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秦立澤盯着,小西也不想偷懶,她想盡快令自己強大起來,能保護自己和弟弟。
“休息吧!蓮姐應該把飯做好了。”
小西拿着啞鈴練臂力,這東西很重,舉了幾下胳膊就酸酸的擡不起來。
阿龍的話算是她偷懶的最好藉口,馬上放下啞鈴,跑過去推輪椅。
小東和她都練了一頭汗,小東的臉色不像以前蒼白的病容,紅彤彤的很健康。
回到別墅內,蓮姐果然做好飯,中西餐都做了點,看着挺豐富。
小西身上都是汗水,黏糊糊的不舒服,跑上樓衝了個淋浴,方纔返回飯廳。
小東也已經擦乾臉上的汗水,看起來精神不錯,正瞪着湛清的雙眸看向樓梯處,在看到她後,露出一個陽光帥氣的笑容。
“吃飯吧!”
小西心疼的摸摸他的頭,知道他在等自己吃飯,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把鮮奶遞給他一杯。
“喝點牛奶補充體力,今天的牛扒也不錯,你多吃點。”
小西恨不得把桌上的食物都遞給弟弟,看着他吃的香,她纔開心。
“姐姐,你也吃牛扒,很好吃。”
小東指了指牛扒,都是八分熟,味道很香。
姐姐這些日子都有些消瘦了,訓練的強度太大,多吃點才能堅持下來。
“嗯,姐姐陪你吃。”
看到弟弟知道關心自己了,小西很開心,秦立澤和榮九不在,她也不用裝樣子氣他們了。
斯文的拿起刀叉,一點點將肉切成小塊,樣子很淑女。
阿龍吃着自己盤中的食物,悄悄的看向小西,在看到她如此淑女的吃相後,反倒有些不習慣。
還是喜歡她以前狼吞虎嚥的吃相,看着就香,夠爺們。
小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邊吃飯邊想着心事。
既然債務沒了,拖鞋廠也能拿回來,她覺得自己應該帶着小東回家了。
廠子是父母的心血,她要經營下去,可學業也捨不得耽誤,再有一年她就大學畢業了,這令她左右爲難,難以取捨。
吃過飯,小西和小東都上樓休息,午睡小西就留在弟弟房間,行軍牀很硬,真有些不舒服。
還是秦立澤的奢華大牀好,軟軟的,睡在上面像是在海上飄蕩,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姐姐,你是不是和那個冷麪哥哥談戀愛呢?”
在小西枕着胳膊想心事的時候,小東突然開口,小西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怎麼這麼問?”
這還怎麼睡?小西從牀上坐起來,雙腿盤起,今天這個問題必須說清楚。
“其實他也很好,救了咱們,還給咱們這麼好的地方住,教咱們功夫,就是人冷了點。”
小東雙手枕在頭下,沒有看姐姐,而是看着屋頂對小西說。
“小東,姐姐不是告訴你了嗎?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你怎麼知道他靠近咱們沒有目的?也許......也許你的腿就是他弄傷的,爲了贖罪纔對你好呢?”
小西生怕弟弟中了秦立澤的毒,把他當成好人,害的是自己。
“怎麼會?姐姐,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聽
到這話,小東猛的坐起來盯着姐姐問,失去雙腿是他今生永遠的痛。
現在姐姐來和他說,那不是意外,而是那個冷麪男人所爲,這無疑是往他面前扔了一顆炸彈。
往他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湖裡扔了塊巨石,這個打擊令他無法接受。
“沒......沒有,我就是說說而已,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也許他知道咱們要領到保險金,纔來獻殷勤的。”
小西看到弟弟激烈的反應,有些後悔對他說這些,忙拐了個彎,轉移了話題。
“保險金?那能有多少錢?你知道他那輛限量版的法拉利嗎?那點保險金還不夠買車的。”
小東緩和了語氣,對姐姐這份沒來由的疑心,感覺很無語。
保險金最多一千萬,這別墅,汽車,直升飛機......
一切的一切都彰顯着主人的富有,這樣的有錢人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偏偏他還那麼霸氣,不期然,小東把秦立澤視作了偶像。
情緒緩和了,就覺得姐姐之前的話也很沒有道理,作爲秦立澤這樣的男人,若父母真是被他所殺,他絕不會善待他們姐弟,不說斬草除根也差不多。
秦立澤尊貴的身形端坐在電腦前,手指間夾着的香菸冒着嫋嫋輕煙,面部的表情籠罩在淡淡的煙霧中,晦暗不明。
幽寒的眼底冷如冰川,良久當菸頭燃盡,感覺到燙手的灼熱時,他站起身,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中。
奢華的辦公室,到處是名貴的擺設,許多都是絕跡的古董。
不過這些他都不看,凝眉走到窗前,隨手推開緊閉的窗戶,讓新鮮空氣趕走室內的渾濁。
在鋼筋混凝土鑄造的城市裡,那種感覺很壓抑,像是一座座牢籠,將人囚禁其中。
他之所以在山裡買了別墅,就是不喜歡這種被囚禁的感覺,青山綠水間,心情也會變得不一樣。
他以爲那個笨女人也會和他一樣,喜歡寧靜的山間別墅,看來他錯了。
“這裡到處黑壓壓的一片,和你一樣讓人感到壓抑。”
白小西說過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既然她誤會自己的好意,那還有什麼意思?
“澤哥,有好消息。”
榮九沒有敲門,興匆匆的闖進屋,獻寶一般把一疊照片遞給秦立澤。
“憔悴了。”
秦立澤沒有先看照片,而是看着榮九關心的感嘆一句。
“澤哥,你真該請我吃點好的,我跟了二十四小時,一眼未眨,你瞧瞧這鬍子都出來了,多影響我大衆情人的光輝形象?”
見澤哥能注意到自己的辛苦,榮九胳膊往他肩頭一搭,整個人的重量就吊在秦立澤身上,委屈的嘟起嘴。
不過,他真的很憔悴,最重視儀表的他,哪裡肯讓自己鬍子拉碴?又不能換衣服,連續兩天穿同一身,而且還不能洗澡,這對愛美的他來說,根本就忍受不了。
“得了吧!以前做僱傭兵時,三天三夜不睡覺,怎麼不見你抱怨?委屈?”
秦立澤打掉他的爪子,收起眼中的心疼,從新換成冷冰冰的撲克臉。
“澤哥,你沒聽說過嗎?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咱們走投無路,什麼殘酷環境忍受不了
?今時今日咱可是功成名就,身驕肉貴你聽說過吧?我這麼帥,怎麼能不注意形象?以後我還要靠臉吃飯呢!”
榮九得瑟的坐在秦立澤寬大豪華的辦公桌上,口若懸河。
“哈,你想做小白臉嗎?還靠臉吃飯,好了,別貧,說正事。”
秦立澤沒好氣的看着他,幽深的寒眸劃過一抹暖意,沒有義弟相救,當初那個趴在雨夜中的少年就不會有今日。
“是,蘇新柔跑去了這裡.......”
他指着昊天集團那個豪華的建築物,照片中蘇新柔的身影消失在昊天旋轉門處。
“榮九,這好像是.......”
秦立澤擡起幽深的寒眸看向一臉正色的榮九,帶着疑問的口吻。
“是,但願不是他。”
榮九神情複雜,璀璨的桃花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痛苦。
“爲什麼不跟進去?”
秦立澤生氣的是這件事,昊天集團大了去了,蘇新柔到底和什麼人接頭,這照片上根本沒有提供任何信息。
“跟進去了,那裡面有監控無法拍照,進去時看見蘇新柔被人趕出來,咱們的人去問了,人家根本就沒有說出蘇新柔去找誰?只說是去找工作,形象不好,他們不收。”
榮九劍眉微蹙,昊天守衛森嚴,又是做電子的,他們帶的照相設備沒敢拿出來,就怕打草驚蛇。
“你覺得是這麼回事嗎?”
秦立澤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幽深的雙眸緊盯着照片上的蘇新柔,感覺她的神情很憤怒,臨走時仰頭往昊天大廈的樓上看。
“我覺得不像是,澤哥你看,她臨走時的氣憤,還看向樓上,若是應聘失敗,她該氣的不應該是那個推她出來的主管嗎?”
榮九的觀察力不照秦立澤少,他也看出蘇新柔的不對之處。
“緊密跟蹤,不要錯過一點一滴,我覺得蘇新柔不會甘心,她要找的人一定在昊天大廈,我估計她會去停車場,或者大廈門口死等。”
秦立澤凝眉,深邃的目光注視着蘇新柔的目光所及,拿出尺和筆,從她的目光處到大廈的最上一層畫了一條直線。
修成的手指敲打着辦公桌的桌面,寒眸微微眯起,銳利的光芒隱藏其中。
簡單的把自己的推論說給榮九說,剩下的事情,他知道榮九能辦好。
“是,我這就派人死盯。”
榮九點頭,閃動幽暗光芒的桃花眼,緊盯着澤哥劃出的視線範圍,最上面的一間裡,好像就是那人?
深吸一口氣,將紛亂的心情調整好,點頭答應離開了秦立澤的辦公室。
寬大豪華的辦公室裡就剩下秦立澤一人,坐在豪華舒適的辦公椅上,他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背靠着椅背閉上凌厲的寒眸。
微微蹙緊的眉心,顯示着他現在很困惑.......
時近下午陽光西移,金色的陽光照進他的辦公室,溫暖的灑在他的身上。
秦立澤沒有睜開雙眼,他不需要溫暖,十六歲後他就逼迫自己把心變冷,寒冰般,就算再溫暖的陽光,也融化不了他心裡的寒冰。
冷硬的面容五官深邃,剛毅的眉,桀驁挑起,十二年了,是算總賬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