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我多情癡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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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楚曦鴻再次踏入華清殿的時候,他的步履幾乎是顫抖着的。這久違的宮殿,一如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空洞,可是卻不復當日那般清冷,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滿室的暖爐,紅彤彤的,讓整個寢殿都爲之春暖。
芍藥跟在他身後,一直默然。對於這張和清歌一模一樣的臉,說句實話,芍藥一直覺得不能釋懷。但是一此刻看着楚曦鴻坐在牀|前看着洛華的模樣,不覺讓芍藥也想起了清歌,尤然記得,清歌看洛華的時候,也是這般神情,憐愛萬分!
不,不止清歌,就連長孫無遜也是這樣!芍藥不禁在心中暗暗的生出了豔羨之覺,憑何洛華便如此萬千寵愛,如此諸多的男子,都在爲她付出着。
可是,就連睡去的容顏,她也是這麼美,美得似乎一碰就會碎!
“她昏迷了多久?”坐在洛華牀|邊的楚曦鴻問着,仔細端詳着洛華此刻異樣的臉色,心中開始慢慢向着沉淪驚慌着。
芍藥被楚曦鴻的這一句問話從失神中拉回,回道:“不知道,我們到的時候,她已經昏迷成這樣子了!”她的聲音細細的,不敢大聲,楚曦鴻的威嚴讓她不敢像在清歌面前那樣放肆。
“大夫呢?”楚曦鴻忽然動怒了,“她傷成這樣爲何大夫還不叫來,難道要朕將他們全殺了才安生麼,她是華妃,居然敢這樣稍滯!”
面對着楚曦鴻的泥猴,芍藥忽然不依了,“不也是你下令讓她跪死在宮門口麼,她出事,除了長孫大哥古道熱腸,誰還敢這麼不怕死!”
芍藥的話分明是給了楚曦鴻一個響亮的耳光,楚曦鴻也咋舌,他詫異的看着這個陌生的女子,他想發作,卻無從發起,只得揮了揮手,“去,把大夫全給朕找來,她不能出事!”
芍藥退去後,楚曦鴻的心情回覆了平定,看着那兩片發紫的嘴脣的時候,楚曦鴻的臉色越發凝聚得難看。
“朕只想要你先低頭,求一下朕難道真的就會要了你的命嗎?”他的手握着洛華的柔荑,在這一瞬間,誰也無法豎起全身的刺扎對方,她昏迷着,他也能夠暢所欲言,“這段時日,朕也看清楚了很多,你終究是洛華,……”
“在綰凌和你的重影之中,我一直拿你和綰凌比較,可是越到後來,我越發現,綰凌是綰凌,你是你,最後就連綰凌的樣子都逐漸的模糊了,只剩下的你一顰一笑,一嗔一怒。”
手搭放在他的掌心之內,只不過這喲番話並不能使得在沉睡昏迷中的洛華動容,那蒼白的面容越發的如死,就連這滿室的溫熱薰陶之下,她的手也在逐漸的冰冷着。
“洛華,的朕不需要你先低頭了,至此朕向你低頭,你醒來好麼,朕也有話想要和你說!”他的手緊緊的握着,可惜這個女子如同是鐵了心要戲弄他的一般,就是不肯睜眼再望他一下。
握着那越發冰冷的手,楚曦鴻突然有一種錯覺,她再不醒來的話,就如同當時綰凌在自己懷中冰冷而
去的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離開,是一旦離開,這輩子就連魂夢都相互不再見的訣別,他開始怕了。
芍藥走出了壞去年高點,心中沒有因爲楚曦鴻剛纔的話而發怒,則是雙手不斷的攪弄着,在這座皇宮裡,她人生地不熟的,如今楚曦鴻又要她去找大夫,芍藥那雙水靈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之後,她忽然召喚來自己的山雕。
哨響在這空蕩蕩的皇宮之中迴響,許久之後,山雕的身影纔在這上方徘徊,芍藥似乎看出了異樣,伸出了手,讓山雕停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芍藥凝視着被雪花打溼的山雕,那一身羽毛凌亂不堪,芍藥心疼的說:“好雕兒,你怎麼了?是不是這京都的冬天太冷,連你都受不住?”
她的話讓山雕發出悶悶的幾聲哼聲,而這幾聲聲音讓芍藥也低落了好一會兒,再擡首的時候,她臉上掛着的依舊是那付平時清純的笑。
“好雕兒,你去,去將長孫大哥叫來,……”她說着,將手朝着半空中一揮,山雕在空中撲騰了一會之後,卻是朝着鳳儀殿的方向而去。
山雕去後,芍藥再次落入了失落之中,“就連雕兒都不喜歡這座皇宮,……”她的容顏帶着愴然,再回首望向洛華的華清殿,她心中的愧疚又再多了幾分,瑩瑩的眼淚不住的在眼眶中打着轉,對着那個方向說道:“洛華姐姐,你可千萬得熬下去,我保證,我再也不吃你的醋了。”
身後,洛宸的腳步踏了出來,將芍藥的這一付模樣全數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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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中,清歌雖然醒了,可是心口處的傷口因爲洞穿過深,依舊在汩汩的流着血水。可是這對於皇太后來說,已然是莫大的恩賜了,只要醒來,一切都好。
當長孫火急火燎的趕往鳳儀殿的時候,他忽然又覺得此刻想要將清歌帶往華清殿醫治洛華的話,太后這一關顯然是非常吃力的。
他雖然不明白爲何太后會將清歌看得如此之重要,但是照着眼前這陣勢來看,清歌也未必能夠受得住這來回程途的顛簸。
原本偌大的房間在大夫身影叢叢之中忽然邊的有些擁擠,清歌被團團的圍住,長孫無遜的到來,並未讓人注意到,太后焦急的看着這一羣大夫團團轉,只是眉目之間那原本的擔憂和嚴肅也降下了不少。
倒是被人團團圍住的清歌率先發現了長孫無遜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這見他伸出了手朝着長孫的方向無力的揮了一揮,那蒼白的神色越發顯得冰冷。
衆人見清歌有動靜,忿忿朝着長孫無遜的方向望去。長孫無遜倒藉此機會朝着清歌挪去,他也顧不得衆目睽睽,將身俯在清歌的耳邊,只悄然說了幾個字,“……洛華中毒了,非你不可救!”
清歌一時色變,可是在他有動靜的這一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一口血劍忽而噴薄而出,這嚇壞了在一旁守候着的太后,她一拍桌案,“長孫無遜,你做什麼?”
“無妨,無妨……”清歌見太后如此大怒,無力的說着,算是替長孫無遜解開了一圍。他看着長孫無遜,道:“帶我前去!”
“去哪?
”太后這一次更是擔憂,清歌的話說出之後,就被太后阻止,“曦銘,你現在身上的傷這麼嚴重,若是再牽動,後果不堪!”
“洛華中毒了!”
“她死了也是那樣!”太后的話依然決絕,這卻聽得長孫無遜和清歌兩人的眉心同時一蹙。
清歌也不想和太后在這一刻辯駁,一來是浪費時間會延誤了洛華的病情,二來是他此刻真的沒有這個力氣。他繼而轉頭詢問長孫,“這裡這麼多大夫,有哪個可擔此任者?”
長孫無遜朝着這一羣被太后譴到了外面等候的大夫一望,隨即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可有探脈?”清歌繼續問,長孫這一次則是頷首點頭,清歌的容色也變得莊重起來,繼續問:“什麼毒你可知道?”
這卻四長孫無遜爲難的地方,“一無所知,只道她在冰雪之中跪得暈了,可是等到將她從雪中救起的時候,毒藥已經隨着膝蓋的傷口而深入全身,也不知到底是何時中毒的!”
長孫無遜的話,讓情歌的臉色越來越凝得難看,“一般中毒,莫要超過十二個時辰,否則迴天乏力,又不知道是中何毒藥!”
清歌的話讓長孫無遜抓到了一絲頭緒,“可能是,……”他忌憚的望着在一旁的太后,太后見兩人言語之間,也着實事關性命,故而將手一揮,將空間留給了這兩人,也走出了房間罷。
太后這一走,
兩人便可放心一言。
“可能是婉婉!”長孫無遜說道。
清歌先是吃了一驚,隨即陷入了沉思當中,“婉婉原本是洛華的貼身侍婢,可是卻在她最失意的時候背叛了她,若說此刻婉婉是爲了爭寵而除掉洛華,倒也情理之中!”
長孫無遜訝於清歌知道的居然這麼多,清歌卻吩咐了,“如此知道是誰下毒的反倒好辦,直接去往婉婉的寢殿,找她要解藥,如若不然,……”清歌頓了一下,原本不想要的,可是,如今形勢緊急,“……如若不然,你就搬出太后,太后這邊我保你無虞!”
得到了清歌的這一句話,長孫無遜也安心的,急忙退了出去。太后雖然在外邊,可是兩人的談話卻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她的耳中。
她走進了寢殿,望着清歌,“你這麼做,是否表示,你已經接受了哀家,答應留在這宮中了?”
她的話,並未得到迴應。
長孫無遜今夜的步伐一直深埋在這宮廷的冰雪之中,這來回之間,他的長靴之中已然溼透,他決然不會想到的是,婉婉此行,看似簡單,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鳳儀殿之中的燈火通宵爲清歌而亮,當山雕的蹤影撲騰在鳳儀殿外徘徊的時候,最後撲騰着進了清歌的房間之內。
清歌看着山雕熟悉的身影,卻見山雕那急躁的模樣,他愣了一下,又想到了芍藥,忽然似乎明白了什麼,對着山雕言道:“長孫無遜才走不久,追出去能追到的!”
山雕隨即又再度朝着窗外飛去,可惜長孫卻未能夠知悉山雕的意思,只是一路讓山雕跟隨着自己朝着前走去,也不管山雕是否爲誰傳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