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的轉變,衆人措不及防,等反應過來去追得時候,勾魘那老賊已經跑的沒有蹤影。
紅燭的臉色很難看,一旁的小鬼問紅燭,“紅法主,夫人被帶走了怎麼辦?”
“跟我去追。”冷冷地吐出一句話,紅燭看向赤練跟月蝕,“赤練,你跟我去,月蝕你留在這裡保護公子。”
幻化成一道紅光,紅燭帶人去追勾魘。
兩年後。
“大人,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鍾星宿小心翼翼地給座上一席黑衣,帶着面具盡顯鬼魅的男子說道。
“帶我去看看。”從流雲塌上起來,勾魘大步離開熾滎殿,前往暗宮。暗宮裡一片漆黑,只有幾處壁上點着幽幽的篝火照明。
暗宮裡面擺放着一個冰棺,而冰棺裡面正躺着一個女子,她的四周,擺放滿了蛇、蜈蚣、毒蠍,等至毒的毒物,密佈的爬滿冰棺裡面躺着如玉的人兒身上,甚至的肆無忌憚的咬着人兒身上的肌膚,貪婪的吮吸着香甜的血液。
鮮血溢出來,並着的是一道香甜的芳香,好似天上的瓊漿玉液那般誘人珍貴,令人慾罷不能。
只是好看的事物皆有毒,眼前的不是瓊漿玉液,而是毒死人的鶴頂。
至毒的蜘蛛,剛貪婪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頓時就倒在修長如玉的脖子上抽搐了好一會兒,直接沒有了氣息,甚至是過了一會兒,被腐蝕的只剩下個殼架子。
甚至不少毒物在聞到那香甜的血液味道時,不靠近,反倒還後退了不少,對那味道,避如蛇蠍。
勾魘與站在他身後的鐘星宿將這些毒物的變化全部收納在眼裡,見勾魘臉色陰沉不定,鍾星宿吞了吞口水,忐忑的看着勾魘,“大人……”
“天下至毒的毒物,都在這裡了?”勾魘陰沉不定地睨了眼鍾星宿點頭又搖頭,“嗯?”只見勾魘的眸色漸深,鍾星宿打了個哆嗦,道:“還有七殺黑寡婦、獨天蠍、追命三環蛇未放進來。”
“沒用的東西。”勾魘一揮手,就把鍾星宿排飛了三米遠。在冰棺裡養了兩年的寒氣,用五毒煉製了兩年的時間,深藏在體內的妖氣也逐漸被勾出,可如今,卻是小小的毒物都降不住,還能讓這些毒物吸血!氣煞他也。
鍾星宿吐了一口鮮血,連忙爬了過來,在勾魘跟前磕頭:“主上恕罪,主上恕罪。”
“廢物,準備好血池,將那些至毒的毒物全部放進去,等下本座要用。”
“是、是。”鍾星宿點頭如搗蒜,應了聲,連忙退了下去。
暗宮一下子就恢復了安靜,勾魘睨着冰棺裡的人兒,嘴角勾出來一抹嗜血狂狷,這一下,我就不相信你蘇璟還能逃得過我的手?
兩年來,勾魘沉寂在這昏暗永無天日的地宮裡,就盼着有朝一日,定要去報當日之仇。如今,報仇的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蘇璟,我倒是想要看看,面對你最心愛的人兒,你舍不捨得下手?“哈哈哈哈哈哈哈……”陰惻惻,令人毛骨悚然,猙獰扭曲的笑聲迴盪在地宮裡,震耳欲聾。
冰棺裡的人兒,毫無意識。兩年來,勾魘一直只做兩件事情,一件是等待,等待時機的到來。第二件,則是忙着抓天下間至陰的童男童女,用五毒煉製南喬,來幫助他,完成他的報仇大計!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一回,他勢必是要讓蘇璟等人死無葬身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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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了,還是沒有消息?”碧水晴澗,蘇璟放下正吹着的玉簫,平靜的毫無波瀾的眼眸,睨向一旁的月蝕。月蝕搖了搖頭,“尚未。”
兩年前天罡山一戰,在北冥虛桐的幫助下,蘇璟雖然沒有死於天劫,卻受了極大的重傷。
得知南喬被勾魘擄走的無影無蹤,還沒有恢復,蘇璟就到處讓人尋找南喬的下落,可兩年來,卻毫無任何的蹤影,半點消息都沒有。就好似,天下間,從未有這個人的出現一樣。
“公子不用太擔心,屬下已經向閻君那裡打聽過,並未有抓到南姑娘的魂魄,風玄霽哪兒也不見有夫人的孤魂。夫人一定還活着,只是被勾魘那老賊藏了起來。”月蝕把近來打探到,和分析到的東西告訴蘇璟。
蘇璟臉色陰沉不定,他何嘗不是堅信南喬沒有死?只是,無論生死人都在勾魘那裡,都不是任何好消息。他安能不擔心?
勾魘那廝喪心病狂,心靈已經是扭曲的了。他如斯恨他,怨恨小喬,就是不知道,他會對小喬做出什麼事情。
“也找不到勾魘的人的任何行動?”想到什麼,蘇璟又低低地問道:“近年來,人間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月蝕微微一頓,霎時就明白了蘇璟的意思,擰着眉宇,月蝕細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點點頭,說道:“回公子,人間這兩年來,似乎有不少孩童失蹤,皆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至陰之人。”
見蘇璟不說話,眸色卻越發深沉,月蝕問道,“公子,難道您認爲,夫人的消息,跟這些孩童失蹤有關?這些孩童是勾魘的人抓的?”可勾魘要這些小孩做什麼?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月蝕臉色刷的大變,“公子,難道勾魘那老賊,想要用夫人來練禁術?”
蘇璟也不太肯定,“你派到人間裡守着,跟蹤他們,弄清楚那些人要把小孩帶去那裡。”
“屬下明白。”月蝕應了一聲,生怕勾魘真的要用南喬來練禁術,當下沒有半分遲疑,月蝕就連忙退下去,去執行任務。
北冥虛桐剛到扶風亭,就見到月蝕繃着一張臉,憂心忡忡匆忙離開,不免有些疑惑。
右手放在胸腹的位置,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走了過來,“大白天,怎就在這裡傷春悲秋了?這可不像你,蘇璟。”北冥虛桐在扶風亭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有些吊兒郎當的看着蘇璟,瑰麗赤脣似有笑意。
蘇璟把玩着手裡的離墨蕭,睨了眼北冥虛桐,“妖宮都整頓好了?怎麼跑來這裡了?”
“不是有昆布昆靳他們在麼?用不着我操心。”北冥虛桐聳了聳肩說道,他慣做甩手掌櫃,整頓妖宮,乃至整個妖界的事情,他個大閒人,怎麼會有空忙那些。
嘴角微彎了彎,難得還有點表情。
“剛剛我見月蝕行色匆匆,難道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還是,你家神君夫人有消息了?”
蘇璟睨了眼北冥虛桐,不瞞着,沉思了一會,就把剛剛的猜測,和對月蝕的吩咐告訴了北冥虛桐。
北冥虛桐臉色刷的一下大變,半響凝重的吐出兩個字:“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