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莘知道,剛剛要是她不在他的身邊的話,周湛或許不會受傷的,更有甚者,那頭獅子說不定還會受傷的,現在離着遠遠的看着暗影還有幾個暗衛在那裡跟獅子打殺着,不由得就把頭轉向了城郡王妃的方向,看到她也是一臉強裝鎮定的樣子,燕莘暗暗地搖了搖頭。
終於,在暗影還有周湛的暗衛的齊心協力下,那頭獅子倒下了,周湛見此,便放開了燕莘,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那頭獅子的身旁。
燕莘看到周湛的舉動,也不由得跟了上去,站在周湛的身後,看着他在那裡來回的翻動着獅子的屍體,燕莘有些不贊成的皺了皺眉毛,他的身上本來就有傷,這獅子這麼大個,他又不讓旁的人來幫忙,會不會裂開傷口呀。
想到了這裡,燕莘的眉頭就皺的更加厲害了,暗影護着王芝含來到了燕莘的身旁,一轉頭就看到了燕莘皺着眉頭的樣子,王芝含順着燕莘的目光,往周湛的身上看去,那月牙白色的袍子已經有些殷紅色的血浸了出來了,怪不得燕莘這麼擔憂。
王芝含直覺的認爲,燕莘跟周湛兩個中間是有些私底下的小秘密的,剛剛她雖然被暗影放在了屋頂上,有些害怕,卻也是把下面人的舉動看了個一清二楚了的,周湛一直緊緊地護着燕莘的行爲她也是看在了眼裡的。
說實話,她對周湛這個女婿很是滿意,沒有那麼多的毛病,對燕莘又體貼,關鍵是屢次在她的面前透露過想要娶燕莘的,可是王芝含也能夠看得出燕莘對周湛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卻總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但願這兩個孩子,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之後,可以安穩一些吧。
王芝含站在燕莘的身旁,暗暗的想着。
燕莘在一旁,並沒有發覺王芝含來了,她現在只是滿心的撲在了周湛身上的傷口上了,周湛的每一次大的動作,她都跟着在背後暗暗地發驚,不過好在他看上去,還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周湛在那獅子前面鼓搗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子來,不知道是不是蹲的久了,又有些失血,猛地一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還是發黑的,身子也不由得搖了搖,燕莘見狀,也顧不得其他的人會說什麼閒話了,趕緊跑到周湛的身旁,扶了扶他的胳膊,聽到他說沒事了,燕莘那一直緊緊地被揪住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周湛走到城郡王和城郡王妃的面前,說是在獅子的牙上發現了些東西,聽了周湛的話,站在城郡王妃一旁的燕紫清當下也顧不得要在周湛面前保持形象了,“說不定那就是獅子本身自帶的呢?”
聽了燕紫清的垂死掙扎的話語,燕莘都覺得有些好笑了,周湛並沒有給燕紫清面子,走到那獅子面前,一把抓起獅子頭,掰開它的嘴,露出了抹着毒藥的獅子牙,那牙齒確實是泛着不同尋常的顏色。
看到燕紫清還是想狡辯的樣子,周湛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聽燕紫清的廢話了,冷冷的瞪着燕紫清,正好這個時候,太醫和大夫們也被請來了,本來周湛還想再等一等的,可是卻被燕莘給拉到了一個太醫面前。
周湛面上雖然是一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可是內心裡,早就哈哈的笑成了一片了,爲燕莘擔心他而開心着,好幾次嘴角都忍不住的往上翹着,可是周湛還是努力地忍下了,燕莘站在
周湛的身旁,看着周湛臉上的小表情,偷偷的捂着嘴,笑了起來。
其實這個樣子,挺好的不是嗎,她現在其實也可以肯定周湛對她是有感情的,至少不像上一世一樣了,上一世的時候,就算是在兩個人僅有的那段最甜蜜的時候,周湛也不曾對她這麼好過,或許真的是她的重生,改變了不少人。
她也能夠感受的出,周湛對她的那股子的關心,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尤其是剛纔在跟獅子混戰的時候,他爲了護着她安全,很多次都沒有去躲,這才一直在跟獅子混戰的面前處在下風裡面。
燕莘搖了搖頭,自己這一晚上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一次的生死大關,所以格外的感性,剛纔竟然都差點兒沒有忍住淚水,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這才忍了回去。
周湛身上受的傷並不算重,不過確是挺零碎的,到處都有被獅子抓傷過的痕跡,所以那太醫處理的時候,也是格外的仔細的,生怕一不小心,遺漏了哪裡。
等到周湛身上都被太醫包紮了一遍,這才走回原本的花園裡,在那獅子的身旁,還或蹲或站着幾個穿着不一的男子,周湛有些疑惑的看了燕莘一眼,憑直覺來說,他覺得這羣人是燕莘找來的。
果不其然,燕莘也是發現了周湛的視線的,他看她的時候,那視線裡總是還夾雜着一些其他的感覺,熱辣辣的惹得她害羞,燕莘深呼吸一口氣,直視着周湛,面帶微笑的反看着周湛,不言不語。
周湛看到燕莘這幅樣子,心底裡也就有數了,輕輕地搖了搖頭,把頭又轉向了獅子的屍體那裡,燕莘眨巴眨巴眼睛,她剛纔要是沒有看錯的話,周湛眼裡那是一閃而過的寵溺?
終於決定了要直面自己感情的燕莘對於自己的這個發現很是滿意,因爲周湛的這一無意中的舉動,燕莘暗暗地決定,她還要再大膽的在這份感情中邁一大步。
那羣人正好也檢驗完了獅子的屍體了,互相推諉着,最後選了一個代表,向大家說了剛剛的發現,“這獅子的牙齒上確實是有毒的,不過沒有確定的檢驗出是什麼毒,而且在那舞姬的身上,有使得獅子發狂的香粉,燕王妃和燕大小姐剛剛坐過的桌子和凳子上,也有這種香粉的痕跡,只怕現在也已經沾染到了身上了。”
聽了那人的話,一羣人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着城郡王妃的眼裡,也有了些微的鄙視了,一開始大家還都以爲是那獅子不通人性,這才發狂,傷了這麼多人,可是經過這人這麼一說,大家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一個陰謀。
怪不得那獅子誰的桌子也不去,偏偏去了燕莘她們的那一桌,而且還是在城郡王妃舉辦的宴會上,大家都知道,城郡王妃剛剛找回來的女兒,就是燕王府的側妃,那是不是說明,這場宴會本就是一個陰謀?
這要是沒有剛剛的檢驗的話,大家或許以後還會以爲是那獅子只是單純的發狂,那就算燕王妃跟燕大小姐喪命於此的話,大責任也到不了城郡王府的身上,那城郡王妃的女兒,也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燕王正妃了。
大家都不由得在心底裡想着,這真真是好毒的計謀。
聽了那人的話,再加上大家的鄙夷的目光,站在城郡王妃身旁的燕紫清,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失控的尖叫出來了,
“你在胡說,什麼下毒,又是什麼香粉,都是在胡說,燕莘你好毒的計謀。”
燕紫清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望着燕莘的眼裡似乎是恨不得當場就把燕莘大卸八塊了似的,燕莘的面上卻還是那副面帶微笑的樣子,半點兒剛剛的落魄沒有,這麼兩廂一對比,大家都暗暗的搖頭,這一嫡一庶的差距就立馬就出來了。
燕紫清站在那裡看着燕莘這幅樣子,怎麼還不懂她的心思?可是饒是她現在有一千張嘴,那也是已經說不清了,只能任由着大家戳着她的脊樑骨,罵着那些沒有髒話,卻刺耳極了的話語。
燕莘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不言不語,只不過眼裡卻滿是興奮的火焰在跳動着,多好呀,燕紫清,你可算是知道我上一世的時候,是怎麼在你的苦苦算計下,艱難的生活的了吧,不要着急吶,妹妹,這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不要心急,更加好玩兒的還在後面等着你吶。
周湛看到燕紫清那有些癲狂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噁心,他素來厭煩這些經不起打擊的世家千金,他猜測出了今天的事情,恐怕是和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小女人脫不了干係,可是他也相信,要是不是燕紫清挑釁在先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這麼一出的。
所以,他對這燕紫清沒有多大的耐心,只還是覺得燕莘今天有些太冒險了,那獅子是不通人性的,萬一要是真的被傷了,那可怎麼辦?
燕莘並不知道周湛現在心裡所想,只是隱隱的覺得,周湛怕是已經猜出了今天的這一出正是她這個受害者鬧出來的了,只不過,也正好,她正想看看她在周湛的心底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着。
城郡王站在城郡王妃身邊,看着這一出出的鬧劇,額頭上的青筋都有些止不住的往上跳動了起來,可是卻也無可奈何,他也對他的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和外孫女兒,有着深深的愧疚,所以並不會輕而易舉的去埋怨她們,卻也是把今天的這一筆賬記在了燕莘和王芝含的頭上了。
不得不說,他們這股子的由內而外的自私自利的性子,還真真是一家人的表現呀,這幸好燕莘並不曉得他們心裡的想法,要不然以後報復起來,還會更加的狠毒的。
這一場風波過後,一羣人也就沒了繼續下去的心思了,這其中有不少的世家小姐已經被剛剛那一幕嚇破了膽兒了,有好幾個已經顧不得身份的哭了起來的,尤其是剛一開始的時候,那個跟燕紫清說得很歡的尚書府的二小姐,哭的尤其厲害。
燕莘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只覺得好笑,尤其是看到那尚書二小姐再看燕紫清的眼裡,又已經夾雜了不少的厭惡了,燕莘只覺得很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上一世的時候,這個尚書二小姐可沒少跟燕紫清兩個狼狽爲奸的使得她在人羣中鬧了不少的笑話,敵人的朋友,也是敵人,燕莘暗暗決定要把燕紫清身邊,上一世的所有朋友都鬧得決裂,她就不相信了,孤家寡人的燕紫清還有什麼跟她斗的資本。
看到客人都走了個七七八八了,燕莘跟王芝含兩個也站起身子來,打算先行離去,王芝含在一旁四處環顧的找着燕明,暗影許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了,趴在王芝含身邊說是,燕明一早就離開了,是被聖上叫走的,還沒出來獅子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