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涵離開了楚瀾君的懷抱,她擡頭看着他起身,眼中有幾分落寞。?這是第幾個夜晚沒有再次留宿了?她心煩意亂地退下了歌女們,用手輕揉着眉心,幾聲輕嘆傳出。
白若嫺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無力,她還記得服下藥之後,那刻入骨子裡的痛意。五臟六腑,像是在被火灼熱着,讓她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眼前陌生的陳設,讓她誤以爲自己已經死去,可是身體上清晰的痛感,還是將她拉回現實之中。她沒有死,這個念頭在白若嫺的腦中一閃而過,她自己都有些震驚。
身上的衣物,已經被人換掉,每一處傷口都灑上了藥物,白若嫺用了三日的時間,才接受了這一切。當楚瀾君推開門站到她面前時,她的思緒頓時停止了,愣愣地忘記了禮儀,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楚瀾君當然知道她爲什麼會在這裡,眼前地這個人兒他還沒有享受夠,又怎麼能讓她死去呢?於是,他賜給了她假死的藥物,讓她在沉睡中恢復精力養好身上的傷,找了一名死囚犯代替她受過。
白若嫺百般無趣地走過屋中的每一個角落,熟悉這裡的一切事務。她在外人眼中早已是一個死人了,所以,她不能踏出這個屋子一步,每日只能和屋中的陳設度日。
“主上,放我離開吧。”縱使知道楚瀾君不可能答應,但白若嫺還是這樣哀求到了。
楚瀾君關上了房門,看着臣服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將她拉起丟到了牀上:“你應該知道朕的答案。”
不給她留一點反抗的餘地,他欺身而上,不知道何時開始,他越來越眷戀她的身體了。白若嫺在他身下低哼一聲,她沒有資格拒絕他的求歡,否則下場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她緊握着身下的錦被,他的炙熱讓她有些畏懼,卻還是強迫着自己順從地去接受。
楚瀾君喜歡看着她臣服的模樣,在他進入的時候,她的迎合程度讓他感到滿意。他盡享着她的身體,卻沒有看見白若嫺埋在被中的臉是怎樣的隱忍。
她儘量的放鬆身體去包容他,實在到無法承受的時候,她纔會低低地說道:“痛……”
楚瀾君撫摸着她的頭髮,吻上她的鎖骨,但身下還是沒有絲毫的憐惜。?www..com白若嫺抓住他肩膀的手不敢用力,她朦朧的眼睛可以看清他沉迷的樣子,他每一次用力的衝撞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直到她輕輕地低泣出聲,楚瀾君纔會去安撫她的情緒。
白若嫺縮進牀角邊,看着他整理好衣裝。她將身子埋進被子中,只露出一雙眼睛靜靜地注視着他。楚瀾君回過頭對上她的視線,就見她慌忙地將目光挪開,他輕笑一聲:“明天以宮女的身份進宮,好好的待在宸和殿,哪裡也不許去。”
白若嫺張口想要拒絕,但看見楚瀾君一個冷眼拋去,所有的不甘都成爲了“是”字。
被褥間還留有楚瀾君的氣息,白若嫺見他離開,心中有些迷茫。
在他面前,她沒有說不的資格,這麼多年一直如此。白若嫺第一次經過他的允許換下了男裝,她不會給自己描眉上妝,只是穿着一身素雅的宮女裝,帶上了蒙紗,用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屋外的世界。
楚瀾君派來的心腹接她去宸和殿,一路上避開了宮人,直通殿內。楚瀾君遣散了殿中的宮人,在王府時,他就不喜讓太多下人跟隨着他,登上皇位,這一點也是從未變過。
宸和殿中,只有一位年長的嬤嬤和掌事公公伺候着,殿中沒有太多人,倒是覺得有些冷清。白若嫺安分地給兩位行了一禮,然後,便留在了宸和殿的內閣中,等待着楚瀾君回來。她按照楚瀾君以往的習性,給他準備好茶果。待他回來時,才見到葉離涵也隨着他歸來。
一時間,白若嫺竟然忘記了規矩,她注視了葉離涵片刻,才匆忙跪下身子:“參加皇上……皇后……”
“起來吧。”楚瀾君打斷了她的話,不冷不熱地說道。
“皇上是從哪找來這麼個沒規矩的丫頭?”葉離涵冷眼看了白若嫺一眼,對着楚瀾君微微一笑。她鬆開楚瀾君的手臂,走到白若嫺的面前,當看見她的雙眼時,她震驚地念道:“白……白……”
楚瀾君將她拉進懷中,淡然地瞥了白若嫺一眼,示意她退下。白若嫺微微頜首,默不作聲地退到殿外。
“她沒死。”這是葉離涵轉身面對楚瀾君時,說的第一句話。
說話間,她的眼中已經涌動起淚水,葉離涵牽住楚瀾君的手,有些受傷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沒有殺了她?”
葉離涵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像草根一樣的女子,怎麼會得到楚瀾君特別的照顧。這段時間,他不留宿的原因,是因爲去了她那裡嗎?她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因爲,她已經從他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涵兒,她和你不一樣。”楚瀾君輕輕拭去她眼瞼處的淚水,耐心地解釋道:“她曾爲我擋過一箭,如今,就當是我還她的吧。”
楚瀾君這麼安慰她,也這麼隱藏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擁抱住了葉離涵的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是一國之母,我的妻子;她則是一介宮女,如同寵物。不要計較過多好嗎?”
葉離涵依偎在他的心口處,聽着他的心跳聲,喃喃說道:“所以,你不會在乎她的,對嗎?”
楚瀾君愣了愣,然後輕輕一笑,溫柔地撫摸過她的臉頰,道:“是。”
白若嫺站在宮殿外,看着兩人曖昧的身影,落寞地轉過了身去。她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但她比誰都明白,兩人的感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插足的。她只要在這個卑微的位置上,做好她的事情就行了,其它的一切,她絲毫都不可以去想。
白若嫺安分地呆在宮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封侯大典的那一天,楚瀾君大赦天下,開倉放糧。葉離涵在百姓們心中的地位很高,整個祁國的子民都在這一天爲之喝彩。
白若嫺看着窗外滿天的煙花雨,聽着外邊其她宮女的歡呼聲,她想起該去見楚瀾側了。
在宮中呆了數日,白若嫺對於他的下落也有些耳聞,楚瀾君沒有賜死他,而是將他關押在了最底層的死牢裡。
在楚瀾君的大婚前,白若嫺找到沈陌遲,請求他幫助廢帝楚瀾側離開。沈陌遲怎麼都沒有想到她還活着,雖然知道幫助廢帝他會招來殺死之禍,但想到白若嫺曾爲他所做的一切,還是答應了下來。
皇帝的大婚之夜,白若嫺悄悄地策劃着一場劫獄。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楚瀾側命斷死牢之中,她所欠他的,她必須要還。
子時,沈陌遲沒有等來白若嫺,而是等到了楚瀾君身邊的禁衛軍。
沈陌遲是在早朝的地方看見白若嫺的,白若嫺的雙手被捆在身後,她跪在離楚瀾君不遠的地方,一聲不哼。當見到沈陌遲被抓來時,她平靜的臉上明顯有慌了,她跪行到楚瀾君身邊,慌忙地說道:“這一切與沈將軍無關,主上,要罰您罰我一人就是。”
沈陌遲怎麼也想到不到,大婚之夜,楚瀾君的警惕度還是這麼高。楚瀾君沒有給兩人辯解的機會,只是冷眼掃過兩人,然後走到皇位旁,輕撫着龍椅上的龍騰,看着白若嫺說道:“行廷杖之刑,打斷雙腿。”
沈陌遲想要維護白若嫺,楚瀾君冷然瞪了他一眼,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沈將軍,朕曾告訴過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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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君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白若嫺是他的女人,他要殺要剮要罰,容不得外人說半個不字。沈陌遲知道,若他執意維護,那就是覬覦皇上的女人,到時候,兩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沈陌遲重重地叩首,認命說道:“臣,甘願受罰。”
楚瀾側的一切事情,是楚瀾君心裡一道底線,白若嫺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楚瀾側,如今,她的做法已經觸犯了他的禁忌。白若嫺可以想象到楚瀾君心中的怒氣,她不怕死,但是,害怕他牽扯到自己身邊的人。
當侍衛抓住她的臂膀時,白若嫺沒有絲毫反抗之意,在廷杖落下時,她只是在喉嚨中低低嗚咽。散落下來的頭髮遮住了她半邊的臉頰,白若嫺在廷杖之下,可以感受到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她痛得臉色一陣陣慘白,嘴脣已經被咬到烏紫。
她在巨大的痛意中悄悄看着楚瀾君的臉色,直到廷杖落在了她的膝蓋處時,她清晰地聽到一斷裂聲,抑制許久的痛意在爆發,白若嫺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她艱難地爬到楚瀾君身邊,哀求道:“主上,我錯了,嫺兒錯了。求你,饒了沈將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
白若嫺在他身邊呆了將近十年,她明白如何討他歡心,又如何能夠消除他的怒意。
楚瀾君冷眼看着她,心中有些嘲諷。嫺兒,你當真以爲很瞭解我,認定了我不會廢了你嗎?
ps:後面的看不懂的,請回顧楔子。
還有,我不是章章想虐,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虐了,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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