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光明寺的人強行將北烈皇、皇后、士兵們等人押下帶走。
文武百官望着凌亂的大成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北烈乾……
皇上與太子都被帶往光明寺,現下,最有權力的人便是乾王,他們下意識的以乾王爲中心,畢竟,羣龍不可無首。
北烈乾感受到大家看過來的目光,掃視着衆人一眼,出聲道:
“事情突發,出乎意料,大家沒事的話,便散了吧,靜待光明寺的通知。”
文武百官聽了,紛紛點着腦袋。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了。
於是,他們三三兩兩的成羣結隊的離開,一邊走着,一邊討論着今日之事。
北烈乾待着他們離開,這才提步走出了大成殿。
大成殿外,紀翰林在那裡候着。
紀翰林看見北烈乾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乾王。”
“紀將軍。”
紀翰林點頭,問道:“今日之事,不知能否拿下皇上?”
北烈乾雙眸眯了眯,沉吟了半秒鐘,方纔緩緩說道:
“皇上在位十年之久,並不是一時就能跌下來的,雖然揪出了那些罪名,但是他若是死咬着不承認,光明寺也是無法,如果……”
他說着,頓了頓。
紀翰林疑惑的望着他,追問道:
“如果什麼?”
“如果……”北烈乾眼中滑過算計之色,他示意紀翰林湊近幾分,紀翰林會意的將腦袋騙了過來,他則在他的耳邊,低聲耳語。
紀翰林一邊聽着,一邊不停的點着腦袋。
聽完,他直起身子:
“這件事交由我做便好!”
“再好不過。”
北烈乾揚脣一笑,便隨紀翰林一同向着宮外走去。
今日的朝廷之鬥,不知是何人散步出去的,在帝都之中,掀起了一片小小的波瀾。
北烈乾回了乾王府,處理公事。
下午,一道震驚了整個北烈國的公告下達,此公告來自光明寺,內容如下:
——經查證,十年前,先皇駕崩實情爲皇上與皇后聯手下毒害之,兩人違背了上位者之道,爲了國家的未來與發展,特罷免君主之位,皇后之位;太子殿下北烈裕勾結官員,涉嫌貪污,免去太子之位,進一步調查,另外,新任君王半月後重新選舉。
最後,落款光明寺。
此公告一出,震驚了整個帝都、
這個消息就像是長出了翅膀一般,飛速的蔓延着。
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半天時間,便傳遍了整個北烈國。
所有的百姓們的言談討論,莫過於罷黜君王之位。
帝都之中,大街小巷,熱鬧的很,百姓們三五個在一起,討論聲嘰嘰喳喳。
“皇上因爲害死了先皇,才坐上皇位,一個狠心到弒父的人不配做我們的君王,如此殘忍之事,竟然做得出來!”有的百姓很氣憤。
“不錯!簡直就是百姓的不幸,國家的不幸,要我說,我看乾王比皇上好上十倍百倍不止。”有的百姓說道。
“都說乾王是帶着詛咒生下的災星,可是這些年來,乾王不但沒有給我們帶來不幸,反而一心爲民、功績赫赫、還有着一頭睿智的頭腦與仁善之心,實乃君王所具備之品質也!”
“很有道理……”
消息傳遍每個地方,乾王府中,清萱自然聽聞到了風聲。
偏院。
她正在院中待着修剪花枝,無意間聽聞到路過的丫鬟說起今日之事,便將院中的丫鬟叫了來,問了問。
丫鬟知曉的並不多,便將光明寺發下的公佈說與清萱聽。
清萱聽完,知情幾分,便遣退了丫鬟。
昨日,北烈乾說,今日要帶着她出去走走。
然而,一整日未見到北烈乾,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原來,他是去做這些了……
光明寺下達了這樣的公佈,不就是正在給北烈乾機會嗎?
倘若北烈乾登上了皇位,還魂丹便能夠得到了!
清萱想到這裡,不禁心情喜悅。
一想起能夠得到還魂丹,救醒夜軒淼,她便禁不住愉悅。
清萱整個人都是愉悅的,修剪花枝的時候,不禁細細的哼着曲。
待夜軒淼醒來,她便尋一處世外桃源,與夜軒淼靜靜的生活在那裡,一間茅屋,三兩雞鴨,幾樹桃花,安穩的相守一世……
足矣。
她哼着曲子,眸光亮晶晶的,神采飛揚。
細細的歌聲飛出了院牆,若有若無的向外飄去。
院門之外,佇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
北烈乾就這麼站在遠處,靜靜的看着清萱,然而清萱卻是什麼都沒發現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遠遠的凝望着她,笑起來的模樣,很美。
他很喜歡她笑起來的模樣,褪去了一向的冰冷,豁然開朗的像個小孩子一般純澈。
然而,他似乎知曉了她如此開心的原因,心裡高興不起來。
他若是坐上了皇位,便代表着她會離開他了……
他心中是千百個不願意,她纔在他的身邊多久?半個月?一個月?不夠,遠遠不夠。
“王爺。”丫鬟忽然喚了一聲。
北烈乾怔了一下,下一秒,便見清萱遠遠的眺望過來。
四目對視,他脣角輕揚,踱步走了過去。
還未走近,便聽到清萱問道:
“你怎麼來了?”
北烈乾嘴角的笑容就此一僵。
“我是說……”清萱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話鋒轉了轉,“我是說……你不忙嗎?”
北烈乾遙遙頭,望着她身側那一簇簇未開的玫瑰花叢,被她修剪的整整齊齊,十分漂亮。
他問道:
“你很喜歡玫瑰?”
清萱怔了半秒,才輕輕搖頭,復而又點點頭:
“我很喜歡火紅色。”
越是紅豔,越是喜歡。
小時候,受傷了,師兄便告訴她,穿上紅色的衣裳,傷口便看不出來了,只有不受傷,只有強勢,纔不會受人欺負……
清萱眸光垂了垂,忽然之間,倒是有些想念師兄了。
北烈乾望着她精緻的容顏,揚手捧起最上方那朵半開不開的玫瑰花苞,火紅色的稚嫩花瓣沾染着幾許露珠,妖豔欲滴,漂亮至極。
他凝望着這支玫瑰,腦海中,浮現出初見清萱時,清萱被關在東宮,那時的她,着着一襲紅妝,如這欲開的玫瑰一般妖豔惹人。
他回想着,嘴角不禁揚了揚:
“清萱……”
“嗯?”
“待我君臨天下,許你一場盛世婚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