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剛產下孩子,正是奶水充足的時候,渾身都泛着一股奶味,當聽到皇后要找奶媽的消息時,她主動請纓入宮。
入了皇宮,當看見需要自己哺乳的竟是一隻小狐狸的時候,她嚇得花容失色。
“皇后娘娘,這……要給小狐狸餵奶?”
這小狐狸外表雖然乖巧可愛,可她一個人竟然要給動物哺乳,想想便可怕。
落初年圈着小白狐,操碎了心的她真不知道這小白狐想喝什麼奶。
楚御霖道:“你且將奶水擠在碗中,半碗即可。”
那婦女一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很快,太監將碗拿了上來,婦女帶着碗進入屏風後,開始寬衣解帶,以最快的速度擠了大半碗奶水,端了出來。
她將碗放在桌上,小白狐一見,皺着小鼻子嗅了嗅、聞了聞,一個彈跳便跳上了桌,它湊近碗沿邊上,吐出舌頭,嘗試般的舔了一小口。
有第一口,就有第二口。
不一會兒,它吧唧吧唧的舔的十分歡快。
落初年見此,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小白狐真是挑嘴,竟然要喝人奶,真是不好伺候。
那名婦女見着這一幕,訝異極了。
“這小白狐真是漂亮,是小皇子的寵物嗎?真可愛。”她由衷的感嘆着。
落初年眼眸忽然一亮,落離心善,不如將這隻小白狐給他養着,也省去他在宮中無聊。
她揉着小白狐的腦袋,睨了那婦女一眼,道:“小白狐尚小,還有好一段需要吃奶的時間段,你可否方便待在宮中?”
爲了這隻小白狐,她真是操心的很。
那婦女聽罷,忙不迭的直點頭:“好好好!皇后娘娘命令,草民豈敢不應?”
落初年柳眉忽然一蹙,眼中飛快的滑過什麼,一閃即逝。
她未說什麼,看着小白狐吃的差不多了,便圈起了它,向外走去:“霖,你且安排這位奶媽住下,我去將小白狐帶給離兒。”
楚御霖應下,便將這婦女安排在皇宮之中。
落初年則將小白狐帶去給落離。
落離見到小白狐,果然是喜歡的不得了,巧在小白狐也不兇他,一人一狐反而是玩的不亦樂乎。
她索性將小白狐交給落離養着,自己則是回了宮殿,叫宮女打來了一桶熱水,舒服的去泡個澡。
從狩獵場上回來,又與棕熊戰鬥了一番,她身上沾着不小的味道,她能夠忍受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宮女動作迅速的打來了熱水,落初年一泡在水中,便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水中溫度舒適,她倚着浴桶邊沿,睡得十分舒適。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東西總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弄得她渾身酥癢。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拍,手腕卻在下一秒被捉住,那東西反而更加欺上……
不知怎的,落初年倏地睜開眼睛,就只見一張放大的俊臉映入眼底,楚御霖竟然剝的精光,與她一同泡在浴桶中,並且不安分的雙手齊用!
“你怎麼在這裡?”
落初年嘴角一抽,身子趕緊往水下面沉了沉。
這傢伙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竟然沒有察覺。
楚御霖脣角微揚,身形一輕,順着水劃到她的身側。
“喂!”落初年縮了縮腦袋,然而後面就是浴桶邊緣,她想退也退不了多少。
楚御霖徑直欺身壓上,長臂一伸,一帶,便將急着後退的她圈進了懷中。
炙熱的皮膚磨蹭在一起,頓時點燃了曖昧的火花。
落初年的內心是拒絕的,現在可是白天呢,況且又逢三國聚會,他們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折騰?
她推着他的胸膛:“霖,我們……”
“你還記得你方纔說過什麼話嗎?”楚御霖強勢的湊近她的耳側,微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撩的落初年身子發軟。
“我剛纔……說……什麼?”她腰肢軟綿綿的,雙手不禁抓住他的雙手,防止滑入浴桶中。
他順勢托住她的細腰,薄脣飛速的移至她的脣角邊:
“試試我腎虛嗎?”
“不,我剛纔只是……唔!”
……
房間之外,不知不覺便臨近黃昏,一片橘黃色的光芒灑射在大地之上,伴隨着一陣微涼的夜風吹來,夜色美好。
狩獵場內,架起了數堆篝火,熊熊的篝火照亮了黃昏,士兵們筆直的站在各自的崗位上,下人們忙碌的來來回回,準備着各種需要的東西。
夜色降臨,官僚們與兩國使者紛紛來到這裡,時辰還未到,他們便三個一夥,五個一起的閒聊着。
“哎,說到白天的狩獵,我真是佩服咱們的皇后,真是太厲害了,連棕熊都獵殺了!”
“是哪,真是厲害,和當初那個在左相府被欺凌、羞辱、唯諾的大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那都是皇后的過去了,不足一提,不過是一段往事罷了。”
官員們三三兩兩的閒聊着,伴隨着衆人忙碌的身影之間,不遠處的樹下,站立着一抹單調的人影。
落天域負手而立,眺望着遠處,背影在篝火的照射之下,顯得十分的孤寂。
沒人與他攀談,他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與周身的環境格格不入。
遠處,東陵語與隨行的使者一同前來。
她不經意擡眸間望見了落天域,眼珠子轉了轉,她遣退了使者,腳步的方向一換,朝着落天域緩緩走去。
“本該是自己引以爲傲的女兒,如今卻連絲毫的光芒都沾不上,真是白養了,嘖嘖。”
東陵語惋惜的搖頭嘆息着。
“東陵公主……”落天域看見來人,驚訝了一秒,便恢復淡然。
“我很同情你。”東陵語看着他,“烏鴉反哺,羊羔跪乳,養育之情大於天,連動物都知道要感恩,楚皇后卻一心尋着那隻謀過一面的親生父親,眼中完全沒有你的存在。”
落天域垂在身側的雙手猛然收緊,他的眼中有憤怒一閃而過,只是一秒,他便恢復了平靜。
他轉過身去,隱藏着自己的神色,沒有言語。
東陵語望着他,惋惜道:“堂堂左相,官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遭到如此對待,有何人將你放在眼裡……”
“夠了!”
那一瞬間,落天域就像是被揭穿了傷口,抑制不住的低喝出聲。
喝完之後,他愣了半秒,不再看東陵語,步履飛快的離開了。
東陵語凝望着他遠走的背影,目光冰冷,笑意嘲諷。
表面上假裝沒事,卻被戳中了傷口,還撒上了一把鹽,落天域還能淡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