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奧爾加對政治的理解,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的關係,而且那些人都不是傻子,或者說各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她們有太多辦法讓奧爾加自己去發現所謂的真相,然後在被問起的時候不經意間給出一些“正確”的建議。
不着痕跡地去影響奧爾加,進而影響奧地利帝國的政治。能在任何時刻都保持絕對理智的人是不存在的,多多少少都會受到情感的影響。
而皇帝身邊人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就有可能改變很多事情。
所以貴族、大臣們喜歡一個認知度低、但慾望強烈的國王,畢竟認知度越低越容易控制,慾望越強就越容易受影響。
弗蘭茨自出生起,就始終有些人想要在潛移默化間向他灌輸一些觀念,如果他不是一個穿越者,如果他不是來自那個信息爆炸的年代對着PUA有着極高的抗性,那麼弗蘭茨恐怕也早就被塑造成了那些人想要的樣子。
看看弗蘭茨的兄弟姊妹們,老二自由主義入腦,屁股歪到不行,在弗蘭茨看來馬克西米利安很多行爲都是在自掘墳墓。
老三對宗教狂熱到狂信徒都自愧不如的程度,歷史上每天用戒鞭抽打自己,甚至把自己同樣以虔誠著稱的妻子嚇到精神失常。
最後去朝聖時喝下約旦河的“聖水”,因其引發的疾病去世。
老四對於爲國家獻身的信念能讓那些民族主義者汗顏,作爲一個女性完全不在乎自己嫁給誰,嫁給什麼樣的人,或者嫁給什麼東西。
一切都服從家族的安排,只求可以讓家族利益最大化,將之視爲自己的使命。
老五對於一些偏門藝術到達了癡狂的地步。如果不是哈布斯堡宮廷中規矩的束縛,很難說他會做出什麼來。
弗蘭茨見過那些極端的藝術品,即便是以他的眼光來看也是有些難以接受,更別提一個小孩子了。
弗蘭茨把那些藝術家變成了他們作品的樣子,把維克多身邊那些不稱職的僕人換了一遍,有同性戀傾向的侍從官被弗蘭茨送去了加利福尼亞最大的日本風俗店。
弗蘭茨替他辦了十年的VIP至尊會員,但限制是他十年內都無法離開那家店,並且要每天高強度地接受服務。
在弗蘭茨一番操作之後,老五頓時陽光了很多。
這也是爲什麼弗蘭茨總是拒絕上課的原因,並不是他覺得這個時代的知識完全無用,而是他不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受到其他人的影響。
能接觸到奧爾加的人就那麼幾個,能對其產生影響的人就更少了。再加上她身邊都是弗蘭茨的眼線,只要弗蘭茨想找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弗蘭茨此時的目的不只是要找出害蟲,他還要馴服奧爾加。奧爾加此時已經退到了牆角,樣子有些可愛很容易勾起男人的狩獵本能。
她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弗蘭茨,畢竟那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知道最聰明的人。
奧爾加的精神剛要放鬆下來,但立刻又提高了警惕,畢竟弗蘭茨說要對她那些朋友出手。
“你能不能答應我”
還未等奧爾加說完,弗蘭茨堅定地說道。
“不能。親愛的,她們的危害要比你想象的更大。她們的野心超乎你的想象,你不是覺得那些國民可憐嗎?
跟你說這一切的人很大程度上就是導致這一切的元兇,至少是利益相關者,否則也不需要掩飾什麼。”奧爾加還在低着頭猶豫着,弗蘭茨一把將她抱起。
“呀!你要幹什麼!我懷孕了”
“我知道。誰叫你不肯說,我只能用點特殊手段了。”
弗蘭茨閹割了撒丁王國,此時羅馬也在奧地利帝國的控制之下,他本以爲意大利民族主義將會就此消沉下去。
結果卻有些意想不到,那就是北意大利地區扛起了統一意大利的大旗。不過倫巴第人和威尼西亞人卻尿不到一個壺裡,比起反奧,他們更討厭彼此。
威尼斯人想要獨立,在弗蘭茨這個後世人看來是十分難以理解的,畢竟此時作爲奧地利帝國最大的港口他們佔盡了好處。
威尼斯在奧地利帝國和在意大利的地位完全不同,後世威尼斯人甚至想要二次獨立,建立名爲“帕達尼亞”的北方聯盟。
不過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們總是着眼於更大的前景,而忽視了腳下。
只要沒有外國勢力的支持,這些人根本就鬧不起來。唯一的麻煩是不能讓他們把青年人帶偏了,否則又要損失一代人。
至於倫巴第人,他們實際上非常矛盾,想要獨立很大程度上是被動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被代表。
1848年的表現最爲明顯,幾座大城市叛亂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倫巴第的農民在幫奧地利軍隊運送物資、輸送情報,甚至還會到軍營邊界處兜售農產品和自釀酒。
平叛的時候農民表現同樣積極,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所謂的民族同情心。
事實上倫巴第農民的口號不是奧地利帝國報紙上宣傳的“效忠皇帝!”、“爲了帝國”,而是“打死這幫城市孫子!”、“讓他們總是壓價!”。
相較威尼西亞地區,倫巴第地區的意大利主義者在1848年遭受的損失更加嚴重。尤其是米蘭等幾座大城市,其中的居民幾乎換了一遍。
此時再次冒頭的意大利民族主義者多半是從外地進入,又或者是剛剛接觸到馬志尼的學說。
說到前者直接將其遣返原籍就好,意大利地區的地域歧視比奧地利帝國內部嚴重多了。說不定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之後,當地人就能完成自我祛魅。
至於後者多半是一些學生和學者,主要以勸導爲主。勸不了就直接送殖民地改造,要麼重新做人,要麼重新做“人”。
弗蘭茨曾經認爲消滅一個人,對消滅其思想並無太大幫助,所以他針對的往往是其思想本身和得利人羣。
不過此時弗蘭茨的想法變了,他不該因爲敬意就憐憫對手,這既是對自己的殘忍,又是對敵人的侮辱。
於是乎時隔多年之後,馬志尼再次登上了奧地利帝國的暗殺名單。對於意大利民族主義者領袖的暗殺計劃再度開啓,說是暗殺,但說成是消滅更加合適一些。
畢竟在絕大多數地區,奧地利帝國都可以調動營級以上的軍事單位來配合行動。
馬志尼其實一直以來都和自己的養女意大利蝸居在羅馬城,他甚至還弄到了一個司鐸的身份秘密散播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