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是驚住了,仰目望去,那靈光不斷變幻,竟是有着流光溢彩隱隱浮現,而後一道身影便是自那流光之中浮現而出。
片刻,流光方纔消散,皎潔的月色下,衆人終於是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樣。
“那是,聖靈府的人?”月華懷疑着說道,不僅僅是他,那陽鈺,燕蓼,洛繁皆是有着此種想法。
只見那人一指點出,一點幻光驟現,便是將整個皎月城都是點亮,衆人皆是忍不住閉上了眸子,數息過去,衆人再度睜開眸子,只見那馮渠已是氣息奄奄地落在那人身旁。
衆人這才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樣,那是一位中年女子,雖說面容之上佈滿了滄桑卻仍舊不失風韻,高貴之氣在其舉手投足之間,輕鬆顯現而出。
“原來是聖靈府的葉青長老,月華這廂有禮了!”
緊接着洛繁,燕蓼,陽鈺都是微微躬身,這一位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她身居聖靈府長老席,實力早已是達到了九階巔峰,他們這些人在這位長老的眼中,可不太夠看的。
那中年女子微微頷首,而後隨手一揮,便是將那馮渠向下方直直落下,在地面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陷,顯然,這一手,便是將那馮渠重創。
月華見狀,也並不好再說什麼,畢竟聖靈府葉青長老,代表着聖靈府,而聖靈府早有言明,禁止任何人族勢力互相爭鬥,更禁止任何九階能力者互相殘殺,畢竟在當下這個緊要關頭,對付魔族纔是重中之重。
而葉青此一手也算是爲月華出了氣,這意思也是在告訴月華,此事看在她的面子上,就此作罷了!
“葉青長老,如何有空來了我黑陽星?”月華上前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那葉青微微一笑,便是說道:“聽聞這黑陽星上,生命之源再現,府主料定黑陽星之上必有大亂,所以,便是派我前來,果不其然,今日,我若是來的不及時,只怕,這黑陽星都要被這蠢纔給毀掉一半!”說着便是憤怒地望向了下方不知死活地馮渠。
“呵呵!”月華自然是明白葉青的意思,便是沒有再多言。
“葉青長老,這纔不過短短數日,便又在這黑陽星上相見了,還真是有緣啊!”燕蓼三人也是上前寒暄道。
葉青只是笑笑,帶着一絲莫名的味道。
“罷了罷了,此事,便就此作罷了,你們也莫要再爲了這生命之源而爭鬥了,此次我來,便是承了府主的命令,助你們解決此事!”
說着便是緩緩落下身來,眉目瞥了一眼墨城的人,便是冷聲喝到:“還不快帶你家主子去療傷?”
那一聲冷喝,震得那幾名八階能力者愣了一愣,數息方纔反應過來。而後連連點頭,帶着那只有一絲氣息尚存的馮渠,灰溜溜地走了。
“你們幾人,便隨我來吧!”葉青淡淡說道,走了兩步而後又停駐了步伐,轉過身,目光不斷巡視着,而後落在了楚澤的身上,細細盯着看了許久。
“你也隨我來吧!”淡淡的一句,可算是驚住了衆人,不過礙於葉青的身份,便也沒有多言。
楚澤倒也沒有遲疑,便是迅速跟了上去,或許也只有他知道,葉青是爲了什麼。
......
廳內,瀰漫着冷寂如死一般的氣氛,葉青沒有開口說話,衆人都是屏息以待,未曾多言,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飲着茶水。
“你們......”終於,葉青開了口,她微微笑着,望着座下幾人,“你們,對那生命樹,都有什麼想法?都說說吧!”
“一切,聽從葉青長老的安排!”燕蓼笑着說道。
“呵!燕蓼,咱們都是明白人,你即便是直說了,我也不會覺得驚訝,你若要與我裝,那我可就真的懶得顧及你了!”葉青略有深意地笑道。
燕蓼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想明白,這葉青,竟是說得這般直白。
但還不待她開口,那陽鈺便是率先言道:“葉青長老,您也明白,這生命樹,乃是黑陽星上的生命之源所衍化出來的,自當,屬於我們整個黑陽星的生靈,那月華老頭霸佔着這生命之源數年,我們一直都是尋而不得,如今,既已是出現了這種情況,我們也有資格,分這一杯羹!”
葉青微微端了端茶蓋,發出清脆的聲音,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燕蓼見得此狀,便是繼續說道:“葉青長老,我到覺得,陽鈺所言不錯,如今魔族步步緊逼,月華城主已是藉助這生命樹突破到了九階後期,只要我們,也同樣藉助這生命樹,那麼突破九階到九階後期,定然是水到渠成!而我們黑陽星的所有能力者,也可藉此機會,紛紛圖譜,到時候,對於我們人族,也是一大助力!”
燕蓼的言辭,立足於整個人族,若是不認識燕蓼之人聽了此話,必然會認爲,燕蓼是真真正正爲了人族考慮,方纔說出這番話,但在場的幾位,都是清楚燕蓼的真實面目,即便是楚澤,也不是簡單之輩。
“可終究,這生命之源,原本就一直掌握在以前的皎月神族手中,也是他們族中聖物,所以,這生命樹,自然由皎月神族的後輩做主!”洛繁也是開口言道,既然選擇了站在月華這一邊,就定然要幫腔一番的。
“哼!洛繁,你這般眼界,難道不是太過狹隘了麼?”陽鈺也是冷聲說道。
“狹隘?我皎月城的東西,還輪不到你們來分說!”月華也是厲聲喝到,顯然,也是忍不住那燕蓼與陽鈺的言辭。
燕蓼微微眯了眯眸子,“月華,你此番,可真是小器得很啊!如今對付魔族,我們可是同一陣線的!”
“同一陣線?呵!燕蓼你還真是敢說,既然是同一陣線,那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月華尚不知曉月柔傳信於燕南城的消息,只當燕蓼是爲爭奪生命樹而來。
說道此處,那燕蓼也是微微一笑,“看來,月華城主,你還不知曉啊,這封信,想來是你的寶貝女兒寫的吧!”
說着便是將那一封信隨手揮出,落在了月華的手上,信上寫着:“吾願與燕南城交好,共享生命樹!”
月華微微一震,他倒是沒想到月柔竟是做了這件事。
“咳咳!”楚澤突然咳嗽了兩聲,他一直坐在末席,所以也只是聽着,並未出言,如今既然已是說到了這封信,楚澤自然是需要出言的,畢竟,這封信,可是月柔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
“依晚輩所知,燕南城距離這皎月,比起洛城要近了許多吧!諸位前輩!”
衆人皆是點點頭,這一點毋庸質疑。
“但奇怪的是,在我們這兩封信同時發出的情況下,本身速度就不及燕蓼城主,且距離較遠的洛繁城主卻是率先一步到達,而燕蓼城主直到戰鬥快要結束方纔姍姍來遲,莫不是,被什麼事情拖住了手腳?”
楚澤淡淡的言辭,卻是引起了衆人心中的猜疑,他們也想看看,這燕蓼將要作何解釋。
只是燕蓼,可不是被兩句話就堵死的人,她冷冷說道:“小子,你使用魔氣,傷了我兒,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挑起我的刺兒來了,若非因爲我兒的傷勢,只怕我早早便是到達,這一戰,也早可避免!”
提到魔氣,那葉青也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後便是恢復了正常。而燕蓼這一番說辭,便是將責任,盡數甩到了楚澤的身上。
但楚澤依舊不慌不忙,笑着說道:“燕城主真是好說辭,只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你那寶貝兒子,是因爲什麼而受傷的吧!”
“自然,那燕逢挑起戰亂,方纔得了如今的結果!”洛繁隨聲附和道。
“哼!洛繁,你那寶貝女兒,也是有參與其中吧!”燕蓼也是起身憤而言道。
“噠!”杯盞重重地落在了桌子上,燕蓼見狀便是做下下來。
“小輩之間的爭鬥罷了,你家燕逢技不如人,受了傷,還要怪這位小兄弟手段狠厲不成?”月華也是接着說道。
“可終究,我要爲我兒治療傷勢,所以,我姍姍來遲,可並非什麼其他原因!”燕蓼沉重地說道,這一個理由,可以說是很充分。
“是麼?”楚澤微微一笑,而後便是起身,朝着首座之上的葉青微微鞠躬,而說恭敬地說道:“葉青長老,想來您心裡應該很清楚,若不是我們拼死抵抗,只怕,如今這皎月城,早就被那燕逢給毀了,如此這般,難不成,還不足以證明,燕南城的用心嗎?”
“可終究,這件事,那三人,可都有份!”燕蓼狠言道,反正她脫不了關係,那麼那洛繁也別想脫了關係。
楚澤笑了笑,“所以啊,葉青長老,如今爭鋒對立的幾大勢力,若是平衡發展,定然回引來爭鬥不斷,但若是一家獨大,統治整個黑陽星,那結果,定然是要更好一些的!”
衆人皆驚,連洛繁都是有些不解,這楚澤的目的,竟是爲了這個,方纔一句句,引得那燕蓼朝着他的目的而去,這不過三十來歲的年輕人,竟是將活了百年的一代城主,給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