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她認了,她敵不過厲家。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卑微的乞求。
風小曖捏緊拳頭,微微垂下腦袋,等着高高在上的厲父回話。
“我從不同情別人。”他也一字字回,面無表情。
風小曖咬了咬牙,在心中做了個決定。
很快,在大家都沒看清她的下一步動作時,也不知道她從哪裡掏出一把水果刀,想都沒想,用力的劃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當冰冷的刀片劃過白皙的血肉時,鮮豔的液體毫不留情的從那道刀口處大股大股的流瀉下來。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透明,眼神依舊執着的看着他:“如果您今天不答應,我就死在您面前,反正我也沒什麼願望。”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脣角是帶着笑容的,雖然表面上一副輕鬆的模樣,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賭。
像是過了大半個世紀那麼長,而現實中只過了五分鐘。
風小曖手腕上的血一直不停的朝下流着,乍一看,那條血口子還挺大,已經能看見森森白骨了。
一旁的厲鏢十分震驚風小曖的這種做法,同時,更加欣賞這個女人,至少,她的心是從一而終的,就算老大受傷了,所有的人都反對他們,她都沒有放棄過他。
這個女人值得老大去愛。
厲鏢的眼神變得有些熾熱,一動不動的盯着風小曖受傷的手腕。
而厲父,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已然變得有些僵硬了。
他最討厭被人威脅,而風小曖此刻的做法無疑是在試探加賭博,挑戰他的權威。
以死威脅?哼!
空氣越發冰冷,風小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直到一旁的路人都在朝這邊指指點點的時候,厲父有些不耐了。
風小曖因爲失血過重,身體有些支撐不下去了,身體略微的朝下躬了躬,可她依舊強忍住傷口的疼痛,不讓自己倒下,挺直脊背,不帶血色的脣瓣抿的緊緊的,蒼白的小臉依舊美麗,讓人無法偏移眸光。
厲父見此,垂在背後的手微微卷曲,目光也鬆動了些,輕輕掃視了斜前方的納蘭雲一眼。
納蘭雲觀察到厲父的眼神,他剛纔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分明是在等她的反應。
如果她不讓風小曖留下,她的形象肯定會在他面前大損,再者,這裡是醫院,這種公共場合下,厲老頭就算心裡不允許,表面上肯定也會默許的。
反覆衡量下,納蘭雲緊抿脣瓣,轉過身看向厲父,給他了一個臺階下:“厲伯父,既然小曖能爲爵哥哥做到此地步,如果由她來照顧爵哥哥,爵哥哥的身體肯定會恢復的更快,再說了,有免費的傭人不用,咱們就是浪費。”
一句話,撇清了風小曖和他們的關係,傭人,她只是個傭人,同時還體諒了自己的大度。
厲父沒說什麼,投以納蘭雲一個懂得進退、有肚量的讚賞目光,轉身,邁步離去。
厲父離開後,病房門口的壓抑氣氛終於減輕了不少。
風小曖終於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身體微微一個踉蹌,就快跌倒。
厲鏢趕緊上前扶住她,手指用力的按住她手腕上方的大動脈,止住不停向下流動的血水,抱着她去找外科醫生。
納蘭雲捏捏緊拳頭,冷笑,邁步踏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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