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在燕紫清剛一踏進五皇子府的時候,周湛幾個人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派了人悄悄的跟着,看看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周湛知道燕紫清怕是有其他的壞心思的,等了一會兒,卻只是聽到消息說是燕紫清在府裡面閒逛,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一時,周湛便就失去了耐心了,蹙着眉頭,這幾天他本來就被外面的紛紛流言給鬧得頭疼,這一會兒了,這個所謂的燕王府二小姐又來他的眼皮子底下瞎晃盪,只是惹得他心煩。
燕紫清來五皇子府是聽了柳媚兒的建議的,她不知道柳媚兒是得了什麼能人的幫助,這些日子在燕王府裡,她們母女兩個是生活的如魚得水,好不快活。
她也曾經試着想要打探打探的,可是柳媚兒在這種問題上卻從來都沒有對她鬆過口,哪怕她是她女兒,也是沒有半點額外的福利的。
這一會兒了,聽到了柳媚兒的話,她並沒有詢問原因,反正那也是無用功,何必浪費時間呢。從第一次看到周湛的時候,她就傾心於他了,可是他的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燕莘那個小賤人。
如今那小賤人在皇宮裡面謀殺了皇上的妃子,這可是殺頭的死罪,她還就不信了,那個燕莘就這麼有能耐能在殺頭的死罪中,還能夠再次逃脫開來。
她本來是想要急着去見周湛的,可是她一進五皇子的府上,她就改變了想法了,現在如果能夠見到五皇子,確實是好事,可是這個時候的五皇子應該還在爲外面的流言苦惱着,若是她現在直直的闖進去的話,還會給五皇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於是,燕紫清便努力的壓抑着性子,等着最佳時機的到來,她佯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在府裡面閒逛着,其實心裡急得要死,可是想到會給五皇子留下一個好印象,她便就忍了下去了。
殊不知,她的這一系列的舉動看在周湛的眼裡,就好比跳梁的小丑一般,令人只想發笑,反而是一點兒的正面分都沒有加上。
見了周湛之後,燕紫清的腦海裡面浮現出了柳媚兒的話語,她說讓她好好陪着五皇子聊聊天就行,別想着要去急功近利的給五皇子出謀劃策。
想到了這裡,燕紫清不屑的笑了笑,呵呵,她還就不信了,當初燕莘之所以能夠讓五皇子另眼相看,不就是因爲長得好看,又有一張轉得快的腦子嗎,論容貌的話,她燕紫清也不比燕莘難看多少,論計謀的話,她是比不上燕莘,可是既然堵不住悠悠衆口的話,那就殺一儆百好了。
之前的時候,燕紫清跟在柳媚兒的身邊待在青樓裡面,許多新去的姑娘都不願意接客,整天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是她給媽媽說的建議,這才解決了那羣吵鬧的女人呢。
所以說,她燕紫清並不是沒有能力,只不過是缺少了展示的舞臺罷了。燕莘是燕王府嫡出的大小姐,平日裡說一句話,不管是不是對的,都能得到旁人的誇讚,如今那個人人稱讚的燕大小姐殺人了,這可真的是對他們的天大的諷刺呢。
在燕紫清進入到這個房間之前,周湛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柳媚兒投靠到了重華那一邊,就連柳媚兒的孃家那邊,也都被她說服動了,一起投靠到了重華。
也就是說,燕紫清的今日到訪,很可能就是重華的心思,周湛不知道重華是怎麼想
的,但是他卻是知道的,暫時性的穩住燕紫清,說不定還能套出什麼來。
外面的謠言越來越厲害,周湛這幾天忙活的腳不沾地的,卻還是一無所用,可是他卻不能就這麼放棄,必須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搏上一搏。
且不說別的,這是他的父皇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已經穩穩的守了這麼多年了,他的父皇在位期間,宣國的版圖一年比一年的大,這都是他父皇的功勞。
他的父皇或許並不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好丈夫,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好君王,他爲了天下百姓的安定,費了一生的心血,他絕對不會讓他父皇的心血就這麼白白的被人所糟蹋。
他還記得當初父皇讓重華做國師的時候,他說的那番話,“重華,今日成了這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國師,有何感想?”當初重華是怎麼說的來着?
周湛慢慢的合上眼睛,那一日的情景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麼的清晰,好像就是前兩天才發生過的事情似的。
“啓稟陛下,微臣想讓那個當年拋棄了微臣的父親知道,他的兒子是多麼的優秀。”這驢脣不對馬嘴的話語,惹得滿堂的輕笑,他還記得,當時,他也是着歡笑中的一員。
越想越不對勁,周湛忽的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越靠越近的燕紫清,周湛皺着眉頭,一下子站起身子來,轉身走到了一旁,正在向着周湛方向靠過去的燕紫清一愣怔,又坐回了原座位。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因爲想要偷親別人卻被現場抓包的時候該有的尷尬,周湛皺了皺眉頭,跟燕紫清達成了協議,送走了燕紫清之後,周湛單手撐着額頭,似乎是有些頭疼。
聞着着溢滿了屋子的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周湛不住的打着噴嚏,連忙換了一間屋子,這要是被燕紫清知道了,她的精心準備就得來了這麼一個遭遇,怕是會氣的想要發瘋吧。
回了燕王府之後,燕紫清就直奔柳媚兒的院子裡,自從燕莘鋃鐺入獄之後,王芝含就被迫的搬離了原來的院子,轉而去了燕王府裡最西南角的小院子裡。
原先王芝含的院子,柳媚兒搬了進去,名字也換了,西柳苑。現在的柳媚兒除了燕王妃的稱號之外,什麼王妃的架勢都有了,燕王府裡財政虧空,也是柳媚兒去孃家城郡王府裡借的錢,如今她們母女當真就是在王府裡面橫行霸道了。
就連老夫人也對她們母女的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整日窩在她自己的不出門,王府裡的持家大權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柳媚兒的手裡了。
暗影和檸音兩個不止一次的想要規勸着王芝含搬出王府去,重新尋一處住處,卻都被王芝含喝止住了,主僕幾個人安安靜靜的在燕王府的西南角住下了。
廚房每日送來的飯菜要不然就油水不足的,要不就是殘羹剩飯冷飯,暗影幾次都想要取教訓教訓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卻都被檸音給拉住了,最後只得在院子裡自起爐竈,自己出去採買,並不再花費燕王府一分錢。
可是就算如此,那母女兩個也是不想輕易的放過王芝含她們幾個人的,多日以來在燕王府的橫行霸道讓她們忘記了暗影身懷功夫這一個事實。
燕紫清去了天牢裡面,去見了燕莘,耀武揚威了一番,可是燕莘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就在那裡靜靜的坐着,燕紫
清不是重華,哪怕是得了探看燕莘的手令了,也就不過是在牢獄外面,隔着牢門跟燕莘說幾句話罷了。
可是燕莘安安穩穩的坐在牢獄中央,一言不發,燕紫清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似的,可是又夠不到燕莘那個小賤人,氣的燕紫清在外面走來走去。
“姐姐,你在這天牢裡面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怕是不知道外面已經翻了天了吧。”燕紫清還以爲她的這話說完之後,燕莘會立馬爬過來問她外面怎麼了,可是卻沒想到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那裡坐着。
說了好多話,可是燕莘都是一副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就連周湛的事情也引不起她的一絲絲的興趣,燕紫清氣急了,正想要轉身出去,就突然記起了住在燕王府西南角的燕王妃王芝含。
“姐姐,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母親搬到了府上的西南角去了呢,每天就是吃齋唸佛的給姐姐贖罪呢,真可憐呢,整個人都瘦了整整一圈了呢。”聽了燕紫清的這話,燕莘終於有些動搖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燕紫清。
輕輕地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有影兒和檸音在孃的身邊,不會有事情的,燕莘暗暗地給自己加油打氣着,直到看到燕紫清離開了天牢之後,燕莘才一下子軟下了身子。
說不在意是假的,她知道的,周湛現在應該陷入了人生的低谷了,她卻只能在這裡無力的待着,一點忙都幫不上,就連她的孃親那裡,她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燕莘突然就記起了重華了,或許他可以把她弄出去,燕莘暗暗地想着。可是上一次的時候,兩個人都已經鬧得那麼僵了,得想個法子,不然的話,重華是不會來的。
晚飯的時候,燕莘看着桌子上的飯菜,突然心裡就有了想法了,趁着送飯的人出去之後,燕莘草草的扒拉了幾口,又喝了一大口水。
趁着沒有人注意,燕莘趴在桌子上,悄悄地用一根手指插到了嗓子裡面,不停地攪着,反胃的感覺也越來越重了。
燕莘強忍着想要嘔吐的感覺,把盤子和碗重新擺放了一下,都擺到了桌子邊上,又把褲腿壓到了桌子底下,只要她一倒地,滿桌子的碗筷就會摔到地上打碎,只要再趁機劃傷自己那就行了。
一天不行那就兩天,兩天不行那就三天,只要重華心裡面還有她,那麼就不會這麼放任着她在天牢裡面繼續的受傷。
果不其然,燕莘噁心的倒地之後,吐出了一大堆的剛吃進去的食物,被帶倒的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打碎在了地上,燕莘的嘔吐卻依然停不下來,一腿摁在了碎了的瓷片上,流了不少的血。
只不過重華也確實是跟燕莘猜測的那樣,並沒有出現,只是派了一個太醫過來,來幫着燕莘檢查了檢查,上了藥,便就走了。
第二天的時候燕莘沒敢再跟之前一樣弄倒桌子,只是把水灑在了傷口上,也沒有嘔吐,怕招來太醫,第二天晚飯的時候,燕莘依舊是這麼做的,後半夜的時候,燕莘發起了高燒了,燒的迷迷糊糊的。
重華自從聽說了燕莘受傷之後,便有些心神不寧,他也知道燕莘是個多麼狡猾的人,說不定那只是一個詭計,原本的他也做好了第二天再繼續派太醫去的準備了,卻沒想到第二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重華不斷的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誤會了燕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