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今天怎麼提前走了?”
“總裁應該有公事要去處理吧?”
“你們還真是沒有找對象的人,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呀,總裁現在肯定是要回家陪他太太呀!”
幾名顧氏的小職員在顧景洲出了電梯走的較遠後,八卦的議論着。
顧景洲畢竟也是久經商場的人,要是連別人的這些竊竊私語都能逃過耳朵,那他還怎麼能稱爲A市的一片天。
頓了頓腳步,沒再繼續往前走。
那幾名小職員一見嚇得驚慌失措,雖然看不見總裁的表情,但他的背影透露出的冷酷氣息就已經可以說是震懾四方了。
顧景洲薄脣輕啓,臉上依舊是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知道太多並不好。”然後繼續朝專屬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小職員眼冒桃心,呆呆的望着此刻覺得總裁瀟灑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誒!總裁跟我說話了誒!我的天啊,總裁竟然跟我說話了!”首先反應過來的小職員蹦跳着拉着旁邊的人的衣袖。
“胡說!總裁明明是跟我說話!他的目光明明是飄向我這邊的!”
“總裁都沒轉身你都能看見他的目光,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他也不可能是在看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前不凸後不翹的!”
兩人由剛纔小聲的議論變成了七嘴八舌的爭論,旁邊一起下來的同事攔都攔不住。
直到高管接到舉報電話,親自下樓才把兩人譴責開來。
……
鬱金香苑,顧景洲將邁巴赫停在公寓附近,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位於通訊錄第一位的號碼。
“老婆,收拾好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喬錦安放下鍋鏟,用圍裙擦了擦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在炒菜呢。”
“我帶你去個地方。”
喬錦安的腦袋還有點迷糊,下意識地詢問道,“我們要去哪?”
顧景洲臉上緩緩露出神秘地笑容,“你先下來吧,去了你就知道。我相信,你會喜歡的。”
喬錦安拿着手提包一臉困惑的下了樓,剛上車就看見顧景洲似有一副“陰謀得逞”的表情。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喬錦安更加好奇了。
顧景洲抿脣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手扳過她的肩膀,一手扣住她的後腦,輕輕吻了一下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然後發動引擎,一路朝目的地開去。
汽車飛奔在環山公路上,經過的道路旁邊的草木正在隨風搖曳,更加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喬錦安不知道東繞西繞繞了多久,只是汽車越往前開,路過的景色越來越美,少了自然的感覺卻多了古典的風味。
車停在一扇歐式古典雕刻花紋的乳白色大門前,顧景洲爲喬錦安打開車門,“走吧,老婆。”
喬錦安牽上他遞過來的手,迷茫又帶着無限嚮往的被他引領着。
剛踏進大門,腳邊的地燈就亮了起來,而且每往前走一步,燈就亮一盞。
喬錦安驚奇地眨了眨眼睛,似乎這些是爲她特殊設定的感應燈。
“這是通往哪裡的?”喬錦安疑惑的問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
喬錦安不知道爲什麼,越往前走卻感覺越緊張。
不知道走到了第幾步,連廊上的地燈瞬間全部熄滅。
兩邊的牆壁泛起白光,映着一張又一張女子的照片,有吃飯時的,有睡覺時的,有認真思考時的,還有她第一天得知懷孕時綻放笑容時的……
喬錦安呼吸一下子凝滯了,鼻頭一酸,眼底閃爍着淺淺熒光,聲音略微有些哽咽,“這些,都是你特意準備的?”
顧景洲握着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嗯。”
然後拿出一條深藍色絲巾,輕輕遮住她的眼睛,“先不許偷看,還有一個驚喜。”
不知道到了哪裡,喬錦安只感覺周圍有些晃動,風也越來越強烈,連帶着她的髮絲都在舞動。
似乎聞到了一股燃料燃燒的味道,雖然很輕微,但是她還是有點不安
“景洲,我們這是在哪啊?”
過了好幾十秒,也沒得到迴應,喬錦安慌亂了起來,“景洲,你在不在,我把絲巾取下來了啊?”
“嗯,可以了。”
喬錦安緩緩把絲巾取下,睜眼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正在天空中,而且距離地面越來越遠。
“景洲,是熱氣球!”喬錦安激動的喊道。
“你往那邊看。”
喬錦安順着他所示意的方向看去,眼睛裡更是充滿了驚喜與興奮。
一整片的花田被她俯瞰着,不同顏色的鮮花規格整齊的排列出了一句法語的“我愛你”。
“景洲,這似乎是你第一次正式的跟我表達這句話。”喬錦安光滑細膩的臉蛋上,染上一層緋紅
睫毛像羽毛一般輕輕的垂落下去。
顧景洲聞言心猛地一縮,走過去愛憐般的緊緊抱住了她。
三年前的他對她可謂是棄之如敝履,一心認爲自己所擁有的不過是被迫下接受的一場父親用金錢換來的婚姻。
而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愛慕虛榮想空享榮華富貴的女人,所以總是想盡辦法冷落她或使她難堪。
但事實證明他是錯的,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久,才慢慢發現她的無奈與痛苦,也逐漸明白爲什麼當初顧老爺子
當初爲什麼非挑喬錦安做兒媳婦。而那欠她的三年,他將用一生來償還。
“錦安。”
“嗯?”
“明年,包括以後每一年的今天,我都會在你身邊。”
夕陽逐漸消失在地平線,諾言還回蕩在空中——以後的每一年,都會陪在你身邊,那時的他無比堅信着。
即使後來兩人遠隔重洋,他也仍然在每一年的這天,默唸着花田上的那句話,期盼着她歸來的那天。
……
顧家老宅宅,周素麗躲在房間聽着外面的動靜,直到顧威出門後,她才趕緊下樓吩咐司機前往顧園。
今早她經過主客廳時看見顧老爺子正拿着報紙興致勃勃的看頭條。
那幾個大字赫然寫着——顧氏總裁深夜溫情護妻。
周素麗心裡一打鼓,這頭條發出來定是要經過顧景洲親自同意的,否則沒有哪家報社敢任意發佈。
顧氏一直是被人關注的焦點,而顧氏的總裁就更不必說了,不論戀情婚姻妻子都可以成爲媒體用來搏人眼球的話題。
顧景洲允許了這期的發佈也就等同於他要向全市甚至全國的人民宣佈他與喬錦安婚姻的穩定與和睦。
那麼就更加間接的拒絕了一些曾經或者如今仍然對他有想法的人,而這最可能針對的這個人無疑就是夏安然。
而她派去觀察喬錦安的人又給她報信說顧景洲帶喬錦安去了吉塞花園。
既然如此,那她只有去找找夏安然了。
“叮咚叮咚。”周素麗急促的按下門鈴,卻遲遲沒有開門的動靜。
奇怪了?然然去哪裡了?
焦急的站在門外等了幾分鐘,確定屋內沒有人之後才離開。
剛從庭院出來,一束強烈的燈光照了過來,紅色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車內,裴歐晨點燃一根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輕輕的朝夏安然的臉上噴去,“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夏安然被煙味嗆的輕咳了幾聲,然後鬆開安全帶,“你放心,我不會傻到放棄自己的孩子。”
小遲,她的女兒——
夏安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緩緩下了車,卻發現不遠處在顧園門口站着一個人。
昏暗的路燈並沒有把那人的面容照清,一步一步走近,夏安然忽然臉色一白,“媽……你怎麼在這……”
周素麗沒有說話,眼神直盯着紅色車子離去的方向,然後狐疑的望向夏安然,“那個男人是誰?”
剛剛她透過車窗看見那個男人和夏安然的姿勢非常親密,好像在她耳邊說着什麼。頓時心中起疑。
“媽,那位是我的私人心理醫生,嗯,你也知道,我前不久經歷了那種事,直到現在還不能釋懷……
整日整日的做着噩夢,精神也越來越不好,所以我只有去找醫生幫我治療了。因爲看天色太晚,所以他才送我回來的,剛剛是在跟我囑咐一些調整心態的方法和下次去醫院的時間。”
夏安然說的有頭有尾,眼睛也沒有眨過一下。
周素麗一聽之前的那些疑慮全部打消了,然後心疼的握住夏安然的手。
“然然啊,是媽對不起你,是媽沒能好好照顧你……”
夏安然仔仔細細的觀察着周素麗的神色,確定她已經沒有任何不信任時心中悄悄鬆了一口氣
使勁憋出一些晶瑩的淚珠,“媽,沒關係的,這不能怪你,不怪任何人。”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她的心裡卻早已經咒罵了顧景洲和喬錦安幾千遍幾萬遍。
“媽,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素麗被她一提醒,想到了今天來的主要目的,“然然,有很重要的事,我們進屋說。”
一杯熱茶端來,周素麗並未直接飲用,觀察了下房屋的周圍,“然然,這屋裡沒有竊聽器或者攝像頭之類的吧。”
夏安然詫異的望了她一眼,不過瞬間就明白了,今日她所說的一定是她樂意聽的事。
“沒有,媽,您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景洲和喬錦安那個賤人關係一日比一日好了,而且喬錦安肚子也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恐怕……”
“媽,難道你有什麼想法嗎?”夏安然饒有興趣的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