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008本來打算直接夜戰破解權限, 後來一想,先不用這樣。
齊一鳴:^^其實可以有更好的辦法的。
動用管理員和技術員的權限,齊一鳴調出來數據庫扒出來亞馬遜的熊的數據, 一看統計數據都咋舌。
爲什麼, 這麼詭異?
從網站頁面看不到內部內容, 但是在網站後臺會有自然數據統計, 他看得到這人的點擊幾乎是慘淡的。
留言出現的日期也不對, 但是沒有被系統判定刷分,既然能用代碼繞過網站自行設定,肯定有兩把刷子, 這齊一鳴倒是沒有奇怪。因爲時間還早,今天也沒有其他任務, 他便專心的破解眼前的這個難題。
所謂技術員不一定每天都要重複自己之前做的東西, 遇見困難很少, 能用創意給別人找麻煩要比解決麻煩好玩的多,可惜蔣左屬於那個製造的而齊一鳴屬於哪個解決麻煩的, 兩人倒是佳偶天成,狼狽爲奸。
開始的時光就這麼簡單的過去了,齊一鳴用了一個多星期才把眼前的難題解決,進入了亞馬遜的熊的專欄。
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亞馬遜的熊的專欄不是C家普遍用的那種有些讓人眼花繚亂的頁面,簡直稱得上是佔用了C家的地板自己擺攤。
整個頁面像是宇宙星辰一樣瑰麗, 如果不是因爲齊一鳴看到網頁前綴是C家的前綴, 他准以爲自己走進了一個紀錄片拍攝現場。
太美了。
頁面是動態的影片, 背景是深藍色, 數以億計的星球從遠處像是恆沙一般, 慢慢拉近,拉近, 星球之間原本很近的距離慢慢拉遠。
那些本來以爲的臨近的恆星,至少要幾個光年才能到達,交流似乎都變得困難,因爲宇宙如此之大,找到一個和自己想通的是如此寂寥。
這裡面的樣子跟這個作者的名字一點都不相符,不知道爲什麼,齊一鳴看到那副動態景象的時候,只覺得很寂寞。
畫面拉近,靜止下來,眼前呈現出的,是一顆孤零零的小星球。
齊一鳴沒有直接動用網頁代碼看這個系統的運行方式是怎麼樣的,對於他來說,探索比直接知曉答案更爲重要,彷彿進入了一個秘密花園,這讓他對於之後改版網頁有了靈感。
沒想到網站還能這樣做,跟社交平臺不一樣,更像是一個人的花園,想要來,欣賞美。
翻到作者信息的時候齊一鳴發現原來這人根本沒有簽約,翻到文章那一欄的時候齊一鳴_(:з」∠)_了。
怎麼會這麼排版?
簡直是密集恐懼症的噩夢,橫排讀下來很不順,齊一鳴看了兩三遍才發現他的順序是豎着的,並且在慢慢滾動。
確定不是來報復社會的嗎?齊一鳴滿頭黑線的想着接下來作者會給他哪種驚喜,從開始的權限到後來的網頁版面再到現在的文字順序,這究竟是個怎樣一個奇特的人啊。
迫於閱讀的習慣,齊一鳴將這些字原封不動的貼到了自己的信息處理軟件裡,設了一個矩陣把這些文字轉置過來,纔開始閱讀。
開始看的話這是一個很流水賬的故事,普通的C家風格,不一樣的是主角碰上的所有人都像是路人,會愛着花花草草,會愛着動物,卻不會愛上人。
他遇見的所有人,喜歡上他們,但是他們最後都離開了他。中間有一個炮灰和他做了朋友,可是後來這個炮灰被證明是速溶咖啡式人物,直接莫名其妙的死了。
炮灰還是一個非常具有唐吉歌德精神的人。
作者的文筆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這種類似類似於日記的作品更像是作爲一個記錄,而不是一個真正的故事,沒有吸引人的地方,沒有起伏,沒有狗血,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
齊一鳴還沒有研究透徹,不知道這個作者是開始就這麼把自己的文鎖上的,還是後來鎖上的。
不過看寫成這樣,大約是覺得數據羞於見人,所以鎖了吧。
挺心酸的。
評論區在哪裡?
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齊一鳴最後不得已把附加的軟件隔離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解析器上,終於發現了玄機。
哦賣糕的,他居然設定的是和外界的作息時間來讓人評論,也就是隻有白天才能評論。
還是能進來這裡的人,是給了特別的人特別的權限?
他是怎麼設定這個權限的?齊一鳴有些好奇,因爲從這個軟件的設定觀念來看,並沒有密碼之類的東西出現。
而想要進入評論區,除了這個軟件控制者,其他人應該都只能隨着電腦的時間“伺機而動”。
真是個有趣,又奇怪的人。齊一鳴把這個解封的網址扔到了自己的收藏裡,準備第二天抽時間來看評論。
蔣左現在的樂趣轉變到了勾搭蜉蝣巨巨身上,他評論區當時除了留下來那些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又隱藏信息的評論,相信如果蜉蝣看到會回覆他的。
那是一個備用網址,網站的根站點就是蔣左的電腦。
第二天果然有瀏覽的痕跡,但是沒有留下任何話,蔣左心中一動,那邊也有人在□□他?
蜉蝣大大到底面臨的是一個怎樣的境地?他能這麼小心,他也能看懂父親留下來的東西?
蔣左不敢輕舉妄動,每天依然若無其事的留下自己的評論,證明自己活動過,而蜉蝣沒有回覆他的評論,在三天之後終於在那個網址下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看起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蔣左讀懂了。
那是一句來自於電影《雲圖》裡的一句臺詞。
“Freedom,the fatuous jingle of civilization.But only those deprived of it have the barest inkling of what it really is.”
(自由這個詞已經被我們的文明社會用濫了,只有被剝奪自由的人,才能體會它的真正含義。)
果然被□□了?蔣左瞳孔一縮,這和父親有什麼關係嗎?
如果真的有關的話,那麼爸爸應該……更難找了。
或許比這個情況,更爲糟糕。
蔣左想到這裡心覺得痛的難受,他呼吸都無法忍受,電腦直接從身上滑落摔在了地上,屏幕本來亮的很藍,然後就直接黑了。
這些蔣左都管不到,他只知道自己的希望又小了一分,但是小了並不代表沒有,蜉蝣能夠知道這些,又能夠在大衆平臺上發東西,那麼他可不可以當做,父親其實沒有事?
那時候他年齡小,什麼都不知道,而父親告訴他的並不多,因爲保密條令,只能知道父親是在參與一項計劃。
什麼都不知道最讓人心慌,只能去憑空猜測,那些郵件和語音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能勸自己往好處想,但是心中的恐懼並不能排除。
畢竟他已經,六年沒有見到父親了。
齊一鳴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蔣左捂着心頭在牀上蜷縮着,面部表情極爲痛苦,沒有哭,卻看着比哭難受。
發生了什麼?
他過去搖搖蔣左,發現蔣左全身冰涼的不像是正常人,像是在冰窖裡被凍了一晚上,整個人都僵硬着,手甚至都展不開。攢的緊大約手指甲都掐進肉裡了吧。
已經進入秋天了,齊一鳴後知後覺的發現,天氣居然冷了而蔣左還是蓋這麼薄。
他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嗎?
他爲什麼會突然這樣?
齊一鳴在整理學生健康信息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這個學校任何人有遺傳病或者其他,因爲入學很難,對人的挑選也是非常的嚴格,事實上後來看到蔣左一瘸一拐的時候他還想過,爲什麼學校會“破例”錄取這樣一個人,心中也在僥倖幸好,但是現在想來,真的那麼簡單嗎?
正如一開始蔣左就直接追問凌晗老師是不是認識他父親,除非親友,否則不在一個領域怎麼會相互認識?他是自己感興趣所以研究密碼學anti-hacker,蔣左是爲什麼?
腦子中不自覺地浮現了許多念頭,窗外已經落下了黑幕。
將自己牀上的一牀被子抱了過來,放到了蔣左的身上,把地上的電腦撿起來,壞就壞吧,計算機身爲特長,明天修一修就好了。
正欲離開去書房,蔣左一把拉住了他,聲音有些低,一點都不像是平常特別大膽的他:“可以說說話嗎?”
齊一鳴坐在牀邊,“你說吧。”
蔣左往牀裡面挪了挪,齊一鳴踟躕了一下,掀開被子,躺下了。
蔣左的眼神特別像是被丟棄的小狗,眼神清明,巴巴的看着他。
就那樣睜着眼睛,眼淚直接從眼角流出來。
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