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終於找到了礦脈,挖出了大量毛料,雙方皆大歡喜,政府軍滿意地熱情招待欣欣一行。
欣欣留下兩個護衛看礦,計劃回去再派人手過來,又去兩個家族的礦轉了一圈,幾個月沒來,兩個礦都積攢了一堆好毛料,欣欣快速選擇好了,這次正大光明地運送回國,整整五卡車翡翠毛料,欣欣滿意地看着鼎鑫滿滿的毛料倉庫。
老高頭眼睛像十幾歲的孩子似的亮了,微笑着和欣欣商量解幾塊過癮,欣欣選了十幾塊一般的毛料,叫他們隨便玩去,特別好的欣欣打算扔空間裡,留待增值。
現在的鼎鑫由吳風總經理負責,基金會這塊都交給姑姑,看欣欣回來,正好清閒下來,姑姑把前一年的基金會賬目交給她看看,欣欣先簡單翻了翻,看見一共救濟了三千多軍人和家屬,消耗資金四百多萬,安排就業七百人。
每一筆捐助資金都寫的很詳細,其中大病救濟佔資金三百多萬,生活困難救濟佔資金一百萬。
才兩個軍區,現役軍人每年就消耗了四百萬,看來將來的路更長遠。
回到家,欣欣又詳細看了兩個救濟實例:
在一個邊遠農村,滿臉皺紋的老大娘臉色一片灰白,艱難地手把着樹站起來,拍了拍疼痛的腰,身邊的女孩阿妹,忙對大娘說:“娘,你身子不好,去躺着,這點活我一會就忙完了。”
大娘渾濁的雙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笑容:“阿妹,我想能幹點就乾點,躺下身子就越發沉,這兩年,從你哥哥當兵走以後,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這身子越來越不爭氣了,走動多了就難受,總躺着更動不了了。”
阿妹敦實的身體,一張圓圓的娃娃臉,大大的眼睛,這時,眉頭緊鎖着對大娘說:“娘,要不咱們就去醫院看看去,我哥匯的軍貼還有十幾元,我再賣點草藥就夠看病的了。”
“不用了,人老了,都這樣了,你沒看東頭的陳大娘還沒我走路利索。”堅決的語氣,否決了阿妹的提議。
阿妹用擔心的目光望着母親,當年父親故去以後留下兄妹兩人,母親好不容易把兄妹兩人拉扯大,眼看着兩人大了,母親的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聽說縣城徵兵,哥哥臉上好生嚮往,但一想家中老母弱妹,心中就動搖了,母親聽說了,堅決叫哥哥去當兵,叮囑哥哥在部隊好好幹。
村裡的人都說母親傻,好好地兒子,養大了,正好借力,也享享老來福,早早在家給兒子找個媳婦,生個孫子,纔是正路。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叫兒子去當兵,農村兵連個工作都安排不了,幾年以後孩子當兵回來,年紀也大了,找對象都不好找,這腦袋不知道怎麼想的,也許就是老糊塗了,當兵一走好幾年,家裡的活計誰來做,萬一有個好歹,還不後悔一輩子。
村裡人都說:“人老了,糊塗了,兒子也不知道提醒他媽,就知道依老人說的辦。”母親聽到
了,笑笑,當鄉親的面,什麼都沒說。
母親看到兄妹回來,對兄妹兩人說:“記得國家的事情比個人的重要,沒有河、哪裡有水,沒有山、哪裡能有樹,大道理我老太婆不懂,就知道一點,國家是大家的根本,只有把國家維護好了,我們的的生活才能好。
哥哥當兵走以後,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她不讓阿妹告訴哥哥,說:“國家的事比家事重要的多,人老了,都這樣,就是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規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前些天,哥哥來信說部隊領導器重他,他當了班長,轉成義務兵了,隨信匯來二十元錢。
阿妹心疼母親,拿着這錢找赤腳醫生看過,也沒看好,赤腳醫生建議:“大娘,還是去縣城詳細看看,病不能耽擱。”母親態度堅決,一直拖沓到現在。
看着母親佝僂着腰,一步一步走回屋子,阿妹的心裡翻漿似地難受,手腳麻利地把家裡的活計忙完。
回屋,看見母親臉色灰白地躺在牀上,整個人佝僂成一團,臉上的皺紋越發深了,臉色白中帶青,顏色逐深。
阿妹給母親倒了杯水,扶着母親喝了,看着她在牀上昏睡過去。
一天,阿妹起來忙了好半天,母親依舊悄無聲息,阿妹摸了摸母親心跳,還在,又呼喚了母親好久,母親終於睜開眼睛:“阿妹,我這是怎麼了?”
阿妹淚如雨下:“娘,你病了,我這就叫你送你去醫院。”
阿妹一轉身跑遠了,大娘在病牀上有氣無力地喊一聲:“阿妹……”暈了過去。
一會,老村長帶幾個年輕後生擡着門板來到大娘家,門板上鋪上被子,把大娘小心移過去,走了十幾裡山路,幾個後生輪流擡着門板,所有人汗水淋漓地,總算敢到了縣城醫院,醫生檢查完了告訴他們:“大娘腰椎部長了一個腫瘤,已經長了好幾年了,現在壓迫神經,需要手術治療,估計需要三千元。”
阿妹聽了,天空彷彿都塌下來,三千元,對於她們這樣的家庭無疑於一座高山,就是村長和全村人都幫忙也湊不上,阿妹痛哭了一場,猛然想起哥哥,摸摸兜裡的幾個零錢,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
阿妹邊說邊哭,好不容易說完了事情經過,哥哥在那面就留給了妹妹一句話:“等我的消息。”放下了電話,阿妹傻傻地看着毫無聲音的話筒,纔想起已經和哥哥通完話了,心裡不安起來,也不知道哥哥聽明白了沒有?究竟怎麼安排的。
回到醫院,阿妹也沒有和母親說,怕老人家擔心加重病情,她一夜沒睡着,看着病中的母親,一陣難過。
第二天,清早,一個軍人來到醫院,把三千元交給醫院,又送來慰問品,告訴娘兩是哥哥部隊上安排的,醫院沒有幾天就給母親做了手術,效果很好。
半個月以後,母親恢復過來,可以下牀走動了,又過了幾天,行動自如,氣色也好了許多,這時,那
個軍人又來了,詢問手術結果,看到恢復過來的大娘,欣慰地走了,阿妹母女也出院回家了。
村裡人都說:“還是大娘眼光高,當初叫兒子去當兵,現在沾軍人光了。”
大娘臉上顯現出幸福的光暈:“咱老闆姓,沒啥本事,好好活着,以後別拖累了部隊,就成。”
又過了一段時間,哥哥探親回來了,把阿妹和母親接走了,鼎鑫集團給阿妹安排了工作,安頓了住房,哥哥再沒有了後顧之憂,阿妹的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不是個普通的農村女孩,每月有了收入,母親的臉上也盛滿了笑意。
春天來了,風悄然吹過田野、叢林,幾隻麻雀肆意鳴叫着飛奔,偶然啄出幾隻小蟲兒,吞入腹中,一隻生病的老麻雀躺在窩裡等死,一會,一隻細嫩的小嘴叼來一個蟲兒喂進老麻雀嘴裡。
一座城市裡,一個女人、一個老人帶着孩子一起生活,女人叫歐陽蘭,在社區工作。
丈夫在部隊當連長,愛人多次叫歐陽蘭隨軍,她想公爹年紀大了,故土難離,就這樣過吧。
她常想,將來和愛人的歲月還長,公爹已經是風燭殘年,她寧願辛苦點,把老人照顧好,他能頤養天年,開開心心地度過晚年,愛人在部隊上也安心了,她辛苦點,也不算什麼,儘管孩子才兩歲,她天天辛苦工作,家庭中依舊充滿了歡笑。
最近幾天,歐陽蘭總感覺胸疼,偷偷用熱水敷了敷,依舊是疼,連帶着胳膊都開始疼了,她堅持着繼續工作,操持家務,可是胳膊越來越擡不起來。
那天,實在疼的受不了了,走進醫院,檢查完了,醫生告訴她:“乳腺癌,需要做手術切除,否則,性命不保,手術費用需要一萬。”
她嚇了一跳,她還沒到三十歲,不想死,她還有部隊上永遠的牽掛,還有老人、孩子要撫養。
可是一萬元對於她每月四十元的工資,無疑於天文數字,就是把房子和家裡的東西都賣了,也不夠呀。
萬般無奈,她想起心中的支柱,拿起了電話,求援。
第二天,一個軍人來了,給她交付了一萬元住院費,沒幾天,愛人從部隊裡趕回來了,歐陽蘭順利做了手術,醫生說:“手術非常成功,但是需要後期調養。”
她問愛人:“手術的錢是哪裡來的?是不是他借部隊上的?”
愛人驕傲地告訴他:“這錢是軍屬救濟金,屬於無償捐助的,是鼎鑫集團爲回報社會,對軍人的一份貢獻,將來他轉業了,也會去鼎鑫,爲社會做出一份貢獻。”
老人看着媳婦遭了這麼多的罪,後悔萬分,頓足捶胸,對兒子說:“都是我老不死的拖累了媳婦兒,隨軍吧,哪塊黃土不埋人,隨軍以後,媳婦有事找兒子也方便,就是我經常看見你,心裡也舒坦,人老了,就喜歡兒孫都在身邊。”
媳婦出院恢復以後,全家收拾完,一起隨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