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初戀之“風韻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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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5號，是個星期天，這日上午，林志男早早起來了，雖然這些日子心情不好，但出於出席婚禮的禮節，他還是認真準備了一番。頭上打了髮膠，梳的一絲不亂，挑了一件深色的西裝並打上了一條斜紋領帶，皮鞋上了鞋油又打了蠟。
上午十點左右，林志男做了公交車，來到一個叫做興盛大酒店的地方。下了公交車，林志男遠遠就看見江勇與穿着白色婚紗的新娘已經站在了酒店門前。酒店門上方拉了一條紅色的橫幅，上面寫着“恭祝江勇先生餘玲玲小姐新婚！”
林志男快步走了去，江勇也也遠遠就看見了他，伸開雙臂迎了過來，兩個摟抱在了一起，互相拍了拍後背，然後相互緊握着手，
“好久不見，還好吧，志男。”
“還好，恭喜你江勇，婚禮準備地一切還順利吧。”
“都準備好了，來我給你介紹，”江勇拉着林志男的手走到了新娘子面前，向林志男介紹道，
“餘玲玲，國民銀行職員。餘玲玲，這時我同學林志男。”
“你好。”林志男趕忙鞠躬說道。
“你好”餘玲玲也向林志男鞠了一躬
然後林志男湊到江勇耳邊輕聲道，“學長真有眼力。”
江勇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用力拍了一下子林志男的臂膀。新娘子似乎也聽到了，頓時羞紅了臉。
十一點以後，來賓開始陸續趕來，林志男不斷幫忙招呼客人。不斷有車輛駛了過來，停在了酒店門口，酒店的迎賓忙着去開車門，林志男則在酒店門口不停爲客人作着引導。
“請從這邊上二樓，大廳包間隨便坐。”每有客人來到酒店門口林志男都這樣說道。如有老年客人來了，林志男還幫着攙扶到樓上。
到快十一點半時，又一輛黑色轎車駛來，酒店的工作人員連忙打開了車門，從裡面下來一個身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光彩照人的看上只有二十歲的少婦。那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裡面穿着軍服，打着領帶，留着八字鬍和平頭，是一個國民黨軍官，看起來十分的沉穩。少婦穿着淺色碎花旗袍，恰如其分地勾勒出她那嫋娜的身材。中年男子與江勇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後，那個少婦徑挽着着中年男子的手臂徑直走向酒店門口。
林志男正爲一對老年夫婦指引着上樓路線，當他剛轉過身來就看見那個軍官與那個少婦已經踏着臺階來到酒店門口，林志男連忙彎腰笑道：
“二位請走這邊，從這上”
當林志男看到軍官身旁的那個少婦，他笑容頃刻凝滯了，頓時驚呆在了那裡。那個少婦竟是他朝思暮想的楚楚！楚楚顯然也被這意外的情況驚呆了，頓時臉色煞白，驚慌的不知所措，但瞬間她鎮定了下來，走到林志男面前輕鞠了一躬，
“你好，林學員。”
此時林志男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但他還是下意識點首道：
“你好，楚楚小姐。”
“哦，浩宇，我給你介紹，這時我的朋友林志男。”楚楚對他身旁的軍官道。“林學員，這是我的丈夫浩宇。”林志男心裡一抖。
“你好，”那個軍官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手。
“你好，”林志男下意識也伸出了一隻有些發顫的手，兩人象徵性地握了一下。
“哦，是楚楚的朋友啊，有空到我家裡做客。”軍官客套地說道。林志男沒有回答，只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接着楚楚攙着那個軍官的手臂順着二樓的樓梯拾階而上。
林志男一手扶着額頭，一手扶着牆壁，心痛不堪，幾欲站立不住。他閉上了眼睛，急促地喘息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這就二個月前還要和自己私定終身的楚楚！
這時在酒店門口新郎與新娘以及司儀還有一些親友一起向酒店門口走了過來，林志男連忙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樓梯的扶手，吃力地上了二樓。他進了二樓的大廳門口靠邊的一個角落裡做了下來。這個大廳非常寬敞，裡面擺了二十餘桌，坐滿了親朋好友，在前面靠窗戶處，還搭有一個證婚臺，用來舉行婚禮儀式所用。楚楚就在離林志男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坐着，她一直盯着面前的桌子，目光有些呆滯。
新郎新娘與司儀一行進了大廳，上了證婚臺。大廳裡立刻想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司儀穿着一身中山裝，神色莊重，他首先開口道：
“尊敬各位親朋好友，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
大家中午好！在這歡聲笑語、天降吉祥、花好月圓、天地之合的喜慶日子裡，我們相聚在這裡，隆重慶祝江勇先生與餘玲玲小姐喜結良緣”
大廳裡再次響起了陣陣掌聲。
司儀接着開始對新郎新娘進行了提問。
“請問，江勇先生，您願意娶您身邊這位餘玲玲小姐爲您的妻子，無論是貧賤與富貴都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江勇深情地凝望着餘玲玲道。
“餘玲玲小姐，您願意嫁給在您身邊這位江勇先生，無論貧賤與富貴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新娘含情脈脈地看着新郎道。
“哦，江勇先生，我想問您一下，您此時此刻最想對新娘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江勇思索了一下拉起了餘玲玲的一隻手道：“餘玲玲小姐，無論天荒與地老，海枯與石爛，我都窮盡一生永遠地愛着你！”
“哇！”臺下再次響起驚歎聲與熱烈的掌聲。遠處楚楚掏出一塊手帕捂住了口鼻，林志男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沿着牆角跑出大廳。由於他坐在最後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去，大廳裡仍是掌聲歡笑聲依舊。
林志男一直跑到酒店門口馬路邊，扶着一棵樹大口喘息着。他失魂落魄地不知自己一路是如何走來的，到了出租房附近來一家小酒店裡，他要了一瓶白酒，在一個角落裡獨自喝了起來。從下午的兩點開始喝起，也不知何時結束的，他只記得最後老闆好像給自己端了一杯水過來，以後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來時，覺得頭疼欲裂，渾身冰涼，他一驚連忙擡頭，發現已經是深夜，自己躺在通往出租房巷口的馬路旁的水泥地上，馬路上偶爾還有轎車疾馳而過。當他勉強從地上坐起時，看見自己的側躺一邊的地上有大片的嘔吐物，還散發着刺鼻的酒氣，有兩隻骯髒不堪的流浪狗趴睡在旁邊，它們是吃了自己的嘔吐物醉倒在了那裡。林志男爬起了身來，帶着無盡的悲傷踉踉蹌蹌地走向了自己的出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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