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華絕代



李昭和費心勞力的,等的可不就是這一刻?立刻扶住夢琪,真沒想到,海風華癡情若此,事情進展這樣順利。海風華也咯咯笑着,李昭和端起了酒杯遞給夢琪,給她一個眼神,夢琪的手突然顫抖起來。

“公子,我家小姐要敬公子一杯。”李昭和笑吟吟的開口,“奴婢祝公子和小姐恩愛白首。”海風華聽的心中舒坦,哈哈一笑,開心的看着夢琪。夢琪臉色微微發白,將杯中的酒喝了一口,羞答答的遞給了過去。海風華一臉的激動,捧着手中的半杯酒,想也不想的全吞下去,眼睛亮的和星星一樣,濛濛的看着夢琪:“天荷,我不是做夢吧,沒想到,我苦候了這些年,你終於回心轉意了。你放心,我這輩子都會好好疼你,讓你不後悔選擇我!”夢琪眼睛立刻滴下淚來,李昭和也被他的癡情有片刻的感動。抿了抿脣:“公子,時候不早了。”海風華握着夢琪的手,一臉的喜悅,“我母親就在這裡。”說着對着一隻石凳踢了幾下,石亭邊的假山裡發出一陣悶響,李昭和與夢琪對看一眼,跟着海風華走進假山。

先是一片黑暗,看不清五指,李昭和拉着夢琪的手跟在他們身後,海風華低聲囑付:“小心地滑。”

他話音剛落,夢琪便真的腳下一滑,哎呀一聲,李昭和反射般的要去拉她,剛一出手,腦中千急百轉,立刻又收回手,反而跟着她一起叫了一聲。果然二人尚未摔倒在地,被一個寬廣的懷抱抱起。淡淡的女子幽香撲入鼻端,海風華同時二人在抱,一時間都是觸手溫暖,竟然不知道哪個是丫頭,哪個是小姐了。

李昭和當然不想讓他佔了便宜,立刻推開他的手臂:“謝公子,奴婢沒事。”海風華想,奴婢走了,那自己懷裡的就是玉天荷,於是雙臂越發抱的緊了,死也不願鬆開。夢琪被個大男人抱着,本來一臉羞澀,可是貪戀他的溫柔,竟然也不願掙開。李昭和看不清楚,不明所以也沒去注意:“公子,快走吧。”

海風華右臂緊環着夢琪,左臂摸索着牆壁,再走沒幾步,面前一個石門向上升起,透出了淡黃的光芒。李昭和嘴角泛起了笑意,望着升起的石門,心裡的喜悅越來越濃厚。海風華也一臉的欣喜,他摟着夢琪先走了進去,這裡是地下石室,氣溫很低,一頂透明的水晶棺就放在廳中間,四周好多金銀珠寶放在地面,交室內照的光亮。棺材四周鋪着鮮花,另外有桌椅板凳,梳妝鏡,傢俱具全,應該是海夫人生前的所用之物。海風華看到棺材,眼睛蒙上了淡淡的憂傷,摟着夢琪走到棺邊,透明的棺內,一個淡蘭色盛裝的女子靜靜躺着,面容安祥,黑髮高盤,正中插着一朵雪白紅蕊的花,看似蓮花,又有些像牡丹,美的純潔,讓人忍不住伸手觸摸。李昭和心中狂喜,這應該就是山靈花了。

“母親,孩兒今天帶了您的兒媳婦來看您了。”夢琪立刻臉露紅暈,李昭和冷冷的笑着,海風華擡手撫摸棺面,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夢琪連忙將他扶住,焦急的詢問:“你怎麼了?”海風華坐倒在地,撫着額頭,眼睛有些迷糊:“沒什麼,有些頭暈,大概是喝多了。”李昭和臉上一冷,又看了看他的臉色,對夢琪冷冷道:“你背叛我!”夢琪嚇的腿一軟,砰的跪倒在地,“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拿錯了。”

李昭和冷笑道:“既然拿錯了,現在再喂他喝一次!”夢琪連連搖頭。海風華呆住了,看看旁邊的夢琪,又看看原本是奴婢現在成娘娘的李昭和,有些說不出話來。李昭和有些憐憫的盯着他:“海公子,我本來不願殺你,誰知我這丫頭不捨得讓你至此失憶,將忘憂散換成了迷藥。此刻,我卻留不得你了。”

“怎麼回事?天荷?”海風華臉色霎白,轉頭死死握住夢琪的手,夢琪一臉淚水,對着李昭和連連磕頭:“娘娘,您饒了他吧,不要殺他。海公子是個好人!”李昭和雙目如冰的看着她:“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夢琪臉色一白,顫抖的說:“背叛。”

“既然知道,你以爲我會放了他嗎?哼,就是你,我也不會輕饒!”夢琪嚇的身子微抖,還是咬着牙求饒:“娘娘,您殺了奴婢出氣吧,求您不要殺海公子!”

“放肆!”李昭和一臉的怒氣:“爲了一個才認識的男子,竟然連連反叛我!哼!我本來不願殺他的,是你私做主張害了他性命!現在來求我還不如自己反醒!”

“娘娘!娘娘!”夢琪大聲痛哭:“念在我們主僕一場,您就看在……看在蘭兒姐姐的面上……奴婢求您了……”李昭和一聽到蘭兒的名字,火氣消了一些,想到蘭兒傷殘在牀,是該爲她積點陰德,於是靜下心來,淡淡的看了她片刻:“主僕一場,我便放過你們,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裡面的銀票拿回家度日吧,不要留在他身邊,他會殺了你的!”說完,她運起內力,對着水晶棺全力一砸,棺面從她下手處向四面八方發出長長的裂痕,然後嘩啦啦的碎落掉滿了海夫人全身,海風華驚呼:“不要!娘!”他大喊着要站起身,全力卻沒有力氣,“娘!娘!你要做什麼!”

李昭和沒有理他,伸手將山靈花捏住,拿了出來,海風華像瘋了一樣的狂喊:“不要碰它,不要碰它,放回去!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求你!求你把山靈花放回去……”海風華怒吼着又哭了起來,雙臂死命的用力爬着,“我求你了,放回我娘身邊!”李昭和將花放進梳

妝臺上的一個梳妝盒,捧在胸前,看向棺內的海夫人,她原本烏黑的頭髮瞬間變的枯白,皮膚也漸漸收縮變黃,於是淡淡的說:“已經晚了。”海風華聞言一愣,抓着棺材費力的站起來,呆呆的看着枯萎的屍體,忽然發出一聲悽慘的吼聲:“娘!啊!!!”李昭和不再看他,捧着盒子卻身便走,海風華恨意的聲音傳來:“在我有生之年,必要傾盡海家財富,將你碎屍萬段,以報母仇!”李昭和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還有玉天荷的仇,她也是我殺的!”“什麼!你剛纔說什麼!”海風華狂叫一聲,再回頭時,已沒有了李昭和的身影。

他呆呆的看向夢琪,眼睛裡複雜莫名,有傷痛,震驚,狂怒,絕望……夢琪被他看的心如針扎,慢慢走到他面前,“玉天荷已經死了,我不是她。你保重。我對不起你。”夢琪說完轉身,海風華大喊一聲:“不要走!天荷!”他伸出雙手去追趕,卻徒勞的摔倒在地。看着粉衫消失在眼前,回首看到已經化爲乾屍的孃親,雙手抱頭,仰天長嘯……

“是不是活着很痛苦?”忽然一個男聲響起:“想不想死了算了?”海風華看着他,已經沒有了什麼表情:“你是誰?”男子淺粉色的外衫隨着走動揚起:“可惜女人到底是心軟,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反正你這麼痛苦,還不如死了算了……”說罷手中白光一閃,有刀劍出鞘的聲音,血花濺落,點點滴滴……

海家一夜家破人亡,家奴搶財四散,從此離國再無海家……

後來有人還會議論那個海家的公子,名喚海風華的……聽說,他做生意很有一套;聽說,他對玉家二小姐癡侯六年;聽說,他有一朵山靈花;聽說,天妒英才,他英年早逝……

“千雪!千雪!”天才微亮,李昭和潛回昭和殿,一臉的興奮。殿內被她一叫,丫環奴才們一個個的都過來了,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她。李昭和抱着木匣,衝着圓兒喊:“去叫千雪公子來。”圓兒不敢看她喜悅的臉,低着頭小聲呢喃:“昨夜,竹居大火……”

“什麼?”李昭和開心的抱着匣子,想着山靈花可以治好師兄,滿滿的喜悅,沒有聽到她說什麼:“你支支吾吾,像蚊子一樣,說什麼呢?”圓兒臉上有淚水滑落,憐惜的擡頭看着她,李昭和對上她含淚的眼,心一驚,抱着木匣的手有些僵硬,“千雪怎麼了?”圓兒吸了吸鼻子:“他沒事,正睡覺。”李昭和眉頭一揚:“那是蘭兒?”圓兒又搖頭:“也很好!”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給我說!”李昭和衝着她一聲怒吼。圓兒擦了擦眼淚:“昨夜竹居大火,江公子……不在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你再說一次!”李昭和忽的衝上前來,一手提起圓兒,雙眼冒着冷光:“你說!”圓兒嚇的臉色蒼白:“江公……子被燒……死了!”“不!你胡說!”李昭和一把扔開她,不相信的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李昭和衝着滿院的人大吼:“你們說!”有個奴才怯怯的開口:“昨夜竹居起火,好大的火光,在這裡都看的見……”“不!”李昭和狂叫一聲,轉頭便奔到殿外,門一開,立刻有侍衛圍上來:“娘娘,不能出!……”“滾!”李昭和一個反手,最近的士兵被她一把甩到半空,再落下時已口吐鮮血死去了。“娘娘!”圓兒跟着衝了出來。李昭和陰狠的看着面前的一羣侍衛:“誰敢擋我,我要他死!”趙飛冉看着她如魔一般的表情,衝着侍衛們吩附:“讓她們走!”

李昭和人飛快的消失在視線裡,圓兒和趙飛冉遠遠的跟在身後。

滿地的黃葉,滿林的竹灰……李昭和呆呆的站着,原本鬱鬱蔥蔥的竹林只剩一地塵灰……那林中的竹居連殘駭都沒有落下……

趙飛冉憐憫的看她一眼:“娘娘,請節哀!”李昭和沒有理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一地竹灰,猶記少時二人一同下水捉魚;猶記,二人共賞桃花;猶記,師兄推着她盪鞦韆……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似乎前面有二個正在奔跑的小孩子嘻笑玩耍一個是她,一個是師兄。跑着跑着,師兄突然不見,只剩下她四處尋找,一臉的驚慌……

“師兄。”李昭和低喃一聲,低頭抱着木匣像個孩子一樣慢慢的走着。“娘娘……”圓兒驚慌的看着她,趙飛冉眉頭微皺,“去叫二王爺來。”

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照着,她抱着木匣失了魂一樣。趙飛冉擔憂的跟在後面。後宮的女子們都已請安完畢,陸陸續續的從田妃宮裡出來,和她迎面遇上,都視而不見,各有各路。有知情的一臉興災樂禍,有不知情的,都害怕她的狠辣,遠遠的躲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雙腿只是不受控制的朝一個方向走動。冬日的湖面結上了厚厚的冰。李昭和立住了,臉上露出柔柔一笑,因爲她看到了師兄在河裡捉魚,他白色的上衣袖子卷的老高,一臉的水漬,衝她吡牙大笑。“咯咯咯……”她笑了起來:“師兄,你的樣子好醜啊……”趙飛冉聽到她的話嚇了一跳,再看她的表情,似癡似傻,好像已經瘋了一樣。“娘娘……娘娘!”他低喚了幾聲,李昭和卻似沒有聽到,衝着空無一人的河面揮着手:“師兄,好歷害啊!”趙飛冉不禁嚇的後退二步,驚恐的看着她。

“昭和!”“娘娘!”圓兒推着白月清焦急的跑過來。李昭和聽到有人喚她,迷濛的轉過頭,好半晌才似乎認出來人是

誰,歡快的迎上去,將手中的木匣獻寶一樣的放在他手裡:“山靈花,是山靈花,師兄的腿有救啦,是不是呀。”“昭和,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白月清焦急的拉住她的手腕,李昭和卻抽了回來,歪着頭看他:“你說,天上是不是有神仙呀?”圓兒又哭了起來:“娘娘!”李昭和擡頭看着天,又看着白月清,將手指放在嘴前,小聲道:“不要吵着神仙,他會報復我的。”說着她的腦袋側了側,數着手指回想一樣的說:“好像,我掐斷了芷兒的腿,師兄的腿就廢了;昨夜,我燒死了巧七,師兄就沒了……後來,我拿了山靈花,海夫人她也沒了……咯咯咯……”李昭和拍着手又看向河面,師兄抱着一條大魚衝着她揮手,她開心的跳了起來:“好大的魚呀,師兄,你今晚給我做水煮魚!”

衆人見她這樣,都心裡害怕,池邊圍了好多嬪妃奴才們指指點點,不敢靠近。芷兒坐着軟榻也過來看熱鬧,忽的嘴角勾起一抹狠笑,眼睛裡發出冷光:“娘娘,江公子在等你呢,你快些過去呀!”

“住嘴!”白月清和圓兒都驚恐的衝她怒吼,又焦急的看向李昭和。她呆呆的轉頭看向芷兒,又看向河面,師兄果然衝她大喊:“昭兒,過來,過來呀!”“師兄!”她歡快的揮手大笑:“你等着我!”“不要!”“娘娘!”白月清和圓兒同時大叫。

芷兒詭異的一笑:“娘娘,江公子的距離好遠呢,你要抱着一塊石頭就能一下追上他啦!”李昭和歪着頭想了想,“石頭。”四下搜尋了一下,假山旁有幾塊碎石,她跑過去抱了一顆大個的,喜滋滋的衝着河面大喊:“師兄,我來啦!”

“不要!”白月清身子前傾,衝着她大叫:“昭和,不要跳,醒一醒!”圓兒傻傻的看着李昭和,只覺全身都僵住了,趙飛冉動了動嘴角,沒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真的瘋了……

“師兄!咯咯咯……”李昭和費力的抱着石頭走到了河邊:“師兄,我來啦!”“不要!”白月清砰的跌到在地,雙手撐地向前爬着:“昭和,昭和!昭和!師兄不在那,你回來,你回來!”

李昭和聽到師兄兩個字,回頭看向地面的白月清,芷兒被丫頭扶着,走向李昭和:“娘娘,你師兄等急啦,他要走啦,不等你啦!”李昭和轉頭看向湖面,果然師兄抱着魚轉身走了,越來越遠,她急的大叫:“師兄,你等等我,等等我!”圓兒見她真要跳,哇的大叫起來:“娘娘,江公子回昭和殿了,他讓你去昭和殿等他!”李昭和聽到昭和殿愣了一愣,趙飛冉將她手裡的石頭扔了下來:“娘娘,你師兄在昭和殿等你呢。你快回去吧。”李昭和朝他歪頭,眨了眨眼睛:“師兄在昭和殿嗎?”趙飛冉點頭,像哄孩子一樣:“是的,他等你好久了,娘娘快回去吧。”李昭和乖乖的點點頭,又撇了撇嘴:“師兄好壞,都不等我!”圓兒將白月清扶好,又跑過去拉着李昭和:“咱們快回去吧,江公子等急啦!”

芷兒咬了咬脣,不死心的接着說:“娘娘,你師兄不在昭和殿,他們騙你呢,你看,他在那裡捉魚呢!”李昭和又擡頭看看她,轉頭看向河面,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她皺眉:“你騙人,河上沒人,師兄不在。”

芷兒臉一冷,又笑吟吟的走向她:“你師兄昨夜被大火燒死了,你也去死吧!”突然她一把抽出趙飛冉的佩劍,對着李昭和的心口便刺去。“小心!”圓兒想也沒想撲上去擋在她面前,只聽撲的一聲,劍刺入肉,腥味瀰漫,血花濺了李昭和一臉,她有些怔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趙飛冉接住軟軟下滑的圓兒,焦急的點了她胸前的穴道,“圓兒姑娘?圓兒姑娘?”圓兒的眼睛有些渙散,不住低叫:“娘娘,娘娘……”李昭和原本迷濛的眼睛漸漸變的清明,她低頭看向躺在血泊裡的圓兒,慢慢蹲了下來,全身散發着冰一樣的寒冷。

李昭和將她輕輕摟在懷裡,撫着她的頭髮,柔聲哄道:“圓兒想去哪裡玩?你這麼貪吃,我帶你去華國吧,那裡好吃的特別多,我讓你天天都吃的飽飽的,胖的像一頭小豬一樣……”圓兒笑了起來,靜靜聽她訴說,眼睛裡漸漸迷濛,“娘娘……我看見我娘了。”李昭和淚水叭的掉了下來,心有些疼疼的,緊緊摟着圓兒,她的眼睛含笑的看着空中:“娘娘,你看,我娘在跟我招手,她讓我過去……”李昭和咬了一下嘴脣,扶着她的臉:“乖!跟着你娘去哪,以後我會去看你的……我會給你送許多好吃的……”圓兒衝她揚脣笑起來:“娘娘,我走了,我和娘一起走了……”她的眼睛閉上了,身體僵直在她的懷裡……

時間靜止不動了,她就這樣靜靜的抱着她,直到懷裡的人漸漸的變得冰冷……

她忽然擡頭死死的盯着芷兒,忽的縱身一躍,狠厲的叫起來:“我要你死!!”“啊!!”衆人嚇的四處逃竄,原本守在芷兒身邊的丫頭們也嚇的跑開,李昭和掏出手中匕首衝着芷兒胸前便是一刀,芷兒嘴脣張開,面容扭曲的看着她。李昭和冷冷一笑,手中匕首拔出,又刺了進去,拔出,再刺,拔出,再刺……

兩人的衣服都已被血濺成了紅色,芷兒雙目圓瞪,李昭和鬆開了手,她便滑倒在了地上,猶如一朵花就此枯萎……

白月清和趙飛冉呆愣的看着她,她原本冰冷的眼睛變的更加詭異,狠辣,讓人不寒而悚……李昭和,她難道真的是魔女,她是個被詛咒的女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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