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安之醒來, 睜開眼就看到許益柯正盯着她瞧。想想昨晚的瘋狂,她又往被子裡縮了縮。
許益柯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輕柔的問:“還好嗎?”
安之扭扭脖子伸伸腿, 果然腰痠背疼, 百度誠不欺我!
“我去給你放熱水, ”許益柯看她皺着個眉頭就知道她不舒服, 還好昨晚記得悠着點兒, 只來了一次。雖然自己憋着有點兒難受,但只圖痛快不顧及對方的感受他還真做不出來。反正來日方長,細水長流纔要緊。
趁着安之去泡澡, 許益柯把早飯做好了。
安之一看,竟然是紅棗黑米粥加糖心荷包蛋。許益柯解釋:“咱媽昨晚特意交代的, 你……得補補。”安之紅着臉低下頭默默吃粥。
許益柯轉移話題, 問:“今天有什麼安排?”
“上班吶!”還用問嗎?
許益柯愣了半天, 才“哦”了一聲。過了會兒,不死心的又問:“那這個週末有什麼打算呢?”
安之說:“週六我值班, 週日回大院兒,不是慣例嗎?”
好吧……結婚對她來說不過是多了兩張國家發的證書,其餘真的沒有區別。
許益柯的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繼續問:“你覺得我們是另外買房子, 還是繼續住這裡?”
“這裡挺好的啊, 不用另外買房子, 麻煩。”
“那這兒要不要重新裝修一下, 按照你喜歡的風格?”
“現在的風格我就挺喜歡的, 不用再折騰了,真的很麻煩。”
許益柯敗下陣來, 覺得自己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兒真是前世修來的,要是每個女人都跟她這麼好說話,房價一定不會漲成這德性!
吃過早飯,許益柯認命的送安之去上班。結婚了嘛,浪漫什麼的就靠邊站吧!反正結婚之前也沒浪漫過。
許益柯越來越期待夜晚來臨,結婚前可以看到她,結婚後可以睡到她。
第二晚,依舊是一次。
“還痛嗎?”
“痛……”
“唔,好吧!晚安,老婆。”
第三晚,狀況有所好轉。
“痛嗎?”
“不痛了。”
“那繼續?”
“好。”
很好,兩次。
第四晚,終於走上正軌。
“幾點了?”
“凌晨兩點。”
“別來了,還得回大院兒呢!”
“再來一次,乖。”
“已經兩次了……”
凌晨三點,宋安之終於沉沉睡去。可是感覺沒睡多久,身後的人又開始撩撥她。
“許二!”明明是呵斥,卻因爲睡眼惺忪聲音沙啞顯得像嬌吟。
許益柯摟緊她,啃着她的脖子:“老婆叫的真好聽。”
“你……”
“舒服嗎?”
“哼!”
八點半,許益柯神清氣爽的刷牙洗臉,宋安之扶着牆雙腿打顫。
看着鏡子裡那蒼白的臉深深的黑眼圈,宋安之覺得,不光是女妖能吸人精元,男妖更甚!
她不得不化妝,以便遮擋一二這明顯寫着“縱慾過度”的臉。
但是大院兒裡那四位都是過來人,安之真怕瞞不過去啊!長嘆一聲,安慰自己:新婚,縱慾過度總比慾求不滿好。
車子還未到大院兒門口,遠遠的就見一羣人堵在那裡,正跟警衛爭執,警衛的臉色漲得通紅,似乎很生氣卻又不敢得罪。
這麼一羣人堵在門口,許益柯只能按喇叭。可是這羣人好似聽不見似的,還在和警衛糾纏。許益柯打開車窗,探出頭問道:“小張,怎麼回事兒?”
小張連敬禮都費力,那個纏着他最兇的中年婦女卻蹭過來,用江南口音笑着說:“同志,你好,你們也住這院兒裡啊?那正好,跟他們說說,我們是傅司令的親戚,放我們進去吧!”
許益柯錯愣,打量着這羣人,爲首的是個中年男人,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站在一旁抽菸,有點兒面熟。那中年婦女身後跟着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有一個小姑娘,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正盯着他的車。
許益柯輕蔑的一笑,說:“我怎麼不知道傅叔家還有你們這幫親戚啊?”
婦女眼神一亮,大聲道:“原來你認識傅司令啊?哎呀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告訴你你就知道啦!我們是傅司令的親家,哦,我女兒嫁給了傅司令的兒子傅思聰啊!”
許益柯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難怪覺得面熟了,當初調查趙倩的時候,看到過她爸爸的照片兒。他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不過,這兒不讓人隨便進去的。要不我進去給你們問問?”
“好好好,你快進去幫我們問問,我們在這兒等着呢!”說完,趕緊讓開了路,衝許益柯的車連連擺手。
許益柯好容易進來了,連忙打電話給傅思聰:“你老丈人和丈母孃找到大院兒這裡來了,你不知道?得,趕緊來看看吧!”掛了電話,直搖頭。
安之也皺眉:“怎麼是這樣的家庭?”
許益柯故作惋惜的嘆道:“出淤泥而不染吶!”
安之想了想,笑着說“婚期已經定了,對方什麼樣的家庭也無所謂了。”
許益柯冷哼:“傅思聰是吃了秤砣,就算對方家庭再不堪,只要趙倩沒讓他失望,他就會一條道走到黑,誰勸都沒用!”
兩人說着話就到了宋家,一下車就看到宋媽在門口迎接:“知道你們今天回來,準備了不少好吃的呢!”
許益柯忙道:“媽您辛苦。”
“哎喲不辛苦,快進來快進來。”宋媽被許二這一聲“媽”叫的心花怒放,笑得眼睛都瞧不見了。
安之比着鼻子羞他,他衝安之做了個鬼臉,惹得安之也笑了起來。
宋家其樂融融,傅家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着眼前一羣闖進來的陌生人,傅媽捂着心口,傅爸早已尋了個藉口出門兒了。
傅思聰也皺着眉頭,趙倩更是連頭也擡不起來。
趙倩的繼母樑美芬帶着小女兒四處打量着,指着一古董花瓶問:“這得值不少錢吧?”
保姆滿臉鄙視,笑着說:“元青花,自然是不少錢的。”
“圓青花?這不長的嗎?”說着便要上手摸。
保姆連忙阻止說:“小心,碰壞了可賠不起。”
傅媽輕咳一聲,保姆訕訕的低下頭,樑美芬切了一聲,坐到沙發上,又摸了摸沙發:“這皮子不錯哎!”
趙倩滿臉通紅,低聲說:“媽,你渴不渴,先喝杯茶吧?”
樑美芬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咂咂嘴:“味兒也不咋地,他二舅,你說呢?”
那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她兩個弟弟,聞言都說:“是啊,比不得我們山上自己茶園裡出的呢!”
傅媽的心口又疼起來,爲了思聰的面子,她拿出來的可是特供的茶葉,竟然這麼說!看着思聰的臉色也不好,嘆了口氣,問道:“不知道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麼事嗎?”
總算開口問了,樑美芬清了清嗓子,說:“這不,小年輕要結婚,是你們說兩家家長見一面。我尋思着要你們去我們那兒怕是抽不出功夫,所以我們就過來了。來了幾天,只讓住酒店!今天週末,我想你們總有空了吧?就拜訪來了。”
傅媽藏起嘴角的冷笑,淡淡道:“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你們要來,他父親有事出門了。你們若有什麼要求,可以先提出來。”
趙倩的父親剛要開口,就被樑美芬攔住,笑着說:“我們的要求也不高,不過,畢竟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呢!咱們江南人家的女兒,可是很金貴的。”
傅媽微微一笑:“是,從前聽說過江南女兒的十里紅妝,的確很金貴。”
樑美芬大手一揮:“十里紅妝那是從前了,現在都講究彩禮和五金。”
傅媽變了臉色,看向傅思聰,傅思聰皺眉,說:“要多少,給個數。”
“還是姑爺痛快!”樑美芬拍手叫好。
晚上,許、宋兩家人一塊兒吃飯,許媽八卦的問:“你們知道今兒趙家那邊兒的人給傅家提了什麼條件嗎?”
“什麼條件?”宋媽忙問。
許媽鄙夷的說:“彩禮一百萬,項鍊、戒指、耳環再加一對龍鳳鐲湊成五金。三環內住房一套,五環內別墅一棟,再給他們老家買套房子,給她爸買輛不低於三十萬的車子。”
宋媽咋舌:“乖乖,這要求……是賣女兒還是嫁女兒呢?傅家答應了?”
“答應了那就是傻子!”許媽說着,指了指傅家方向,“今兒下午鬧開了,院兒裡的誰不看笑話,最後還是出動警衛給他們轟走的。”
宋媽看了眼安之,問:“那這婚還能結不?”
“結不結都不關咱們的事兒,就是叫我想起來,咱們兩家這彩禮啊嫁妝什麼的……”
宋媽擺手:“咱們不搞這套。”又問安之:“閨女,你有什麼要求沒?”
許媽忙看向安之:“對,想要什麼就說,我保險箱裡藏了不少好東西,改天你去挑,挑不中另外再買。”
安之搖頭:“我沒什麼要求,如果有要求,我會跟益柯提的。”
其實她的要求很簡單:晚上少折騰點兒就行!
只是許益柯絕對不會同意,提了也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