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下頓時屍橫遍野,濃重的血腥味飄滿上空,令人感到十分不適,刃光縱橫交錯,閃花了衆人的視線,花言靠近坊文的防守圈,可惜擊殺了一個衛兵後,他就遭到圍攻了。
“憑你也想殺我,自不量力。”坊文以氣化刃,攻向花言。
花言抿緊雙脣,認真對抗,化去了坊文數招致命攻擊,可姜始終是老的辣,狐狸還是老的狡猾,沒多久,花言就敗下陣來,胸口染上了鮮血。
在敵軍的防守圈中,花言像一隻小綿羊掉進了狼窩,只能垂死掙扎。
夙錦和鬼封從地上交手,一直打到半空,兩人手裡都拿着泛紅的靈器,一件是鮮紅,另一件則是血紅。
能在自己手裡過得了這麼多招,鬼封不得不重新打量夙錦,這個人並不像魂魄不全。
無形的簫音利刃疾馳而來,鬼封的紅劍一揮,打開一道道簫音利刃。
眼見坊文揮手快要了結花言的性命時,君瑤帶着幾個面具人出現了,那幾個面具人合力破解坊文的攻擊。
坊文心有不甘地看着這個程咬金,雙眼怒得快要噴出火來:“君瑤,我倒是算漏了你的存在。”
“是你的自大讓你忽略了我這個威脅,你以爲我會因此撒手不管嗎?”君瑤譏笑道。
“就算多你一個又能改變什麼局面,我照樣能拿下你。”只要君瑤一天沒有生下孩子,坊文就能當她是透明的。
“那你就試試看。”何須君瑤動手,單是保護她的那幾個面具人就能收拾掉坊文。
年輕人和上了年紀的人打起來,最大的差距就是體力問題,論武力的話,坊文顯然不是那幾個面具人的對手。
要拼就拼修爲,幾個面具人合起來的靈力顯然也比坊文強上許多倍,即使坊文在最後架起了防護罩,還是被他們攻破了。
數把劍準備一起架在坊文的脖子上,卻被後來現身的白舞一把打開,她拎起坊文的衣領飛向一處高地。
白舞來了,慕翎淵他們當然也趕到了。
白舞把坊文安排好之後,直接衝進戰場,那一雙鬼爪,化出無數條血線,直直刺入別人的身體裡,活生生的人體剎那間變成了枯屍。
這場戰爭因爲白舞的加入,白夜他們可謂是損失慘重,那些人是呈倍數死去的。
衆敵人中,數鬼封的修爲最高,必先要對付他才行,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雪青璃準備前去幫夙錦一把,卻被慕翎淵制止:“你這段時間不適宜使用靈力,交給我吧!”就這樣,慕翎淵加入了夙錦對抗鬼封的陣型中。
不適宜動用靈力,不代表她會旁觀,她對身後的冷颯說:“我相信你能對付白舞。”
“沒問題!”難得雪青璃這麼信任自己,冷颯樂意效勞。
他的衣袍剛從眼前晃過,人已到了白舞跟前,“吸那些人的精氣還不如吸我一個人來得有用。”他這是招仇恨吧。
“好啊!”有人主動送上門,白舞是不會客氣的。
透明的鬼爪對冷颯窮追不捨,而冷颯只閃不攻,好像有意戲弄白舞似的。
鬼封的妖人部隊已經攻上了城樓,白夜應付不暇,他的火紋長袍已經染滿了族人的血,還有敵人的,他的身後延伸出六條火紅色尾巴,六尾狠狠地打在那些妖人身上。
火紅的尾巴一甩,一晃,就把一堆敵人打下城樓,無奈妖人太多,他的靈力也跟着消耗,所以還是讓不少妖人爬了上來。
妖人在城樓上隨意肆虐,眼見白夜快要抵擋不住,雪青璃和藍晶宜騎着球球從天而降,伴隨那一聲聲嘶吼,城樓上的妖人不是當場粉碎,就是紛紛摔下城樓。
君瑤見狀,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她多怕鬼封會攻破城樓。
幫白夜打退了一大幫敵人的雪青璃,提醒他:“你的玉符可以架起防禦結界,能擋一時就擋一時吧!”只要能拖到墨濂帶人來,鬼封的陰謀就能宣告徹底失敗。
球球在城樓上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它的一聲吼叫,能讓大地抖三抖。
白夜取下掛在腰間的玉符,雙手伏在上面,一串咒語從嘴中念出,玉符瞬間化成一對九尾白狐,那對白狐朝白狐宮的上空疾馳而去。
在黑暗的環境裡,那對白狐的出現是那麼突兀,像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們。
那對白狐衝到上空,相撞在一起形成一道光牆從上空落下,瞬間包裹住整座白狐宮。
有了光牆的保護,那些妖人一時半刻攻不進來,白夜飛身而下,融入亂戰中。
君瑤派了一人在白夜身邊幫着殺敵,也順便保護他。
雪青璃望着城樓下的妖人,心想:這個鬼封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青丘的,居然安插了這麼多自己人,從這數量來看,想必在千年前就謀算好了的,難怪敢搞突襲。
既然連夙錦和墨濂都查不出你安排的這些暗樁,那我就趁這個機會,一把除掉你這些屬下,雪青璃的嘴角往上擡了一下,狠意溢滿眼眶。
站在雪青璃身邊的藍晶宜也按捺不住,“師尊,我也想上場殺敵。”
那雙熱血沸騰的瞳眸感染了雪青璃,“好,小心點。”她之所以答應,主要是認爲這有可能是藍晶宜最後一次拿劍的機會了。
夙錦耗盡全力才能和鬼封打個平手,如今有了慕翎淵的加入,他總算鬆了一口氣,對付起鬼封來,也沒那麼吃力了。
他的簫音從旁協助慕翎淵攻擊鬼封,悠揚中帶着一絲絲肅殺之意,動聽之餘還能擾人心神。
這千年來,還是慕翎淵第一次手持靈陽劍對抗敵人,可見鬼封的修爲已經產生了嚴重的威脅性。
鬼封手中的劍是以血鍛造而成,通體成血色,這是一把凶煞之劍,它有一個很唯美的名字,叫影望。
他看着慕翎淵手中的長劍,說:“靈陽和我的影望本屬至陽之劍,只是鍛造的方式不同而已。”
兩把劍相碰在一起,兩團靈力光也融合在一起,並且形成了一個巨大光圈,將他們籠罩住,夙錦被這股力量震飛,他手中霞瑟出現了裂紋。
帶着小隊人馬前來的墨濂及時趕到,他用長鞭圈住了快要摔下地的夙錦:“你還好吧?”
夙錦見到墨濂趕來了,身和心舒緩了:“沒事,你去吧!”
墨濂見到夙錦身上沒有傷口,也不再擔心,對身後的面具人發號施令:“但凡妖人,格殺勿論,頑抗的叛離者,同等。”
有了面具人的加入,戰局瞬間扭轉,妖人節節敗退,原本跟隨坊文的人,爲了保住性命,也放下了武器,這讓坊文紅了眼:“你們想背叛我嗎?他們只有幾十人,而我們是他們的幾十倍,怕什麼,給我拿起武器。”
坊文能煽動族人,白夜同樣能:“只要你們歸降,我會從輕發落,倘若你們依舊聽從坊文的話,地獄就是你們的歸宿,就算你們不爲自己想,也該爲家人想想吧。”
“不要聽他的,自古只有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們一旦繳械,他就會趕盡殺絕。”坊文才不會那麼容易讓白夜得手。
“坊文,你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你這是要拉着別人墊背。”君瑤落在坊文面前。
“我倒是小看了你的背景,沒想到你是修羅殿的人。”從君瑤身邊的面具人來看,坊文十分肯定她的身份。
兩撥面具人臉上戴的面具大同小異,不難看出是來自同一處。
君瑤猶如勝利者般站在坊文面前,眼睛流露出的憐憫,她在可憐坊文:“我早就跟你說過結果,你不信,還是要一意孤行,這怨得了誰。”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我敗就敗在不夠狠絕,要是早點動手,今日坐在那個位置的人,就會是我。”坊文真是執迷不悟,死到臨頭還這麼大言不慚。
“或許你說得對,可惜你選了這樣一個時機,所以註定你是一個失敗者。”
靈力耗盡的坊文,加上被打成重傷,就算君瑤不適宜使用靈力,他也不是她的對手。
君瑤拿着一把短小的匕首,那把匕首是坊文曾經送給她的,如今已經很鈍了,那是因爲君瑤用它殺了很多妖獸和狐人。
坊文見她拿出這把匕首,心徹底慌了:“你這是要幹什麼?”
“你忘了你當初送我匕首的目的了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可是遵循你的教導,時刻沒有忘記對別人狠。”君瑤在心裡補充一句,還有對自己狠。
那把短小且鈍的匕首在坊文眼裡閃爍着寒光,他曾經的野心瞬間變成了懦弱:“不要,我不要就這樣死去。”
“那就由不得你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君瑤是不會讓坊文有翻身的機會的。
可那把匕首還沒有刺進坊文的胸膛,君瑤就被忽如其來的掌風打開了,匕首從她手裡掉落。
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關鍵人物,那就是倩華,她好歹是坊文的女兒,豈會眼睜睜看着別人對自己父親狠下殺手。
她扶起坊文:“父親,對不起,我來晚了。”
關鍵時候見到自己女兒來搭救,坊文還是有些安慰的:“來了就好,趁她懷孕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