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對了!”夜軒皓聲音一揚,望向落初年,“乾王救王妃時,王妃便身中媚藥,又怎說是張將軍之錯?”
此話一出,北烈乾當即愣住,他下意識的望向落初年,再看向那猛然鬆了一口氣的張洪昌,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落初年的粉脣抿緊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哦?是嗎?昨晚我昏迷過去,不知曉事情的真相。”
心裡卻是低咒一聲,這個北烈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現在來,一來就爲張洪昌作證,她現在不得不懷疑北烈乾的目的爲何。
夜軒皓彷彿沒有發現落初年的僵硬,只是笑道:“還好乾王來得及時,否則的話,王妃可就大大的冤枉張將軍,看樣子,張將軍定然是被他人陷害的。”
北烈乾一頭霧水,疑惑的目光在落初年與夜軒皓幾人之間流轉幾圈,更是不解。
他不過是出於關心來看看楚王妃罷了,卻敏感的察覺氣氛的不對勁。
“想必是的。”落初年的牙齒咬緊了一分,卻硬是扯出三分笑容,幽幽的目光從北烈乾的身上掃了一圈,是有心還是無意?湊巧在這個緊急關頭就來。
北烈乾的眸光沉了一分,再笨的人也感覺到楚王妃與太子之間不對頭了,看來,是因爲自己的出現……
張洪昌大大的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不少,他就說太子殿下怎麼會欺騙自己,最終還是幫自己的……
且看現下這情況,有太子殿下在,那逆子應該會沒事的……
“現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對王妃下媚藥之人。”夜軒皓建議道。
“現在太子最重要的事是找出盜走極樂草與生死丹的盜賊,而不是在這裡給盜賊逃跑的時間。”落初年學夜軒皓的語氣說道,嘲諷的意味淡淡的揚起。
北烈乾與張洪昌臉色微變,這兩樣有價無市的好東西,竟然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
夜軒皓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鐘,便道:“此事不牢王妃操心,張將軍之事,望王妃行個方便,畢竟御林軍少不了張將軍。”
提起御林軍,更是間接性的說到皇家的安全。
要是因爲落初年扣押了張含,而造成御林軍的失誤,造成對皇室的安全隱患影響,到時候,責任下來,可就是落初年的錯了。
落初年飛速的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算是被夜軒皓威脅了一把。
她暗暗握緊了小手,掃視那一臉無辜的北烈乾一眼,一股氣憤從心底涌出,她故作無事的深呼吸一口氣,“是本王妃草率了,望尚書大人見諒,本王妃也是爲了快些解決此事。”
張洪昌一喜,見救張含有望,連聲應道:“王妃言重了,微臣豈敢責怪。”
落初年暗暗低咒,老狐狸!小手握起,不甘心卻又不得不說到:“來人,請張將軍回尚書府!”
命令傳了下去,當即有人去帶張含出來。
張洪昌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整個人沒查着癱軟在椅子上了。
夜軒皓見事情差不多了,直接起身,拍着衣服上褶皺的位置,道:“既然這件事已經弄清楚了,張大人,你且派人說明情況,壓住流言,本殿下先行回宮。”
這些話是他當着落初年的面說的,是在陳述,根本不給落初年反駁的機會。
落初年知曉自己被夜軒皓將了一軍,暗暗咬牙,努力揚起天衣無縫的淡笑,“管家,送太子殿下出府。”
“微臣也不打擾王妃了。”張洪昌也趕緊起身。
到嘴的鴨子都飛了,落初年點頭,目送張洪昌與夜軒皓的背影走遠,眼裡漸漸沉澱了一抹暗色……
出了楚王府,張洪昌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終於解決了,好險啊,看他回去不把張含狠狠的打一頓!
夜軒皓漫不經心的掃視張洪昌一眼:“尚書大人可別忘了答應本殿下的事。”
張洪昌興奮的心情一收,趕緊低頭:“微臣絕不會忘記太子殿下的大恩!”
夜軒皓輕嗯了一聲,轉身便走,上了回宮的轎子,越走越遠。
張洪昌站着原地,望着那遠去的轎子,眼裡的眸光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爬上了今天的兵部尚書的位置,他見識到的太多了,太子殿下真以爲他蠢麼?借用乾王的手幫了他,還要要他受控於他?真是好笑!
“哼!”他冷冷的拂袖,決然轉身,上了轎子,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
楚王府,大廳中。
衆人一走,大廳中的氣氛倒是頗爲詭異。
落初年握着茶杯,一直湊在嘴邊,沒有喝也沒有放下,她垂眸看着水面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龐,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北烈乾更是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懵逼。
他時不時打量落初年一眼,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聽聞了昨晚發生的事,你,可好?”
落初年放下茶杯,盯着他,眸光幽深:“你看我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能不好麼?”
北烈乾當即蹙眉,敏銳的他自然察覺了落初年的不對勁,可是至於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不禁回想起方纔落初年與太子對話的那一幕,落初年之前與太子是對立的纔是,卻突然變了,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麼?自己似乎也沒有說錯什麼。
再者,想起極樂草與生死丹丟失一事,又想起前段日子,太子帶重兵前來楚王府……
或許是爲了找話題,他掃視大廳一眼,好奇的問道:“怎麼兩次前來都未見楚王爺的身影?”
“他最近有些不便。”落初年敷衍般的回答了一句,忽然問道,“昨晚你是何時送我回王府的?”
北烈乾蹙眉,沉吟了幾秒:“約是……子時?”
昨晚情況緊急,他並未注意時間,現在一想,倒是不怎麼記得清了。
“哦。”落初年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漫不經心的瞟了瞟,忽然間,被北烈乾衣襟間的一抹黑色所吸引,“你那是什麼?”
他穿着一襲冰藍色的衣袍,衣襟間卻有一塊黑色的布料漏出了一角,看起來頗爲刺眼突兀。
“嗯?”北烈乾不解的低頭一看,自己也是疑惑的緊,伸手摸去,只是一摸,便感覺到那布料,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便將其往衣服裡收好,隨意道,“沒什麼。”
擡頭間,只見落初年目光深幽,有什麼東西突然之間變了樣。
他更是疑惑的緊。
不過,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緩緩從袖中摸出一個東西:“昨晚,小王突然收到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