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這麼急,去那裡了?”眼見就要踏入淡水閣了,低醇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扭頭,蘇璟跟月蝕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跟前。
蘇璟擡起手替南喬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跑出了這麼多汗。”
無奈又寵溺的聲音,南喬險些沒有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儘量掩飾眼裡的慌張,訕笑道:“屋子裡太熱了,我出來散散步。蘇公子剛回來?”
“嗯。”
“嘿嘿,那沒事,我先回去了。”南喬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了,生怕蘇璟看出她的異樣。
“公子,南姑娘她……”
“沒事。”截斷月蝕的話,蘇璟見着南喬的背影消失,深邃眸光閃爍。
次日清晨。
紅燭替南喬在綰好的發上插上一根玉釵,“南姑娘,公子回來了,讓您等下過去一起用早膳。
“額,好。”南喬點頭。
“南姑娘昨晚有沒有聽什麼聲音?”
心咯噔了一聲,懸掛嗓子上:“什麼聲音?”南喬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常無異,問紅燭。
紅燭仲怔片刻,搖頭:“沒什麼。”
南喬似是無意,盈盈美眸疑惑的看着紅燭道:“難道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紅燭替南喬順了順烏黑油順的長髮:“南姑娘早些過去吧,別讓公子久等。”
“好。”一瞬捕捉到紅燭眼裡的那抹情緒,南喬眉心不易察覺般蹙了蹙,越發覺得,紅燭還有這蘇家莊的奇怪。
特別是近日,蘇家莊裡的陰氣又重了很多。
一到晚上,整座蘇家莊就被陰氣籠罩,不可能沒有鬼!可有的話,除了之前那具白骨,她怎麼絲毫感覺不到,看不到任何鬼的蹤跡,實在太詭異了。還有,昨天晚上那些人,又是怎麼一回事?剝皮剝心這是想幹什麼,蘇璟默許的嗎?南喬有些無法想象,蘇璟這樣一個如玉公子,竟然這麼殘忍,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
一連呆了好些天,詭異的事情見多了,就是找不到相關的證據,面對越發詭異的蘇家莊,南喬心裡開始越發的不安。
如果不是她疑心重,感覺錯了,那麼,這蘇家莊裡就隱藏着一個法力高深的鬼怪,否則,她不該半點東西都察覺不了的。
就連原本準備施法請鬼出來詢問一下這裡的情況,可尼瑪,方圓十里卻一個鬼都請不出來,這怎麼讓南喬不覺得奇怪?如果說,這裡沒有鬼的話,那麼之前那具白骨又是怎麼回事?這裡到處陰氣森森又是怎麼回事?
南喬有太多的疑惑。
從紫雨軒出來,正準備回去,花園裡,一個正在修剪花圃的小廝吸引到了南喬的注意。
這不就是前些天,她看到在吃生雞的那幾個下人中的一個嗎?眸色微沉,南喬上前逮住他的衣領,小廝一驚,“啊”叫了一聲,手裡的大剪刀都掉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看着南喬,“南……南姑娘?”驚魂未定的看着南喬,不敢有別的動作。
“你是什麼人。”南喬微微眯起眸子,墨色的眼瞳,仿似要把小廝看穿。
“我……我叫丁旺,是,是這裡的下人。”被南喬提着衣領的丁旺有些面色霎白,神情慌張,語氣吞吐。
眉心緊蹙,不待南喬多問,紅燭找了過來,趁這個空隙,丁旺撿起大剪刀就溜了,南喬再去看,只剩下個身影,眸色越發深沉。
這丁旺肯定有問題!
想追上去逮住丁旺問個清楚,礙於紅燭在,南喬沒這麼做。
而是第二天趁紅燭不在的時候,偷偷溜出了淡水閣去花園看看能不能再碰上那個叫做丁旺的下人,無論如何,南喬也勢必要搞明白蘇家莊的詭異到底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活着,一直處於被動,隨時都有喪命或者陷入危險的可能,這不是南喬的作風。
到了花園,沒有見到丁旺,南喬問起了一個正在掃地的丫鬟丁旺去那裡,“南姑娘可是想找丁旺嗎?他母親病了,昨日剛回家了,不在莊子裡。”丫鬟回答的恭敬有禮,南喬想從小丫鬟的眼裡看出點兒什麼,但小丫鬟眸色太過平淡,沒有半分閃躲,坦蕩蕩,什麼都看不出來。
昨天剛回家?這麼巧?她還想問什麼,小丫鬟已經走遠了。疑惑的瞬間,南喬瞥到一抹紫色,正朝這邊走過來,眼珠子轉了轉,南喬躲進了一旁的假山。
等身影走近,確認是蘇璟,而蘇璟身旁則是站着一抹黑色的身影,帶着黑色的斗篷,從頭到腳包的密密實實,神秘到了極致,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他。南喬壁虎一樣趴在假山上,想要聽兩個人說些什麼,但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像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聽不太清楚,只能聽到隱約一些字眼。
譬如成親,夫人,風玄霽一系列的詞。
組合起來,也有些莫名其妙,蘇璟要成親,還是這個風玄霽要成親?風玄霽是這個神秘人的名字?不等她想明白,兩人已經走遠了,南喬猶豫着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順便看看這個神秘人的模樣,背後突然間被人拍了拍,嚇了個半死,扭頭,臉色陰白的孫叔,黑眸幽幽正看着南喬,“南姑娘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