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士兵無意冒犯,請多多包涵!”認出洛千歡身份,華銳拱手,客氣質問,“但您這麼直接把人殺了,不覺得太殘忍了麼?”
“殺了?沒有啊,我只是把他從房間裡扔出去而已……”洛千歡疑惑上前,見士兵口吐血沫,眼看就要嗝屁去見地藏王,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不是吧?一腳就殘了?禁軍就這戰鬥力?也太次了吧?”
她的話充滿鄙夷,華銳臉色一沉,聲音如冰,“姑娘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跟本統領比劃比劃,本統領讓你看看什麼叫禁軍的戰鬥力。”
“沒空!”洛千歡言簡意賅,很屌的扔給他兩個字,氣的華銳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礙於齊強在跟前,纔沒有發作出來,只咬牙冷冷哼了一聲。
洛千歡想把這個老是哼哼的男人扔豬圈裡,把他變成豬,讓他哼個夠。
“回太子殿下,大統領,並無可疑之人。”負責搜查的士兵一個個回來,帶來的卻都不是好消息。
齊強目光漸冷,隨着士兵的一個個回來,臉色越來越陰,握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陰鷙表情讓人心裡直發毛。
“查什麼呢?每個客人都覈對?”洛千歡好奇地很,見姑娘們一個個從房裡出來,幽怨望着客人氣沖沖而去的身影,惱恨着、不滿着。
這是怎麼了?
到嘴裡的鴨子飛走了?
她們,不是在乎身外之物、貪圖享樂的姑娘,怎會露出這種表情?
難不成,那些士兵還真對她們做了什麼?
“在逃的朝廷逆犯,姑娘若見到,可以派人到太子府告知本宮,本宮定有重謝。”將來時隨手揭的告示遞給洛千歡,齊強陰着臉道。
“逆犯而已,需要出動禁軍?”
“他身份特殊,還刺殺父皇,華大統領乃是我北齊第一高手,有他坐鎮,弟兄們才能更放心、更努力的去抓賊。”
“這小子的命不是說了,留給我了嗎?你爲什麼還帶人來搜?是不信我嗎?”看到告示上齊毓殤的畫像,洛千歡突然發了怒。
將告示撕成碎片扔地上,她杏眼盯着齊強,裡面蘊藏的冰冷和不容置喙的霸道,讓華銳這個見慣了大達官貴人、富賈顯貴的華銳也震驚不已。
她看起來還是個孩子,怎能有如此氣勢?
“姑娘說哪裡話,本宮和父皇自然是相信姑娘能力的,但他是朝廷逆犯,罪惡滔天,若讓他走脫,受苦的可是我們北齊無辜的百姓。”在這麼多人跟前,齊強只能壓下慍怒,對女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您爲國爲民,由您這樣的太子坐鎮東宮,真是北齊百姓之福,北齊社稷之福。”華銳躬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他的馬屁,眼神越過他,意有所指,“殿下,後面有個小院子,好像……”
“小院子?”齊強微愣,轉身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見東邊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角門,前廳打雜的、伺候的,全部規規矩矩的在前廳守着,沒有一個到那邊去的。
“那院子是什麼地方?”齊強疑惑看踱步進來的蘇虹,冰冷眸光帶了一絲懷疑。
“我想,太子殿下一定不想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晶瑩妙目看向齊強,蘇虹表情微妙。
“怎麼可能?本宮奉命搜查風月樓,蘇掌櫃還是配合下比較好,否則父皇追究下來,本宮都保不了風月樓。”目光飄過小院,齊強意有所指。
蘇虹明白,齊強言下之意是,小院如果不讓搜查,華銳回去稟報齊清之後,不管齊強跟崔紅關係多好,都會令人查封風月樓。
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這是齊清的格言,他上位這十幾年來,也徹底的貫徹着、實行着這條殘忍無情的方針,將無數反對聲浪以鐵血手腕壓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麼……
蘇虹看一眼齊強,表情淡定,“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請親自進去,裡面的東西,您應該非常熟悉,恐怕不方便別人去。”
齊強一震,陡然反應過來,俊臉瞬間黑中帶紫,有些尷尬,有些赫然。
這這個小院子不是雜役住,也不是私藏逆犯,而是他跟崔紅相會的地點,那裡面有他們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實在不方便假他人之手。
既然如此,爲了完成父皇的交代,那他就親自去一趟吧。
交代華銳在外面好好戒備,等士兵的稟報,他看一眼蘇虹,徑自從角門進入小院。
天井打掃得纖塵不染,正中是一顆枝繁葉茂的耐寒的紅葉石楠,鬱鬱蔥蔥的紅色葉子跟漫天的蒼茫相映成趣,美不勝收。
推開緊閉的房門,雙面繡屏風將寬敞的房間一分爲二,外廳陳設簡單,一目瞭然,轉過屏風,他愣住。
“你……”看到女子香肩的銷魂背影,他狠狠吞嚥了下口水,聲音異常沙啞。
“殿下,您是來看我的嗎?”正將紅衣套在身上的女子回頭,俏麗臉頰上帶了喜色,嫵媚的眼神勾魂攝魄,“您好久沒來了,我還以爲……”
“你怎不在前面?爲何……”齊強直勾勾的望着她在外的冰肌玉膚,想到之前跟她的纏綿,呼吸漸漸粗重。
“這幾身體不適,蘇姐便安排我在這裡修養,所以……”紅衣女子嫵媚一笑,俏臉染上緋色,“殿下怎麼這個時辰過來?”
“有些私事!”沙啞着嗓子,齊強目光在房中轉來轉去,衣櫃敞開着,裡面堆滿了摺疊的整齊的衣衫,一目瞭然。
看來,蘇虹說得是對的,別人確實不方便。
女子更衣的模樣實在誘人,齊強沒忍住,上前跟她溫存了好大一會兒纔出來,見華銳已命人將重傷的士兵擡走,他則盯着始作俑者,怒目圓瞪。
洛千歡跳在桌上,傲然跟華銳對視,尊貴霸氣的樣子好像女王在巡視領土,壓根沒將華銳這個北齊第一高手放在眼裡。
經過這一場大肆搜索,客人早沒骨氣的跑了個乾淨,唯有姑娘們在廳中或站或坐,沒人開口,氣氛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