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一行人,跟在院長身後進了貴賓接待室,看到幾個黃頭髮藍眼睛的老外,正坐在沙發喝着香濃的咖啡,間或用英語交談着。
小西在學校的時候英語就是弱項,都是靠死記硬背,這些老外說話快了,她就有些聽不懂。
院長說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對那幾位外國專家介紹秦立澤和小東。
白小西豎起耳朵傾聽,可也就聽個一知半解,就知道是關於小東的病情介紹。
秦立澤走過去和那幾個專家握手,一張嘴,小西就服了。
純正的英語,被秦立澤用好聽的聲音說出來,竟然帶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這男人怎麼什麼都精通?看着他和老外交流自如,完全沒有一點困難,小西表示很嫉妒。
秦立澤眼角掃到小西眼中的崇拜,頓覺得心花怒放,臉上的清冷有所緩和,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白小西眨眨眼,長而捲翹的睫毛忽閃着,看着秦立澤的笑容,竟有些無法移開目光。
榮九嬉皮笑臉的走到一名年輕的,有着碧藍眸子的老外面前,張開懷抱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
酥綿的聲音響起,竟然也是一口流利的英文。
白小西瞬間石化,咋這個痞痞的花花公子也能自如的和外國人對話?她這個大學算是白唸了。
一番交談下來,幾名專家就決定先給小東做檢查。
“阿龍,留下來陪着小東檢查。”
秦立澤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指派阿龍留下,伸手拉住想跟弟弟一起進檢查室的小西。
“跟我去個地方。”
秦立澤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小西遲疑了一下,她感受到小東的緊張情緒,想留下陪着弟弟。
“你留下不起作用,反倒影響醫生做檢查。”
秦立澤見她不動,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水潤的雙眼,語氣篤定。
“去哪裡?”
小西用力抽手,眉宇間顯出不耐,這裡好多人,他幹嘛動手動腳的?
“到了就知道了。”
秦立澤沒有解釋,他只是迫切的想帶小西去看看,至於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
“姐姐,你去吧!我可以的。”
小東已經換上病號服,看着姐姐爲難的樣子,他懂事的開口。
“走吧!”
小西無奈的對弟弟呲牙,本來還想拿他做擋箭牌,現在沒了。
不情不願的跟在秦立澤身後,嬌嫩的嘴脣蠕動着,不知道在嘀咕啥?
秦立澤也不理睬她,牽着她的大手握的很緊,根本就不由得她掙開。
“放手啦,我又不會跑。”
小西不滿的小聲說着,那雙清澈的水眸狠狠的瞪着秦立澤。
對上他眼睛的一剎那,小西心頭微微一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瞳仁明明漆黑如墨,清冷如故,可眼底卻藏着一抹憂傷。
秦立澤收緊大手,緊握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心裡的難過不停的涌動,他就是想把小西帶到乾媽,的墓前,讓乾媽看看她。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無法抑制。
榮九緊跟在她們身後,幽深的目光落在倆人緊緊牽在一起的雙手上,眸色有些黯淡,多了抹複雜。
“澤哥,需要去買些供品。”
榮九的聲音不再酥綿,低沉中帶着一分痛苦。
“嗯,還有花,她最喜歡百合花。”
秦立澤閉起那雙幽冷的寒眸,眼前浮現出自己在乾媽家醒來的畫面,她就嫺靜的坐在沙發上,認真的往復古花瓶中插着百合花。
那一刻的畫面很溫馨,以至於到現在他都忘不了。
小西看了一眼這個冷酷的男人,怎麼此時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呢?
掌心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秦立澤呼出的氣息噴在她耳邊,那酥酥癢癢的感覺,驟然從手心,嗖一下就竄到了後背。
低下頭,心跳的聲音,大的令她尷尬。
她這是怎麼了?是被這男人下了巫術,爲什麼會爲他心跳?
是因爲他偶爾流露出的痛苦,引發了她心底的柔情?
對,她是同情他,一定是這樣的。
手悄悄撫住心口,小西這樣對自己說。
電梯中只有她們三人,秦立澤和榮九都表情肅穆,一聲不吭。
小西低着頭看自己的鞋子,心中替自己的小腳丫哀嚎,真的很痛。
還是平底鞋舒服,可她只能忍耐,不敢在這個時候喊痛。
“腳疼?”
秦立澤心思如發,在小西低頭看腳,神情哀怨時就已經察覺到,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關懷的意思。
“是啊!不知道誰發明的高跟鞋,根本就是變態的裹腳延續。”
小西真想在這電梯內把鞋踢掉,不理解那些美女們,爲了美真的能忍受這種酷刑?
“脫下來。”
秦立澤劍眉微蹙,後悔給小西買高跟鞋了,雖然是軟皮的,營業員也再三保證穿起來會很舒服,但現在看起來,這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在這裡?我怎麼走?”
小西愕然的看着秦立澤,感覺他的腦回路和旁人不一樣,穿着漂亮的裙子,光着腳丫走路,別人會把她當成是瘋子的。
“.....”
秦立澤也不回答,直接把她打橫抱在懷裡,大手一伸,白小西腳上的鞋子就到了他手上。
電梯門正好在此時打開,那個導診小護士一眼就看到這個畫面,嫉妒的看着白小西。
“放我下來,神經病。”
秦立澤的動作太快,小西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就出現在醫院的大堂內。
周圍的人都對他們投來注目禮,這讓她覺得無地自容,踢踏着想掙離秦立澤的懷抱。
“老實點,不然我把你扔地上。”
秦立澤凝眉威脅懷裡不老實的小女人,美人在懷,氣息甜美,這番亂動將他強忍的情,欲勾起了。
隨手將那雙價值不菲的皮鞋扔進垃圾桶,抱着被他成功威脅到的小妖精,離開了醫院大堂。
小西不是妥協了,是因爲敏感的察覺到秦立澤的變化,這讓她不敢再亂動。
可就這樣被他抱着,鼻翼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冷氣息,他的心跳就像是在她耳邊跳動一般,聽的分外清晰。
離開醫院後,她咬牙低吼:“還不放下我?”
秦立澤低頭淡淡的睥了小西一眼,滿頭青絲如瀑布般垂下,白皙的小臉上帶着薄怒的紅暈,那雙黑亮的水眸中凝結着怒氣。
“放地上嗎?”
冷聲說了一句,不止是不放,反倒是收緊了懷抱。
榮九一路跟在她們身後,感受到澤哥對小西的關心,以及濃濃的佔有慾。
他知道是爲什麼?難道是澤哥看出來了?他就那麼沒有隱藏好嗎?
心情有些煩亂,璀璨的桃花眼中笑意不在,多了抹沉重。
阿龍留在醫院,就需要榮九做司機了,他也沒用秦立澤吩咐,自己去了駕駛室。
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西羞的把臉埋在秦立澤懷裡,他不顧忌世人的目光,她可是受不了。
這樣一來,她呼吸間的熱氣就全噴到秦立澤的胸口,秦立澤不由全身緊繃,瞳孔猛的縮了一下,邁開大步快速踏入林肯車中。
“放手吧!”
上了車,小西一把推開他的桎梏,白皙的小臉上紅霞彌補,惱怒的瞪了秦立澤一眼。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霸道囂張?
“你怎麼可以這樣?拜託你下次做什麼先問問我的意見好不好?”
小西幾乎是對他怒吼,甜美的娃娃音不在,染着怒火的聲音,也是大的震耳。
“不需要。”
秦立澤拉了拉西服上的褶皺,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小西,薄脣輕啓,說出的話把白小西氣了個倒仰。
突然發現和秦立澤講道理是多麼愚蠢的事情,憤怒的移開目光看向窗外,拒絕再和秦立澤交談。
“腳還疼?”低沉的聲音帶着試探的疑問。
秦立澤大手一撈,小西的小腳丫就到了他懷裡,輕輕按摩着。
“好了,不疼了。”
小西尷尬萬分,他這麼冷酷無情的人,怎麼會爲她做這些?
掙扎着縮回腳,怕秦立澤再次過來,她用裙子把腳蓋起來。
臉上紅霞密佈,真的不敢擡頭去看他。
剛剛腳在他手裡時,她的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的拂過,癢癢的涌起一陣悸動。
以前她在書上看到過男人愛一個女人時,她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美好的。
爲她做什麼都不會覺得跌份,其中就包括爲女人按摩腳。
記得當時她看到那一段的時候,曾經幻想過,有一個優秀的男人愛她寵她,爲她按摩。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能給她按摩腳的男人,會是秦立澤?
他這樣冷血的男人,一定是爲了羞辱她,不可能是因爲愛?
她不過就是他的囚徒,而她也該保持對他的恨意。
努力去回想他抽她鞭子的模樣,心頭的悸動慢慢消退,恨意又開始翻涌。
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強烈,原本想起被他奪身鎖愛,持鞭虐待,她都會恨不得殺了他。
現在是怎麼了?難道真被他釋放出友善的假象迷惑了?
心裡一陣煩亂,不願意再看車上的兩個男人,眼睛看着車窗外,想着醫院裡的弟弟。
秦立澤拿出消毒櫃中的溼毛巾優雅的擦着手,剛剛的舉動,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冷酷這麼多年,他都想不到會對誰這麼好?
而且他是有潔癖的男人,對女人他一直覺得髒,所以他纔會潔身自愛到二十八歲。
淡淡的掃了小西一眼,見她賭氣的看着車窗外,那雙剛剛被自己按摩過的小腳丫,光滑柔軟,像是一塊上好的凝脂玉。
剛剛壓抑下去的情,欲,又開始有仰頭的跡象。
“澤哥,這兒有個女鞋品牌店,要不要去給小西買雙鞋?”
榮九低沉的聲音打破車廂裡旋旎的氣氛,秦立澤點頭算是答應了。
林肯車停在專賣店門口,那些來買鞋的美女們都好奇的看着車門,期待出現一個溫柔,帥氣的男人,拜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爲她們一擲千金。
這樣灰姑娘的美夢還沒有做完,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帥的炫目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