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對你不好?”
小西敏感的發現陳露的話裡有隱情,榮九是花花公子,但是這麼久了,她沒發現榮九身邊有其他的女人。
所以她才認定榮九對陳露的感情不一般,浪子若是定下心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變心的。
“也不能說不好,但是.......”
陳露水眸中的光彩一刻黯淡,心裡有苦說不出,她曾和榮九試探過,想和小西一起辦婚事,那樣才更浪漫。
不過榮九的回答讓她很失望,甚至是絕望,他說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若是陳露想找居家男人,還是趁早離開他的好。
他還說他喜歡不同的女人,那樣會帶給他新鮮和刺激,只守着一個女人過一輩子,爲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他會瘋的,不保證自己會忠誠。
她還記得他說這番話的神情,臉上嬉皮笑臉,眼神冷漠如冰,聲音輕浮,給她的感覺自己不過就是他的一時的玩伴,如同一件衣服,新鮮勁過了就扔掉。
以前最煩的就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看不起那些和渣男黏在一起的女人。
不是沒想過和他分手,只是每次這樣想,她的心都針扎似的痛。
也就是因爲這個,她到現在也沒有離開他,甚至都不敢想,哪天若是榮九對她的新鮮勁過了,不再找她,她會怎麼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別吞吞吐吐的。”
白小西一看就清楚他們之間有問題,還是大問題,晶亮的雙眼緊盯着好友的眸子,逼她說出實情。
“也不怪他,是我太心急了。”
陳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實情說出來。
她是個驕傲的女孩,學校裡,還有爹地朋友的兒子,身邊不乏優秀的追求者,可沒有一個能打動她的芳心。
原以爲這輩子都不能有讓她心動的男人,沒想到遇到榮九後,被他嬉皮士的性格吸引,她承認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長得帥。
相處不久他們就偷吃了禁果,榮九是老手,第一次她並沒有太多的痛苦,過程反而很甜蜜。
從此她更加死心塌地的把自己當成是他的女人,也曾因爲他和別的女人親暱的聊天而生氣,大發脾氣。
只不過,她遇到的是一個面熱心冷的男人,直接就轉身走人,面都不露,電話也不接。
最後還是她抵不住相思之苦,親自去找他,向他道歉,哄他開心,這纔算言歸於好。
看到秦立澤對小西的寵溺,她心裡苦。
“嗨,兩位美女,你們在聊什麼?”
榮九端了兩杯甜品笑眯眯的走過來,多情浪子的稱呼可不是蓋的,他可是最懂女人喜好。
“在聊你,榮九你今年好像也不小了,露露是我好朋友,咱們一天結婚唄!那場面多浪漫,我在學校就有一個夢想,和陳露在同一天披上婚紗,嫁給心愛的男人。”
白小西接過甜品,笑眯眯的和榮九商量,她這是在替陳露,逼婚,不過話由她幫陳露問,總比她自己說被榮九拒絕好一些,少了尷尬。
榮九臉上的笑容僵住,眸色深深的看着小西,轉而又看向陳露,風流的桃花眼內神情複雜,緊抿着薄脣,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餐廳。
“哎!榮九,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搞什麼麼?”
見他一聲不吭就走人,白小西氣的直跺腳,這個臭榮九,陳露
有哪裡配不上他?
露露不嫌棄他以前的風流,他還想怎麼樣?
“小西,算了,我就知道......”
陳露眼中浮動一片霧氣,拉着小西的胳膊搖搖頭,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白小西皺眉看着她,曾經陳露是個驕傲的姑娘,在男人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曾見她爲哪個男人流過眼淚?
“對不起,露露,我不該問。”
白小西覺得今天是她不對,不該當着陳露的面向榮九逼婚,榮九的表現太冷漠,這令陳露很尷尬,心裡的難過不予言表。
“不怪你,我們也是認識時間短。”
陳露吸吸鼻子,將眼中的淚水逼回去,勉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她就不該有期盼,能和榮九在一起一天算一天吧!
“是是,我太莽撞了,哪有認識這麼幾天就結婚的,彼此都不瞭解。”
小西忙順着她說,靈動的大眼睛愧疚的看着陳露。
從什麼時候,那個開朗自信的女孩,臉上竟然蒙上一層哀怨,眉心都是鎖在一起的,以前她可是眉目舒展,臉上始終掛着笑。
秦立澤把他們的談話都聽的真切,榮九的反應太強烈,他的心裡有了一絲懷疑,可這時候看到小西自責,爲了轉移她的心情,就拿着兩個草莓布丁送到她們面前。
“小西,這的甜品不錯,你們別光顧着說話,多吃點。”
“是是,陳露,咱們快吃,這家餐廳的甜品是限量的,特好吃。”
小西感激的看了一眼秦立澤,真是幫她解圍了。
一場尷尬逼婚就這樣掀過去了,晚上回到家,白小西再不給榮九好臉子,把他當作隱形人。
“小西,你這樣對榮九不公平。”
秦立澤來到她房間勸她,這丫頭上來倔勁也是很固執的。
“不以結婚爲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小西故意大聲說,目的就是讓榮九聽到,她氣啊!那麼好的陳露你不珍惜,到底想怎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權利,你不能逼迫別人。”
秦立澤無奈的看着她,這丫頭最近越來越囂張,還想當紅媒,也不看看是啥時候。
“算了,算了,你們男人都這樣,得到了就不珍惜,流氓。”
小西見秦立澤替榮九說話,氣的拿被子矇住頭,把所有的男人都罵進去了,包括秦立澤。
“嗤,你這話真不公平,我可是要娶你的,和別人不一樣,而且我就你一個女人。”
秦立澤被氣樂了,怕蒙被捂到小西,伸出大手拽下薄被,神情認真的對她說。
小西看着他鄭重其事的樣子,又看到他漆黑的眸子中的深情,心就軟了。
“好了啦!不包括你,你是好男人,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榮九不想那麼早結婚,其實是爲陳露好,他根本就定不下來,也不喜歡婚姻的束縛,與其讓陳露結婚成爲一個怨婦,還不如就這樣相處下去,水到渠成反而最好。”
秦立澤嘆口氣,榮九的性格他最清楚,自從乾媽死後,他就封閉了內心,用表面的風流,掩蓋心裡的孤獨。
身邊的女人越多,他越孤獨。
“立澤,你和我講講榮九的事唄!上次你都沒有說完。”
小西突然對榮九產生了好奇,他究竟爲什麼會變成
這樣?以前的他是什麼樣?
“他......他很可憐。”
秦立澤把小西摟進懷裡,讓她舒舒服服的靠在他胸口,貼在她的耳邊緩緩開口,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原來榮九的母親是個善良漂亮的女人,年輕時因家裡日子不好過,母親得了嚴重腎病,需要洗腎換腎,這是一份龐大的支出。
就因爲這個,她跑去夜總會推銷啤酒,因此認識了洪門的老大榮超羣,此人白道的身份是區長,黑白兩道如履平地。
剛剛到夜總會上班的小姑娘,遇到這種人怎麼擺脫魔爪?
第一天上班,就被榮超羣強佔,之後爲了達到長期霸佔的目的,把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包養起來,幫榮九的外婆治好了病,他,媽咪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榮超羣。
一是因爲沒有能力離開他,也不敢離開他。
二是因爲,母親的病是他治好的,算是報恩
三是,因爲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愛上這個壞到骨頭的男人。
最後在她要生榮九的時候,榮超羣的正房老婆知道了她的存在,派人來毒打她一頓,害的她早產,身體變得羸弱不堪。
也在這時候,榮超羣有了新歡,很少到她家來,每次來都搞S,M,榮九的外婆又在這時候死了,她可憐的沒有地方去,只能苦守着兒子過下去。
這一過就是十六年,偶然的機會榮九和母親一起救回了重傷的秦立澤,可憐他小小年紀被打的遍體鱗傷,同病相憐收留了他。
沒敢讓他示與人面前,就住在傭人間,那時候秦立澤傷口被雨水澆過而發了炎,連日高燒不退。
榮九出去買藥,那個男人就來了,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喝了很多酒,心情不爽,就拿榮九的母親開刀,實行性,虐待,打的她渾身是傷,痛苦求饒。
最後......
“最後怎麼樣?”
小西緊張的看着秦立澤,其實他不往下說她也知道那女人最後的命運,可就是抱着一線希望,希望能有人來救一救那個可憐的女人。
“小西你知道嗎?我不確定,但是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那男人在喊,讓她交出一個人,我乾媽咬死了說人已放走了,結果榮超羣就下了殺手,我現在知曉了榮超羣的身份是我的殺父仇人,讓人不得不聯想,是不是乾孃救我的事情敗露了?以至於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秦立澤痛苦的閉上眼睛,努力去回憶,腦海中卻只是一點片段,零星的言語組織不出真相。
“不會的,他若是知道了,你還能活到現在嗎?當時就把你抓走了。”
見秦立澤內疚痛苦,小西忙善意的安慰他,既然那個男人那麼厲害,他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不知道,就是感覺,渾渾噩噩中,空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還有榮九淒厲的哭聲,悲痛欲絕,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傭人房,看到的一幕慘絕人倫,滿客廳都是血,她死的太慘了,那個畜生對一個給他生兒育女,陪伴他十幾年的女人,下手竟然那麼絕情,連一件遮羞的衣服都沒有給她穿。”
秦立澤想起那血腥的畫面,眼睛瞪的血紅,眼前是乾媽那沒有閉上的雙眼,卻早已經失去了光澤。
“我要爲你報仇,我要殺了那個畜生。”
榮九仰天怒吼,小小的年紀被迫一夜間長大,在心底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