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挽楓閣。
“王爺,今日……”
楚影立在牀前,將今天所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道了出來,更是側重王妃的行蹤做法。
楚御霖聽着這些,都是神情淡淡的,甚至有幾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閒淡,可是,當知曉落初年的某些做法時,眼裡頓時漾開了波瀾……
靜靜的聽完,楚御霖摸着下巴,銳利的雙眼眯成一個狹長的弧度,滿目的算計很是冷然撩人。
楚影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似乎看見主子的嘴角有笑容揚起,不禁微愣,主子竟然笑的如此……陰險……
“真想不到,本王所娶的女子竟是如此聰慧之人。”
楚御霖的語氣帶着不可掩飾的小得瑟。
楚影忍不住嘴角一抽,王爺這麼誇讚王妃,這麼得瑟,王妃知道嗎?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眼裡從來容不下任何人的王爺一改往日,有了王妃的存在後,王爺整個人都變了活絡多了。
他當即點頭:“屬下原以爲王妃不過如傳說一般,怎料王妃竟藏得如此之深,一頭睿智絲毫不輸男子,更是帶着一身詭異的醫術,渾身是謎。”
楚影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楚御霖的心裡,他認同的直點頭,眼裡的笑意更深。
思索着近來發生的種種,沉思道:“落天域是皇上的人,地位極高,身後勢力更是牽及不少,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倒的,你派人前去各個地方盯着,切莫讓王妃受到絲毫傷害。”
竊取極樂草的事,是他準確不夠充分,此後,他定然不會讓落初年受到任何傷害。
楚影重重的點頭,揚聲問道:“王爺,按照王妃的意思,已經嫁禍給落天域了,可是,那張莫名其妙的紙條……”
他不知王妃寫了什麼,但根據發生的事業猜到了七八分,但乾王所給的那張紙,那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呢?
楚御霖眯起了眼睛,琢磨起紙條的事來,但他未接觸北烈乾,根本無從瞭解。
思索幾秒,方道:“一切隨機應變,保護好王妃便好。”
反正,暫時一切事情不會牽扯到他的身上,落初年若是要查,他護着她便好,至於其他的,一切都不上心。
“是!”楚影重重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又道,“王爺,上次刺殺您的那個丫鬟,屬下查了幾天,終於查出了一些頭緒。”
“哦?”楚御霖擡手,示意楚影繼續講。
“刺客的身份被特意隱藏起來,但還是露了馬腳,此人乃是慈寧宮的!”
慈寧宮!乃是太后的居所!
楚御霖嘴角猛然一扯,脣角間綻出一抹冷笑:“這個老東西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除去本王了嗎!”
楚影臉色微沉:“王爺,太后始終在暗處虎視眈眈,我們爲何不反擊?”
王爺癱瘓前,太后便時不時設陷阱,明裡暗裡的算計剝削,皇上亦是,一切埋伏在暗中的對手亦不客氣。
王爺癱瘓後,也時不時有殺手偷襲,好在楚王府的守衛夠森嚴,好在王爺並不是真正的癱瘓,否則的話,早就被害死了。
“不急!”楚御霖微微撐起上半身,楚影趕緊上前,小心的扶着他從牀上坐起,更是貼心的抽了個枕頭讓他靠着。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他方道:“好不容易有了個長期休息的機會,又何必去趟這渾水?”
楚影猛然回神,該死的,他竟然忘了,王爺假裝癱瘓,正是爲了韜光養晦,轉移那些對手的注意力,若是發動反擊,豈不是暴露了麼!
“不過!”楚御霖的話鋒突然一揚,“有些事,王妃應該會代替本王去做。”
腦中,不禁浮現出成親的那晚的場面,她拿着約法三章說着互幫互助的樣子,她兩次索求休書的不屑的樣子,轉眼過去兩個月之久,他未曾想過,自己竟會對落初年有感情。
光憑落初年現在所做之事,似乎都是她出力,他得利,可不只是互幫互助如此簡單了罷。
她那樣的性子,應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對他如此操心,真不知她自己可有察覺。
“屬下知道了!”楚影重重的點頭,眼裡有光芒閃爍,王爺的話夾雜的一層意思,便是:王妃代表的就是王爺,王爺就是王妃。
“扣扣!”敲門聲突然響起。
楚影得到楚御霖的同意,趕緊去開門。
“王妃?”
落初年收手,點頭間掃視了房間內一眼,走進。
楚影立即走了出去,順手關上房門,反正也沒什麼正事,正好可以給兩人獨處的時間。
房間內,楚御霖換了隻手枕着腦袋,使自己能夠更舒服的看着落初年。
落初年卻是沉着臉,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抽走枕頭,讓楚御霖從倚靠變爲平躺。
“本來就受傷,還要亂動,是打算一直待在牀上是吧!”
楚御霖的神情由微怔變成了笑意,嘴角一勾,聲音一挑:“看不出來王妃是如此的關心我,我心甚慰。”
落初年眼睛一瞪,楚御霖是哪隻眼睛看出她擔心他了?
椅子一抽,一屁股坐下,雙手環胸:“又不是不知道京中現下發生了什麼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你還不快去處理!”
她撅着嘴,頗有一股你要是再不處理,她就不管了的感覺。
楚御霖眼裡的笑意更深:“王妃難道會丟下我不管不成?”
“我當然……”
“嗯?”楚御霖眼眸眯起,一道悠長而又富有深意的聲音從鼻腔中溢出,帶着滿滿的警告意味~
落初年張開的嘴巴頓時合上幾分,有些話堵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有些難受。
突然想起那些互幫互助的話,可是楚御霖成天躺在牀上睡覺,什麼都讓她一個人來,真是會享受啊!
“本王相信王妃的能力,一定會將這些事情處理好。”楚御霖眨眨眼睛。
落初年再次一頓,提起一口氣,便嫌棄道:“王爺,在牀上躺久了可是會發黴的,再者,你若是不過問這些事,我將楚王府賣了,你都不知道。”
楚御霖揚脣一笑:“夫妻乃是同林鳥,我如何,你變如何。”
落初年擺手:
“那王爺是不是還知道,大難臨頭各自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