉了,當然是這樣,不過酒醉後能清醒可是不保證就能安全。還好你遇上的是那個小霸王,若遇上的是一個真霸王,那麼就慘了。” 他嘆息,有點無奈的搖頭。

“若是一個不能相信的人,晴樂當然不會與他單獨喝酒。”我說,這是事實。

若不是相信那小子,又怎會在他的面前哭呢?就算是醉了,我也不會在一個不信任的人面前哭的,哪怕是凝霜,我也不捨哭。

“晴兒,對不起,這幾天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可是你知道的,瓏兒需要人看顧着,而且宮中的事我不能放輕鬆一點,所以我的時閘都分不過來。”他說,競真如那小子所說的那樣向我道教歉了。

靜靜的看他,頓了一會,我感到有點難於開口。

此時凝霜進來了,手上拿着一碗清水。

看了一眼那清水,刑定已將我扶起,將水送到我的脣邊,說:“這是鹽水,喝了能讓酒醉的人清醒一點。”

“嗯!”輕輕應聲,我只好乖乖的喝下。

鹹鹹的味道讓喉嚨都舒服了不少,沒有那麼難受的感覺。

“謝謝。”喝完整碗水,我輕柔的說。

我知道這一句謝謝將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起的親密都打破了。

可是自瓏兒出事那天起,我們之間還能回到原來那樣的親蜜嗎?我不知道,所以不敢多想。

“晴兒……”他還想說什麼,卻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

“誰?”他衝着門外吼。

凝霜看了一眼,立即上前打開了門。

“稟王爺,宮中出大事了,皇上急病臥牀。”進入的人急急的道,跪在流蘇之前。

向那人看去,我秀眉微皺,因他的話自感到不安。

我有聽說近日皇上身子不好,把一部份的政務都分別交給太子及刑睿來處理,這就是近日刑睿特別忙的原因。可是身子不好歸不好,但又怎會突然病發,說得這麼嚴重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皇上現在怎樣?”刑睿將我放到枕上,然後立即站起急促的問。

皇上出事了,此時宮中的任何一個舉動都是很重要的,都有可能影響着帝位的所向。

這帝位是刑睿現在最關心的,這就是他說現在無法向我坦說愛情的王要原因

“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聽說太醫們一直在看治着,皇后跟太子都一直守在皇上的寢宮裡。”那侍衛說,不敢有半點遲疑。

“一個時辰?爲什麼現在纔來告訴本王?”刑睿明顯動怒了,其實有更多的是緊張吧!

一個時辰不短,足於讓身在宮中的皇后與太子做很多事了。

“回王爺,皇后把這事壓得很密,屬下也是剛剛纔知道的。現在也有很多大臣進宮裡去看皇上了,王爺要不要立即起程?”那侍衛頭一直低着,不敢在此時擡起。

“起程進宮。”刑睿沉聲吼,立即舉步而去。

看着他急急離去的背,我的心莫名的害怕。

今天我纔跟太子遇過,想不到他這麼快就在宮中了,皇上出事了他倒是比刑睿知道得更快,這是因爲宮中有皇后的原因吧!

比起太子,刑睿就是輸了這一着,多一個皇后可以依靠可以幫助,太子的優勢算是不少的。

“娘娘,你沒事嗎?”凝霜眼看他們離去,才走向我,小心的問。

輕輕搖頭,表示我沒事。

現在,我不過是小小的醉意,比起景王府上下的人和事,我現在的一切都不重要。

“娘娘,皇上這事出事,若真的不幸過世,那麼朝政肯定有一翻動亂的。若太子被立新帝,那麼一直與太子不和的王爺一定會很麻煩,太子一定會想辦法滅去這個一直與他爭奪帝位的人。”凝霜分析,我想她是有更多的擔憂。

是的,若刑浩立爲新帝,那麼刑壑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

新帝上位,誰的第一步不是先除去可以威脅到自己的人呢?所以若這個時候皇上真的出了什麼事,刑睿的危險會很大。只是這是我們管不上的事,作爲女人,不管身份多麼高貴,我都不能爲那刑睿做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閉上,我這才憶起太子今天說過的話。

他說,若有一天要與我爲敵,他也不知要拿我如何辦。

他還問,若有一天要與我爲敵,我會不會對他毫不留情。

當是我並不是太放在心上,此時想起,才發現他立於河邊的心思。

難道,今天皇上會出事早已在他的計算之中?難道他與刑睿王之間的爭奪戰真的要提升了嗎?

若有一天我們爲敵,看來這一天真的不久了。

可是當時我說過不想涉在他與刑睿之間,但這一切不是說我不想便能不想的,刑睿出事,作爲他的妃子,我許能完全置之度外呢?

撫上泛痛的頭,我一動不動,帶着疲倦,想要入睡。

宮中的事我無力去處理,現在皇上的情況也不知如何,我多作擔心也沒有用的,也許刑睿能處理得好好的。

“凝霜,我的頭還是很重,要休息一會。宮中若有什麼新來的消息,你一通知我。”我閉上眼,緩聲的命令。

“是,娘娘。”凝霜點頭,不敢有誤。

酒真是很奇妙的東西,競能讓我一直的睡,當再度睜眼之時已分不清是什麼時分。

“凝霜。 我輕輕的喚,看向流蘇外的人。

想不到她一直沒有喊醒我。

“娘娘醒了,”她日身,穿過流蘇來到我的跟前。

“地在是什麼時候?”我看了看窗外,看不清時間。

“現在是四更天了,娘娘睡醒了嗎’”凝霜拉起紗帳,小聲的問。

吞了吞口水,發現喉嚨幹得不能說話,我便揮出手,道:“給我水。”

“是,娘娘等一會。 凝霜點頭,轉身而去。

沒多久,她給我遞上溫水,當水滋潤過喉嚨後,我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王爺回來沒有?”推開杯子,我問。

“回來了。”凝霜轉身將杯子放好,答得很平淡。

靜靜的注視着她的臉,我看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像是在疑慮着一些什麼事,又像是在擔心着一些什麼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問,心裡有點擔憂。

“聽說王爺並沒有見到皇上,皇上病很重,只准一些太醫看治,及太子的探看,其他什麼人一律不肯接見,包括王爺跟各位皇妃位。”凝霜沉聲說,擔憂之色盡露臉上。

刑睿出事,這景王府上下將沒有一人能倖免的,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向穩重的凝霜當然會擔憂,這是我能理解的事。

深深的呼了口氣,我費力的坐起,以枕靠在牆上,將背輕輕的靠上去。

直直的注祝着前方,我試着讓腦海清醒,想着這一切。

皇上突然病發,這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現在他不準任何人探看,只准太子一人接見,這樣有點怪,也有點說不過去的。

就算皇上現在誰都不想見,但是刑睿與太子一樣,都是他最寵愛的兒子,皇上沒有可能不去接見他的。就算下一刻也許會死了,那麼就更是要見見這個一向寵愛的兒子,不是嗎?

而且皇上對皇后的感情已經很淡了,有的只是對她的尊重,就算說此時病重,要尊重皇后,準她相守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爲什麼不準別的皇妃相見呢?就算燕妃,皇上對她的寵愛不是不同一般嗎?就算所有人不見,若肯接見皇后,就更沒可能不去接見燕妃等人的。

看來,現在這命令像是太子母子下達的更多吧!

可是皇上在他們手上,現在不管如何,也不管大家服不服,他們的話就是如同聖旨,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這也是爲什麼刑睿就算是進了宮也只能無功而回的原因。

“娘娘有什麼想法,”凝霜跪在牀邊,對視着我問。

看進她的眼內,我知道她有她的惶恐。

一朝君子一朝臣,不管如何強盛的大國,在帝位將要換替之時,那氣氛,那情況都是多麼的糟。而且每個人心裡都有他們的分析,都有他們的不安。

更何況現在能與太子爭奪帝王的人就只有刑睿一人,相信此時景王府上下沒有一人能安心而睡的吧!誰不是在擔心王子失勢,便要跟着陪恕。

“我的想法你不是想得更清透嗎?既然現在是太於母子在撐握一切權力,獨佔鰲頭,那麼我們並不能做什麼,就只能擔心着。希望王爺有他的辦法,不會坐以待斃。”我淡淡的嘆,嘴裡雖說得輕鬆,但是我的緊張只有我自己知道。

刑睿也許並不會坐以待斃的,但是宮中突發這樣的意外,太子與皇后又先他一步守在皇上身邊,相信他就算是心有不甘也並不能在此時亂來。

何何況皇上此時是生是死,也並不能讓人肯定,刑睿更不能輕舉妄動。

深深的嘆息,我閉上眼,感到頭又開始在痛。

父皇死的時候,我也曾這麼擔心過的,擔心他的離去會讓我這位公王完全失勢,會讓我在後宮中生活得生不如死。只是後來,皇兄登位,他並沒有像我以爲的那樣會對付我,反倒是讓我在那後宮中繼續的住於公主殿中。

雖然危險沒有發生,但我當時的情況與刑睿此時很不一樣。

我的存在並不會威脅到皇兄的帝位穩不穩定,所以他懶得花心思去對付我這個沒半點權力的失寵公主。而刑睿多存在一天,太子都不能安心吧!

“娘娘還是多睡一會吧!也許等天一亮,又會傳來好消息。” 凝霜爲我拉起了錦被,淡淡的笑說。

輕輕點頭,我沒閉眼,便緩緩的入睡。

*

清晨的光芒射進,我被陽光照醒了,那酸澀的眼讓我感到並不好受。

“羽兒,”我看了看流蘇外的身影,知道是羽兒與凝霜交換了。

“娘娘醒了?不要喝點水?娘娘喝醉了酒喉嚨一定很不舒服吧!”羽兒看向我,拉起流蘇問,並沒有立即進入。

“好。’沒多想,我正即點頭應允。

得到我的迴應,羽兒立即走到桌子前,爲我倒出一杯的溫水,才越過流蘇走向我。

“娘娘請喝吧!”

淡淡的看她一眼,我坐牀上坐直身子,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水,一飲而盡。

原來,酒醉後真的這麼難受,不止是昨天痛苦,就算是酒醒了,全身也會很不舒服,而且頭帶着點微痛,這感覺並不算很痛苦,卻有點難受。

喝下一杯溫水,我將杯遞迴羽兒,才問:“現在宮中的情況如何?王爺上早朝去了嗎?”

想起昨晚的事,我還是放心不少。

我想,身在景王府的人都沒有一個能安樂的吧!

“娘娘,宮中到早上還沒有什麼突發的事件,而王爺也是早早上朝去了,可是朝上發生什麼事羽兒還並不知道,因爲現在王爺還沒有回來吧!他上朝去還不到一刻娘娘就醒來了,羽兒也是剛剛纔與凝霜姐交換的。”羽兒微笑,不像凝霜那樣沉着一張臉,只是以笑意勸我不要擔心太多。

輕輕點頭,我知道自己是緊張過頭了。

只是,我放不下緊張。

想了想,我還是伸腳走下牀,實在無法再安穩於牀上。

“娘娘想要去哪裡嗎?”羽兒問,這是每一天我下牀後她第一句問的話,好方便爲我打扮妝容。

想了想,習慣性的看向窗外,我說:“去一趟宮中吧!”

“進宮?不是說皇上什麼人也不接見嗎?就算娘娘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的。

”羽兒不是太認同,是不想我赴這一趟混水。

只是,現在我們誰都不能置之度外。

“不能去見皇上,也不可能坐在這裡什麼也不做,至少可以去看看到底宮中的情況如何,皇上的實際情況如何。我們就去探看一下賢妃娘娘,也許身在宮中的她會知道一些什麼吧!”我走到銅鏡前,衝着背後的羽兒命令。

我與皇上一向接觸很少,作爲兒媳的就算此時真的該去探看他,可是有皇后在,我是沒有可能進得了皇上的寢宮。但是若什麼也不做,那麼我也只會是坐立不安。於其坐在這裡不安着,不如去宮中看一看情況,心裡有個底總比在這裡沒有底的擔憂更好。

“是,羽兒立即爲娘娘打理。”羽兒點頭,立即走到衣櫃前翻着衣裳。

花不了多少的時候,一個正規的妝容便已完成,眼看着羽兒插上最後一支髮釵後,我便站起,急急的離開了鴛鴦閣,直奔宮中而去。

*

如以往一般,馬車在南宮門停下,我們步行至賢淑官。

“奴才見過景王妃娘娘。”守在賢淑宮外的小太監衝着我欠了欠身。

輕輕點頭,擡眼看向賢淑宮內,我問:“賢妃娘娘在嗎?”

“回娘娘,賢妃娘娘在裡面。娘娘先到大廳裡坐一會,奴才這就去通傳一聲。”小太監說,恭敬的伸手示意我進入。

輕輕點頭,帶着羽兒,我舉步大方款款的直向着賢淑宮的大廳而去。

走到大廳上坐下,接過侍婢遞過來的喝,輕輕喝了一口,我便耐心的等候着。沒有讓我等多久,賢妃立即急急的進入大廳,看到我後立即的奔來,有點急促的說:“晴兒你來了?”

“姐姐,晴兒多天沒事,請原諒。”我跟着站起,衝着她微微的笑。

“說什麼呢!你之前被綁的事姐姐知道,傷勢如何?”她拉着我坐下,與我一起面對着面。

“沒事,都康復得差不多了,就是腳上還有疤痕而已。”我淡淡的笑,卻是笑得不夠真切。

“哦,這就好了。”她輕輕點頭,也在笑,也跟我一樣笑得不夠真切。

我凝視着她,不介意先開口切入正題:“姐姐,皇上的事如何?他的病情嚴重嗎?”

“你該知道的,皇后跟太子守在皇上的寢宮內,誰也不準探看。聽說剛剛燕妃纔去了一趟,結果被人趕回來了,拒見於門前。她都這樣,姐姐又怎敢去看呢?”賢妃輕嘆,表示她也很無奈。

注視着她擔憂的眼神,我知道此時的賢妃並不比我心安多少。

這後宮的光輝就是如此,能快樂的時候就多快樂一點,因爲誰也不知最後結果會是怎樣的。此時皇上出事,不知生死,她們就算貴爲寵妃,還是沒有探看的權力,往後的處境更是完全沒有方向。

“姐姐就不用擔心了,也許皇上還不會有事的。“我微笑着安慰,是不希望這個時候給她多業了點憂心。

“不擔心是假的,你知道的,貴爲后妃,皇上有什麼事,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安然無恙的。而且皇后那人心胸不好,想必不會放過我們幾個人的。若是太子登位之後能大度當然是好,姐姐怎麼說也育有公主,可以跟公主一起被封府宅。只是那都是不知道的事,現在還真是不知死活。”說着,賢妃的臉色更是凝重。

她猜得對的,若皇上真的出事,她們現在的命就是撐握在新君手上。而太子那人,表面溫和,但實質個性如何她們並不能猜透,單是以皇后那個性,她們幾個后妃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姐姐就不要擔心了,現在一切都擔心不來。” 我找不到可以安撫她的話。

活在這輝煌的帝王家中,對於這裡的無情,對於權力的爭端,我們都很清楚。

我能想的事,賢妃也是知道的,我的安撫在此時對她是沒有用的。

“晴兒,我現在還真是希望得到帝位的人是景王,雖然那人也像是很無情,可是至少不會像皇后那樣一心要滅我們這幾個后妃。而且聽說他現在對晴兒你寵愛有加,相信憑你的面子他也不會對姐姐怎樣吧!只是一切都很難啊!皇上出事的時候皇后跟太子撐握了先機,現在皇上的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了,他們如何說就是如何定,誰敢反抗啊!”賢妃輕輕搖頭,說着更是苦澀。

是的,他們佔了先機,首先佔在皇上的身邊便接管了皇上的嘴巴。

現在權力在他們母子身上,朝中上下就算都認爲他們母子不單純,都認爲是他們母子亂傳聖旨,也不會有人笨得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公道話的。再笨的人也懂得在這個時候不要說話是最好的,不要多事是最安全的。

“姐姐也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一切都不是我們能想的,就順其自然吧!也許一切都會沒事。”我說,卻是說得很無力。

我進宮來只是想看看宮中的情況,但從賢妃的話裡明白,就算是她們幾個寵妃也沒有辦法,那麼我這小小王妃只怕也是什麼也幫不上。

“娘娘,朝堂上傳來了大事。”此時,一個太監跑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後看向賢妃請示。

“什麼大事,說吧!都是自己人。”賢妃看了我一眼,再看向那太監指示。

“劉總管剛帶了口譽,說皇上要因病在牀而無力管理朝事,暫由太子撐政,一切人等不得有異。”那太監看了我一眼,說得很小心。

明白他這一眼的意思,我並不說話。

“那朝上的大臣們有什麼表現?”賢妃倒是問了。

“徐將軍要求見皇上,說皇上得病後沒有一人能見,這樣有所不妥。”那太監回話。

聽着,我覺得這名字有點熟悉。

徐將軍?不就是上次救刑睿的將軍嗎?這麼說是刑睿的人先開口了。

可是此時他們真的不該開口說什麼話,那根本是沒有用的。

“最後如何?”賢妃急促的問,對於這太監說話總是說一半感到了極之不耐。

那太監低下了頭,重複的看了看我,才說:“太子盛怒,說徐將軍的話在暗示太子亂政,說徐將軍有意要違皇上的意旨,已將徐將軍收進地牢之內。”

心裡一怔,我有點不能反應,只能直直的瞪着前方,微微的眯起眼。

想來到.太子真的要發狠了。

前段時間一直有傳皇上有意要傳位於刑睿,還給了他不少的權力跟兵力。想不到只是不到半天,一切的困局便能給他們母子扭轉。

徐將軍是刑睿的人,太子這麼明日張膽的拿他開刀,這一舉動只怕是嚇怕了不少的人,讓心有疑惑的大臣們更不能隨便開口吧!又可順帶的給刑睿一個暗力,將他壓得無法還擊。

這樣下去,太子得到帝位的機會就更大了。

而他又會如何對付刑睿呢?

“晴兒,所有人都知道徐將軍是景王最寵信的人,而且徐將軍一直很得皇上的賞識。現在他也出事了,只怕景王的處境並不是很好,看來你也要多作擔心了。”賢妃臉色爲難,看向我無奈的搖頭。

想了想,我彎脣不帶笑意,說:“姐姐不用爲晴樂擔心,現在這樣,我們都不能多作猜想了,只能靜觀其變。”

“對,就只能這樣了。”賢妃點頭,伸手撫了撫額心。

我知道,她並不比刑睿輕鬆多少。

刑睿與太子是敵對的,賢妃等人與皇后又何嘗不是敵對的?大家此時的處境還真的很像啊!

“那晴樂先回去了,姐姐就多多休息吧!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姐姐還是適宜安守賢淑宮,對外自的事一切不管爲妙。”我說着,從椅子上站起。

要知道的情況都知道了,我也是時候要回擊了。

“晴兒也不要費心了,相信景王不是一個沒有半點還擊能力的人。”賢妃跟着站起,與我一起並肩着走,想要送我離開。

“是的,謝謝姐姐的關心,晴樂懂得如何去做。”輕輕點頭,我頓住了腳步:“姐姐還是不要送了,晴兒自己離開就行。姐姐看來精神也不是很好,想必是擔憂了一晚,還是多作休息,不要在風暴還沒有來,就先自己倒下。”

“嗯!那你慢走。”賢妃點頭,不作勉強。

朝她微笑,我帶着羽兒大步的離開了這賢淑宮。

皇上出事,這一切的動亂都不是我們能應付的,帝王王爭,又許是我能涉及的呢?

也許真該如我自己所說的,回去靜觀其變,看這兩兄弟要如何鬥法吧!

第九十五章 心醉第四十一章第四十六章 遇上麻煩愛恨情愁卷 第三十二章 脫離第五十八章 皇室家宴(3)第八十三章 爲太子死的人?第四十六章 遇上麻煩第二十四章 夜深時第十九章 肆意大鬧(4)第五章 失身失心第四十二章 他來了第五十七章 皇室家宴(2)第九十二章 大鬍子神醫第三章 傳召(3)第四十一章第十八章 肆意大鬧(3)第二十三章 疑慮的對象第十三章 還抗第六十七章 想出去第一百二十四章 恨意的原因(4)第四十五章 愁懷第八十一章 醒來(2)第九十一章 太子的霸道第八十五章 他心中的我第五十七章 皇室家宴(2)愛恨情愁篇 第三十七章 帝位風雲第一百二十三章 恨意的原因(3)第七章第一百章 他的堅信第一百一十五章 溫和的氣氛第三章 消失了第九章 洞房花燭夜(1)第七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恨意的原因(6)第九章 洞房花燭夜(1)第十八章 不能多想第五十七章 皇室家宴(2)第一百二十四章 恨意的原因(4)第二章第二十八章 凝霜的處罰第九十三章 醫治的辦法第八十四章 他的不妥第一百章 他的堅信第四章第十三章 還抗第一百零八章 懷抱的取捨第三十四章 不解的傳召第十章 洞房花燭(2)第七章第二十二章 詭異愛恨情愁卷 第三十四章 (二更)第九十八章 習慣的冷漠第九十七章 換上男裝第八十五章 他心中的我第四十四章 深靜深處(2)第四十一章 惡夢第五十三章 疑心第二十一章 就是要搬第一章第五十七章 皇室家宴(2)愛恨情愁篇 第三十七章 帝位風雲第八章 花燭夜的不安第九十六章 決心愛恨情愁卷 第三十二章 脫離第十六章 出事第一百零九章 就寢香染居第二十章 警戒第三十二章 可惡的男人第七十九章 狩獵場風波(4)第十一章 洞房花燭夜(3)第一百二十三章 恨意的原因(3)第十章 四年前的真相第一百零八章 懷抱的取捨第一百二十六章 恨意的原因(6)第一百二十一章 恨意的原因(1)第四十七章 賢妃的好意第二章 夜纏綿第六章 決心離開第八十九章 景王與香染第八十五章 他心中的我第四十四章 深靜深處(2)愛恨情愁卷 第三十三章 (一更)第五十五章 討厭的吻第一百一十一章 景王出事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不由已第十二章 我打了香染第二十三章 疑慮的對象第五十八章 皇室家宴(3)第一章第一章 景王的柔情第十二章 我打了香染第九十四章 疲倦第八十九章 景王與香染第一章第七十三章 景王的提議第六十六章 爲他撫琴(3)第二十一章 他的仁至義盡第二十六章 反抗燕妃第一百一十五章 溫和的氣氛第七十五章 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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