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莘低着腦袋往前走着,她只是沒有想到上一世那麼難過的一輩子,這不過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回憶完了,不過心口的位置依舊跟上一世的時候一樣難受得讓人想要抓狂,搖了搖頭,想要把腦子裡面的雜七雜八的思緒全部都給扔了出去。
看着街道兩旁的老百姓們,燕莘咧着嘴笑了笑,和他們相比,她不是幸運多了嗎,至少不用和他們一樣爲了生計而整日的奔波勞累着,不是嗎?
按着之前的計劃,燕莘往周湛跟她說過的地方一路的尋了過去,她不大認識路,這個別院應該是在郊區的位置了,她以前沒大來過這裡,只能憑着感覺一路的往前走着。
她也不敢去問那些路人,因爲她也不知道其中哪一個會是重華安排過來的眼線,好不容易的進了城,這個時候的街道上早就沒有了往日裡的喧鬧,家家戶戶的都緊緊地關着大門,似乎是生怕殃及到自己似的。
看到這一幕幕的,燕莘便猜測到了,那戰事怕是已經開始了,燕莘皺着眉頭,拼了命的加快腳底的速度,想要快點到達會戰的地方。
等到到了之後,燕莘才知道她之前給重華的打擊有多麼的大,咬着下脣一言不發的看着周湛獲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而這其中的一幕幕,卻成爲了燕莘這一生不想再提及的傷疤。
燕莘坐在院子裡面,聽着手下人給的消息,不禁地嘆了一口氣,燕親王府終於平靜了,只怕這一段時間也沒有人會老鬧騰了吧?當燕莘想到現在的局面,感到了一陣頭疼。
沒有想到最後還是周湛上了位。自己終究是弱小的,局面這麼大,自己一個人註定了不能改變歷史。
想到當時周湛登基的場面,和前世的何其的相似?
燕莘站了起來,走到院子裡面的那棵樹下,樹都長這麼高了,自己當初重生的時候,這個樹還沒有這麼高,一眨眼時光,幾年就過去了,這讓燕莘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小姐。”一個身穿綠色衣服的丫鬟站在門口,她沒敢進來,不過她卻不知道自己這幾聲直接打亂了燕莘的思緒。
燕莘皺着眉回頭,看了那個丫鬟一眼,纔想起來,這個似乎是自己當初選擇到院子裡面的丫鬟。
“如此匆匆忙忙是準備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燕莘抿了抿脣,雙手束在身後,現在面對這個丫鬟的聲音,她有點兒不喜歡。
站在門口的紫蘭縮了縮脖子,她並不是故意那麼大聲的,只不過剛剛她叫了好幾句燕莘都一直沒有聽到,在那裡想着她自己的事情,紫蘭才壯着膽大聲的叫了燕莘。
雖然現在的大小姐,並沒有之前的那麼壞,但是畢竟是主子,自己現在把她弄得不開心了,恐怕自己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小姐,有貴客來了。”紫蘭咬着牙說道,她努力地剋制自己身體的顫抖,不過還是因爲心裡的恐懼,整個人都有點兒在抖。
“我有那麼恐怖嗎?”燕莘疑惑的問道,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好好的,紫蘭突然間在顫抖。
假如燕莘知道了紫蘭所想的東西,一定會忍不住地笑出來,自己就算討厭一個人,但是紫蘭還只是一個丫鬟,沒必要讓她去浪費自己的精力去處置她。
說白了,燕莘現在並不是那些在深宮大院裡面天天吃飽了沒事做的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至於一個丫鬟就能讓她去思考半天,這不是一種讓人貽笑大方
的節奏?
“慢點兒說,哪一位貴客來了?”燕莘走近了紫蘭,紫蘭看着燕莘走近了幾步,忍不住地後退了幾步。
當紫蘭看到了燕莘的眼睛平靜如水的瞳孔,心突然間靜了下來,站在那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皇上來了。”
燕莘聽到了紫蘭說的話,頓時一愣?
周湛來了?他來這裡幹什麼?他現在不應該是最忙碌的時候嗎?他剛剛登基只怕是有好幾天不能閉眼。怎麼可能會來她這一個院子?
燕莘還記得上一世周湛剛剛登基的時候,吃飯都還是她送過去的飯,因爲周湛幾乎分不清時間了,只知道一直地忙碌於公事,每一次自己心疼他的時候,想讓他休息一下,他卻是直接地說自己不懂規矩。
燕莘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上一世十分的可笑。
“小姐,小姐?”紫蘭看着燕莘的模樣,不禁地被嚇到了,在此時的燕莘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間的傻笑,並且笑得讓人感到了一陣的冷意。
“怎麼了?”燕莘疑惑地看着紫蘭。
“小姐,快速地去正廳吧,等下皇上等急了就不好了。”紫蘭苦口婆心地說道,現在她也不管那麼多了,假如燕莘出事了,那麼她也沒有好日子過。
“哦?真的來了?”燕莘邊走邊說道。
“真的,真的,比黃金還要真。”紫蘭快速地點頭說道,生怕燕莘不相信,然後耽誤了行程。
燕莘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勉強地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嫡女的模樣,還好早上的時候已經梳洗好了。
燕莘想着,今天的自己應該是收到了周湛登基的那一份刺激了,竟然總是走神,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別人刺殺自己,自己都十分的可能沒有任何的防備。
燕親王府雖然比皇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依舊是十分的大,燕莘東繞西轉最後才走到了大廳,看着自己的父親在一旁,而主位上坐的正是周湛。
“莘兒,見到了皇上快行禮啊。”燕親王看着燕莘站在了門口,卻不見得她走進來,不禁感覺到一陣疑惑,疑惑還外帶了一份焦急,以前的周湛身份沒有現在的這麼高,不行禮就可能還能只留下一條性命,況且現在的周湛,可是皇帝了,不行禮可以算得上是重罪了。這個是要掉腦袋的。
燕莘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話,臉色瞬間蒼白的給周湛行了一個禮,她如何不想自己剛剛見到了就行禮呢,只不過看到了周湛的現在的模樣,突然間想到了前世的周湛的模樣。
那時候的周湛也是一身皇袍,現在的周湛也是一身的皇袍,這讓燕莘有點兒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否重生過了。燕莘現在十分的害怕自己只不過是在做夢罷了。燕莘十分的害怕自己一旦醒來,就是自己雙手被砍的模樣。
“平身吧,周圍的人都下去,只留下我和燕郡主就好了。”周湛看着燕莘的到來,眼底劃過了一絲算計的光芒,既然燕莘來了那麼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周圍的人聽到了周湛的話,都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大廳,隨後大廳就只剩下了周湛和燕莘兩個人。
空蕩蕩的大廳此時顯得太大了,不過相比起皇宮的任何一個宮殿的大廳,這裡都不算很大。
燕莘筆直的站在大廳,周湛沒有說話,她也不敢說話,現在的周湛是皇帝,自己一旦說錯了話,就會引起龍顏大怒,最後腦袋分家的就是自己了。
燕莘看
到了周湛站了起來,同時音也提了起來。燕莘的頭慢慢地低下,看到了地上的影子,便知道周湛向着自己走來。
燕莘心裡有點兒忐忑,隨着周湛的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也可以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到越來越快了。燕莘咬着牙,努力的讓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頭擡起來。”周湛的聲音傳入了燕莘耳中,讓燕莘感覺到自己的心一涼,看着周湛穿着皇袍的模樣,燕莘腦海裡一直是當初他親手解決自己的場面。
燕莘還是十分勉強地把頭擡了起來,小臉上帶着蒼白。眼中還帶着恐慌的神色。
“你怎麼突然間一副十分怕我的模樣?怕朕吃了你?”周湛看着燕莘的模樣,心裡忍不住的調侃了燕莘起來,看着燕莘這副模樣,周湛感覺到自己心裡十分的不舒服,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不舒服,不過,假如能讓燕莘不再是這副模樣,自己心裡也許會舒服很多。
周湛想了想自己此行的目地,再看了看燕莘,當時他原本在處理剛剛登基的各種政事,不知道爲何突然間想起了燕莘的臉,然後又揮之不去,無奈選擇了放下手中的事情,移駕到了燕莘所在的燕親王府。
“不敢,您現在是皇上。臣等作爲子民對您的敬畏那是肯定的。”燕莘想了想,還是決定以這句話回答,她什麼時候又回到了當初說一句話都要思考半天的地步了?
燕莘心裡覺得十分的憋屈,當初自己就應該看到燕莘就繞道,而不是現在自己還會現在周湛面前,假如當初她沒有煮飯周湛,就算他當了皇帝,也應該牽連不到她吧?
自己當初沒事幹嘛要不小心地闖入那個房間,去隔壁的房間也好啊,這樣周湛也不會有關於自己的記憶。
“好好說話。”周湛聽着燕莘的話,皺着眉,這並不是他認識的燕莘,這樣的燕莘讓他感覺到一陣陌生,以往的她,就算對自己十分的客套,但是也不至於生疏好了這一副地步。
燕莘並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裡,一副誓死如歸的模樣。
周湛回到了主位之上,也猜測到了自己走近了她,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壓力的。並沒有繼續的逼她說其他的東西。
“坐下說話吧。”周湛坐在主位之上,俯視寫燕莘,看着她直挺挺的現在那裡樣子,彷彿是一根竹竿似的,難看死了。
燕莘聽到了這句話,踩着小碎步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端端正正的坐着,雙手放在雙膝之上,讓人挑不出任何的不好的地方。
“朕來找你,是想問你,你還記得你欠了朕什麼嗎?”周湛坐在主位之上,看着燕莘,嘴角帶着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意。
“啊!”燕莘聽到了周湛的這句話,頓時一愣,沒有想到周湛竟然如此一說。
腦海裡面的思緒快速的整理,突然間想到了,當初自己似乎欠了周湛一個要求。
燕莘的小臉瞬間的蒼白。
“欠了皇上一個要求。”燕莘想了想,直白的說道,不就是一個要求嗎,現在的周湛已經做了皇帝,只怕也不過太過於爲難她了吧,畢竟對於現在的周湛來說,她只不過是千萬的子民中的一人罷了,根本就是不起眼。
燕莘直接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既然當初自己欠了這個一個要求就應該知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現在周湛說了出來,那麼之後她的日子也不需要因爲周湛的那一個要求而擔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