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能源、能源！……”
林安喃喃唸叨。
現在雅典娜最需要的就是能源。
天空之城所需能源的量級，可不是一般人能提供的。
要阻擋一個半位面的崩塌，除非有另一個半位面爲它提供能量。
想到這裡，林安心裡一動。
但馬上她就將心裡浮起的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如果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不是不可能達成，但必將暴露出天空之城。
何況，要讓半位面爲天空之城供能，必須將空森之子的半位面與天空之城聯通起來。
這必然影響深藍法神對空森之子的處置，說不定，會令空森之子僥倖逃過一難。
一個傳奇強者的敵人是可怕的，天長日久，等空森之子恢復元氣，搞不好還會反客爲主——就算空森之子不能再對林安下手，不代表他不能覬覦天空之城。
更何況，經過這次人爲設計的橫禍之後，空森之子的立場太令人懷疑了。
不是林安高估自己，但她確實認爲，在這場繆斯大陸的劫難中，她所扮演的角色無人可以替代。
傳奇強者確實強大，但他們距離凡俗太遠了，強大的力量能令人一時低頭，卻無法令所有人衆志成城，心甘情願地服從和犧牲；
皇室固然能做到這點，但統治階級最爲既得利益者，爲了自保和延續，始終難以公正取捨，容易在關鍵時候，做出舍大局而顧私利的決策——
作爲居中協調的人選，林安對自己的設定。就是協調者和監督者——除她之外，沒有人能像她一樣獲得皇室與傳奇強者的雙方信任，足以勝任這個角色，並且立場公正，沒有私心。
空森之子再不清楚時局，也不會不明白林安的關鍵作用。
而且，在整個圈套中。空森之子甚至還企圖利用萊姆斯背黑鍋。不論他成功與否，這都會在傳奇之中引發劇烈衝突，毀滅彼此之間的信任。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空森之子明知這點，依舊對林安這顆牽一髮動全局的對象下手，不說他目的是什麼，但他本身肯定沒有身爲人族的基本責任感和大局觀。
這樣一個人。林安又怎麼能讓他知道兩個空間裂縫的具體座標，甚至讓他有染指天空之城的機會？
除非所有的辦法都試過。別無選擇，林安纔會做這樣下下之選。
“……可是，就算馬上建起一座法師塔，將每天積聚的元素全部提供給天空之城。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天空之城可是直接建立在一個魔源上面。
對了！
——魔源！
腦海靈光閃過，林安抓到了關鍵點：
或許可以嘗試從天空之城本來的能量源頭下手，如果能增加魔源供給的能量。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精神力再度連上控制中樞，查探魔源的情況。
作爲爲天空之城提供能量的源頭。位於天空之城地底的這個魔源當然一直處於天空之城的控制範圍內。
魔源，就相當於位面的毛孔，噴發自然元素的奇點，週期循環的元素潮汐從魔界迴流克瑞爾位面，就是通過這些位面的“毛孔”來進行呼吸交換。
從這個角度上，魔源也算是一種空間通道。
不過這種通道非常特殊，就像篩網，只能容許元素通過，是物質和生命的禁域。
林安就曾經在冰原中經歷過一次魔源噴發。
那一次的天崩地裂，是任何傳奇禁咒都無法做到的恐怖，對地層的破壞直達幾十近百丈之下，差一點將林安埋葬在地底，令林安記憶猶新。
這麼恐怖的破壞力，恐怕也只有半神能夠企及。
而天空之城也的確是半神所建造遺留的遺蹟，除此之外，林安還沒有見過其他能直接利用魔源的法師塔，即使是地淵主宰的魔法塔，也並不是建立在魔源之上。
從這點上看，魔源要比普通的空間裂縫要危險得多。
從林安看到的天空之城對魔源元素的轉化率上，也很直觀地彰顯出這點：
百分之五。
這就是天空之城對魔源的轉化率。
林安詢問控制中樞。
【……資料已刪除。】
這不出乎林安意料。
“這方面的內容，應該也是當初轉移的核心內容。”
當年在天空之城居住的神職者們在遭遇入侵時，不可能傻到將開關動力源的資料留給入侵者，凡是涉及關鍵的內容都被刪除得徹底。
“還好，那之後的基本記錄，還是保存着的。”
以一個存在數個紀元的遺蹟來說，天空之城的資料庫空得可憐。
不過，終究核心資料被搬走之後，控制中樞獨立運行這麼多年，當然維持着正常的自動記錄機制，有不少自動記錄的數據留下來。
林安調集出這些數據，讓控制中樞進行運算，將天空之城在雅典娜甦醒前後，以及雅典娜開始入侵大地神殿前後的轉化率進行對比，得出一個不樂觀的結果：
天空之城沉睡的漫長時間內，對魔源的轉化率不到百分之一；
天空之城甦醒後，轉化率逐漸提升到百分之三上下，偶爾浮動；
至於百分之五的轉化率，是雅典娜開始入主大地神殿之後的轉化率。
換言之，雖然看起來上升空間還很大，足足有百分之九十五，但實際上，百分之五已經是天空之城對魔源轉化率的峰值。
星空都已經開始崩潰，雅典娜卻無法對魔源轉化率進行改變，林安不覺得她比半神創造的神殿之靈更有能力改變這個現實狀況。
“轉化率不能提高，就只能增加基礎數值了。”
秀麗黛黑的柳眉蹙起，林安用右手食指輕敲額頭，“讓我想想。”
最簡單的辦法，當然是找到一個更大的魔源，將天空之城搬遷移動到那裡，一切迎刃而解。
可惜。
這條路從一開始就堵死了。
根據林安以前在天空之城中找到的資料和各種端倪推測，遠古那個半神橫行的索比克文明之所以會消亡，就是因爲那些半神太愛折騰，作了大死。
天空之城的存在，對位面而言是一個巨大的創可貼，封印住半神戰爭後遺留給後來者的巨大漏洞。
這一推測在得知大地神殿也有一個類似的、通往次位面的空間裂縫之後，變得更爲可信。
經過無數紀元的休眠，被半神折騰出來的位面漏洞的確已經穩定下來了，至少在林安得到天空之城後，沒有遭遇任何局面惡化的警示。
只要持續下去，漏洞終究會癒合起來，天空之城也就拜託這個創可貼的角色。
但這同樣也意味着，只要通往兩個次位面的空間裂縫存在一天，天空之城和大地神殿就一天不能挪動。
如果把位面也看成一種生命，那麼它的壽命之漫長，是在它體內誕生的種族所無法想象的，就像人體內細菌短暫的生存週期與人的壽命無從比較一樣。
估計林安是看不到天空之城飛起來的這一天了。
遷移這條路被堵上，林安只能把主意打到魔源本身上。
把魔源比作一條水管，如果這條水管的直徑能拓寬一倍，出水量自然幾何倍數增加。
話是這麼說，但如果林安有能力吧魔源拓寬，那麼提升神殿的轉化率對她也未必是個難題了。
又是理論瓶頸。
哪怕是傳奇，面對這種情況也只能一籌莫展，但林安還有個可以求助的地方。
“命運註定我要忙中偷閒，按照慣例進行閉關。”
星空崩潰的情況看得多了，也就習以爲常了，林安擡頭遠眺一週，索性就地坐下：
“說起來，進階之後，我還沒有真正空閒下來，把印記空間封印解封后，露露他們在這一層封印空間中留給我的東西弄個清楚。”
是的，在林安晉升*師之後，理所當然的，印記空間又解封了第三層。
這一層空間解封之後，印記空間陡增了兩百立方，加上前面晉升時解封的二十立方，一共二百二十立方。
這樣的容積，和阿爾忒彌斯之環還有不小差距，但和其他空間裝備對比，除了寥寥可數的幾件，沒有任何空間裝備比得上林安的印記空間。
林安的私人儲物空間大大拓寬，再加上阿爾忒彌斯之環，估計直到傳奇，都不會再需要其他空間裝備了——當然，她也沒有，之前在大地神殿的螺旋階梯盡頭，爲了安全跨越空間裂縫，她身上的其他空間裝備和較爲次要的隨身物品，都遺留在那裡了。
更重要的一點，印記空間擁有林安的靈魂刻印，安全性很高，不會出現像阿爾忒彌斯之環等空間裝備那樣，被傳奇強者隨意探清，甚至不通過林安直接就能取出內藏物品的情況。
而且，如果林安死亡，印記空間也會連同空間內的事物隨之全部毀滅，不會像其他空間裝備那樣，遺留在可能的敵人手中，變成戰利品資助敵人。
空間擴大了，監守者們在裡面存儲的東西當然也增加了很多。
二百二十立方，大致相當於一個教室大小，哪怕只用三分之一的空間來存書，也能夠儲存近十萬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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