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聶幺幺是被落在窗戶上的雨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歪着小腦袋看向門外,雨滴落在玻璃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說不出的好聽,她聽的有些癡了。
門口有了輕微的腳步聲,她抖了抖毛乎乎的尖耳朵,狐狸眼兒從窗戶上收了回來,看向門口。
聶遠昨晚上安頓好聶老爺子就回酒店去睡了,但一晚上睡得並不好,一來是擔心聶老爺子,二來是因爲聶幺幺睡在這裡,他總怕會出點什麼意外,就算聶祀沒有將她交接給自己,但他還是怕出事了會沒法交代。
所以天一亮,他就穿着衣服,帶着早餐過來了。
開門的動作很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會驚擾了屋裡的人一樣,只是沒想到,那他本該睡着了的小狐狸,等他的門一開,也正睜着大眼兒瞅着他。
那絕對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大眼睛,清澈見底,帶着好奇的盯着他,不像聶祀那樣,冷冰冰的,也不像是聶家其他人那樣,帶着嘲諷的,她看着他,是用的最純粹的眼神。
第一次被一隻狐狸這麼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咧了咧嘴笑了笑,卻發現自己的嘴角的笑容僵硬的很。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收回來了嘴角的笑容,走到牀邊,擡起右手,給她看手上的食盒,小聲的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買了幾樣,你要不要看看?”
聶幺幺眨眨眼,繼續瞅着他,好像沒聽懂他的話一樣。
聶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低下頭,將食盒放到一邊的桌子上,聶幺幺從牀上起了身,順着牀腳滑到牀底下,邁着小短腿去洗手間想要噓噓。
卻不想身後的聶遠竟然跟着她。
她狐疑的看過來,伸着小爪子指着廁所,唧唧的解釋:“吱吱吱……”貓貓要噓唏,你不要進來。
說完,繼續往裡走。
但聶遠聽不懂她的話,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麼,怕她進了洗手間因爲狐身太小而不方便,想要幫幫她,遂等她再次往裡走時,繼續跟了上去。
“吱吱吱……”你不要來呀,貓貓是噓噓呢!看到聶遠又跟了上來,聶幺幺都要炸毛了。
“她是要去方便,你不用跟着。”正在一人一狐僵持之中,病牀上傳來了聶老爺子的解釋聲。
聶遠聞言,立即鬧了個大紅臉,站在原地又尷尬的不知所以。
聶老爺子也沒管他,隨便他站,早期這個兒子做錯了太多的事情,現在知道悔改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會原諒的,或許聶祀是不在意,所以不存在原不原諒的,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聶老爺子還是捨不得。
他平日裡從不管他和聶祀的相處方式,因爲知道不管怎麼管,都是無用功。
不過,現在看來聶幺幺這倒是一個突破口。
如果聶遠和聶幺幺打好了關係,和聶祀的關係根本就不需要調節了,聶祀是那種可以爲了聶幺幺放棄全世界的人,自然也可以爲了她接受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