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縱然有千般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抱着冰涼冷硬的枕頭,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轉念一想,能夠躺在同一張牀上已經實屬不易,她要做一個十足常樂的好孩子。
黑暗中,清歌閉上了眼睛,聽着不遠處那抹綿長而又清晰的呼吸聲,心裡竟是前所未有的和祥。
這樣真的很好。
夜半無人,燈火漸滅,只有幾盞路燈點亮在要道的位置,隨着微風的吹過,颳着這些花草樹木的影子隨風飄動,林中不時有幾隻動作飛速的躥過,揚起的聲音更加的襯托出夜深的寧靜。
朦朧的月光下,一抹黑色的身影飛速的閃進某個院落,有方向有目的性的直接朝着某個房間潛伏而去。
此人身材魁梧,一臉薄涼,他輕手輕腳的朝着那個房間小心的靠近,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緩緩變得清晰,正是張霸!
白天,他不甘心被清歌所拒絕,反而是清歌那股高高在上的冰冷,吸引起了他內心的控制慾望,作爲一個男人來說, 他就是想把清歌這種高冷的女人征服於身下,那樣美妙的感覺,簡直無法言語!
張霸一臉迫不及待的湊近到窗戶旁,趕緊從袖子中掏出一隻竹管子來,用口水打溼了手指,戳破了沾滿灰塵的窗戶紙,將竹管湊了進去,一頭含進嘴中,輕輕的吹了起來。
這裡面放的有藥性十足的迷藥,只要是輕輕的聞上一口,就算是一頭牛,也絕對會被放倒。
他小心的吹了兩管子的迷藥進入房間,眼中隱隱有迫不及待之色在閃爍,一想起那兩位女子的極品美貌,一想到兩人在自己的身下承歡的景象,便是忍不住下腹一緊,心猿意馬。
他趕緊丟了管子,在門外等待了好一會兒,方纔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小美人兒,我來了~”望見不遠處大牀上躺着的兩抹身影,張霸色迷迷的搓着雙手,大步衝了過去。
就在張霸接近牀榻的一瞬間,牀上的一抹紅色身影猛然閃出,一道強勁的內力拍了出來。
張霸嚇得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反應,胸口正好中了一掌。
“啊!”他的身體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飛了出去,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撞開了房間,直接飛到了院落中,重重的落在地上,砸出不小的動靜聲。
張霸痛的捂住胸口,摔得頭暈眼花,身體蜷縮着在地面上痛的直打滾。
盤龍寨中,夜晚巡邏的人察覺到這裡的動靜聲,以爲有敵人入侵,人人揚着火把,趕緊衝了進來,然而當看見發出動靜的人是他們的二當家時,紛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大半夜的二當家的不在房間裡睡覺,好端端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況且……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扇打開的房門,裡面黑乎乎的一大片,看不到絲毫人影,不過,二當家的似乎從那裡摔出來的,大家都知道,那裡面住着誰!
大半夜的不睡覺,又是摔出來,又是那兩個美貌女子的房間……衆人腦中頓時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可能性,看向張霸的眼神都變了色。
張霸臉色一黑,忍住疼痛,咬着牙齒從地上爬起來,瞪着衆人,低吼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有那麼閒情逸致的時間,還不快點給我巡邏去!”
他強行擺出自己平時的威嚴來,儘可能的無視衆人異樣的目光,內心卻早已經氣氛的咬牙切齒,該死的, 他的一世英名,竟然被那紅衣女子算計了!真是氣死他了!
衆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可是他們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房間裡瞟,十分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張凌天夫婦披着衣服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見到衆人圍在一起這架勢,不由得警鈴大作。
“怎麼回事,是狂龍寨又入侵了嗎?”張凌天的睡意頓時消散,緊張的衝了過去。
衆人見到張凌天,紛紛禮貌的叫了一聲當家的。
“回當家的,我們在巡邏的時候,聽到這裡發出動靜聲,特意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二當家的好像從今天那兩位姑娘的房間裡出來。”
“是啊是啊,好像是這樣的……”
“我也看見了……”
衆人實話實說,張凌天夫婦的臉色皆是一黑,張霸見了,頓時憤怒了:
“你們胡說什麼?都在瞎說什麼?我今晚睡不着前來巡邏罷了,自己摔了一跤而已,你們怎麼把我張霸想象成那種不倫不類之人!”
好歹他也是盤龍寨的二當家,這話若是傳出去,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聰明的什麼都不說,紛紛低下頭來,卻在心裡直嘀咕。
誰不知道盤龍寨二當家的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氣勢與大當家的相差不止一截半截?
但是由於種種因素,大家該說的話也是聰明的點到即止。
然而,僅僅是說了這些,再加上對張霸的瞭解,張凌天也大約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看了一眼那打開的房門,踱步走去,十分真誠的鞠躬,道:“二位姑娘,是我的疏忽,沒有管好我的人,望二位姑娘寬宏大量,不要往心裡面去。”
“當家的,我真的沒有……”
“閉嘴!”張凌天一記冷冷的眼神掃視過去,張霸頓時嚇得閉上了嘴巴。
張凌天道歉幾番,便帶着人趕緊離去,並且派人將這裡保護起來。
房間內,一片漆黑,兩抹沉穩的呼吸緩緩起伏着。
良久,清歌側過身子,在黑暗中捕捉着落初年的位置,“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定然去將那膽大包天的男人狠狠的收拾一番。”
落初年輕扯嘴角,淡然道:“盤龍寨中大部分人還是向善的,我不想在這裡惹是生非,擾了這裡的安寧。”
即使有個把個膽大的人,但是隻要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還是在她的容忍範圍之內的。
清歌不滿的撇嘴:“初年,你真是太善良了。”
落初年眉頭一挑,善良?
她輕輕一笑,不置可否,拉過被子蓋了蓋身體,同時也向內躺了一些,閉上眼睛,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