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把門輕輕的合上,走到了燕莘的身邊,站在牀邊看着她在那裡來回的翻滾着,嘴角的笑意也在不斷地加深着。
燕莘其實在周湛剛一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的,可是卻因爲心裡面不舒服,便一直都在忽視他。
周湛像是知道了她心裡面在想什麼似的,看到了燕莘滾到了牀的裡側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在了牀邊上,大手一伸就把燕莘攬在了他的懷裡,伸出一隻手來不住的揉搓着燕莘的腦袋,面上也是一直都含着笑意的。
燕莘不堪被蹂躪,掙扎着想要從周湛的魔爪裡面逃脫出來,可是燕莘卻就像是在做無用功一樣,她的那點兒小力氣,周湛壓根兒就沒有看在了眼裡面。
迫於無奈之下,燕莘只得另尋法子,總不能一直都被這樣壓迫着,而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吧?燕莘看着面前的男人,努力地擡起腦袋,定定的直視着他的眼睛,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周湛被燕莘盯的心裡面有些發毛,自打兩個人認識了這麼久以來,燕莘還從來都沒有這樣子的看着他,便鬆了鬆手上的力道,可是卻依舊還是燕莘掙脫不了的力道。
燕莘看到周湛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不由得就有些怒火涌上了心頭,燕莘悄悄的把自己的手從周湛的懷裡面挪了挪,趁着周湛一個不注意的時候,伸出手來撓了撓周湛的咯吱窩。
燕莘就看到周湛因爲她的撓癢癢身子僵了僵,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燕莘,似乎是不明白燕莘怎麼會知道他的這個弱點。
看到周湛這幅表情,燕莘就知道那兩個人是沒有欺騙她的,勾着嘴脣開心的大笑了起來,任憑周湛怎麼問她,她都是一個勁兒的在那裡直搖頭,死都不肯說出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兩個人鬧了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燕莘就又有些犯困了,連連的打着呵欠,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周湛這才記起太醫和暗衛都說過的燕莘的身子之前受過虧損的,現在必須得好好地養着,以後纔不會有大毛病的。
想到了這裡,周湛鬆開了本來揪着燕莘衣領的手,把她的腦袋放回到了枕頭上,伸出手來把燕莘額頭上因爲剛剛的打鬧而又凌亂了的頭髮,“你先睡一會兒,待會兒閔月熬好了藥了,我再把你叫起來,你放心的休息一會兒吧。”
聽了周湛的話,燕莘聽話的點了點頭,可是儘管她閉上了眼睛了,周湛那灼人的目光依舊還在她的頭頂上面來回的徘徊着,讓燕莘有些羞赧。
避免自己再次在周湛面前出糗,燕莘有些蝸牛的把自己的腦袋也鑽進了被窩裡面,周湛看到燕莘這麼孩子氣的動作,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來,可是又害怕燕莘這樣子會有些呼吸不暢,便自己動手把燕莘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等看到燕莘真的熟睡了之後,周湛這才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身子收到了虧損這可不是件小事,他一直都以爲自己是無所不能的,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還有很多很多的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周湛也是平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怨恨自己的沒有用。
周湛現在明明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是卻不想就讓燕莘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躺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起身子走到門口,去找李總管去了。
他趴在李總管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着什麼,只看到李總管先是
擡起頭來看了看周湛,等看到他臉上那認真的嚴肅的神情的時候,李總管這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就領命下去了。
周湛又在門口那裡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身子回了屋子裡面,現在這時候,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離着燕莘遠了。
李總管的腿腳一直都是很利索的,周湛是前腳剛進了屋子裡面,他後腳就搬着一摞摺子敲開門走進來了,看了看屋子裡面的兩張桌子,李總管也沒開口問,便徑自的往往離着牀最近的那張桌子走去。
等到李總管轉身走出了屋子之後,周湛又在燕莘的牀邊坐了一會兒這才走到了桌子邊上,開始處理起今天壓下來的摺子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燕莘就在身邊陪伴着他的緣故,周湛這一下午的效率都很高,半人高的一大摞的摺子周湛很快就處理了一大半了。
閔月熬好了藥端着走進來的時候,燕莘還在那裡呼呼睡着,半點兒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閔月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在牀邊的桌子上看摺子的周湛。
周湛放下手裡面的摺子,走到牀邊,做在燕莘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她,看到她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周湛伸出手來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朝着閔月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藥一直都要熬着,等着莘兒醒過來的時候,朕再叫你進來。”
聽了周湛的吩咐,閔月點了點頭,拿起剛剛被她放到了牀頭的櫃子上的藥碗,往後退了幾步,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燕莘是一直在快要吃晚飯的時候這才醒了過來的,周湛是在第一時間就放下了手裡面的摺子走到牀邊的,看到燕莘剛剛睡醒還有些小迷糊的樣子,便不由的伸出手來捏了捏她的鼻頭。
被捏得有些發痛的燕莘皺着眉頭看着周湛,看到他久久都不想鬆開手,這才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周湛覺得有些好笑的鬆開了燕莘,扶着她從牀上坐了起來,在她的後背墊了一塊枕頭之後,這纔去把閔月叫了進來。
試了試藥碗周圍的溫度,周湛這才端着藥碗湊近了燕莘的嘴邊,因爲閔月一直站在一邊,燕莘不好意思和周湛這麼親暱,伸手往外推了推周湛,示意她想自己一個人喝藥酒就行了。
周湛靈巧的躲過了燕莘想要奪碗的手,把小勺湊近了燕莘的嘴邊,“莘兒,這藥得趁着熱乎,要不然就沒有什麼藥效了。”
聽了周湛的話,再一想周湛今天是不會讓她自己的喝藥的,就算這樣一直僵持下去,自己也是未必能夠犟的過周湛的,這兩項權衡之下,燕莘迫於無奈,只好屈服在了周湛的淫威之下。
看到燕莘乖乖的聽話了,周湛這才咧開嘴笑了,閔月站在兩個人的身邊,看着兩個人這溫馨的互動,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來。
若是燕莘現在知道了閔月的心理活動的話,必定會大呼大叫着冤枉,她這並非是心甘情願,而是迫於無奈。可是自己每嚥下一口嘴裡面的藥,周湛就會舀着新的一勺遞到了她的嘴邊了。
這樣下來,燕莘根本就沒有機會開口解釋,再說了,要是在周湛的面前這麼不給他面子的跟閔月解釋的話,晚上受苦受難的還不都是她嗎?
每每想起周湛晚上的懲罰的時候,燕莘都會覺得自己臉紅心跳着,臉頰也就不自覺地燒了起來了,看到燕莘這幅樣子,周湛想也不
用想就知道燕莘是在想什麼了,可是燕莘這些日子身子不好,他也得不得不的控制着自己了。
想到了這裡,周湛就不自覺地變成了一張苦瓜臉了,連看向燕莘的面上,也都帶了一絲絲的哀怨了,燕莘被周湛的這目光看得有些心驚,正想再往被子裡面鑽的時候,就被周湛給拉住了。
這個時候閔月已經很有眼力見的端着喝空了的藥碗退出了屋子裡面了,屋子裡面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了,雖然顧忌着燕莘的身子,周湛得老實幾天了,可是卻不代表他不能吃一些表面上的小豆腐。
最後周湛是在燕莘的嬌喘兮兮的聲音中起身離開的,他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在給自己謀最後的一點兒的福利,還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周湛苦笑着低下頭看了看,這才起身往外走了出去了。
燕莘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再一想起剛剛周湛那不比自己好多少的樣子,擡起手來捂着自己的嘴巴嘿嘿的笑了起來了,像是一隻偷了腥兒的小老鼠一樣。
這養心殿的後殿裡面,自從周湛上一次從西北完勝回來之後,他就在這裡的書架上面放了不少的燕莘愛看的遊記。
這一會兒,周湛不在,閔月也不在,燕莘自己一個人待在屋裡面怪沒意思的,便從牀上爬起來,找了幾本書在那裡翻看着。
當時周湛問她哪一些書沒有看的時候,燕莘正好是睡得半醒半夢之中,隨便的點了幾本書,便又睡了過去了,這一會兒她坐在牀上,看着這一摞她已經看了好多遍的書,有些欲哭無淚。
這天底下的巧事怎麼就都趕到一起來了呢?當初周湛打擾她睡覺,變隨便的點了幾本書,卻恰巧都是她看過的,這其中還有好多本都是她已經翻爛了的,還有好幾本是她上一世的時候就已經看完了的。
燕莘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這一摞的書都放回了原處了,轉身走到周湛的書架那裡,挑了一本關於軍事上的書,隨手翻看了起來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等到周湛解決好了他自己的私人事情回到屋子的時候,就看到燕莘獨自一個人在燭火下面看書的一幕,那燭火照在她的臉側,映的她格外的撩人,周湛深深的嚥了一口唾沫,感覺到自己又涌上來的慾望,心裡苦笑道,這算不算是在自討苦吃呢?
燕莘是一直等到自己的面前投下了一層陰影之後,這才反應過來周湛回來了,趕緊擡起頭來,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周湛,咧着嘴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無聲的笑了笑。
周湛看到她的這幅樣子,也不由的跟着笑了笑,擡起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頂,“怎麼沒看你的那些書,這些看得進去嗎?”
聽了周湛的話,燕莘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這些是一點都不比我的書有趣兒,可是那些我都看過了,不想再看了。”
聽了燕莘的話,周湛皺着眉頭,似乎是有些不明白燕莘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記得當初是特意的問過了燕莘之後,這才留下了這些書的呢?
可是一擡頭看到燕莘那笑的一臉無辜的樣子,便也就猜到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擡起手來捏了捏她的鼻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燕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放下手裡面的書,站起身子來,一下子就撲到了周湛的懷裡,任憑周湛再怎麼開解,都是不肯把頭擡起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