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澤低頭慢慢喝着杯中的紅酒,他酷愛紅酒,不過他喝酒有講究,高興時候喝,被困擾煩惱的時候喝,應酬重要人物時喝。
此時他是既高興又困擾,高興的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可困擾他卻很清楚,那就是他越來越想和這個小丫頭獨處。
白小西這刻意的挑釁又怎能瞞過他?不過他不覺得反感,反倒認爲她刁蠻的可愛。
若是白小西知道她費力表演過後,是這麼個結果,估計得噴血。
麪條總有吃光的時候,小西自己都奇怪,她能吃得下這麼多東西?
弄出這麼大聲音,咀嚼的這麼用力,別人聽着累,她自己更累。
腮幫子生疼,嘴脣都“吧嗒”木了,秦立澤一點反應都沒有,其他的三個男人都停止吃飯傻傻的看着她。
尤其是小東,姐姐平時吃飯什麼樣?他能不清楚嗎?
雖然不是大姐家閨秀那麼斯文,但卻不會發出這麼粗俗的聲音,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說說笑笑那是最快樂的時光。
今天姐姐突然大變樣,他實在接受不了,認爲是她的精神病嚴重了,看姐姐的目光中帶着擔憂。
阿龍呢!倒是無所謂,他本身就是窮人出身,以前吃飯就愛吧嗒嘴,這樣才覺得香,可後來當了僱傭兵,與秦立澤和榮九在一起,那倆人都是富家少爺,貴氣天成,吃飯尤爲講究,潛移默化間他也跟着慢慢的轉變。
至於榮九,那是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瞪着白小西,這丫頭真是時刻能令人大跌眼鏡。
從最初認識她開始,他好像從來沒看清楚這個丫頭。
時而倔強不屈,時而堅韌果敢,時而優雅傲氣,時而像現在這樣粗俗不堪,快趕上千面嬌娃,他都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實的白小西?
白小西清澈的美眸掃過各人的神情,最後沮喪的放棄表演,她的肚子已經撐的裝不下任何食物,哪怕是一口水。
“我吃完了。”
站起來跟逃跑一般往樓上走,感覺自己今天人丟大了,還一點效果都沒有。
“下午接着訓練。”
身後傳來秦立澤毫無感情,冷冰冰的聲音,白小西像是聽到了噩耗一般,僵立在當場。
木然的轉回身,噴火的眸子瞪向餐桌前,那個拿着雪白的餐巾優雅擦拭嘴角的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瑩瑩的光芒,看在白小西眼中刺眼的很。
秦立澤看都不看她一眼,漠然的將餐巾丟在餐桌上,站起來繫上西服下襬的扣子。
剛剛說的話是命令,不需要聽她的回答。
白小西受不了他這高高在上的態度,雙手緊握成拳,對着秦立澤大吼
“不,絕不。”
秦立澤淡淡擡眸,冷颼颼的眼神掃過去,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我沒問你意見,只是通知你,完不成訓練的後果我不想再說一遍。”
低沉舒緩的聲音,聽不到絲毫怒意,卻讓白小西后背上竄起一股寒意。
怔愣的站在當場,緩緩鬆開拳頭,像是渾身的刺,都在這一刻被那個狂妄的男人拔掉了。
秦立澤邁開長腿,悠然的從她身邊走過,眼角掃過白小西臉上的沮喪,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原來她是
紙老虎......
榮九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小西一眼,得瑟的走到她身邊,白皙的手搭上小西的肩膀。
好半天冒出一句,差點把小西氣死的話。
“幫不了你。”
秦立澤已經邁步上樓,卻在這時回頭掃了一眼,正看到榮九把狼爪搭在小西肩頭,黑眸涌動着冰冷的風暴。
榮九突然覺得頭上刮過陣陣陰風,擡頭就看到秦立澤陰冷的目光,嚇得他一縮脖,抽回了狼爪,邁步跟在秦立澤身後上樓。
阿龍推着小東,上樓時他一般都把輪椅和小東一起抱起來,話說他這個保鏢當的憋屈,覺得自己成了特護兼教練。
“姐,不行你就求求冷麪哥哥,他應該很好說話。”
小東是最關心姐姐的人,看到姐姐這幅悲痛欲絕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經被訓練折磨的很慘,好心幫姐姐出了個主意。
“不,絕不。”
白小西憤怒的揮舞拳頭,讓她和那個惡魔服軟,還不如殺了她。
秦立澤在樓上聽到她的怒吼,眼中笑意更濃,嘴硬是吧!那下午走着瞧。
中午別人都在午睡,秦立澤卻守在電腦前,經過他連番點擊,錢賺到手了,打着如意算盤的洪門損失慘重。
關上電腦前,對方已經崩盤......
滿意的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推開窗看着遠處的青山,不禁想起自己和小西一起掉落懸崖的經歷。
現在他的後背還有傷,骨頭在下雨的時候還隱隱作痛,可他不後悔,救下這麼有趣的女人,他賺了......
小西中午睡了一覺,疲憊的感覺緩解了許多,可還是躺在行軍牀上不願意起來。
一想到下午還要經受非人的訓練,她就想一覺睡到永遠都不醒。
小東中午沒有睡覺,他一直擔心姐姐,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想勸勸姐姐的時候,人家已經倒頭就睡,許是累極了,從來都不打呼嚕的姐姐,也發出輕微的鼾聲。
“姐姐,我一定好好練習,以後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小東緩緩握拳,這個少年經歷了這麼多早已經成長起來。
“五分鐘,我要看到你走出房間。”
白小西看着房頂發呆的時候,冷冰冰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面前出現一張俊朗無雙的臉,她條件反射般蹦起來,正好撞到那人的鼻子上。
秦立澤捂着鼻子,一股熱流涓涓流下,他氣惱的看着牀上的女人。
她一定是故意的......
白小西捂着光滑的額頭,剛剛她撞的也很痛,淚花在眼前轉啊轉,憤怒的看向秦立澤。
“破門而入,你是強盜嗎?”
“嗤,我想你忘記這是誰家了?”
秦立澤冷笑一聲,看白癡一樣看着白小西。
伸手在抓過牀頭櫃上的藥箱,拿出一塊藥棉,把流血的鼻孔堵住。
白小西瞪着他,如今他鼻子裡塞着棉花的樣子,他冷酷的臉,看起來有了一絲人的氣息。
他的話沒錯,這是他家,不過,她不想看到他得意的眼神。
“可這是我的房間,你進來就需要敲門,這是禮貌。”
秦立澤語塞,這丫頭說的貌似有點道理。
但......
他會這麼輕易讓她打敗嗎?
不可能.......
“這棟房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屬於我,隨便任何房間,我進門都不需要敲門。”
輕蔑的眼神,狂妄的話令白小西心頭火大。
“那就讓我和小東走,誰稀罕住在你這棟破別墅裡,到處黑沉沉的看着都壓抑,這裡就適合你這種老頭住。”
用機關槍一樣的語速說完這番話,白小西覺得心頭舒服多了。
尤其是看到秦立澤聽她叫他老頭後,黑沉着一張臉,她就很有成就感。
挑釁一樣仰起頭,雙手環胸和秦立澤對視,毫不在意他身上森寒的殺氣。
“我是老頭?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老頭的威力。”
秦立澤被她徹底激怒,其他的話他不在意,這聲老頭讓他破功。
一把揪住白小西的手腕,把她從牀上扯下地,拉着她往門外走。
“放手,你這個變態,我要穿鞋。”
白小西沒料到他突然發狂,還光着一雙小腳丫就被他扯走。
她拼命的拍打秦立澤,可她那點力度拍在秦立澤結實的肌肉上,那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一點作用都沒有。
阿龍就站在走廊中,他的責任是保護白小西姐弟,看到秦立澤把白小西揪出房間,眸光閃了閃,傷害白小西的是澤哥,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小西看到秦立澤沒拉她下樓,反倒拉她去他的房間,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她已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
“放手,救命啊!”
她不管不顧的大叫,秦立澤將她扔到牀上,腳一踢房門就被關死。
緊接着他開始脫衣服,白小西跳下牀,緊張的看着他。
秦立澤把衣服摔在地上,開始解皮帶。
白小西后背的傷痕,情不自禁抽痛一下,上次被鞭打的痛她還記憶猶新,眼神不由驚懼的看着那條皮帶。
可下一刻她看到秦立澤開始脫褲子,馬上明白了,他不是想抽她,而是......
一個箭步衝到窗前,在秦立澤詫異的目光中跳上窗臺。
“你過來我就跳下去。”
窗戶被白小西推開,窗外的風灌進屋內,她長長的青絲隨風飄舞,臉上一片決然。
秦立澤停止脫褲子的動作,一屁股坐到牀上,雙手撐在身後,冷冷的看着他。
白小西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不老實的兄弟已經昂然挺立,下意識的縮縮脖子,移開了目光。
“你跳下去吧!我馬上讓阿龍把你弟弟扔下去陪你可好?”
秦立澤眼中慾火減少,黑眸幽深的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牢牢的鎖定她。
“放我走好不好?我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保險金你拿去,我只要和弟弟安靜的生活,和我們家以前一樣。”
白小西絕望了,雙手捂着臉蹲在窗臺上,聲嘶力竭的吼着。
既然目的是她父母的保險金,那就拿去吧!只要她和弟弟能離開這可怕的男人就行。
“嗤,保險金?你認爲那點錢能令我動心嗎?”
秦立澤怒極反笑,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她就認爲他是爲了那麼一點少的可憐的保險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