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與願違。
齊毓殤花了半個時辰，試圖說服梅娘，卻發現梅娘已因武功盡失陷入，精神有些錯亂不說，連想法都是那麼的怨毒。
梅娘以得意的眼神看着他，嘴角掛着妖媚的笑，她說，要想救她，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一命換一命。
“什麼是一命換一命？”齊毓殤表情冷酷，眯着眼邪魅看她，強忍着掐死她的。
狠毒的女人，竟然敢給千歡下那種毒，他恨不能把這女人千刀萬剮給千歡出氣。
太過分了，千歡還是個姑娘。
淫毒那麼那麼邪，她怎麼下得去手？
“其實很簡單，只要跟她做夫妻，夫妻交合，將釀引到你身上就行，到時候你會死，她會活。”媚眼如絲的望着他，梅娘笑得花枝亂顫，“或許，你不想就這麼英年早逝，那沒關係，將她放到風月樓拍賣，多的是不明真相的男人去做冤大頭！”
“你閉嘴！”實在沒忍住，齊毓殤長袖飄揚，用內息將她捲起扔向石牆，眼神凌厲能將她刮成千萬片，“女人，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爺會親手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哈哈……”梅娘身體撞上石牆落下，沒有武功的她體力還不如壯年男子，怎受得了他含怒的凌厲一擊？
張口吐出鮮血，她不怒反笑，妖媚臉上全是，“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但你要知道，得到她就是永遠失去她！我要你們相愛卻不能相守，負心漢，你就等着吧。”
“你真是個瘋子！”事已至此，跟這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齊毓殤目光冰冷，視線從她身上挪開，也不指望能從她口中得到解藥的配方。
只是，腦海裡想到洛千歡咬脣隱忍的堅韌模樣，心裡就如針扎一般，多想一刻，便多疼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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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怕是隻剩下她說的那個辦法了。
“毓殤！”凌晨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你來了，我正要找你！”齊毓殤面沉如水，目光堅定，顯然心中已有決斷。
“找我？”凌晨一愣，“小九讓我找你，說千歡的毒，她有一個辦法或許可解。”
“是不是讓人跟她做夫妻？”齊毓殤眸光亮了下又黯淡下去。
“你怎麼知道？”凌晨一愣。
剛纔阮不悔醒來，見洛千歡在牀榻上輾轉反側，額頭滿是隱忍汗水，臉頰紅得如火燒一般，雙手更是胡亂拉扯自己身上衣服，素來淡漠的少女臉色大變。
探脈也知洛千歡身中釀，當機立斷用寒冰針封住她穴道，護住她的心脈，讓她不至於渾身、血脈噴張而死。
跟秦宇研究許久，終於找到一個方法，那就是讓她嫁人，以男子的陽剛之氣壓制，再慢慢尋找解毒之法。
但能不能實用，還是個問題。
其實他們都知道，最大的問題是，洛千歡看似不拘小節，實則性格剛烈，絕不會嫁給不喜歡的人。
因爲解毒讓她隨意找個人嫁了，就算是死，她也不會同意，凌晨明白，秦宇明白，阮不悔更明白。
“剛纔梅娘說的，一命換一命。”齊毓殤便將方纔跟梅孃的談話全部告訴凌晨，心情沉重道，“千歡現在如何了？”
“有小九和秦宇看着她，她不會有事！”凌晨一邊往外走，一邊壓低聲音道，“你還沒準備好嗎？”
“什麼意思？”齊毓殤愣住。
“小九說的不是一命換一命，而是用男子的純陽之氣暫時壓制她體內淫毒，然後再慢慢尋找解毒之法。”
“那你要我準備什麼？”瞅他一眼，齊毓殤眼神古怪。
“她喜歡的是你，要讓她嫁給別人，那還不如給她一把刀，直接殺了她呢。”凌晨斜睨着他，眼神森冷，“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並非毫無感情，難道你真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她爲解毒嫁給別的男人，或者忍受不住毒素折磨，自盡在你面前？”
“不會的，千歡韌性極大，一定能承受得住的。”齊毓殤指尖不着痕跡一顫，心裡的感覺異常怪異。
腦補了下洛千歡在別的男子身邊巧笑倩兮的模樣，他心底酸氣就一股股的往外冒，想要把那個男卸八塊。
“毒素折磨非比尋常，回去看看她怎麼想吧。”凌晨無奈搖頭，突然道，“你準備多久動手？”
“最快也要三四年！”齊毓殤想了想，說了個時間。
“三四年？”凌晨斟酌着這三個字，神情有些莫測高深。
“怎麼了？”齊毓殤不解，此時兩人已走出大牢，外面站着幾名衙役，周政因勞累多日，在慕容烈家裡的時候，酒杯齊毓殤踢回去休息。
月影西斜，稀稀疏疏的樹影灑在兩人身上，透着神秘和肅然。
“夜長夢多，千歡已經及笄，你難道要她再等三四年，或者七八年麼？”凌晨瞅他一眼，翻身上馬，“青春易逝，紅顏易老，別等她等不及了，嫁給別人，再追悔莫及。”
“可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若讓她跟着我吃苦受累、出生入死，我心有不忍！”齊毓殤也上得馬背，表情森然。
只有在凌晨面前，他才能暢所欲言，“凌晨，如果是你一直被人追殺，你願意讓阿梅跟着你嗎？”
“當然不願！”想也不想就搖頭，凌晨用“你很白癡”的眼神瞅着他，“你的意思是，千歡在你心中的分量，跟小九在我心中的分量一樣嗎？”
齊毓殤一囧，俊臉微紅，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凌晨當他默認，沉默了好大一會兒纔到，“好好對千歡，如果你讓千歡傷心，小九一定會難過，她難過了，我也不好過，你明白？”
“當然！”點頭，齊毓殤目光堅定，倏然片頭看他，目光灼灼，“凌晨，你能幫我復國的，對不對？”
“我只是四海爲家的江湖人，如何幫你？號召江湖人士組建兵馬，幫你入宮刺殺齊清麼？”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在大燕是王……”
“我已經與大燕沒有任何關係！”冷聲打斷他，凌晨策馬狂奔，“在發生那件事之後，我已與大燕皇族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借兵攻打北齊，奪取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只能去找冰攸關的那個男人了。”
冰攸關的那個男人？
齊毓殤眸光倏亮既黯，先解決眼下千歡所中的釀再說吧，畢竟聯絡朝臣還需要一段時間，千歡的毒卻是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