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楊大人瞪大了眼睛,兩滴冷汗自額頭上涌出,“請皇上明察,微臣絕對沒有做過此事,不能無憑無據的根據所謂的猜測,而定微臣的罪哪!”
若是被定了罪,別說是他的性命,就連他一家老小的脖子都得懸着了!
“呵,無憑無據。”楚御霖森冷的扯着脣角。
有些人就是如此,撒謊眼不眨心不跳,不見到所謂的證據,便不落淚。
既然他想要垂死掙扎,那他便讓他死得痛快。
他從袖中摸出一紙信封,揚手一丟。
“楊大人看看,這是否就是你想要的證據。”
唰啦一聲,這封信準確無誤的飄下、落在楊大人的面前。
楊大人跪在地上,望着忽然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打開過的信封,一滴冷汗自下巴滑落,眼底也蹦射出一許慌張來。
“楊大人,你竟然無罪,便不要心虛的看看這是什麼東西罷!”一旁,王大人催促道。
楊大人臉色一黑,撐在地上的手緩緩的握緊了一分。
他拿起了那封信,拿出了裡面的信紙,打開之後,幾行字跡引入眼簾。
他就此一看,瞳孔猛縮,嚇得他丟了信紙,飛快的在地上磕着腦袋: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這一切都是北域郡守慫恿微臣,微臣也是一時糊塗,皇上饒命吶!”
上一秒還信誓旦旦的楊大人,此時卻那麼悲慘的求情着。
畫風轉變的太快,衆人很好奇信紙上到底寫了什麼,他們扯着脖子遠遠的望着。
“這封信不是他物,正是北域難民們寫的聯名舉報信,卻被楊大人從半路攔下,根據進一步的調查,難民們紛紛站出面指責楊大人的罪行。”楚御霖冷冷的睨着那抹顫抖的身影,威嚴一喝,“事到如今,楊大人,還可有何解釋之言?”
與北域郡守同流合污,爲害難民,隱瞞消息而不上報,拖延了朝廷平定戰亂,給了北域強盜足夠的時間發現,此乃死罪!
“皇上饒命!”楊大人慌亂的求情着,“是北域郡守,他慫恿微臣做此事,並且給予微臣十萬兩銀子的好處!微臣也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望皇上開恩!”
十萬兩銀子,可是他怔怔五年的俸祿!
當初,他真是見錢眼開,爲了錢瞎了眼了!
如今事發,就算是給他再多的錢,也沒命花,他追悔莫及。
然而,如果後悔有用,北域百姓的苦難有誰來買單?
楚御霖低喝一聲:“楊大人爲官不尊,勾結北域郡守爲害百姓,查封楊府,財產充公,滿門抄斬!來人!”
“皇上饒命!”楊大人嚇得瞪大了眼睛,“皇上饒命啊!”
殿外,兩名士兵飛快的走來,一左一右的駕起楊大人的雙臂,便強行的拖着他往外走去。
“皇上開恩哪!皇上……”
在一陣求饒聲與掙扎聲之中,楊大人被強行帶走。
文武百姓的心思各異,楊大人如此高的身份地位,今日做了糊塗事,落馬不說,還得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皇上也真是狠心,這楊大人雖說做了錯事,可這些年來的功勞不小吶……
到底該說皇上狠心,還是賢明呢……
楚御霖睨着一行人,帶走了一人之後,他意味深長的出聲:
“朕覺得,僅是楊大人與北域郡守二人,能力未免太大了,恐還有不少的幫手。”
文武百官身子一怔,齊齊的跪了下去,齊呼:
“皇上明察!”
“明察?”楚御霖冷嗤,“朕自然會明察。”
他自然不會冤枉了任何人,然而,先向誰下手呢?
朝中文武百官,有十分之七八皆是南臨國留下的臣子,這些臣子的心到底忠於誰呢?
“那就從楊大人那裡下手,嚴查楊大人近一月來的行程,將任何有嫌疑的人扣押。”
衆人聽罷,有的鬆了一口氣,有的卻不以爲然。
有的官僚覺得,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的,他們無所畏懼,然而對於某些官僚來說,卻不一定了……
突然,楚御霖再次加上了一句:
“另外,嚴查難民從北域前往皇城所經過的道路,將負責管轄那些區域的官僚名單立出,嚴查這些人近一月的行蹤,一有嫌疑,立即上報。”
衆人身子一抖。
他們其中,有不少當地管轄的官僚。
若是根據皇上這麼一查,恐怕,有不少官僚要落馬了……
“皇上英明。”衆人齊呼。
“皇上。”有一名官僚站出身來,“近日,便是科舉考試的最後一場——殿試,皇上是否要親自面見這些人等?”
“見。”楚御霖聲音微揚,“自然要見。”
此時恰逢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考試突出了一批各種各樣的人才,他正好從這些人等之中挑選些合適人選,讓朝堂中注入新鮮血脈。
南臨國的官員,他會慢慢的換走。
想要治理內患,唯有將朝堂中放入自己信任之人,纔是解決之道。
嚴查內奸的事交由沐傾天去做,下了朝,楚御霖直達御書房。
御書房內,太監將今日的摺子送了過來,便離開了。
楚御霖端坐於桌案後,掃視着一堆數不清的奏摺,開始提起毛筆。
暗處,一抹身影就此一閃而來。
“主子。”一名暗衛鬼魅般的出現,手中捧着一封信件,“這是東陵國傳回的信件。”
楚御霖手掌微頓,放下毛筆,便接過信件,打開一看。
他眸光沉了沉,將信封揉成一團,揚手一丟,便準確無誤的飛出了窗外。
“主子。”那名暗衛心生疑惑。
楚御霖冷聲道:“東陵皇在信上說,朕抓了東陵語,挑釁了東陵國,若是不將東陵語送回,東陵皇便會藉此出兵攻打楚元。”
“這……”暗衛頓時蹙起了眉峰,“主子,東陵皇既然如此回信,也不知他是何心思。”
根據調查,東陵皇對東陵語的疼愛不假,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應當第一時間救東陵語纔對。
“東陵皇乃是出了名的陰狠,當年,他爲了坐上皇上,毒死了他的父皇不說,還殺死了手足兄弟親人,唯獨留下東陵語一人,他的心思,又豈是能猜的?”楚御霖沉聲道。
“那,我們該如何做?”暗衛疑惑。
“不急。”楚御霖望向窗外,目光沉沉,“既然他不急着救東陵語,我們不妨先將楚元國的亂事平定下來。”
東陵皇不急,他更不着急。
只要東陵語在他們手中,東陵皇便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