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寺的人都已經開口了, 北烈皇哪裡有拒絕的餘地?
在光明寺面前,他被吃的死死的!
最終,他只能咬牙切齒、不情不願的傳召皇后。
皇后來到大成殿的時候,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大成殿乃是上朝的地方,並不是女子能來的,她能夠跨進這裡,還是第一個破例的女子。
她一邊想着,一邊走進大成殿,望着滿朝的文武百官,望着那些光明寺的和尚,頂着無數雙注視的眼睛,她穩了穩心神,福了福身子:
“臣妾見過皇上。”
北烈皇揚手:
“皇后免禮。”
皇后站直了身子,向四周掃視了一眼,不禁疑惑的問道:
“不是皇上喚臣妾來所爲何事?”
“是我有些話想問皇后您。”和尚上前了一步,站在皇后的身側。
皇后望去,柳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起來,有些不明所以,是什麼事需要在大成殿這麼嚴肅的地方問?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和尚見狀,便從懷中摸出一個東西來:
“皇后,這個東西您可眼熟?”
皇后垂眸一看,渾身一怔。
只見,躺在和尚大掌之中的乃是一隻破舊的錦囊。
錦囊已經褪了色,但還是隱約能夠看出,這是隻藍色的錦囊。
錦囊的邊角處,繡着一個小小的‘章’字,很明顯的象徵了錦囊主人的姓氏——章。
皇后望着那東西,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眼中涌出幾許慌亂。
不可能!
這隻錦囊,怎麼會在光明寺的人手上?
和尚望着怔怔發愣的皇后,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
“十年前,這是你從北寒帶回宮的錦囊,錦囊的束口處應有兩條絲帶,此時,卻只剩下了一條。”
他一邊說着,一邊提起那隻錦囊向衆人示意着。
文武百官見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靜聽着接下來的話。
“另外一條還剩下半截,從破口來看,是從人硬生生的扯斷的。”和尚拎起那早已經褪了色的半截。
那半截絲帶被扯得冗長,還冒出了幾條細絲。
很明顯,是被扯斷的。
皇后望着那隻錦囊,聽着那些話,神色隱隱有些不安……
“這斷掉的半條,是在先皇的屍體上發現的。”
“不!”皇后下意識的搖頭,“不可能!”
這隻錦囊確實是她的東西,但是,她不能承認,不能……
“這是事實。”和尚看着皇后,道,“請記載史冊的楊大人來。”
話落,當即有兩個和尚前去請人。
皇后的神色愈發不安:
“我不知道什麼絲帶,更不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求助的般望向北烈皇,卻發現北烈皇並沒有看向她,她的心中,不安深深的擴散着。
很快,楊大人被請來。
和尚徑直問道:
“楊大人,請將十年前,先皇逝世時的景象描述出來。”
記載史冊的大人手中握着常人無法想象的情報與信息,他們對皇室的一切瞭如指掌,將一切都記錄入了書籍之中,流傳後世。
十年前,先皇逝世時,他便是那執筆記載之人。
楊大人回想了兩秒鐘,便緩緩說道:
“先皇逝世的消息一經傳出,我第一時間感到盤龍殿,見到先皇的屍體時,先皇七竅流血、模樣極慘,後來檢查屍體時,在先皇的手中發現了半截斷掉的絲帶……”
“不可能!”皇后猛然叫了一聲,“你胡說!”
“皇后娘娘,請不要這樣污衊微臣。”楊大人嚴肅道,“微臣世世代代掌筆記載史冊,乃是實實在在的賢良忠臣,更不會說謊。”
“你!”
“請問皇后娘娘,當時,你的錦囊爲什麼會被先皇扯掉半截絲帶?”和尚打算了皇后的話,並且質問着。
“我……”皇后的神色有些慌亂,“我沒有……這是我的錦囊沒錯,可是,可是我後來丟失了……並不知道爲什麼會在先皇的手中……”
“你不是丟失錦囊,而是故意丟棄!”和尚義正言辭道,“這錦囊中所裝之毒正是喪魂妖樟,你對先皇下了毒之後,先皇出於掙扎,便扯斷了半截絲帶,而你因爲陷害先皇成功,爲了不留下把柄,便將這隻錦囊丟棄。”
“我沒有!”
“人證物證俱在!”和尚冷聲道。
這隻上面繡着‘章’字的錦囊,以及楊大人的話,便是指責皇后最有力的證據。
文武百官齊齊怔住了。
真是沒想到,先皇的駕崩,竟然是皇后一手造成的。
這該是多麼狠毒的手段,纔會這出這樣的事!
“我,我……”皇后張着嘴,急切的想解釋,可是,看着那隻刺眼的錦囊,一時之間,彷彿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裡,她想說,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自己坐上害死先皇的罪名,定然是必死無疑!
不!她不想死!
她急切的想着,忽然之間,膝蓋一彎,便重重的跪在地上:
“請皇上爲臣妾做主,臣妾沒有陷害先皇!真的沒有!他所說之話臣妾都不明白,還望皇上明察!”
北烈皇臉色微沉,望着自己的皇后被光明寺的人如此欺負,自己卻無可奈何。
他想救皇后,可是,光明寺拿出了那麼有利的證據,他該怎麼反駁?
他猶豫了。
和尚站出身來,中規中矩的提醒道:
“皇上,您貴爲天子,應當堅守正義與光明。”
北烈皇臉色微變。
這句話不正是在提醒他,若是他包庇皇后,便是知法犯法,光明寺有權利罷免他。
若是爲了一個皇后,連他的皇位都保不住……
不行!
他好不容易坐上了皇位,發展至今,若是因爲一個女人而毀了……
他眸光深沉,思緒飛快的轉動着。
面對皇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皇后可以再有,可皇位就只有一個!
北烈皇暗暗握起了手掌。
章歌,你當年做事不乾淨,留下了把柄,就自己去承擔後果罷!
他目光一冷,頓時揚言:
“皇后涉嫌害死先皇,大逆不道,其罪當誅,處以凌遲!”
“什麼……”皇后身子一怔,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望着那冰冷無情的北烈皇。
門外,兩個士兵走了進來,駕起了皇后就要往外拖。
皇后猛然回過神來,大叫道:
“北烈祁你真冷漠無情!當年我會這樣做,還不是你慫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