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瓊一聽就興奮起來,她急忙道:“我不是看着喜會糗人家,我見這廝雖然生着一身綠毛,像似怪物,可仔細觀察發現她身上卻不帶一點邪氣,自來精怪修成人形,能歸正的,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想查看清了再說,就沒下重手。
不想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在高處窺探我們的行動,等我們往前一走想去接觸她,又嚇得連忙往回飛逃,她那遁法極快,我也是等她立定,纔看出她是人,並非怪物,還是個女身,只是生就綠毛異相,想是原在本山修煉的怪人。
這裡人跡不至,她見我們的劍光神妙,法力高強,害怕的驚走也是有的,人既怕我,不敢招惹,也就想由她自去,可是這廝老是鬼頭鬼腦,在我們附近出沒張望,這才起了心,一直在空中盤飛,想查看她到底是甚用意,偏偏這廝膽子既小得出奇,又沒見識,難道我是壞人嗎?”
宋長庚知道她是小姑娘的心性,並沒惡意,就安慰了幾句後,讓大家自己行動,他帶着雙英出去查看,其實給英瓊抓徒弟是次要的,這個人如果不錯的話,就是聖姑栽培的上官紅,如果抓來也許可以難受聖姑一下,誰讓她不直接把幻波池給自己,還要出這麼個題目。
到了英瓊說的她發現的居住地,宋長庚留神四看,見這裡並無形影,拉着英瓊往林中走,邊走邊查看,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有一個方型小水塘,大約五畝,水清可以見底,不過林中樹大枝繁,虯枝交互,下面光景甚是昏暗,只有塘中心一圈天光下照。
因爲環塘多是千年古木,繁枝密葉,齊自塘邊往中心平伸出去,中間透光之處不大,天光倒映,潭影悠悠,加以那些林木又粗又直,幹高葉茂,宛如無數華蓋,連列亭亭,這裡地地既平整,又極清潔,不但浮土沙礫沒有,連一根草一片樹葉俱找不到,幽靜已極。
三人一見就知道這裡有人居住,否則不能這麼幹淨,四外的古木千株,並無一個洞穴巖窩,供人居住之所,英瓊奇怪地道:“我看這裡的地形,多石之地,山洞地穴非常多,不明白那個毛女何必在這林中居住?許是適才來此藏伏,也是有的。”
宋長庚仔細看了看道:“瓊妹太想當然了,此女地巢穴,定必在此左近無,你既然說她是精於木遁,那你想她不是以樹爲家嗎?這樣跑起來方便,爲什麼要去石頭洞穴呢?這個女子很是不同,你的眼力很好,她可是聖姑培養的,就是太膽小了。”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往塘側古樹上觀察,果然發現一株大有十圍的老楠樹,有一小木屋,架在頂上,飛將上去一看,那木屋很是粗糙,只是用山藤綁了些大木板而已,就着空幹樹處,略微削平,鋪砌在內,形式簡陋,卻極堅實,取勢尤佳。
那地方微微高出樹幕之上,天光既可由斜枝中透下,人在其上,又可由樹葉縫中向外遙望,外圍又有繁樹密葉包裹,甚是嚴密,木板砌得甚巧,由外望內,絕看不出樹上有屋有人,再要援升樹,更是四山齊收眼底,賞目迎風,無不咸宜。
屋板也似時常打掃洗滌。甚是光滑乾淨。只是全無一物。雙英也跟了上來。懸浮在空中。餘英男心細。一眼瞥見底板上有兩處微凹。不當在上升之路。
想了想她低頭仔細一看後。對着木屋子笑道:“主人再不出面。不速之客要闖門而入了。你窺視我們這麼久。如今我們已經來。也沒有惡意。何必躲藏。出來一見如何?。”這話她連說四遍。可是卻不見裡面應聲。四顧也無人影。
見沒人應。餘英男地臉色一紅。飛過去隨手將木板一翻。手指處。一道光華射將下去。笑道:“我已言明在先。你這人怎地還如此膽小?我且給你留個面子。也不強迫你。我留字代面。暫且回去。你如果還是不願同我們相見。我們也不就相強了。
此舉本近是強暴。但是大同居此山。總是鄰居。這裡又近妖屍巢穴。哪有彼此不知姓名來歷之理呢?而且你窺視我們這麼就久。如果不是看你沒有惡意。我們早出重手收拾你了。何去何從你自己想吧?”說完將剛纔地話刻在木板上。
英瓊想了想道:“也許她真地沒在呢?我去看看她地小窩。”說完掀開木板跳了進去。原來板底下還暗藏着一個大樹穴。深約兩丈。大約丈許。楠木質理堅密。經主人細心打磨。滑潤如玉。除地上有細草織成地圓席外。半邊貼壁。另鋪有溫厚
草褥。
對面有一半圓形的矮木幾,几上放着兩頁殘書,上繪符篆,英瓊自然也未認出那符篆有何妙用,是什麼家數,看看此外壁間掛着一件細草和樹葉交織而成地雲肩,一件圍腰,一個半片葫蘆做就的水瓢,一口劍,劍上土花斑駁,鏽蝕之處頗多,劍鋒磨得頗利。
不過一看就是入土多年,常人所用之劍,只鋼質尚純,並無奇處,劍旁懸有一筐,也系主人親手編制,式樣極爲靈巧,筐中藏有兩根黃精和多半個吃剩下的,英瓊看完,略一尋思後,忽然靈機一動,她也是個聰明女子,雖然嬌憨卻不傻。
想了想她忽然在那裡佯怒道:“就是她雖然在此地居住多年依又如何?聖姑將這裡的洞府和法寶都給了我,正主人實是我們,我要想見她,乃是好意,如今我留字以後,明日如再不知好歹,不去南山谷中相見,由我查明邪正善惡,以決去留,否則,哼!臥榻之側,不容外人酣睡,我們便不許她在此居住了。”
原來英瓊想去這個毛女精木遁,一定潛伏在側,故意如此說法,就是將自己的來歷和想法說出去,讓她自己決定,英男在上面不知道英瓊語氣爲什麼忽然改地如此倨傲,不知道她是何用意?看了眼含笑不言的哥哥,隨口附和道:“以她這一點點法力,如何能夠長此隱形?我們不過不肯無故行法傷人罷了。”
她知道英瓊這麼做自然有她道理,她們正說之間,忽聽遠遠有大鵬鳥地鳴叫聲,三人都知道一定是毛女遁往別處,又被上空的兩鳥發現,暗笑自己和英瓊枉費了許多口舌,可是對方地人卻並不在此地,不過適才已告知對方來意思,並且留字,不知道對方怎麼選擇了。
英瓊也聽見了鳥叫,知道白忙活了,忙即飛身出穴,三人四外看了看,一起向洞府飛去,三人剛到洞府附近,就見洞府前有綠影一閃,英瓊一見歡呼一聲首先飛出,見毛女正站在洞外,往裡仔細偷看,一見英瓊飛來,嚇得往後倒退不迭。
宋長庚和英男也跟上去,這一對面,宋長庚就己看出毛女不特是根骨極好,而且是一臉正氣,並還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勻,如非生長着一身綠毛,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見她受驚倒退,怕她又隱身遁去,方想安慰幾句,勸她不必害怕,可是又不知道對方能不能信自己,而那毛女睜着亮晶晶一對秀目,朝三人上下略一打量,忽然跑近前來,做了一個三人都沒想到事情,只聽她口喊:“師父,弟子上官紅拜見。”
然後拜倒在地,這下讓宋長庚三人一愣,不過宋長庚反映快,他將英瓊推過去道:“這個纔是你的師傅,也是聖姑中意地幻波池主人,你拜見她吧。”說罷仔細打量一下,見她年約十六七歲左右,身上穿着一件細草織成的短衣,腰圍草裙,相貌似頗美秀。
看她跪在地下,珠淚盈盈,只管哽咽,泣不成聲,英瓊就是一陣心軟,趕緊一面拉起,攜手同去洞裡,一邊細聲安慰她,然後問她怎麼想起自己來了?那叫上官紅地毛女道:“我是得到神人在夢中指示,不久有一仙人來此山幻波池居住,是我的師父,拜師之後,她便難滿了。
如今盤踞的幻波池裡的妖人必死,我也不會再受欺凌,並且將來有成仙之望,我的師父是位女仙,小嬰童神人夢中說過,一見便可認出,可是你們中卻沒一個是的,可是這裡就你們一波是好人,我就想進洞來認上一認,可卻一直沒看清楚。
剛纔聽你在我洞裡說的話,知道你們是神人看中的人,想來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且明是比我厲害卻不傷害我,應該是好人,所以就來了。”她雖然一身是毛,可是根骨清秀,看着就讓人喜歡,英瓊還沒明白,宋長庚已經知道她說的是易靜了,看來聖姑已經將她許人了。
不過現在好了,被自己又搶了,幾人入洞後,英瓊將她帶到自己的洞內,仔細詢問起來,當問起妖人的時候,就見上官紅面有懼色,哽咽雖已漸住,還未開口,依依侍立身側,甚是可憐,知她膽小,便邊安慰她不停,宋長庚在外面見了不禁好笑,自己剛纔還安慰她,轉眼她就去安慰人了。
毛女上官紅被她一安慰,就覺得這個女子真是好人,重向英瓊拜倒,請她收爲弟子,英瓊自然自然喜歡的不得了,趕緊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