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竟敢來招惹本王(繼續求訂閱!)

“來人,將這小畜生拿出去拔毛煮了吧。”南悠強掩去眼中的慌色,提高聲音喚着殿門口守值的太監。

一名小太監顛兒顛兒地跑來,提起鳥籠往殿外跑去,片刻也不敢停留。

直到再也看不到小太監的身影,南悠才緩步走到風肆驍身邊坐下,微微擡手輕拍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才兩日不見,皇兒又消瘦不少,可是朝堂之事累到你了。”

風肆驍微微垂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不過再擡頭,斂去那笑,面上很是平靜,擡起雙手放到南悠的雙肩上,輕輕地按揉起來。

“兒臣不累,倒是母后的鳳體可有好轉?”

南悠輕拍了一下他的手,連忙說道:“好好好,皇兒你能來看哀家,哀傢什麼病都好了。”

然後母子間便再無什麼話可說,殿內再一次地陷入寂靜。

約一炷香後,風肆驍停下那雙給她揉肩的手。

“不知上次兒臣提到的事情,母后可有想明白,這北風國沃土千里,兒臣能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也唯有母后一人,還希望母后能夠助兒臣一臂之力。”

“皇兒,這國大事忙,有個人幫你不是很好?”南悠目光躲閃地問道。

“但母后不覺得皇叔手中的權有些大了嗎?退一步講,兒臣就算收回大部分兵權,皇叔依然是萬人敬仰的戰王,俸祿封地皆不會有變,母后又在怕什麼。”

南悠心中亂極,她突然發現她並不瞭解自己的兒子,那個溫吞愛笑、天真爽朗的孩子,不見了。

現在站在她明前的,是個開始玩弄權術的帝王,比之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着她顧自掙扎的樣子,風肆驍心中冷笑,母后啊母后,在你心中,皇叔遠比兒子重要許多,那便不要怪兒臣了。

皇帝緊接着下了一劑猛藥,說道:“而且兒臣看過暗衛傳回的密信,聽說戰王妃出事了,母后作爲長嫂,理應前去規勸一番。若是兒臣下旨讓母后去小住幾日,怕是沒人會嚼舌根,畢竟這是聖旨。”

不得不說,皇帝一下子按住了南悠的七寸。

“容哀家考慮一下。”南悠閉眼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

得到滿意的答案,風肆宣也不願久留,起身拱手道:“那母后你好生休息,兒臣先行告退,晚上一同陪母后用晚膳。”

眼見着風肆驍走出殿外,殿門應聲關上,南悠癱軟在榻上,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那顆心跳的過快,讓她暈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籌碼的誘惑太大,別說是小住幾日,哪怕只有一個時辰,她也是開心的。

她有好多話想講給他聽,她有好多衣裙想穿給她看,可是一切都還未來得及,他們之間竟是到了今天這般田地,十年前那個能爲她和皇兒遮風擋雨的人,已經對她恨之入骨。

沒等到晚膳,午膳的時候,風肆驍又過來了。

“母后,可有想好?”皇帝急着問道。

南悠向一處牆壁走去,然後伸手轉動燭臺,暗格應聲而開,一個錦盒靜靜地躺在裡面。

她熟練地打開錦盒,從裡面拿出一枚金燦燦的令牌,遞到皇帝面前,說道:“這是我們南家的令牌,可以調動陵中一帶的五萬兵馬,皇兒你可好拿好,切不可讓它落到他人手中。”

風肆驍欣然接過那塊沉甸甸的令牌,正反看了幾眼,眸光發亮,還好他行動快,不然這塊令牌怕是也要落到皇叔手中。

“兒臣謹記,這就下旨讓母后去勸說皇叔。”風肆驍甚是開懷地說道。

南悠點頭,心中開始想着自己應該着什麼顏色的衣裙去見他,見到他後,又要說些什麼。

那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全部落到風肆驍帝眼中。

“母后,若是要不回皇叔手中的那塊令牌,能偷拿到納老王爺的那張也算是幫兒臣一個大忙。”

“哀家知道,皇兒你先回去吧。”

“那兒臣告退。”剛一轉身,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嘲諷。

傍晚

風絕宣着一身黑衣半倚半躺在院中的藤椅上,髮絲散亂地垂在胸前,遮住半張臉。

凌渝端着托盤站在遠處等着,一步也不敢向前走,生怕惹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王爺再次發怒。這次哥哥真是捅了個大婁子。

可是如果換做是她,在那樣的處境之下,也是一定會選擇先救王爺的,也不能全怪哥哥。

等了許久還是沒見他睜開眼,遂心疼地勸道:“王爺,您還是吃些東西,膳房做了您愛吃的海物。”

一聲海物成功喚醒風絕宣,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眼底滿布血絲。

凌渝心中暗歎,王爺怕是又一夜未睡,就算是石頭做的人,也會熬不住的。

她到底怎樣做,才能拉王爺出這苦境。

見風絕宣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凌渝立即端着托盤走過去,半蹲着將托盤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然後將裡面的菜一樣一樣的布好。

看着滿桌子的菜式,大部分都是海物。

當目光落到兩盤蝦丸上的時候,風絕宣險些沒控制住自己,一股痛意再次襲上心頭,腦海中浮現出那時帶她進宮的場景,恍惚在昨日。

那時候的她,還在心驚膽戰地演着別人,卻在吃的面前破了功,她一顆一顆地偷吃着蝦丸,卻以爲他沒有看到而竊竊賊笑的時候,他覺得那是他見過最可人的女子。

凌渝見風絕宣拿起筷子,心中甚是激動,她家王爺終於啃用膳了。

只見他夾了一顆蝦丸放在鼻下嗅着,俊逸的眉瞬間皺起,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王爺,若是不喜歡,咱們換一個試…”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顆蝦丸便被風絕宣放入口中。

然而下一刻,風絕宣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胸口,頭一低,蝦丸被完整無缺地吐了出來,在地上滾幾圈,最後穩穩地聽在草地上。

風絕宣難受地躺回藤椅,閉眼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如此難吃的東西,丫頭怎會吃得津津有味。

這時,管家跑過來,躬身說道:“稟王爺,宮裡來了宣旨的太監,讓您出去接聖旨。”

許久,藤椅上的人都沒有動,連眼睛都未睜開,管家心中很是焦急。

“王爺,要不然老奴將人帶過來?”試探着問道。

風絕宣擺擺手應下,管家如臨大赦地跑開。

須臾,宣旨太監被領了進來。

“請戰王爺接旨!”見風絕宣依然躺着沒動,太監提高音量喊了一句。

許是他的聲音太過尖銳,刺耳,風絕宣瞬間皺起眉,不過還是沒有睜眼起身。

宣旨太監怒極,他可是皇上身邊說的上話的人物,在宮裡誰不賣他一個面子,即使是皇上的嬪妃們,哪個不是好聲好氣地待他,這戰王真是太過傲慢。

若是擱在從前,讓他忍氣吞聲也就罷了,畢竟這人握着北風一半的兵力,跺跺腳這北風要震三震。

但現如今,皇上明顯要開始拿戰王開刀,他又何必忍氣吞聲?

幾步走到風絕宣面前,太監哼着鼻子說道:“戰王爺倒是好大的架子,難道就要這樣接聖旨?”

依然沒人理他。

太監恨恨地大聲說道:“皇帝詔,朕聞戰王爺痛失王妃,心中甚痛,朕很是掛心。太后聞之更是痛心疾首,心繞百憂病倒。爲讓太后散心消病,特准其在戰王府小住三月,欽此。戰王爺,請跪下接旨吧。”

他的話音剛落,風絕宣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寒意侵人,拿起手邊的茶杯,翻轉手腕用力一擲正中太監鼻子,那人瞬間鼻血橫流,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鼻子直哼哼,狼狽至極。

宣旨太監起先一懵,然後瞬間大怒,伸手指着掉在地上的聖旨說道:“你們竟然敢對皇上不敬,眼中可有皇上?”

“公公,宣完旨你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傷的可就不是鼻子了。”凌瀚不知何時回來,雙手環胸站在太監身後,滿眼冷凝。

“你們…你們…”太監氣到說不出話,捂着鼻子轉身便跑。

凌渝見自家哥哥回來,瞬間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開口說道:“哥,你何苦出言得罪這種小人。”

“不得罪?難道任由他在我們王爺面前頤指氣使?這種腌臢的太監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話落一腳踩斷那太監掉落的拂塵。

凌渝撿起聖旨又看一遍,皺眉,皇上讓太后來戰王府小住?這算怎麼回事?竟然讓長嫂去小叔子家住,腦子沒病吧。

跟自家妹妹一個想法,凌瀚也覺得這個聖旨下的甚是可笑,心中暗自希望太后能夠識得大局,拒絕皇上的“好意”。

不過兄妹倆的期盼很快便落了空,這宣旨太監前腳剛走,這太后娘娘的鑾駕後腳就到了戰王府門口。

被宮女扶着下鑾座,南悠在門口站定,擡首向着大門的上方望去,結果心下一愣。

那塊牌匾呢?

她還記得那是他未弱冠之前第一次帶兵打了場以少敵多的勝仗,當時先皇還在世,甚是高興,賜了宅封了王。

當時的他意氣風發,狼毫大筆一揮,便寫下這戰王府三個大字。

可如今,這塊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的牌匾,竟是不見了。

“柔兒,快去通傳。”南悠側頭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話落柔兒邁起小碎步跑了過去,伸手拍起門環。

拍了十幾下,仍是沒有人應聲,柔兒大喊:“有人在嗎?太后娘娘鳳駕已到,快快接駕…有人嗎?”

依然無人應聲。

柔兒有些膽顫地轉頭,低聲道:“娘娘,好像沒人…”

南悠鼻子有些發酸,眼中閃過痛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偌大的王府,怎可能一人沒有,不過是他不想見她罷了。

那她便站在這門口等到他相見她爲止。

只留柔兒一人在她身旁,其餘的人全部被她遣散回宮。

一個時辰後

凌渝在凌瀚耳邊嘀咕道:“哥,太后娘娘還在府外站着,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凌瀚沒有說話,只是衝着風絕宣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意思再明顯不過。

王爺不想讓那個女人進府,否則早就有指示了。

又一個時辰,天已經徹底黑下來,街上幾乎沒什麼人走動。

突然有一個黑影翻牆而入,竄到王府的前院,還沒走幾步便被暗衛隊給團團圍住,“王府重地,什麼人竟然亂闖!”

黑影瞬間扯下遮臉的布巾,雙手一舉,說道:“兄弟們是我,出去執行任務回來晚了…”

爲首的人上前仔細一看,驚訝道。

“你是十九?”

“…沒錯就是我,我回來的路上找錯方向了…”

集體暗衛:“……”

自從這顧十九跟在王妃身邊當侍衛後,衆人斷斷續續地從凌瀚口中得知不少關於他的“豐功偉績”,簡直“佩服”到不行。

於是,幾人原地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到暗處,繼續回到各自的位置守衛起來。

稍頃

風絕宣正在房中望着書案上的畫像發呆,突然聽到敲門聲,本不想理會。

奈何這聲音一直不斷,心中一警惕,這敲門的人不是府中人!

“吱嘎!”一聲。

猛地將門拉開,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瞬間心底的憤怒飆升到極點,她是怎麼進來的,府中的暗衛都是吃白飯的嗎?

反手就要將門關上,卻不想一隻腳卡住門縫兒。

“宣兒,就因爲暖兒那件小事兒,你就要恨我一輩子嗎?”南悠捂着胸口吼出來。

風絕宣眸中的光越來越冷,看向南悠的目光中帶着震怒,猛地揚起手。

南悠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側臉。她在賭,賭那些年的情分,那些年的情分不會讓他失去理智,他不會動手打她。

許久

疼痛沒有傳來,巴掌聲沒有想起,南悠輕勾嘴角,她賭贏了。

再次睜開眼,眸中已是盈滿霧氣,朝着風絕宣露出一抹苦笑,說道:“你還是捨不得的,對不對?”

風絕宣不再看她,轉身回自己的書案,坐下繼續望着上面的畫。

南悠不請自進,步子輕盈地走到書案邊,垂眸看向畫中人,聲音嬌俏地問道:“宣兒,這少年是誰啊?看着倒是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一般…”

她這種沒事找話的事情做過太多,風絕宣根本不想理會,連頭都未擡。

“啊,我想起來爲何會眼熟,跟我姐姐倒是有幾分神似,不過沒有姐姐長得精緻。”南悠入神地品頭論足,目光從畫上移開,看着風絕宣的臉。

風絕宣一怔,提筆寫着,“你姐姐叫什麼,現如今人在何處?”

看着他瞬間寫出這麼句話,南悠很是費解,難道寧可寫字也不願再同她將一句話嗎?

不過,他能寫字給她看,也算理會她了。

南悠有些失落地開口,“許是你的年紀輕,過往的很多事你也不甚關心。其實長姐當年的事情,在北風國鬧得滿城風雨,婦孺皆知。”

當年

北風國第一美人南卿,自及荊之後便受到各大貴胄的傾慕,提親之人簡直快把將軍府的門檻給踏破了,甚至連皇子或王爺都來過。

南卿沒有看上的是一個原因,再者便是她自小與國師府的嫡長子程修定了娃娃親,也不好折了程家的面子,所以這一拖就過了一年,只等她十六歲生辰一過,程家來提親。

因爲兩家是世交,所以往來很是密切,兩個孩子也是打小玩在一起,很是熟絡。

程家的嫡長子,也便是程家未來的家主,程修,從兒時知道南卿是自己未來的娘子之後,真真是天天擔驚受怕,夜夜怕賊惦記。

無它,南卿越長越美,他恨不得將她給藏起來,獨獨留給自己看。

但是,程修註定是要成爲下一任國師的,所以他爹對他的管束甚爲嚴格。

隨着他一天天長大,能跟南卿膩在一起的日子變得越來越少,而南卿身邊出現的野草卻越來越多,他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最後只得派人暗中跟着南卿,每日定時向他彙報南卿一天都做了些什麼。

南卿這邊卻是樂得清閒,她本就把程修當哥哥,從未想過自己會真的應約嫁給他,那不是她想要的,這下正好擺脫了。

南卿雖貌美恬靜,脾性卻很是獨特,自己認準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因爲自小生長在將軍府,家裡也並未強制她學習女戒女紅,而且她自幼身體弱,也未讓她習武,任由她喜歡什麼做什麼,她便常常喬裝跟着哥哥們去外邊玩耍。

這程修一忙起來,她喬裝出去的次數也便多了起來。

後來她在一家酒樓的後門,救了一名窮困潦倒的書生,贈藥贈銀,一來二去,也不知道爲何,兩個人竟是看對了眼。

由於她出門太過頻繁,不久,這件事便被程修的屬下給發現端倪,並迅速將事情報告給自己的主子。

程修知道後,勃然大怒,隨即派人將那書生給狠狠地毒打一頓,折了幾根肋骨。

南卿也被南將軍給禁足在閨房之內,不得再出門,急得在房中團團轉。

之後程修來看過她,他們之間發生了認識多年以來的第一次爭吵,也便是那次,南卿發現程修的另一面,殘忍狂躁。

不久,她從貼身丫鬟口中得知一個消息,程家已經派人前來提親,他們成親的日子也定了下來。

這下南卿心中愈發煎熬,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讓她飛出去。

就在她絕食抗議的第二天,那個書生竟是悄悄潛入將軍府,然後一路找到她的閨房。

一進門,書生從懷中掏出好幾包蜜餞塞到她手中,然後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像她不吃就對不起他一樣。

看着他眼角嘴角都是淤青和傷口,南卿哪裡還有心情吃蜜餞,一下子撲到他懷中低聲嗚咽起來。

再然後,他們漸漸失去控制,竟是行了周公之禮。

若不是後來南卿一再趕他快些走,他怕是要拉着她到南將軍面前去求親了。

南家,是不可能把嫡女嫁給書生那樣無權無勢的市井百姓。但他們約好,無論有多艱難,三天後一起私奔。

三天後,書生沒有來,他被南家和程家派去的人給打到嘔血,站都站不起了。這是南卿從下人之間的碎談中知曉的,天天以淚洗面。

那個時常爲她傳話的貼身丫鬟,竟是被他爹打發給人牙子,賣給了一屠戶。

即將成親的前一天,南卿被發現懷有身孕,南將軍震怒,若不是南夫人攔着,她怕是要被打個好歹出來。

南將軍秘密處理掉知曉內情的郎中和丫鬟,並以書生的性命相威脅,讓南卿將此事瞞下來。

嫁過去當晚,南卿被程修強奪了身子,所幸程修喝多了酒,並未發現南卿已非處子之身。

相安無事過去兩個月,南卿眼看着肚子快遮不住,竟是又起了去找書生的心思。

許是她一直很安靜地待在國師府,並未惹出什麼幺蛾子,大家對她的警惕性也放低,她趁着程家父子去面見皇上的時候,砸暈貼身伺候的婆子,偷偷鑽狗洞跑出府去。

找到書生的時候,他正拄着一根長木棍在練習走路,見到南卿來找他,簡直傻掉了。

兩人擁抱一會兒便相互攙扶着逃跑,結果半路被發現,一路被追到斷崖邊,南卿被抓到,書生被程家的人給扔下斷崖,屍骨無存。

自此以後,南卿日日垂淚,竟是哭瞎雙眼。

程修請來宮裡最好的太醫,也未治好她的雙眼,卻意外地發現她已懷有身孕,欣喜若狂,有了孩子南卿就一輩子被拴在他的身邊。

聽南悠說道這裡,風絕宣差點沒將手中的筆桿給捏斷。

沒錯,所有的細節都能夠對得上,她的姐姐叫南卿,亦是雙目失明,而且曾是北風國第一美人,定是許兒前世的生母無疑。

眼見着他的表情不對,南悠試探地問道:“宣兒,你識得我姐姐?”

風絕宣擡眸看她一眼後微微搖頭,執筆繼續寫着。

“後來發生何事?”

南悠覺着很是奇怪,一向只癡迷武藝兵法的風絕宣,竟然有興趣聽她姐姐的事情,不過爲了討好他,南悠早已恨不得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他。

於是又悠悠地一段段道出過往。

自從知曉南悠懷有身孕,程修日日歡喜,對她可謂是呵護備至,生怕捧在手裡摔到含在嘴裡化掉,每日都用上好的血蔘給她養着,她的肚子也漸漸地大了起來。

可就在她懷胎七月之時,趁着程家老家主辦壽宴混亂之際,竟是逃走。

不過很快又被程修給發現,她一路跌跌撞撞摸到斷崖邊,一躍而下,從此沒了蹤跡。

“這就是我長姐的過往,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記憶中很多細節都已經模糊,只能記得清這些了。”話落南悠又向風絕宣身邊靠了兩步。

她離他又近了,真好。

風絕宣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心裡一直想着剛剛南悠說的事情,竟是沒發現她的靠近。

直到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整個人才猛地清醒過來,長臂一揮,將南悠的手甩開。

這個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她可是一國的太后,還是他的長嫂,成天想要跟他有牽扯。

手被甩開的瞬間,兩行淚順着南悠白皙的臉頰滑落,她哭訴道:“宣兒,我後悔了,若是重來一次,定是不會將暖兒送走和親,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風絕宣沉默。

南悠忙扯住他的手臂,搖着頭繼續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暖兒對於你來說那麼重要,真的…”

稍頃

南悠便被風絕宣給丟出書房。

暗處的凌瀚嘴角一抽,莫名地,心中竟是升騰出一股暢快之感,這纔是他家王爺該做的事,太后這個老女人怎麼配得上他家王爺。

更何況,小王妃爲救王爺而殞命。雖然他希望王爺能夠儘快走出來,但他竟是自私地希望王爺不要忘記她,好生矛盾。

凌瀚本以爲南悠會灰溜溜地離開,但他低估了南悠纏人的功力,她對王府的地形極其熟悉,一路摸到王爺的臥房,欲推門而入。

哪能容她這樣如入無人之境,凌瀚翻身落在她面前,伸出手臂一攔。

“太后娘娘請回,王爺不喜歡別人進他的房間。”

“哦?那上官筠恩有沒有進過?”南悠也未生氣,姿態優雅地擡手輕扶一下頭上的髮簪,眼中盡是溫和的笑意。

“王爺夫婦琴瑟相伴,當然住在一起,怎會沒進過。”凌瀚抱拳垂首,生疏地應着。

聽到他的回答,南悠眼中的溫和漸漸退去,嘴角的笑意也維持不住。不過身在鳳椅上多年,她不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失去儀態,就算再喜歡他,她也有自己的尊嚴。

隨即莞爾一笑,說道:“哀家有些迷路,所以找錯地方。”

話落不再看凌瀚轉身向前走,推門進了隔壁的房間。

“……”凌瀚嘴角一抽,這看起來挺熟的啊!

不過他算是看明白,請神容易送神難,更何況這尊神是自己來的,想要送走怕是難上加難,接下來就看王爺怎麼做了。

直到三更天,風絕宣才從書房回來。

站在自己臥房的門口,側首向旁邊的廂房看去,透過紙窗,可以隱約看見房中閃着淡淡的燭光。

瞬間,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愈發陰沉起來。

狠敲三下門板,凌瀚立即現身。

風絕宣前腳進入到臥房,凌瀚後腳跟了上去,然後熟練地爲風絕宣找出紙筆。

“我們剛回北風,皇上和太后便知曉王妃出事,你怎麼看?”

“這…”凌瀚一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閃過。

他們兄妹二人同王爺一路護着王爺回到北風,途中未預見任何形跡可疑的人,王妃出事的消息是不可能被人知曉的。除非,在他們去南宣的路上就已經被人盯上。

又或者,凌瀚想到第二種可能,背脊驚出一片冷汗,難道府中有內鬼?

風絕宣將剛剛寫過的東西扔到銅盆中燒掉,又扯過另外一張紙繼續寫道:“多派兩個人監視太后,此次怕是來者不善。”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人。”

待臥房只剩風絕宣一人,他疲憊地半倚在軟榻上,手中捏着顧許雕刻給他的小八卦盤,眸中的光又暗淡起來。

許兒,若是你在天有靈的話,可否入我夢中,一解本王的憂思之苦。

許兒你可知,你就好似那遙掛在天上的星,就那樣突然出現在我風絕宣的生命中,帶來驚帶來喜,你在的每一日,本王的生活都是那樣的有滋味。

可能命中不該有這份幸福,老天也要嫉妒,如此突然地將你帶走,瞬間將本王打回原形。

目光落到不遠處的“絕地”上,風絕宣怔住,什麼東西在腦中閃過。

到底是什麼!他到底錯過什麼!

恨恨地以頭撞牀,沒幾下額頭一片通紅,他卻好似不痛一般,用力地繼續撞着,到底是什麼!

他有種預感,那被他忽略的東西,定是與許兒的死有關。

但該死的,他竟然想不起來。

輾轉反側,直到天際濛濛發亮,風絕宣才漸漸沉睡入夢。

夢中

他再一次出現在戰場,依然是那個令他頭皮發麻的戰場,殘垣斷壁,血流成河。

面無表情地向前走,突然,微弱的嬰兒啼哭聲吸引他的注意,他瞬間慌亂起來,喊道:“孩子你再大點聲哭,告訴父皇,你和你母后的位置…”

許是聽明白他的呼喊,嬰兒啼哭的聲音驟然變大,風絕宣很快便發現她的所在。

他走近堆成小山一樣的屍堆旁,緊挨着屍堆旁邊,一面染血的號令旗微微顫動,上前一把將旗扯開,一個哭得滿面發紫的嬰孩便出現在他面前。再一看裹着嬰兒的東西,瞬間紅了眼眶。

怕嬰兒冷,脫下自己的披風鋪在地上,將小嬰兒裹好抱起,輕晃兩下說道:“怎麼只有你,你母后呢?”

迴應他的依舊是啼哭聲…

“哐啷!”什麼東西被打翻,風絕宣猛地驚醒,這才發現外邊天已然大亮。

怎麼又是這個夢,那個孩子到底同他有什麼關係。

用過早膳之後

風絕宣的書房又一次迎來不速之客,南悠。

她身後跟着宮女柔兒,柔兒手中端着食盤,盤中滿是色澤誘人的小點心。

“柔兒,這裡沒有你的事,東西放下就退下吧。”

“是,奴婢遵命。”

柔兒如臨大赦地放下食盤,轉身邁着小碎步離開。

南悠衝着風絕宣一笑,說道:“你還是跟從前一樣,就那麼愛你的書房,我真擔心有一天你會累倒在這書房裡。”

風絕宣皺眉不予理會,大筆一揮寫了個“走”字。

南悠沒想到,他依然不肯同自己將一句話,還讓她走。

讓她走?這怎麼可能,她可是用南家的令牌才換來三個月與他相處的機會,自是不會走的,死都不走。

“宣兒,你看現如今哀家的皇兒已經長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皇子,你看你手中的兵權是否可以…”南悠越說聲音越小,心裡虛得很。

她這話說的太過直白,風絕宣挑眉,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原來在這兒等着他。

這東陽國在一旁虎視眈眈,皇帝不操心該如何應對,卻如此着急地要收他手中的兵權,看來是想鳥未盡就藏弓啊。

正在這時,管家突然跑過來,焦急地說道:“王爺您快些去前廳看看,上官老將軍父子二人來了,面色很是不善,直嚷着要見王爺。”

風絕宣心中咯噔一下,扔下手中的筆,疾步向着前廳的方向而去。

他走後不久,南悠瞧着四處無人,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開始在書房四處翻找起來。

納老王爺的令牌如此重要,一定會被放在極其隱秘的地方,這書房中定是有暗格的。

前廳

風絕宣一腳剛邁進去,見到滿臉怒色的上官老將軍。

微微垂首抱拳向二人見禮。

上官崢嶸卻並不給面子,抱拳說道:“老朽聽皇上說,筠筠陪王爺出外遊玩,竟是在途中出意外,不知王爺可否告知老朽,筠筠她人現如今身在何處?”

其實上官崢嶸從皇帝口中得知的是自家孫女已經香消玉殞,但他卻仍抱着一絲絲希望,所以才改了一種問法。

風絕宣低着頭,雙拳垂在身側,沒有任何反應。

“還請王爺給我們父子一個說法,這好好的一個人,嫁過來纔多久,怎麼就…”說話的是上官筠恩的生身父親上官戎浩,此時他眼眶微紅,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時,躲在一旁的凌渝看不下去,端着茶水走過來說道:“求兩位將軍不要再爲難王爺了,他的心裡比誰都難過,你們不知道王爺他…”

風絕宣擡首用眼神制止凌渝,小丫頭忙閉上嘴。

突然,風絕宣走到上官崢嶸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彎身磕頭。

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父子二人,上官崢嶸忙身手去扶,說道:“王爺你這是做什麼,老朽受不起這大禮。”

整整磕滿十五個他才停下。

他剛剛還在想,爲何黎明之時會做那樣的夢,這一見上官父子,他才突然響起,今日是上官筠恩年滿十五歲的日子。

“啊…啊…”

聽着自家王爺不停地張嘴閉嘴地要說話,凌渝瞬間領會到他的意思,衝着上官父子微微施禮說道:“上官老將軍,我們王爺在路上中毒傷到喉嚨,如今說不出話來。”

上官崢嶸和上官戎浩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甚是震驚,這天底下有誰能傷的到戰王。

不過得知這個真相後,他們初來時的怒意平息不少,這樣看來,不是王爺捨棄筠筠不顧,而應是當時情況太過危機,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別提筠筠了。

“渝兒,去將凌瀚叫來。”風絕宣在紙上寫出。

“是,渝兒這就去。”

不多時,凌瀚趕了過來,抱拳道:“凌瀚見過兩位將軍。”

“凌護衛不必多禮。”上官崢嶸點頭。

路上凌渝將前廳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地同自家哥哥說了一遍,包括風絕宣給上官崢嶸磕頭的事情,凌瀚心中也有了計較。

果然,風絕宣命他將那日發生在南宣的事情給詳詳細細地說一遍。

正說到顧許將人砍暈,凌瀚被打斷,只見風絕宣寫出,“那時顧十九人在何處?”

凌瀚皺眉思索着,凌渝突然說道:“王爺您忘了,兩隻小狼跑丟,您讓十九去追尋它們,當時奴婢還在場。”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那他現在回來了嗎?”繼續寫出一行字。

凌渝忙點頭,說道:“回王爺,十九他昨夜就回來了,而且也把小狼帶回來一隻。”

待凌瀚將所有的細節都道盡,兄妹二人退下。

路上

凌瀚一把按住凌渝的肩膀,聲音清冷地問道:“渝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今天的表現很反常。王爺雖然沒發現,但我是你哥,你的一舉一動我太清楚不過。”

輕輕揮開凌瀚的手,凌渝俏皮地一噘嘴。

“哥,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趕緊給我找個大嫂,這樣你就不會天天來念叨…”

“你不用顧左右言他,顧十九有問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凌渝收起嘴角的笑意,瞪圓雙眼,犟道:“哥,你不能這樣說十九,他只是行事有些迷糊,其實心地善良人很好的,我可是…”

在凌瀚冰冷的目光下,凌渝閉上嘴巴,眼神躲閃着,不知該看哪。

“若你還當我是你的親生哥哥,一會來我房中將事情說清楚,否則別怪我翻臉。”話落甩袖轉身離去。

望着自家哥哥離去的背影,凌渝頹然比蹲下,抱着自己的腿,低聲地嗚咽起來,她到底該怎麼辦,她不想讓十九死。

可是她也不想讓哥哥難做,到底該怎麼辦。

突然,望見不遠處的樹枝,心中一橫,下了一個決定。

稍頃

凌渝抱着一個半人高的包袱走進自家哥哥的房間,笑道:“哥,我來了,讓你等久了。”

沒有理會她,凌瀚抱劍坐在牀邊,一臉嚴肅地等着她解釋。

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坐到他身旁,轉身抱住他輕聲說着:“哥,天冷要注意添衣衫,天熱也不能打赤膊,要按時用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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