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正不好着,這兩個厲鬼最好識相點別纏着她,否則她跟它們沒完了,管她百年不百年,發起飆來,可是連她自己都怕的。
“喲,小樣,脾氣還挺大的呢。紅魔,我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這麼鮮嫩的人肉了,竟然還是個小倔骨頭,想必肉一定很鮮美吧。”猩紅的長舌舔了舔脣,流着哈喇子貪婪的看着南喬,已經把南喬歸爲自己果腹的食物。
厲鬼吃人實在尋常,就算是在現代那個文明,鬼還算和善的時代,修有道行,誤入魔道的鬼魂也會藉助別的力量來吃人來修煉成魔,達成目的。
不過這樣的鬼怪很少,乞止至今,南喬在現代遇到過吃人的鬼,十個手指也是數得過來。
只是沒有想到這纔來古代不到兩個月,竟然就碰上吃人的厲鬼。
紅色的女鬼也舔了舔脣:“綠鬼,你說的倒是有道理。這貌似還是個有修爲的道士,吃了想必會令你我修爲大漲。”
“呵呵,只是沒想到一百多年沒出來,這道士竟然落魄到,還收女弟子了。”那綠衣怪鬼冷笑。
南喬看着這兩個已經徹底無視她,還聊起天來的厲鬼不禁汗顏。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無視她已經算了,竟然還把她當成女道姑,去他麼的女道姑,南喬抽出懸掛在腰間的玄月劍,比向兩個厲鬼,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那兩個厲鬼竟然率先向她發出了攻擊。
速度之快,如同一道勁風,風雷叱詫已經到了她的身後,背後一陣陰涼,她握緊玄月劍回頭,穿着紅衣換做紅魔的厲鬼已經到了她的頭上,而綠鬼則是咧着脣,朝她桀桀的笑着,模樣極爲陰森駭人……
殺招未出,一道力量襲來,紅魔綠鬼已經重重摔在了地上,“大膽,鬼後豈是你們能夠肖想的。”
南喬聞言看過去,一個面如冠玉束着發,着一身白衣的男子突兀出現在兩鬼一人跟前,白衣男子身後還站着一竿鬼衆,個個青面獠牙,握着手裡的武器張牙舞爪着。
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鬼,南喬也不害怕,微微顰蹙秀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玉面的鬼,沒有忽略這鬼之前說的鬼後,難道這也是風玄霽的人?
心咯噔了一下,突然間有些慌亂。如果都是風玄霽的人,那今天她恐怕逃不掉了。
紅魔綠鬼原本正憤怒誰敢壞它們的好事,可擡頭看着眼前白衣玉面的男子,氣焰突然間就萎了,爬起身恭敬的單膝跪在白衣玉面的鬼跟前:“參見左護法大人,小的不知是鬼後,冒犯了鬼後孃娘,還請護法大人恕罪。”惶恐的磕着頭求饒。
這麼大的陣勢,這個鬼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這兩個有幾百年道行的厲鬼如此惶恐恭敬,難道跟昆布一樣,是風玄霽身邊的紅人?
“念你們剛從鎖妖塔裡出來,本護法就饒你們一命,但死罪可饒活罪難逃,下去領罰。”
“是。”紅魔綠鬼應了聲,忙一溜煙就消失,只是臨的時候,還不甘的回頭看了南喬一眼。
南喬聳了聳肩,眼前這位叫做左護法的鬼說她們剛從鎖妖塔裡出來?之前就感覺那紅衣女鬼紅魔看起來很眼熟,該不會是……
南喬還沒有尋找機會逃走,白衣玉面的衛星衡已經到了她的跟前,雙手作揖恭敬道:“鬼後孃娘,還請跟屬下一同回鬼宮。”
陰涼的氣息不禁蔓遍全身,南喬下意識後退一步,“你是什麼鬼,我不是你們的鬼後,你們找錯人了。”
南喬轉身就想要走,一道旭風襲來,南喬被一道強大的力量困鎖住,硬生生被拖到了衛星衡的跟前,“鬼後孃娘不必這麼快否認,自己的鬼後,屬下是不會認錯的。”清清涼涼夾帶着笑意的聲音聽起來格*森駭人。
深深的蹙着眉,南喬越發的不安,該死的,要是落到這鬼的手裡,她就慘了。
可是,還沒有等她想辦法逃走,南喬已經被衛星衡用捆仙索給捆住了。
捆仙索顧名思義,是用仙山千年檀樹筋煉製七七四十七天所造而成,其韌力彈性非同尋常,被捆綁住的人會隨着她的變動體積而變大變小,將被困住的人捆得緊緊逃脫不得,就算是神仙也奈何不了這捆仙索,更別說南喬只是個凡人。
“鬼後有什麼事情,還是留着等到鬼宮,跟王上一同談論,若是屬下冒犯了鬼後,等到鬼宮,屬下自當去領罰。”連拖帶拽,南喬被鬼兵帶走。
等月蝕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月蝕公子,夫人被鬼宮的人帶走了,這可怎麼辦,要是被公子知道此事,定當是會……”旁邊一小鬼,一臉緊張後怕的問月蝕。
月蝕深蹙着眉,穩住紊亂的氣息,鎮定道:“先不要慌,此事我會想辦法把夫人救出來。”
“可……”小鬼有些猶豫,月蝕做了個手勢讓小鬼稍安勿躁,“夫人被抓走一事,先不要傳出去,別讓公子知道,壞了公子清修,可知?”俊臉嚴肅,散發出來的氣息冰冷懾人。
這月蝕公子平時就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如今更加如此,小鬼怕的都打起了冷顫,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只能乾着急,不敢私自做決定。
“小的明白。”
“……”
入夜,夜間已經開始漸深了起來,萬般寂賴,月明不見星跡,如海般無邊無際的夜晚,只剩下掛在高枝上的月亮來拂照天地。
今夜的月亮格外圓亮,一抹橙黃慢慢的蓋在在原本的月中心,中間就像是覆蓋了多一個月亮一般,讓月亮更加的清晰圓大。
蘇璟在蘇家莊的桃間秘境裡閉關,如同老僧入定般打坐,安靜的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時辰一點點的過,打坐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過了許久,長睫輕輕顫抖,好一會兒才睜開妖冶的鳳眼,蘇璟微微擡起頭,抿着淡色的脣瓣,輪廓分明,線條格外清晰俊朗,蘇璟睨着天空的重圓月,心裡盤算着時間,這時候,她也該回去她原本的世界了吧?
只是心,爲什麼會那麼痛?
一種莫名的難受在身體裡蔓延,很快又被蘇璟給抹平。
有月蝕在保護她,她又怎麼會出事?定然是他太捨不得她了吧?脣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長睫下,深得發紫的眼瞳卻是閃過一抹失落黯然。
今日一別,想要再見到她,又不知還要多少年,一百年,兩百?還是又一個三百年?
不過不要緊,無論過多少年,他也不會放棄她的!
眼眸重新闔上,原本才稍微有了動作的人,卻又如同雕塑般打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