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情緣之“痛苦地等待”
韓美琪比以前過的更加快樂，演話劇似乎是她喜愛的事情，而教孩子們芭蕾舞更是她所喜愛的，週日在期盼中終於到來了，韓美琪提前了半小時上課，也提前了半小時下課，然後坐在辦公室裡看着雜誌，每一次樓梯傳來腳步聲，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每次腳步聲總是從門前走過，等到了一點鐘，韓美琪十分失望地拎着包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來到一個小攤前，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後下午去了劇場排練，等到晚上韓美琪將毛茸茸的玩具狗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在心中暗想林志男一定是學校裡很忙，爲了工作沒有時間來看自己，他下週一定會來看自己，至少也會寄一封信來，她確信，因爲這是林志男答應過她得，想着想着她嘴角掛着淺淺的笑甜甜地睡去。
又一個星期在充滿幸福的期望中很快要過去了，到週五還沒收到林志男的隻言片語，這時期望已經變成了失望，這兩天沒有看到過韓美琪的笑容，看到的只是她臉上淡淡的憂傷，她確信這個週日林志男一定會來看她，如果不來，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韓美琪不願多想後者，週日她又早早來到學校，到了十點半，學生們放學了，韓美琪急忙換了衣服，有匆匆梳洗一番，因爲上次林志男就是差不多十一點來的，但令韓美琪失望的是等到了一點還是沒有見到他，她心裡又暗想可能林志男上午辦事耽擱了下午纔會來找自己，於是她匆忙下樓，在附近的郵局給劇團打了電話，請了假，她又在辦公室裡等了一個下午，她要等的人終究也沒有出現。
當韓美琪一臉憂傷拎着包心不在焉的走進客廳時，馬本彪正在看着一張報紙。馬本彪看到韓美琪進來了，立刻慈祥笑着道，
“美琪啊，你來的正好。”馬本彪向韓美琪招了招手。韓美琪默不作聲走到馬本彪對面的沙發上做了下來，
“你看啊，美琪，下着週日姻緣婚介所要在雲龍湖舉辦千人相親會，”馬本彪一面說着一面把報紙放在了韓美琪前面的茶几上，“週一到週三是報名時間，你抽個時間去報下名吧，這麼多人很容易會碰到合適你的。”
馬本彪一面說着一邊觀察着韓美琪的臉。
“抱歉爸爸，這幾天我沒時間。”韓美琪面無表情地答道。
“如果沒有時間就讓李媽代你報名好了，你只要寫清你想要找的男方的條件，婚介所那天會給你安排幾個條件想當的男方與你見面的。至少不會找個教員這麼寒酸的職業的男方。”
此話一出一絲警覺立即在在韓美琪腦海裡閃過。
“爸爸，我有點累，我上樓去了。”
“哦，飯已經好了，你換了衣服就下來吃飯。”
“不要等我了，我今天不餓，爸爸。”韓美琪輕輕鞠了一躬就上了樓。
一整個晚上韓美琪都沒有入睡，她靠在牀的靠背一手抱着玩具狗，一隻手拿着林志男送她的那支金筆，在臉上貼了良久，雖然金筆很涼，很涼。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韓美琪排完話劇出來上了車，董師傅發動了車，與往常一樣，徑直向孔雀山莊開去。
“董師傅，您到前面的麪館停一下，今天中午我請您吃午飯。”
董師傅立即滿臉堆笑，“這怎麼好意思呢，小姐，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轎車在一家麪館停了下來，董師傅下車給韓美琪開了車門，麪館不大可是很乾淨，韓美琪與董師傅面對面坐下，看來董師傅很拘謹，他還從來沒有小姐這樣一起吃過飯，他雙腿夾着手，故意四處張望，不敢正視韓美琪的臉。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
“請問，兩位吃點什麼？”
“噢，給我來份牛肉麪，要大碗的。”董師傅滿臉笑容，伸出一隻手對服務員到
“這位小姐要點什麼？”
“一碗燙麪就行了。”韓美琪道。
兩碗麪同時端了了上來，董師傅挖了兩大湯匙用油炸過的辣椒麪放在面裡，稀里呼嚕大口地扒了起來，好像幾日沒有吃過飯似的。韓美琪則靜靜地坐在對面看着他，臉前的燙麪一下也沒有動。
“董師傅，”韓美琪開口道。董師傅立即停下來，用充滿疑問的眼光看着韓美琪，
“我想問您一下，父親最近有沒有出去過，或者見過什麼人”
“哦，”董師傅一臉堆笑道，“小姐您也知道馬經理一般不大出門，就是偶爾出門，也是去見見朋友，與他們一起下個棋或是釣個魚之類。至於最近兩週――，”董師傅皺起了眉好像在努力回想，“最近兩週，馬經理似乎沒有去見什麼人啊。”董師傅說完又埋頭大口吃起面來。
“真的沒有嗎？”
“這個…這個……怎麼講好呢？”董師傅吞吞吐吐的道。
“您請講，沒關係的。”
“哦，小姐，今天的面真好吃，能再打包一碗回家嗎？”董師傅沒有擡頭一邊吃着一邊說道，韓美琪咬了一下嘴脣，向不遠處的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給這位先生打包一碗牛肉麪。”
“好的，小姐。”服務員答道。
韓美琪復又盯住了董師傅的臉，他用手帕一邊擦着嘴一邊嚅囁道，
“是這樣的小姐，我要給你講了，你一定不能……不能告訴馬經理。”
“我不會的，您講吧。”
“噢，馬經理……”董師傅似乎在下決心，他又向四周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馬經理兩週前約見了林教員！”
韓美琪頓時愣在那裡，靠在椅背上，兩隻眼睛木然看着遠處。
“噢，小姐！小姐！”董師傅一臉關切地喊道“小姐，你沒事吧！”
半晌，韓美琪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復又注視着董師傅，“父親都與林教員講了些什麼？”
“啊，這個……”董師傅撓着頭道，“我當時離得很遠，沒能聽見馬經理與林教員在講什麼，”
接着董師傅將頭探向韓美琪，壓低嗓音道，
“不過，我看見馬經理是在狠狠地訓斥林教員，他簡直是在咆哮！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狠狠地插進林教員的心臟！”董師傅一面說着一面攥緊了拳頭，脖子上的筋都迸了出來，韓美琪臉色已經非常難看，呼吸也愈來愈急促起來。董師傅繼續咬着牙說道：
“林教員雖然面無表情，但我看的出他的內心在痛苦無助地掙扎，哎呀，怎麼形容呢，那簡直就是一場沒有搏鬥但卻是極爲血腥的戰爭……”
“夠了！”韓美琪厲聲打斷了董師傅的話。附近幾桌的顧客都伸頭向這邊張望過來。韓美琪很迅速地從包裡掏出了錢交給了服務員，然後起身挎着包快速向停車處走去，董師傅見狀急忙將剩下的面扒了幾口，又端起碗來將裡面的麪湯急急地喝了幾口，然後一邊向門外跑去，一邊回頭對服務員說道，
“那碗燙麪也打包，一起送上車來！”他一溜小跑，終於趕在韓美琪之前趕到了車旁，畢恭畢敬地給韓美琪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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